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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不尋常的夫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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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國秋季的晴空,高遠而又浩茫。

    遼省西部隱龍山下,一條小溪從群山間蜿蜒流出,環山而走,徑往西去。在小溪東面山腳,有一個小小的村落,住著約一百五十餘戶人家,這個村子叫做龍養村。

    龍養村的村民,世代皆以耕種狩獵為生,他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這青山綠水間,過著自然祥和的寧靜生活。

    秋日的一個上午,艷陽高照。龍養村幾名獵戶手裡拎著大塊野豬肉,來到村西頭一家雜貨鋪前。一名青年獵戶上前咚咚咚敲門,嘴裡高聲叫道:「李大夫,熏好的野豬肉給您送來啦。」

    過了片刻,店門開處,一個四十來歲的灰衣中年人走了出來。他身材微胖,神情和藹,看了看幾個獵戶,笑道:「幾位太客氣了,上次打這隻野豬,我可沒半點功勞,怎麼還給我送肉來。」

    那青年獵戶道:「李大夫,雖說你沒有打這野豬,但受的驚嚇卻是不小,若不是你吉人天相,這野豬撞樹而死,只怕你也會被這畜生所傷,那我們罪過就大了。你不收這豬肉,我們心裡可過意不去。」

    另一名獵戶也道:「是啊,我們圍獵它時,這畜生發瘋亂闖,竟奔入你的院中。幸好它昏了頭,自己撞樹,要不然你們一家可真危險的緊了。這點熏豬肉,就當是給你和尊夫人壓驚;你平時也好喝兩口,正好用它來下酒。」此言一出,幾個人都笑了起來。

    李大夫笑道:「這畜生自己撞樹,那也是被你們幾位嚇暈了頭,都是大伙兒的福氣。我自己當時可也嚇得夠嗆。既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收下這些豬肉;等我用藥草再熏它幾天,請大家過來喝酒。」

    獵戶們聽他願意收下豬肉,都甚是歡喜。

    一人笑道:「這野豬身軀肥壯,極是兇猛,自己尋死撞樹,力道也大得驚人,竟將一副天靈蓋撞得粉碎,可當真罕見。不過,倒也免了我們再費力擊殺。李大夫,你名字當中有一個吉字,果然是吉星高照。」

    原來五天前,從隱龍山上跑下來一頭大野豬,闖進村子,四處亂拱亂撞,見人就追,把村里鬧得雞飛狗跳。龍養村獵戶甚多,當即出動圍殺。

    那野豬被眾人趕得慌不擇路,竟一頭衝進村中大夫李吉家的院子裡。追過來的村民大驚,生怕野豬進宅傷人,忙高聲呼叫,提醒院中人留神。

    便這時,猛聽院子裡傳來一聲厲嗥,是那野豬的叫聲,跟著便再無聲息。村民衝進去看時,見李吉夫婦正站在院中,那頭野豬倒在兩丈外的大槐樹下,口鼻流血,四肢微微抽搐,竟已氣絕身亡。

    村民又驚又喜,問起緣由,李吉說這野豬沖將進來,他夫婦二人急忙閃到大樹之後,野豬收勢不及,撞在樹上,倒地而死。

    村民們聽罷,齊贊李吉夫婦幸運,躲避及時,未被野豬所傷。只是後來對野豬進行肢解時,卻發現一樁異事,那野豬頭部綿若無骨,用刀剖開看時,頭骨盡皆粉碎。

    眾人都驚嘆這一撞之力了得,只有幾名經驗豐富的老獵戶心下疑惑,看那頭骨粉碎的情形,似非一撞之力所能形成,倒像是被一名壯漢用大鐵錘連番猛砸,方能這般稀爛如泥。只是疑惑雖生,卻無從得解,只有徒呼古怪。

    野豬肉被幾家獵戶分了,給李吉留了一份;熏了幾天,便給他送來。

    一名獵戶對李吉說道:「咱們圍獵不當,驚擾了李大夫,該當用這野豬肉賠罪。不過話說回來,就算是在山裡打得獵物,也該分出一份給你。自打你來到我們村,這十多年來,為村民治病療傷,救活了多少人!咱們龍養村,誰不感謝李大夫恩德!」

    李吉連連遜謝,說道治病救人,乃是醫者本份,萬不敢當此誇讚。

    說起這李吉,倒是有一番來歷。

    他原本並非龍養村人氏,十餘年前因家鄉遭難流落至此,後得龍養村人收留,便在此地暫住。同他一道來到,還有一個女人和一個兩歲的幼兒。女人是李吉的妻子,姓夏;那幼兒是他二人的兒子,叫做李龍煙。

    光陰荏苒,轉眼十餘年過去,李吉夫婦在龍養村已獲得了不錯的聲望。

    夫婦倆初到來時,為某生計,在村里開了一家雜貨鋪。每月李吉總有一兩次外出,到三十里外的百里鎮採辦貨物,填充小店。由於村里多了這一間雜貨鋪,村民們購買東西便大大方便了,不必再像以前那般,為一針一線之微而遠道奔波。同時,李吉的醫術更是幫了村民不少的忙。

    龍養村地處偏遠,村中又無良醫,遇上重傷重病,村民們皆以土法醫治,見效甚低。李吉搬來不久,便露了一手醫術神技,令村民大為驚嘆。

    那次老劉家的兒子劉小石隨眾進山打獵,從山上摔跌,抬回來時,渾身是血,面色青紫,口若魚唇,已是不治之相。正巧李吉見到,當即上前施救。

    他伸指在劉小石身上或輕或重點了十餘處穴道,又從懷裡取出銀針,循經沿脈扎了幾處位置,隨後在其胸口和小腹緩緩按揉。過了良久,劉小石竟悠悠醒轉,旁觀眾人無不又驚又喜。

    李吉取出兩枚藥丸,給劉小石服下,即命眾人抬他回去,好好將養。過得兩月,劉小石康復如初。

    消息傳遍村里。自此後,村人受傷生病,都跑來找李吉醫治。李吉也不負眾望,為村民妙手施治,尋常小病自不待言,便有那積年頑症,經他施針治療後,亦是大有起色。

    況且他治病無論早晚,只要村民有求,便是三更半夜,也必及時出醫。李吉以其濟人行善之風,得到了全村人的尊敬與感激。

    李吉的妻子叫夏白,在龍養村十餘年,她已成為村中女人最為讚賞的人。

    她的一手菜做得極好。初露身手,是前些年老趙頭家娶媳婦時,她和其他女人下廚幫手,端出來的飯菜,無一不讓客人吃得目瞪口呆。村中女人羨慕之餘,紛紛向她請教烹飪之道。


    過得不久,男人們驚喜的發覺,飯桌上的味道已大大不同。在白天勞作之餘,能吃上一頓噴香可口的飯菜,實在是一件再快樂不過的享受了;而女人們看著男人狼吞虎咽地大嚼著自己親手制出的飯菜,亦不能不說是一件大得意事。

    曾經有人猜測,這對夫婦來自城裡的大戶人家。猜測的根由,除了他們上面這些本事之外,還因為在他二人身上,仿佛還有一種鄉人所沒有的風範氣度。這種風範氣度從何而來,鄉人們不知道,他們只能模模糊糊地覺得,能具有這種氣質的人,一定是一種和他們完全不同的人。

    也曾有人試探著問他們鄉關何處,李吉只是笑笑,說道:「在江南,很遠的地方。」江南?江南在哪裡,有多遠?鄉人們不知道,他們的想像力,只能局限在方圓數十里之內。他們只能疑惑的望著李吉緩緩離去的背影,然後不自覺地抬起頭來,望一望遠處的天空。北國的天空,高遠而又浩茫。

    傍晚時分,李吉和夏白忙完了一天的活計,坐在後院的大槐樹下準備開飯。樹下一張小桌,桌上已擺了四樣菜,乃是豆腐、蘑菇、野豬肉、香獐肉,另有一大盆肉湯。

    夏白給李吉倒了一杯土酒,笑道:「他們今兒送來的野豬肉,我切了一塊炒了,你嘗嘗味道如何。再過十來天,便是中秋節了,我想在過節前,帶龍煙去百里鎮玩玩。龍煙已經快十五啦,讓他多見見世面,也是好的。」

    李吉喝了一口酒,點點頭道:「好。」看了看身旁的大槐樹,又道:「唉,想不到這日子過得真快,一轉眼間,就已經十二年了,咱倆倒是無妨,就委屈了龍煙,打小便在這山溝里長大。」

    夏白道:「是啊。」突然間嫣然一笑,說道:「幹什麼說咱倆倒是無妨,我和你在這種地方生活了十多年,你能肯定我心中就一定樂意麼?我二十五歲到這裡,現在已經三十七啦,我……」

    話未說完,她的手已被李吉握住,抬頭看時,李吉正望著她,目光中帶著歉疚與感激。只聽他嘆道:「是啊,這麼些年,可真難為你了,是我對你不住。」

    夏白搖搖頭,望著李吉,柔聲道:「大哥,別這麼說,剛才我是說笑話,跟你在一塊兒,無論到哪裡,我都不會後悔。再說,咱們到這裡來,還不都是為了龍煙,他現在情形已經大好啦,咱們也總算可放心了。」

    李吉眼中露出欣慰之色,說道:「是啊,這幾年來,龍煙倒真是沒再出過異常,我看……是不是可以帶他回家了。」

    夏白嘆了口氣,看了看院子四周,說道:「這一說要走,可還真有些捨不得,這十多年的日子,雖然辛苦貧窮些,可也平靜安寧得多了,越是待得久了,反而越不想離開了。」

    李吉微微一笑,說道:「堂堂世家夏大小姐,居然一門心思地想做起村姑來,若教夏老爺子知道,怕不氣得大翹鬍子哩。」

    夏白哈地一笑,說道:「那有什麼法子,老公是村夫,老婆自然也是村姑了,他要翹鬍子,那也只好由得他。」頓了一頓,語音突然低沉下來,黯然道:「唉,十多年不見,不知爹爹他現在怎樣了,真想……回去見他一見。」

    李吉望了望妻子,露出溫柔神色,說道:「你既如此思念老父,咱們便回去也無不可。龍煙修煉玄玄功已有相當火候,病情也大有好轉,陪咱二人出去闖蕩闖蕩,也可叫他多些歷練。」

    夏白笑道:「你這十多年沒走江湖,沒顯本事,你心癢了是不是?龍煙內功是有小成,只是還不知運用之法,你將武功招式化為鍛體之術教授於他,他到現在還不知道所學的是什麼,這點能耐,闖江湖可還差得遠……你看,是不是該教他些實用法門了?」

    李吉道:「非是要有意瞞他,只是這玄玄功威力不小,他年輕不懂事,出手不知輕重,倘若學成招式,與村中小孩玩鬧,傷了人可不好。反正他現在學了鍛體之術,將來學招式也不難。」

    夏白嘆道:「他不知道我們會武功,不會纏著我們學,倒是省心。只是,要等他懂事,真不知什麼時候,這孩子從小便沒什麼心機頭腦,人雖聰明,卻是只想著玩兒……咦,他跑哪兒玩去了,怎麼現在還不回來?」

    李吉道:「他和王三、崔五到後山玩去了,誰曉得什麼時候回來,給他留些飯菜便是。嗯,我倒是希望他就這麼簡簡單單,快快活活的過一輩子;心機頭腦,多了累人。」

    便這時,大門外傳來了敲門聲。夏白起身開門,只見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站在門口。那少年一身土布灰衣,身材削瘦,脖子上掛著一根細細銀鏈,臉上神情似笑非笑。看見夏白,他的手突然一揚,叫道;「媽,你看!」

    夏白驚呼一聲,倒退一步,吃驚道:「你,你這是哪裡捉到的?」原來那少年手中,提著一條四、五尺長的花蛇,蛇頭已被打爛,蛇身尚在蠕動。夏白素來怕蛇,一見之下,不由得噁心。

    那少年得意洋洋,說道:「別怕!已經打死了;還有一條,跑不見了。王三和崔五在那裡找,天黑看不見,我回來拿燈籠。」

    夏白斥道:「胡鬧!有什麼好找!髒也髒死了,快扔掉!」

    「我才不扔呢,我給爹看去!」少年一側身,從夏白身邊溜過,徑向後院奔去。

    李吉正在喝酒,看見兒子闖來,說道:「怎麼,又打了一條蛇?有毒沒毒?」

    李龍煙道:「我看過了,沒有毒牙,沒毒。爹,這蛇肥得很,你可以剮了放湯,崔五哥說,蛇湯鮮美,不比雞湯差呢!」

    李吉笑道:「我也正有此意,你先放這兒吧,待會我來做。」李龍煙將死蛇放下,奔進屋裡,拿了兩個燈籠,叫道:「我去了,回來再吃飯。」一溜煙又跑了出去。

    夏白又好氣又好笑,沖李吉道:「孩子胡鬧倒也罷了,你這大一個人,卻也跟著摻和。」

    李吉道:「怎麼是胡鬧,蛇湯的滋味,你是沒有嘗過,真是不錯得很。」

    他一口喝完杯中酒,撿起地上的死蛇,用手指在蛇頸部捏了捏,右手食指一划,嗤的一聲輕響,蛇頭掉落,猶如被快刀所切。夏白笑道:「妙啊!李大俠的斬風流指力,今日用來斬小蛇,真是才盡其用了。」

    李吉嘿嘿一笑,瞧了瞧蛇頸的斷口,嘆了口氣道;「十餘年不使,不知是不是生疏了。」

    夏白道:「我就知道你手痒痒了,上次你一掌斃了那野豬,可將興頭招惹起來啦。」

    李吉道:「悄聲,悄聲!那天我也是被逼無奈,這才出手。幸好龍養村人不識貨,看不出來。」提了蛇走進廚房,自去做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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