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簡繁沒有解釋，淡淡笑了笑「結賬。」

    開車的簡繁並不知道，他前腳剛走，流言就已經在學生之中開始瘋傳「你知道嗎？簡教授已經結婚還有孩子了！」

    「啊啊啊啊啊是誰是誰拯救了銀河系？」

    提著路邊買回的西瓜回到家，安裝魚缸的師傅也到了。

    把電視櫃挪出了能放魚缸的位置，簡繁把小東西從魚缸里撈了出來扔進水盆後，就回廚房開始做飯。

    大熱天食慾下降，他準備熬點南瓜粥，再炒一個韭黃肉絲和涼拌黃瓜。

    就在他清洗韭黃時，餘光卻看見一顆圓溜溜的腦袋正朝這邊爬來。

    盯著那雙藍眼睛，簡繁挑了挑眉「你不好好呆在盆子裡，到處亂跑做什麼？」

    小東西也不知道聽沒有聽懂他說的話，爬行的速度反而更快了。

    看著它一直朝自己的腳邊爬來，簡繁剛用漏勺將它從地板上扒拉了起來，八根腕足就迫不及待地朝他伸去。

    簡繁毫不猶豫地把它扔進菜盆里，警告道：「不要亂動，否則我不介意現在把你做成鐵板燒。」

    小東西立刻歪了歪腦袋，好似是在分辨這話什麼意思。

    不過很快它像又不滿意現在和簡繁如此遠的距離似的，八根腕足蠕動著又開始試圖朝菜盆外探去。

    察覺到它的動作，簡繁回頭瞥了一眼，然後那白嫩嫩的腕足尖蜷縮著老老實實地收了回去。

    簡繁嘴角微微勾了勾，眼中浮過了一絲明顯的笑意。

    本來對養寵物這種事沒有任何期望甚至是不喜的，誰知道越相處越覺得還不錯？

    接下來簡繁在廚房忙碌時，那小東西腦袋就沒動過，一雙眼睛像是黏在了他的身上一般，好似怎麼看都看不夠。

    雖然廚房裡沒有交談聲，可是氣氛卻莫名的融洽。

    期間，師傅安裝好新的魚缸走了。

    簡繁卻並沒有第一時間把老老實實趴在菜盆里的小章魚扔回魚缸。

    直到將飯菜端上桌坐下來吃飯時，簡繁就看見那狗東西又明目張胆地從廚房裡溜了出來。

    它頂著的兩顆圓眼睛看著他的方向，就在簡繁看向它時，所有蠕動的觸手瞬間不動了。

    等他一收回視線，它又立刻快速地爬來。

    一幅掩耳盜鈴的蠢萌模樣。

    低頭喝粥，簡繁勾著唇角假裝沒有看見。

    他倒要看看這狗東西想做什麼。

    結果這狗東西似乎見簡繁沒阻止他，膽子越來越大地加快了速度，很快它就爬到了腳邊。

    眼看冰涼的腕足即將纏上腳踝時簡繁毫不客氣地踢了一腳，瞬間將它踢飛了一小段距離。

    『吧唧』一聲，狗東西摔在地上，一顆腦袋很快地偏過來望向簡繁的方向。

    這次，簡繁是很確定從它的眼裡看到了一種委屈的情緒。

    慢條斯理咽下南瓜粥，簡繁問了句「水裡不是你天生喜歡的地方嗎，為什麼總是喜歡爬出來？」

    狗東西不能說話，簡繁也不知道它聽懂了沒，只見它在原地蠕動了片刻，到底是沒敢再次纏上來，最後頂著一雙貌似很委屈的眼神慢慢地從餐腿朝上爬，直到爬上了桌。

    一雙圓溜溜的藍眼睛專心致志地盯著簡繁的反向，不動了，像是在觀察他的反應。

    簡繁兀自吃著飯依然沒搭理它。

    它就那麼靜悄悄地待了會，很快就安靜不下去了。

    只見那白嫩嫩的腕足尖一點點地開始移動，簡繁晲了它一眼，它立刻乖乖地不動了，他一收回視線腕足尖又開始蠕動。

    反反覆覆幾次，一人一章魚的距離肉眼可見地拉近了。

    最後，它終於停在了離簡繁手邊不遠的地方，一雙藍眼睛就那麼望著簡繁的方向不動了。

    像是小心翼翼又膽戰心驚地爬了那麼遠，只為了能和他靠得更近一些。

    簡繁看著它乖乖巧巧的粘人模樣，心情不錯地把一旁切好的西瓜推到了它的面前。

    「桃子葡萄都能吃，想來西瓜也是可以的？」

    似乎沒有被趕走讓它很開心，一雙眼睛一動不動地望著簡繁的方向，腕足卻纏住一塊西瓜送進了腦袋下的角質喙中。

    房間裡很安靜，暖黃的燈光下它白嫩嫩的腦袋像光澤度極好的玉。

    一人一章魚各自吃著各自的東西，像是彼此陪伴，看起來倒分外和諧。

    等簡繁吃完飯，一盤西瓜也被它給吃完了，連皮都沒吐出來。

    洗碗時小東西也又從桌子上爬了下去，趴在廚房門口，簡繁偶爾看向它，發現圓溜溜的腦袋正望著他。

    即便簡繁不知道或者說是沒有注意，小東西無聲的陪伴正觸動了他心裡的某處，那豎起堅冰的地方像是被春風佛過，正在慢慢的消融。

    等洗完了碗，簡繁按照習慣朝書房走去。

    小東西蠕動著八根觸手就跟在它的身後。

    他身高腿長走得快，儘管小東西在身後已經很努力地蠕動著八根腕足跟著了，卻依然很快就拉開了不小的距離。

    簡繁沒有回頭看它，卻翹著唇角放慢了腳步。

    直到來到客廳，他拿起網兜將它放進了新的魚缸里。

    「看看你的新家，覺得怎麼樣？」說著，他指了指魚缸。

    明明換了個新的環境，這狗東西卻毫不在意，只顧趴在玻璃邊緣望著他所站立的方向。

    見它這樣，簡繁沒忍住狠狠戳了戳它滑不溜秋的腦袋才走向書房。

    沒過一會兒，客廳就傳來電視的聲音。

    一個多小時出來後，小東西正爬在茶几上看著電視。

    簡繁拿起遙控器看了看識字軟體，看了一眼它的學習進度，發現不過短短几天已經看到了快結尾，也就是說這小東西已經幾乎掌握了大半漢字？

    身為老師，總是有點職業病在身上的。

    沒事就習慣性地想考考學生，看看對方學習得怎麼樣。

    「學了那麼多字你都認識了？」

    那小東西根本就像是聽不懂，只顧蠕動著觸手朝他爬來。

    直到簡繁順嘴問了句「你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嗎？」

    那小東西立刻歪了歪腦袋。

    得到了不知道是不是回應的回應，簡繁也不在意，從識字卡里挑出了一張『簡』說道「這個是我的姓，簡。」

    他又指了指簡，慢慢地說著拼音「jian，jian」

    找了下裡面並沒有繁，他回到書房寫下一個方方正正的楷體，坐在沙發上念道「繁，fan」說著他指了指自己「我叫簡繁」說完職業習慣地跟了句「聽清楚了嗎？」

    那小東西又偏了偏腦袋，不知道它到底能不能理解，他又耐心細緻地指責字重複了一句「這是我的名字，我是簡繁。」

    「現在就讓我看看你的學習成果。」

    說著他隨便抽出了幾張識字卡將自己的名字混了進去拿到小章魚的面前，「現在從裡面找出我的名字。」

    他指了指識字卡又指了指自己。

    起初小東西沒動，只是歪著腦袋望著簡繁。

    簡繁也不意外，本來只是一時興起而已，如果它真的能在短短的時間裡理解他的話，那真的可以考慮將這小東西貢獻給實驗室。

    誰知他正要收起卡片起身去洗澡時，一根腕足竟然朝著簡繁手中的卡片伸來。

    望著它的動作，簡繁挑了挑眉將手中的卡片又拿近了一些。

    只見白嫩嫩的腕足尖尖一點點移動，直到在寫著『簡』的卡片上不動了。

    即便早已經知道它智商高的簡繁都有些震驚了，半晌沒有說話。

    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東西感受到了他的震驚，它看起來像是很得意地將觸手又停留在了『繁』這個字上。

    看著被粘液打濕的筆記本紙，簡繁陷入了沉思。

    而此刻小東西就像個想得到獎勵的人一般，腕足繞過紙，親昵地纏住了他的手指，很快，其他腕足也像是不甘落後般地纏來。

    簡繁沒有阻止它的動作，或許說是沒有在意，因為此刻他再次認真思考著要將這小東西送入實驗室的打算。

    生物進化是為了生存，想要生存下去就要適應環境。章魚雖然聰明，但是大海高雅低溫缺氧，生存在大海里的生物需要大量的能量為此基本的生存，根本沒有足夠的能量開發大腦進化成智慧生物。

    不過，人類幼崽很少能完成的棉花糖實驗中，訓練有素的狗狗雖然能做到，但是卻是為了完成主人的命令，可章魚卻能為了成功後的雙倍獎勵而控制自己的欲·望，而不是對於人類的命令唯命是從。

    實驗發現章魚的智商達到了人類的六七歲，腦里更是有5億個神經細胞，所以經過這麼多天的學習，它能分辨出自己教的那幾個字也並不算是太過奇怪。

    或許他養的這隻並不是個例，畢竟它的外形也和許多其他種類不一樣。

    說不定這隻章魚就像犬類中的邊牧一樣不是個例？

    絲毫也不知道自己可能面臨危險，小東西還在那親昵地纏擾著簡繁的手指，並賊心不改地想鑽入他的袖子。

    經過這麼多天的相處，它吸盤吸附的力道放得很輕，輕到簡繁察覺不到一點疼痛。

    不過很快，它就將被拔了下來扔進了水裡，簡教授準備洗澡睡覺了。

    夜色濃稠，星星綴滿夜空。

    『咔噠一聲』緊閉的門被推開了一條縫，月光泄入的裂縫中一個陰影正快速地蠕動，沿途悄無聲息地留下了一串濕痕。

    從床底爬上床尾，腕足觸碰到柔軟皮膚的瞬間它像是所有的耐心都告罄了，像是即將要被滿足，腕足興奮異常，粉嫩的吸盤快速的張開收縮，就連移動的速度都比平日裡快了不少。

    睡夢中的簡繁對此毫無所查。

    他沉睡在自己的夢裡，絲毫也不知道自己成為了被覬覦的獵物。

    很快小章魚沿著涼蓆直接爬到了簡繁的腦袋旁邊，粉嫩的吸盤張開，迫不及待地朝露在外面的皮膚伸去。

    冰涼的刺激讓簡繁無意識地瑟縮了一下，小章魚立刻不動了。

    直到他適應了之後，蠢蠢欲動的腕足又開始一點點一點點地朝上爬。

    像扭曲的陰影般一點點吞噬著冷白的肌膚，直到徹底侵占。

    冰涼粘膩感讓簡繁無意識地蹙了蹙眉。

    就連肩膀都輕微的顫了顫。

    章魚立刻不動了。

    它就那麼貼在那薄薄的肌膚上，像是一隻頂級的獵手耐心地蟄伏在黑暗中，只為了能將獵物真正的吃下去。

    很快，睡夢中的簡繁就適應了這份冰涼，他的呼吸再次變得平緩。

    陷入深層的睡眠中的簡繁根本不知道此刻正被注視著，對即將到來的一切更加毫無所查，他靜靜地躺在床上，像是沒有任何抵抗地任由擺布。

    似乎是意識到這一點，黑暗中那雙幽藍眼睛更加的興奮，恍如極致的渴望。

    蟄伏的腕足像是已經忍無可忍，開始向其它地方一點點蔓延，扭曲延伸，它們靈巧又輕易地鑽進了薄薄的蠶絲被。

    很快就有了扭曲的蠕動痕跡。

    被子下，粉嫩的吸盤吸收又快速的收縮，輕輕掃過散發著人類獨有的柔軟幽香的光滑皮膚。

    小章魚變得更加興奮了，其中那沒有吸盤的腕足悄無聲息地在一點點變大變大。

    直到吸盤無意識地掃過一點，這突然而至的刺激讓簡繁皺起了眉，喉間本能地出了一絲微啞的聲音。

    這個聲音微弱到幾乎忽略不計，可是卻又像煙花一樣震耳欲聾。

    震得腕足們齊齊一顫，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

    腕足們變得更加興奮，像是為了能聽到更多的美妙的聲音，它吸附住某處的吸盤甚至加重了力道。

    鼻尖逸出了微沉的悶哼聲，簡繁眉頭一皺微微弓了腰，以為自己在夢中嘴唇都微微張開了，露出了柔軟粉紅的舌尖，

    而那根腕足收縮的力道更大了，吸盤甚至頻繁的來回。

    酥麻感讓簡繁的低哼聲變得大了一些，睡夢中就連呼吸都開始便得有點急促。

    張開的唇瓣像是引人採擷的蜜糖，那根尾尖沒有吸盤的腕足瘋狂地涌去。

    唇瓣被迫撐開了一小半，睡夢中的簡繁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冰涼的鹹濕滑入了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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