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世界傷害了你,不要害怕,不要悲傷,擦乾淚水,好好舔舐傷口,因為
世界壓根沒想過搭理你。
清晨,一束陽光穿過層層樹葉,循著稍稍打開的窗戶間隙,越過淺黃色的窗簾,跑進了室內,微微驅散了昏暗的薄暮。
「啊!!!」
悽厲的呼喊聲聲打破了寧靜的氣氛,房中男孩死死的抱住頭,面容扭曲,眼瞳放大凸出,一臉的驚恐與痛苦。
年幼的軀體在床上死命的翻滾攪動著,就連什麼時候摔在地上也絲毫不覺,反而是變本加厲,動作越發大了起來,仿佛想要借疼痛來麻痹自己。
這具身體的名字叫宇智波佐助,靈魂卻有一半是來自地球的另一個人,穿越到了火影世界時,已經六歲有多了。
看過火影忍者的他,知道宇智波的滅門,大概也就在這個時間段內。
時日不多的他根本沒能想到辦法去改變這事件,只能隨波逐流的一天天過著。
世界並沒有因為他的到來而改變,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
就在昨晚,強盛了數十、近百年的宇智波一族還是被滅了,只留下了他一個算是合法的宇智波一族遺孤。
然而不知為何,昨晚,宇智波鼬用在他身上的月讀,似乎又再次襲來,仿佛要將滅門的一幕幕在他眼前再次上演。
或者說是這具身體在主動的記憶它
佐助鬧出的動靜自然瞞不過醫院裡的護士,更何況他的身份特殊,不管到了哪個天涯海角,註定了他都會受人矚目。
不一會,兩個護士走進這間病房,將他重新安放回了病床上,除此之外卻是束手無策,佐助身上只有一點小傷,除此之外卻是沒有其他傷病。
這類情況並不是一般的情況,連醫療忍者也沒有辦法,更何況她們這些小護士。
「得救的只有這個孩子,還變成了這樣!」
「他好像還有個哥哥。」
「據說行蹤不明了。」
「沒想到名門宇智波一族會變成這樣。」
然而佐助根本就沒空注意這些,精神識海中他再次回到了那一天,那個月圓之夜。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緋橙色的霞光下,佐助獨自站在學校外間,周邊都是家長們接孩子回家。
按照慣例,只要宇智波鼬沒有外出任務,他都會等對方來接,然而現在,過了很久對方都沒有出現。
等到霞光暗淡時,學生們已經被各自家長接走,四下無人,悄然一片時,不知名的心慌、不安襲上心頭。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因為知道滅門事件,每天都焦躁不已,現在一顆心被狠狠的提了起來。
也許這件他極為想要改變,但又害怕去想的事件還是發生了。
最好不是。
天色越發暗淡,佐助微微踟躕之後,還是決定回去,雖然說有點不安全,畢竟宇智波帶土與團藏兩方都不是什麼良善之輩,而且誰知會不會有第三方,例如:猿飛日斬,他們反手將自己滅了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他還是相信他們不會,先不說在宇智波鼬的保護下殺不殺得了,就為了殺一個六、七歲的孩子,與一個開啟了萬花筒寫輪眼的宇智波一族成為徹底的死敵,這是愚蠢到什麼程度才會做的事。
而且原著中佐助不也活著嗎!
而那裡都是佐助的父母與族人,雖然現在他已經不是純正的佐助,也許是佐助的靈魂意識仍然影響著他,也可能是那源自血脈中的歸屬感、認同感,令得他在短短的兩三個月的時間內,已經徹底的認可了宇智波富丘與宇智波美琴這兩個父母,對族人的感官也不錯。
也許我不能改變你們的命運,但是我會看著你們死去的樣子,牢牢記住。
更何況如果沒有自己的送別,鼬一定會很失望的吧!
因為路途遠,所以花了不少時間,回到族裡時,已經是明月高懸。
近看宇智波家族的領地,除了灑落的銀輝外,只剩下黑暗,沒有絲毫的燈火,也沒有絲毫的聲音,仿佛已經被黑夜所吞噬。
這一幕令得佐助的心徹底沉到了無底深淵。
有人。
正在街上往回趕,一股異樣的感覺襲來,佐助猛地抬起頭向上看去,只有一輪明亮如鏡的月亮,而電線杆的頂端上,什麼也沒有。
「鼬!」佐助輕聲自語道,他相信自己的感知,而會讓自己能夠發現,要麼故意的,要麼情緒波動大,滿足這兩點的估計只有自己的兄長,宇智波鼬。
並非他妄自菲薄,與那些能夠執行滅族任務的人對比,他現在確確實實是個辣雞、廢物。
鼓起勇氣往裡面走去,一個又一個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人,沒有任何的動靜倒在了地上,零零的散落在各處,血紅色液體以這些身體為源,不斷的滲了出來,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極為妖異,鬼魅。
屍體、鮮血、苦無、刀劍、破損的建築,述說著這裡的遭遇,述說著一場屠殺,述說著一個族群的滅亡。
正在走著,前面的一具屍體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一個警衛隊的成員,也是村子裡新晉的上忍,已經開啟了二勾玉的寫輪眼,在家族裡也算是小有名氣了。
然而他也無聲無息的死了,背心處被鋒利的利刃刺入,除此以外沒有任何的傷痕,周圍沒有一點打鬥過的痕跡,佐助將他翻過身來,對方有些年輕的臉上寫滿了驚恐與猙獰,顯然在他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及了。
空間忍術,正常情況下,只有空間忍術可以做到,宇智波帶土。
而且,眼睛,二勾玉的寫輪眼,沒有了
佐助深吸了一口氣,輕手的將對方的眼皮合上,整張臉上的猙獰似乎消減了不少,顯得柔和了許多。
沒有再理會他,繼續向著家裡奔去,只是這次他的腳步越發堅定。
不一會,佐助回到了自己家門前,看著幾乎同化於黑暗中的大院,心裡油然生出了一種恐懼,只想要遠遠的躲開,再也不要回到這裡。
低垂著頭,黑色的頭髮遮住了雙眼,雙手死握成拳。
明明知道結果,卻只能像一個懦夫一樣不敢動作,眼睜睜看著它發生。
痛恨自己懦弱、痛恨自己無能、痛恨自己弱小、痛恨自己的一切。
佐助拖著沉重的步伐,失魂落魄般一步一步向著家裡面走去,每一步都非常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