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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輪刃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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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墨隱!你真是要害死我了!霧北心中叫苦不迭,身後追兵緊逼,城主府內路還未探完,腳在房頂上磨的都快起火花了。

    一點寒芒閃出,龍刃繞過前方瞭望台的支柱,扯得鐵索繃得筆直。霧北手中貫力,身量輕盈被縛龍鎖拽向前去,腳尖輕點攀上瞭望台頂端,貓著腰好歹喘了口氣。

    她側臉向後看去,真不得了——追擊自己的這隊妖兵好像是貓還是黃鼠狼一類,速度快的驚人,在房頂的斜坡上也能行動自如,甩也甩不掉。不僅如此,他們手上還有暗器,雖然準頭不好,但也是一重風險。

    霧北往旁一看,對面那座瞭望台里的妖族已經察覺,配合著向這裡拉弓。

    「咳咳……」不能再這麼耗下去了,賭一把。

    她彎著腰向前,從數十米高的瞭望台栽倒下去,雙手護在頭前,身體在空中轉了一周,烈日之下那條墨色的袍尾被風吹的颯颯作響。

    霧北穩穩落在地上,膝蓋被堅實的地板砸的劇痛難忍。

    那隊追兵還沒來得及下來,暗器刺穿身邊的空氣,濺落在腳邊星火點點。她踉蹌的爬起來,眼前是個拱門,內里昏暗,不知背後通往何處。

    不管了過去再說。

    她左手收刃握住,正欲邁腿往裡走。誰知拖地的袍子此刻被壓在腳下,一挪步便扯著整個人向前傾去,一個狗啃泥又結結實實摔回地上。

    池墨隱你真該死啊……霧北連忙扯著衣服想爬起來,眼前突然天光隱去,周身圍繞著隱隱殺氣。

    側臉一看,他們還在房頂上,那眼前的是……?

    她只覺得身前一陣惡寒,口鼻中充斥著皮毛混合泥土的腥氣,頓頓地抬起頭向上看去,一頭巨牛擋住去路,本應扣著鼻環的牛鼻處吹出熱氣濃煙,撲面的惡臭。她一時定住,驚恐讓四肢都失去了反應,瞧牛妖一身石甲,怕是全力用龍刃往上刺都不一定能刺穿。

    跑,快跑!

    那種求生的本能激勵著這個年歲不大的姑娘,一刀割下牽絆自己的衣裳,連連向後退去,直到後背已經緊貼被陽光曬得灼熱的牆壁。牛妖不急不忙地向前逼近,每踏下一步地面就微微震動,順著麻木的腿直達心臟,一步一顫。

    碩大的牛蹄與地面碰撞的鏗鏘有聲,這個聲音好熟悉……

    霧北思索之間眼神凌厲的四下掃視,也許是跟池墨隱交過手後略微開竅,面對現在生死關頭的場面,她已經能儘快恢復思考。

    對面瞭望台的小妖拉弓了——她微微伏身,左手伸出龍刃一擋,箭矢被劈成兩半,叮噹掉落在地。不遠處房頂上那隊追兵也許是因為這頭牛妖出面,腳步漸漸放緩了,現在的距離已經構不成最大的威脅。

    但眼前這個牛妖……

    他手中持著一柄輪形兵刃,如同滿日,內徑比自己的腰身都粗上一圈。中心鏤空處還有一圈倒刺,如果用這個架在脖子上,削下的人頭和脖子處恐怕都不是整齊的切口,那得多痛……

    霧北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身上層層冷汗已將背後的衣物吸在身上。

    牛妖的陰影已經攏住自己,陰沉的氣息把她的背壓彎下去。

    「你是道長帶……」

    牛妖話音未落,霧北已經朝他面上衝出去——四周都是死路,只能賭這牛妖身巨遲鈍,一時抓不住自己,那便有一線生機!

    牛妖眨眼之間,霧北已然踏上他的肩頭,只消一瞬,便可借力衝上他身後拱門之頂。

    她腳踝一緊,整個人凝在空中。

    白日之下,好似一切都停住——群妖凝神,伺機而動,頭頂之上,箭已搭弓。巨牛的肩頭杵著渾身緊繃的霧北,身形細弱,胳膊還沒腳邊黑曜石般的牛角粗。

    氣息都凝滯了,她腳上雖然被握住,但不知是不是池墨隱身份的緣故,牛妖並未使勁,否則筋骨俱碎,想走也走不了。

    池墨隱給的鞋子大了許多,若不是鞋子和衣服拖累,也不至於現在還沒逃出去。不過眼下,這鞋子現在正是逃命的契機。

    她使出一招金蟬脫殼,牛妖另一隻手持者輪刃來不及反應,霧北已如脫了籠的兔子飛逃出去。

    被抓了一下,她的力道不夠飛上拱門頂,霧北緊急甩出龍刃,朝房頂一勾,跌跌撞撞攀上屋頂。對面的追兵此時也回過神,緊緊追來,手中暗器如驟雨點點,不過在她身後擦出火星罷了,霧北絲毫未傷。

    她拔下另一隻鞋子,朝追兵一丟:「這隻也送你們!」隨後抄起龍刃就朝拱門後的方向狂奔。

    門後似乎是個很大的院子,陰森森的濕氣哪怕在房頂上也能感覺到,她探頭朝下看去,倒也看不出什麼,只覺得鬼氣逼人。霧北心下轉念,剛才繞著城主府已經轉了大半圈,鬧出這麼大動靜的時候也不見如此強的牛妖前來捉拿我,為什麼一靠近這裡就被死死咬住,抓住了我也不下死手,好像不是為了捉我,而是為了……

    念頭還沒想完,她就覺得耳後有冷風殺起,凌厲的劍氣逼近脖頸,下一秒就要砍斷脖子!

    她來不及閃躲,只能勉強側頭,巨大的輪刃從耳邊呼呼轉過,只聽得竹條斷裂劈啪作響,頭頂的帷帽被劈得四散零落,濺散斷裂的竹條在臉上劃出道道細紋,緩緩滲出血珠。

    白辣辣的陽光灼痛雙眼,她一時看不清四周情況如何。

    臉上的血珠好似畫卷裏白雪紅梅。

    「再往前一步,掉的就是你的人頭。」牛妖沉悶的聲音夾雜著輪刃飛回去時撕裂空氣的尖銳聲,她呆呆的立在原地,動彈不得。

    被追兵押解到地面上的整個過程中她都沒做反抗,垂著頭散著發,任由臉上鮮血滴滴入地。手上被毛茸茸的爪子抓著,利爪傷人,雖有衣物隔絕,但內里皮肉已經遍布劃痕。

    這都不算什麼……剛才那一下,差之毫厘自己的頭就會滾落到地,是不是該慶幸現在自己還能呼吸……霧北看著走在前面那個寬大的背影,哪怕是他投落在地的影子,都像個可怖的吃人的困獸。

    「帶我去哪?」她抬起頭問,髮絲零散,血跡斑斑,像個白日裡的女鬼。


    牛妖腳步沉沉,悶聲作答:「找道長。」

    片刻後,城主府門口。

    池墨隱似乎已在此等候多時,抱著手定定的站著,直到牛妖親自押著霧北走出來,黑紗之下不知他神情如何。

    「還未到日落時刻,道長何故在此?」牛妖像拎小雞一樣拎著霧北,看見池墨隱仍未撒手。

    池墨隱微微抬手,指了指看著不成人形的霧北,答道:「自然是侍從遲遲不歸,來看看情況。」

    牛妖輕輕把霧北放下,等她在地面站穩才鬆了手,抱拳道:「道長的侍從去了不該去的地方,自然要請她出來。」

    「小妮子年幼淘氣罷了,過來。」池墨隱招手將她攬到身後,像護住一隻受傷的小獸,「怎麼,莊主連小妮子愛玩也要計較麼?」看似是輕飄飄的回答,但霧北明顯感到了殺氣,兩方之間隱隱有博弈的架勢。

    牛妖側過身,讓出道來:「自然不是。時辰未到,道長請別院歇息,隨我來吧。」

    一路上,牛妖走得沉緩有力,池墨隱徐徐跟從,霧北走在最後面,四下無人,才有空用袖子擦拭臉上的血,疼的連連哈氣。腳下沒穿鞋,地上是石磚,被烈日曬的滾燙,方才是跳躍在房頂之間感覺不到什麼熱,現在步步踩實了,便覺得腳上滾燙疼痛。

    「慢著,本道的侍從是你打傷的,現在連鞋都穿不上了?」池墨隱大抵是沒聽到她的腳步聲,明白了事情原委,便停下腳步。

    牛妖也停住了,問道:「道長以為要如何?」

    「背上她。」

    「我是莊主的……」

    「背上她。」

    「……是。」牛妖躊躇一剎,好似忍氣吞聲一般吸了口氣,畢恭畢敬地走到霧北身前,緩緩俯下身去,霧北見狀並不敢上去,待在原地看向池墨隱,見到他微微頷首,她才敢攀上牛妖寬碩的背,牛妖一個起身,霧北如同坐上高轎,視野開闊,行動起來也穩當不少。

    雖然牛妖身上的石甲又硬又硌,但比起腳上的灼熱,被他背在背上還是好受許多。

    霧北環視四周,這一切都是打探過的地方,只是早上的時候是悄摸摸在房頂上看的,不曾真切的感受,現在仔細一瞧,竟發覺這城主府的一切都高大無比,高牆大瓦層層疊疊,不過沒什么小苑,基本都是一大塊地方連成一片。

    風嘯莊莊主是個老虎,會不會也跟牛妖一樣體型碩大呢……她凝神聽著腳下的動靜,越聽越覺得熟悉,如果沒記錯的話,那晚追著車隊往這裡跑的時候,車隊裡的聲音就有他……

    霧北看著眼前稜角分明的牛角,黑底的牛角色澤光潤無瑕,如同玉石一般,顯然是保養甚佳,而且沒受過磋磨的。

    一個衝鋒陷陣的牛妖,犄角卻毫髮無損,這明顯不合常理……她回想起當日所看到的殘肢畫面,不斷同眼前這個妖獸比對,細細想來,半個時辰整個車隊都被劫去,車隊內還有章州兵馬和師哥坐鎮,除非……

    再想起剛才輪刃划過耳邊的感受,她只覺得渾身發顫——這頭牛妖實力非凡,那老虎莊主豈不是……這般實力,師哥凶多吉少……不會,肯定不會!沒有見到師哥,說什麼都不會信!

    「到了,請您休息,晚點黃昏時分會有人來接您赴宴。」牛妖再次俯下身,霧北神魂抽離一般滑落下來,池墨隱將她扶穩,牛妖只是對這位道長畢恭畢敬,言語之間絲毫沒有顧及邊上所謂的小侍從。

    牛妖走了,霧北逐漸回過神,眼前是一處別院,早上打探過此處,景致尚可,算是北國少有的花草院落,早間還以為這是莊主豢養男寵的地方。

    「進屋說話。」他走在前面,像主人回家一樣熟悉。

    霧北跟在他後面,屋內的布置跟人域房間大差不差,他走過帷幕,坐在幾前,終於摘下看不透的黑紗帷帽,抬眼看向直愣愣的霧北。

    她一聲不吭坐在對面,倒是池墨隱先開口:「打探得如何了?可有發現什麼藏寶之處?」

    「有一個地方,西北方向,有一個標誌性的拱門,我一靠近就遇上了這個牛妖,差點死了。」她的語氣中帶著不情願,心裡還在埋怨池墨隱害自己陷入險境,「我還是沒看見我師哥,你好像對這裡很熟悉,你知道他在哪嗎?」

    「不知道,來,把地圖細節畫下來。」池墨隱一倒葫蘆,文房四寶就在眼前了。

    她垮著臉,奪過紙筆畫起來——當時怎麼信誓旦旦的說做牛做馬都行的,現在就有多窩囊受氣。

    「好了,給你。」霧北毛筆一甩,墨點濺到了他臉上,心下一驚,但自己還在氣頭上,管他高不高興。

    池墨隱倒沒有生氣,他的注意力全在這張地圖之上。

    她擦起臉,凝固的血痂蹭開傷口,臉上道道淺傷疼得厲害,又想起連日追蹤還未尋得師哥下落,今日又差點死在這裡,一時心頭憤懣委屈交織迭起,不爭氣的掉起眼淚。

    剛開始還咬著嘴唇努力不哭出聲,但多日的傷扯得渾身都在痛,最終還是濤聲大哭。

    池墨隱把目光從地圖上收了回來,眼看眼前這個小姑娘哭得臉上髒污一塊又一塊,混著血的可憐模樣,縱然修魔少了七情六慾,但眼見她也不由得有些心疼,便道:「去隔壁洗洗,換身衣服吧。」

    「衣服……都怪你的衣服!啊!……」哭得更大聲了。

    是,要不是這衣服,怎麼會被抓住,怎麼會無緣無故受這麼多屈辱!

    他飄過目光,知道理虧:「……我只有男人的衣服。」

    霧北根本不想再理他,無盡的委屈此刻宣洩在臉上,哭的一抽一抽的,但池墨隱也無從安慰,只能用長者憐憫的目光看她。

    看了片刻,他驀地來了一句:「你真的很像她。」

    「像,像誰?」她抹著淚,並不明白其中含義。

    「沒誰,你休息休息,晚點還要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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