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紫皇

    這涉及到了分子層面的物質分解和重組，屬性在這裡已經沒有了意義，只要初柔願意，可以任意組合分子結構，成為任何屬性的物質。

    這絕非尋常意義上的仙帝手段。

    分解了教學樓建築之後，一行人進入不遠處的初柔的寢宮。

    初柔清澈的眸子看向李秀娥大長老等人，她們頓時會意，知道初柔是想和周通單獨相處，只能無奈離去。

    白露目光有些異樣地看著初柔和周通，轉身準備和白雪一起離去，卻發現自己的手被周通輕輕牽住。

    「有些事情，是該讓你知道了。」周通目光柔和地說道。

    白露心頭有不安，最終點頭留了下來。

    白雪目光複雜地看了白露和周通緊牽在一起的手，沒有說什麼，悄然離去。

    三人坐了下來，短暫靜默之後，初柔目光認真地看著周通，道：「你也覺得，我瘋了嗎？」

    周通搖頭，真誠道：「你比誰都正常。」

    初柔的目光緩和了一些，輕輕點頭，然後道：「很久以前我就覺得，如果這個世界上有誰能夠幫到我以及解釋這一切的話，這個人，必然就是你。」

    周通的表情變得有些複雜，看了身旁的白露一眼，道：「你想要知道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就需要先聽我講一個也許在你們看來我才是瘋了的故事。」

    初柔和白露都立刻露出傾聽之色。

    「我要說的，說的是一個叫周通的笨蛋，著了魔一樣，一次次想要扭轉一個叫木初柔女孩必死命運，卻最終毀了整個世界的故事……」

    兩女臉上都露出異樣神色，初柔是因為那個叫木初柔的女孩和自己的名字只差了一個字，白露則是因為故事裡的笨蛋名字也叫做木初柔。

    不過她們都沒有出聲，靜靜聽周通講這個也許並不是故事的故事。

    然後，故事開始了。

    足足兩個多小時，周通才最終將這個漫長的故事講完。

    他緩緩道出了自己每一次穿越所處的時代背景，又是如何一次次地努力和失敗，講述了自己和時空神殿以及洛聽雪之間的各種鬥智鬥勇，一直講述到最後一次穿越時間線，最終使得無盡時間線崩潰，成就出一個前所未有的唯一時間線。

    這是他最大的秘密。

    初柔和白露，早已從最初的驚疑不定，變成了瞠目結舌。

    尤其是在知道，眼下這條時間線，無論是璀璨的神祗為尊的莽荒時代，還是現如今仙道昌盛的仙元時代，竟完全是因為周通而出現，她們更是呆滯得半晌無法言語。

    如果不是說這個故事的人是周通，如果不是周通所描述的許多時間線的事物，都讓初柔覺熟悉，她們真的會將這個故事當成天方夜譚。

    「……所以，你並不是這個時間線的周通，原本的周通已經死去，你是在他的身上借體重生？」

    白露失神地看著周通，腦中閃過當年夢磺星上發生的關於周通的種種。

    她終於開始明白，為什麼那個時候的周通為什麼能夠突然崛起，勢不可擋。

    所有人都在揣測他的身後有大能指點和撐腰，卻無人知道，周通本人便是放眼這整個時間線都是最大的大能。

    而初柔則是猛地回過神來，眼神變得前所未有的透徹和明亮：「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並沒有瘋，而是有屬於其他時間線的我占據了我的身體？如此說來，我就是這個時間線的木初柔？」

    白露的身子微微一顫，臉色變得蒼白，眼眶微微泛紅。

    一直以來，她都感覺到周通的身上藏著秘密，哪怕是在他們坦陳心跡之後，她仍然覺得周通有些朦朧不清，直到現在，她明白了所有。

    原來在周通的心中，從來都藏著一個對他而言那麼重要的女人，為了她，一次又一次地穿越時間線，哪怕令世界毀滅都不悔。

    那份深愛，連她聽了都為之感動。

    相比之下，自己在周通的生命中留下的痕跡，實在太淺太淺，如同過客。

    在過去三千五百年裡從未有過的寒冷和孤獨，瞬間充塞了白露的身心。

    就在這時，她觸碰到了周通的目光。

    那目光，柔和而溫情，又帶著絲絲的歉意和擔憂。

    這目光，如一團火，溫暖了白露的身心，也驅散了她心中的許多惶亂和迷茫。

    周通看向初柔，道：「不錯，你應該就是木初柔……但是，想要真正確定，還需要走天庭一遭才能弄清楚。」

    初柔聞言，眸中一動，道：「你說的是，當年天海仙庭的那位初柔仙尊，現如今的天庭帝後，木初柔？」

    周通暗嘆初柔心思剔透，微微點頭。

    初柔旋即說道：「如果你說的那個故事是真實的，那麼有一點解釋不通，為什麼在從我身上覺醒的其他時間線的人格碎片的記憶中，全無你的存在？」

    「關於這點，我暫時也想不明白。」周通搖頭。

    「那麼……」初柔看向白露，若有所思道：「你現在算是出軌了嗎？」

    聽到「出軌」二字，周通差點一口氣上不來。

    白露則是啊的輕呼一聲，羞紅了臉龐，想要縮回被牽住的手，卻被周通緊緊握住。

    「我們之間的情況比較複雜，我這不能算是出軌吧。」

    周通乾咳著，多少是有些心虛。

    初柔蹙著眉頭看了周通幾秒，輕哼道：「算了，反正我現在也不記得你。」

    周通聞言暗鬆口氣，隨即察覺到，初柔對他的態度似乎悄然發生了變化，不像之前那麼客氣了，此刻說話的語氣，跟上一時間線的木初柔活有幾分相似。

    他扭頭看著白露，眼中歉然道：「白露，這個秘密，我——」

    話沒說完，就被白露用擋住了嘴。

    白露眼中柔情似水，道：「不管是誰，不管你從何而來，我只知道，我喜歡的是現在的你……這個秘密，你本不該讓任何人知道，現在卻能告訴我，我很開心。」

    周通心中感動，牽著白露的手更為用力了些許。

    而他們對面，初柔看似平靜，眼神中卻多少有些異樣。

    哪怕她現在想不起周通，然而看到這一幕，總有種本該屬於自己的東西被人搶走了的奇怪感覺。

    見初柔目光怪怪地盯著自己，周通輕咳一聲，轉開話題，道：「初柔——」

    「從今天開始，我叫木初柔。」初柔表情淡淡地說道。

    周通頓時再次有上不來氣的感覺，只得裝作若無其事，道：「木初柔，如果我沒猜錯，白雪夕月她們之所以能在短短三千多年裡修為提升到眼下的地步，是因為你將烈冰域徹底煉化為己用的緣故吧……簡單地說，烈冰域內的一切，都已經成了你私人所有，百分之百的掌控，遠非秘境之主能夠相比。」

    「什麼！」白露震驚地看著初柔。

    初柔眼波流轉，淺淺一笑，道：「不錯。」

    得到確認，周通不由感慨道：「不知封天殿是否尚有傳承在世，恐怕他們做夢都沒想到，他們夢寐以求之事，會在你的身上變成了現實……以陣法演化萬道，乃至凌駕於天道之上，替代天道，掌控界域內的一切，做到這種程度的你，居然以如此另類的方式，成就仙帝。」

    想當初，周通還是從夕月那裡知道的封天殿的存在，得知這個組織的修士對陣法推崇到了極致，認為陣法才是最能直指天地宇宙本質的大道，為此甚至殘忍地在自身肌膚以及骨骼之上篆刻陣法，以另類的方法溝通天地。

    無數人都覺得封天殿的人是瘋子，卻未想時過境遷，他們瘋子般的構想，在初柔身上成為了現實。

    現在的初柔，她的意志，已經替代天道，成為烈冰域的主宰。

    所以，她才能夠任意改變烈冰域內物質的微觀結構，任意組合生成任何屬性的物質。

    也正因為如此，初柔可以將天道奧義毫無保留地展現在李秀娥等人眼前，使得她們仿佛隨時都處於天人合一之境，三千餘年的修行時光，當得其他修士三十萬甚至三百萬年的苦修。

    在這樣的情況下，廣寒宮想不崛起都難。

    早在三千多年前，周通就驚嘆初柔在陣法方面的天賦，用陣法之力製造出了核裂變子彈，如今看來，當初仍是低估了她。

    「不過機緣巧合加上被逼無奈罷了。」初柔輕嘆一聲，道：「當年仙凡之堤崩潰，內宇宙的強者紛紛闖入外宇宙，廣寒宮也差點遭難，傾於覆滅，情勢危急之下，我才鋌而走險進行嘗試，藉助陣法之力，將廣寒宮所在的秘境和烈冰域融合，原本我是一點都沒抱希望的，卻不知怎麼，最後莫名其妙就成功了……給我的感覺，就仿佛，天道在那一剎那主動放棄了對烈冰域的掌控一樣，之後，藉助著倒灌而入的天地精華，我的修為突飛猛進，短短數年間，便是到了仙帝級。我是仙帝級這件事情，就算在廣寒宮都是秘密，唯有母親、大長老以及夕月知曉，不過，先前你我以威壓相拼，怕是讓白雪樊長老等人都已經有所揣測了……」

    「竟有這樣的事？」周通大為震驚。

    沒等周通詳細詢問，初柔突然神色一動，眼神凝重：「剛剛有強者闖入了烈冰域。」

    「誰？」

    「逆盟，紫帝。」

    明面上，廣寒宮在天庭逆盟和夜庭三大勢力眼中，是和尊武殿同等分量的存在，無人知道這裡其實是坐鎮了一尊仙帝。

    一尊半帝強者進入烈冰域，而且是代表了逆盟，自然會引起廣寒宮的重視。

    和先前周通造訪一樣，大長老親自接引，並且擺開依仗，將紫帝帶到了廣寒宮的冰宮之中。

    李秀娥端坐冰座之上，看著站在殿中的紫衣少年，道：「不知紫帝此番造訪，所為何事？」

    「我是來見主人的。」紫衣少年神態桀驁中有些煩躁，左顧右盼。

    「你主人？」

    李秀娥蹙眉，這樣的回答完全出乎預料，內心生出震動，堂堂半帝強者，竟然毫不避諱地稱自己有主人，其主人又是何等強大的存在？

    「不錯。」紫衣少年看向李秀娥，皺眉道：「明明之前還能感應到的，怎麼突然就沒有了？」

    這時，一道淡淡的聲音突自紫衣少年的背後響起：「你是在找我嗎？」

    聽到這聲音，紫衣少年猛地一個激靈，霍然轉過身去，看著近在咫尺的周通，渾身顫抖起來，激動得聲音直打哆嗦：「主、主人！」

    他雙膝一折，便是向周通跪了下來，深深一拜。

    嘩——

    大長老等廣寒宮高層，這時候都是譁然，滿臉不可思議。

    不僅因為周通居然有半帝修為的僕人，更是因為，這紫帝分明是逆盟的高層，怎麼搖身一變，成了周通的奴僕？

    如此一來，加上殃天戰神呂布，周通的身邊，豈不是已經有了兩尊半帝強者？

    在廣寒宮眾人目瞪口呆中，周通看著跪地不起的紫衣少年，輕聲一嘆：「難為你還認我這個主人。」

    紫衣少年抬起頭來，滿眼是淚，道：「沒有主人，就沒有紫皇，主人栽培之恩，紫皇一刻未忘，而且當年，如果不是主人——」

    周通抬手止住了紫衣少年的話語。

    沒錯，逆盟四大巨頭中的紫帝，便是當年的紫皇。

    也不知這三千多年中有過怎樣的造化，其以天然靈火之身，竟是從真級靈火蛻變成天級靈火，擁有人身不說，更是成就半帝修為。

    當年，賀承天施展紀元放逐，周通自身難逃，卻最終是將紫皇以及虛空獸都送了出去，這才有了現在的紫帝。

    大恩大德，紫皇銘記了三千多年，此時終於再次見到周通，如何不激動萬分？

    「起來吧，把眼淚擦乾淨，你現在也是半帝了，別讓人看了笑話。」看著成長起來的紫皇，周通心中也是充滿感慨，溫聲說道。

    他並不意外紫皇能夠找到他。

    紫皇當年一直在周通的識海精神池中溫養，吸收了不少精神力，所以兩者之間哪怕相隔諸多界域，也會生出彼此感應。

    前提是，周通願意讓他感應到。

    不久之前，當他感知到紫皇快速離開了內宇宙某一界域的時候，周通便是解除了感知屏蔽，使得紫皇能夠找到自己。

    「誰愛笑就笑，我紫皇從來不在乎這些。」紫皇起身，笑著極為桀驁，旋即想到了什麼，少年般的面容瞬間凶獰不少，道：「這麼多年，我一直相信主人一定會回歸，現在主人終於回來了，也是我們跟賀承天以及夜帝算賬的時候了！」

    這樣一句話，頓時再次震驚了所有人。

    到了此刻，廣寒宮的新老高層都已經知道，周通便是在尊武殿掀起了巨大波瀾之人，也是承天始帝鄭重其事應戰之人。

    此時紫皇所說話語，立刻讓在場眾人都聯想到周通在尊武殿放出的狠話，使得許多人都是心頭巨震，只覺得這天要變了，這宇內要出大事了。

    「賬肯定是要算的，不過這個世界上還有比算賬更重要的事情。」

    周通淡淡的話語並未讓大長老等人感覺輕鬆多少，因為周通這句話意味著，他和兩大仙帝必有一戰。

    仙帝戰！

    自仙凡之堤時間之中，四大仙帝隕落之後，別看天庭成立，承天始帝橫掃八荒六合，但卻沒有真正意義上的仙帝戰出現過。

    無論是夜帝崛起，還是逆帝反天，承天始帝似乎都保持了極大的克制，三方並不是沒有交手過，但卻只是試探性的隔空交手，在確認了對方的實力之後，便都選擇了蟄伏，直至今日。

    許多人揣測，當年仙凡之堤事件中，承天始帝也是的受創頗重，否則不至於克制至此。

    而現在，先是有周通一言挑釁兩大仙帝，再有承天始帝強勢應戰，又到現在周通打定主意要跟兩大仙帝做最後清算……仙帝戰，已不可避免。

    紫皇想起了什麼，忙道：「主人，我這次來，還有一個目的是替逆帝帶句話，他希望能夠和您秘密見上一面。」

    廣寒宮眾人再度一驚。

    能夠在內宇宙之中和承天始帝分庭抗禮，逆帝之名早已經是響徹宇內，眼下竟然要跟周通秘密見面，莫非是準備結盟？

    孰料，周通聞言，眉頭一挑，道：「我跟他又不熟，有什麼好見的。」

    「……」廣寒宮眾人集體失語。

    這時，紫皇卻是秘密傳音，道：「主人，您的妹妹周漁，還有古恆天、魅筱筱以及顏雨卿等你的幾名師兄姐，都在逆盟。」

    周通眼神微動。

    他沒有急著向夜帝和賀承天復仇，是因為他覺得，相比復仇，更重要的是自己所在乎之人的下落和安危。

    既然那個從未正式見面的妹妹周通，以及古恆天魅筱筱等人都在逆盟，那這逆盟是必須要走上一遭了。

    他不希望，留在逆盟的妹妹古恆天等人成為別人掣肘自己的籌碼。

    說走就走，周通當即看向李秀娥，道：「宮主，我現在令有要事，便先行告辭了。」

    先前，周通剛剛到來廣寒宮的時候，李秀娥大長老樊輕衣等人都對其忌憚非常，可是到了此刻，在親眼見到周通將初柔「喚醒」之後，她們卻有些捨不得他走了。

    尤其是李秀娥，萬分希望周通能夠留下來治好初柔的瘋病。

    「周公子……」李秀娥有些難以啟齒，畢竟周通不是廣寒宮之人。

    一道略顯清冷的女子聲音突然響起：「我跟你一起走。」

    「小姐！」

    「少宮主！」

    夕月等人紛紛向步入殿中的初柔施禮，看向初柔的眼神，都是充滿敬畏。

    正如初柔先前所說，她和周通的威壓交鋒，讓白雪等人都是揣測了初柔的真實實力。

    廣寒宮之中，有一尊仙帝！

    李秀娥聞言眸中倒是一亮，道：「不錯不錯，初柔你在廣寒宮呆得也夠久了，隨周公子出去走走也不好。」

    她是一點都不擔心初柔走出去會吃虧，誰能想到這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子會是一尊仙帝？而周通已經有了白露，使得李秀娥也不擔心周通會占到初柔的便宜，真要說姿容的話，其實白雪的姿容比起初柔更勝一籌，周通都是毫不在意地將其安置在廣寒宮，可見其並非那種濫情之人。

    話說回來，如果周通身邊不是有了白露的話，李秀娥倒是不介意初柔和周通湊成一對，這兩人不僅頗有共同語言，而且實力相當。

    不過，情感之事誰也數不清楚，況且周通和白露之間似乎也沒有成親，如果女兒真的動心的話，李秀娥到不介意女兒施點兒手段，將周通從白露那兒搶奪過來。

    大長老等人隱約猜到了李秀娥的心思，看向周通的眼神多少有些複雜。

    沒有人出言反駁，不僅因為宮主李秀娥已經開口，連少宮主自己也已經提出，要隨周通離開，放眼廣寒宮，還有誰有資格阻攔，誰又有實力阻攔？

    周通略作思量，然後看向白露，見後者並未露出反對之色，便點頭道：「好。」

    旋即，就準備帶著白露和初柔，同紫皇一起離開廣寒宮。

    不過，他隨即就腳步一頓。

    因為他突然注意到白露看向白雪，眼中有濃濃不舍，頓時暗罵自己一聲遲鈍。

    白露和白雪相隔這麼多年沒見，眼下才相聚不到片刻就要分離，這未免也太殘忍了一些。

    不過，將白露留在這裡，周通自己又頗為不舍，也不放心。

    「白露，不如你留在廣寒宮吧。」初柔出人意料地微笑對白露說道。

    白露詫異地看向初柔。

    這時，初柔悄悄傳音：「烈冰域已經徹底為我掌控，我在哪裡，烈冰域就在那裡，你想見周通的時候，只要呼喚一聲，我隨時可以把你帶出來。」

    她是同時對周通和白露傳音，周通聞言，對白露微微頷首。

    白露當即露出如釋重負的美麗笑容。

    等周通等人進入時空通道消失不見，廣寒宮這才恢復了原本的寧靜，不過，許多人的心註定是寧靜不下來。

    白雪的住所之中。

    「妹妹，即便如少宮主所說，她能隨時將你帶出到周通的身邊，但你真的就這麼放心她和周通單獨在一起？」白雪堪稱絕美無雙的臉龐之上浮現出絲絲憂慮，輕聲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