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禁術：道分兩極

    「叮咚…………，扶為師起來………」莫問的聲音開始變得嘶啞了，每說出一個字，都仿佛如針穿喉般疼痛，胸口也因氣流紊亂而不斷上下起伏著，據古籍記載，凡渡劫失敗的修行者，如果未能得到仙法及時醫治，會因紊亂的仙氣入體，而先亂其氣流，繼而逆其經脈，最後會因血脈爆裂，仙氣撕裂五臟而亡。而此時的莫問已進入第一步了……………

    叮咚急忙小跑到莫問頭後，右膝著地，先把兩隻小手放在莫問肩上，繼而氣息一沉，由丹田發力，大喝一聲「呀……………」，左腿卻在不斷向後蹬著，可是，地面是白玉做的，晶瑩剔透，光潤如冰，哪能由此發力，只有「吱呀」一聲，叮咚重重地倒在白玉龍壇上，摔了個嘴啃泥…………

    要是以往這樣，叮咚會繼續趴在地上，眼淚汪汪地看著師父，待他轉身慈愛一笑，道手一揮，叮咚就能穩穩地坐回來，可是……………，今天不行了，師父再也不能再像以往那樣慈愛地轉身了，往日清逸的雙手也抬不起了，往日最呵護他的人，現在卻重重地躺在地上，自保尤難。

    「既然推不動，那我就拉！」叮咚猛地一抹雙眼，跌跌撞撞地爬起來，趴到莫問身上，雙手抓緊莫問的左手，身體向後傾倒，咬緊牙關，向後猛拉著。

    「一次不行，我就兩次，兩次不行，我就繼續下去，我一定會扶你起來的，師父！」叮咚摒足了氣力，堅定地說道，雖然僅僅把莫問的身體拉高了一寸，但叮咚仍然在竭力拉著，因為他知道，他是莫問的希望，而莫問看著眼前的叮噹，欣慰地笑了，眼中隱隱有光波閃動，心底喃喃道：「看來，他也不知不覺間長大了………………」

    此時叮咚雖僅僅把莫問的身體拉高了一寸，但懸空的身體足以讓莫問能喘足呼吸，就在這時，莫問猛地將這口氣下沉丹田，只見「哐」一聲，莫問坐了起來，而叮咚卻被「啪」的一聲，彈到了刻有祥雲瑞獸的白玉龍壇欄杆上，而叮咚此時看到莫問坐了起來，哪管得了其他，一步一爬地奔向莫問。

    「師父！師父！你好了？！剛才嚇死我了…………」叮咚撲倒莫問懷裡，左右蹭著，開心地說道，良久後，叮咚見莫問不說話，抬頭看時，卻見莫問臉色鐵青，嘴唇緊閉，忽然，莫問喉骨一松，頭向前一送，噴湧出大口鮮血，將原本就斑斑點點的白衣染得更加鮮紅。

    「師父！……………啊……………」叮咚再也忍不住內心的傷感，嚎啕大哭起來，兩隻小手死死地抱住莫問的腰，他害怕一鬆手，他往日最愛的師父就再也起不來了

    「叮咚……………，為師說的………你都會聽嗎？…………」莫問提起幾乎耗盡的道力，氣喘吁吁地說道。

    「會的…………會的！我最愛聽師父的話了…………」叮咚肝腸寸斷地哭著，他隱約覺得，往日的師父將永遠離他而去，雖然他還小，但他能察覺到師父有什麼在隱瞞著他。

    「那就………好，看著我…………，看著……………我的眼睛，把你………看到的…………大聲念出來！」莫問體內的道力徹底耗盡了，此刻，他感到了史無前例的疲憊，對於他這種擁有接近仙力的聖級強者來說，這種情況是不可能出現的，如果出現，那也就意味著……………，但此刻，他也只有把希望全部押在叮咚身上了，哪怕他什麼也不會，哪怕他也只是個孩子。

    叮咚噙著碩大的淚滴，眼睛紅腫地看著眼睛已經漸漸失去神采的莫問，而莫問的雙眼裡也開始緩緩收縮了，「或許一切都無法挽回了……………，一切都結束了吧………………」莫問心底一個執念喃喃道。就在這時，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

    「萬法有常，仙法為綱，欲得真知，還需破亡；生死死生，倫理尋常，欲得重生，道分兩旁；取星辰之力，點我後世之燈！取仙法之力，塑我不敗之身！禁術四十五：道分兩極！」

    此時，白玉龍壇熒光大振，似乎收到召喚一般，其中似有翻江倒海之力要噴涌而出一般，光芒將夜空照得如同白晝，而欄杆上往日死氣沉沉的雕刻，在此刻也變得栩栩如生，而在這荒無人跡的群山間似乎響起了陣陣琴音，也似乎傳來聲聲鳳鳴，無數頭由天地間靈氣幻化而成的奇珍異獸圍著白玉龍壇不住地鬧騰著。

    而此刻，叮咚抱住的莫問也在剎那間化為點點熒光，那是莫問的真靈，「砰」的一聲碎裂後，在龍壇上空重組著，而那些由天地靈氣幻化而成的奇珍異獸自看到莫問的真靈自看到莫問的真靈後，像受到了召喚般，也將自己幻化成點點熒光，融入到莫問的真靈內，此時山谷間迴蕩起一段回音。

    「叮咚，此次為師要出去一段時間了，從今日起，你便拜到南海懷雲門下，由她來督促你練功修道，直到為師回來。」

    「師父……………」叮咚鼻子一酸，傷心地應著。

    「為師一會兒會幻化成兩道光束，一黑一白，黑的是為師內心的執念，由紊亂的仙氣構成，白的是為師的真靈，擁有為師畢生的修為，但兩者都具有聖級實力，為師的記憶和道法也將被平分，待你見到懷雲，告訴她定要好生叮囑這兩個，在他們重聚前，切不可讓他們為非作歹！他們重聚之日，就是為師回歸之時…………」

    「謹遵師命！」叮咚雙腿跪下，向龍壇內的光團拜道。

    這時，果真如莫問所說，光團開始分裂成一黑一白兩團，互不相容，互相衝擊，兩者都散發出攝人心魂的氣場出來，讓龍壇內的叮咚胸口疼痛難忍，「砰！………………」白玉龍壇被炸得粉碎，兩個光團也分別向一東一西兩方奔去，蹤影難尋。

    而被彈開的叮咚分別向東西兩邊各拜了九拜，良久後，才緩緩騎上他的葫蘆向南海飛去。

    而這一切殊不知，都被十里外的一道黑影默默注視著，待到叮咚飛遠後，他才冷笑一聲，化作一道黑煙消失在原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