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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李正要快速穿過小廣場那塊如擂台的場地，忽然間鼎沸的聲海一滯，龍李停下身形，從極動到極靜的身形仿佛影視作品從快進到暫停的轉換。
一隻拳頭離龍李的鼻子很近很近。
龍李看著對方，臉上閃過興奮的神情。
健身與紋身的狂熱愛好者啊。龍李心裡冒出了這句話。
對方上半身沒有穿任何衣物，頭髮剃光，肌肉群如花崗岩一般極具視覺衝擊，而比一身健碩肌肉還要搶眼的莫過於他的紋身。
紋身是黑白色，紋的內容是皮下肌肉群和骨骼，頭上紋著自己的腦子，胸口紋著重疊大寫的「XV」兩個字母。
下半身穿著一條七分褲，系帶高幫靴。
「很不錯。」龍李點評道。
「謝謝。」對方很有禮貌地回道，「我叫法爾，人稱復仇火。」
「我叫龍李，吃飯健身打架是我最喜歡做的事。」龍李微笑道。
「那我復仇火也許可以陪你盡興盡興。」法爾臉上肌肉略微抽動了一下。
「嚯，那我親愛的復仇火先生，你倒是用力啊。」龍李牙關緊咬著。
法爾出拳攔下龍李。
龍李反手就是一巴掌扣住法爾的拳頭。
二人較量起臂力來。
「你很強。」法爾加大力道往上推。
「你也不弱。」龍李加大力道往下按。
二人陷入僵局，廣場周圍的圍觀群眾越來越多，開始閒聊起來。
「今晚真是熱鬧啊，好像以前只在藝術里出現的東西今晚一下子出現在了現實里，讓人有些不安那。」
「還有那個泡泡為什麼只能進不能出，我知道江洋和林瀾的愛充滿遺憾，這個泡泡不是那個泡泡。」
「我還知道，市長在說謊，竹迪和謝雲流也在說謊，等著吧，真相會很快浮出水面，恐慌會像病毒一樣快速蔓延。」
「我的天吶！我中了666元！哇！錢包秒到賬，美滋滋的。」
「說得跟真的一樣。」
「我不信。」
「我看看。」
……
「絕對是上天眷顧的女孩，我以我資深星探的眼光發誓。」
「她沒穿Bra。」
「紋身真的酷，可惜我不能紋，我可不想哪天被爸爸媽媽送到雷電法王楊永信這類人身邊。」
「紋身我覺得完全OJ8k，是被大世界的觀念所束縛。」
「他們要比臂力到什麼時候啊？」
龍李俯視著法爾：「你打算以此分出勝負？」
「總不能我先出手對你進攻，我很有原則的。」法爾說道。
「好，我數三二一我們就撒手。」
「可以。」
「三。」
「二。」
「一！」
二人同時收手，各退一步。
接著二人開始面對面，逆時針以相對靜止的方式轉圈，目不轉睛地盯著對方。
龍李抬腳，法爾落腳，龍李挽袖子，法爾甩胳膊。
二人又陷入僵局。
「你就是外星人？」
「我來自火星，不是太陽系的火星。」
「怎麼和我們長得一樣？」
「不一樣，我們還是有很大的不同，你看到的只是我的皮囊。」
「我不感興趣。」
龍李停了下來，法爾也停了下來。
「不如開打之前我們先熱身。」龍李提議道。
「同意。」
於是乎，龍李腦子裡想想像著李小龍先生在電影裡的橋段，開始虐自己的身體。
從背肌到臂肌到腹肌再到腿肌，全身肌肉就像活過來一樣，它們歡呼雀躍，他們美麗萬分，他們破壞力卓越。
龍李的的肌肉並不大，但是充滿了力量。
她認真地揮著拳踢著腿，動作一絲不苟。
法爾則是讓觀眾直接進入了健美先生選拔戰場，他並刻意凹造型，但是那一動一靜之間，那花崗岩般的肌肉群散發著濃烈的雄性荷爾蒙，讓人把持不住。
法爾右手抬起來，在脖子上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
帥得有群眾險些昏厥過去。
龍李右手包左手，骨節間傳來「嘎嘣嘎嘣」的響聲。
「呀！」
龍李右手握拳，左手手掌張開，雙腿呈扎步的戰鬥姿態。
她猛地揮出拳頭，直拳向法爾臉部轟去。
法爾不閃不躲，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龍李的拳頭正中法爾鼻子，然而預想中的畫面並沒有出現。
拳頭傳回來巨痛的感覺，龍李臉色不變，以秒計的速度縮回拳頭再次擊打而出。
法爾面帶微笑地一動不動。
「呀呀呀呀呀呀呀……」
龍李的拳速特別快，快得讓人有些按到快進鍵的錯覺。
法爾的全身上下都被龍李捶了一個遍。
龍李擊打他的腹部時。
「知道我為什麼選你做對手嗎？因為我也喜歡李小龍，他是真正的俠之大者。」
龍李猛踢她的腿部時。
「以無法為有法，以無限為有限。」
龍李猛擊他面部時。
「李小龍關於水的武術哲學那段英文採訪，你是否看過？」
「啪。」
法爾握住龍李的拳頭，逐漸加大力道。
龍李清晰地感受到骨節傳來痛苦的呻吟，她如果不掙脫，手骨至少是粉碎性骨折。
法爾卻在龍李快要支撐不住時鬆開了手。
「你一開始是在演戲啊。」龍李緩緩收回拳頭，後退與之拉開距離。
「對不起啊，我沒忍住想逗逗你。」法爾聳聳肩。
「簡單點，說話的方式簡單點。」龍李歪嘴一笑，眼睛微眯。
「A good martial artist is like water. Why? Because water is insubstantial.」
「一個好的武術家就像水一樣。為什麼？因為水是無形的。」
「By that， you can't grab it， you can't punch and hurt it ， so be soft like water and flexible.」
「因此，你抓不住它，也無法用拳頭擊傷它，所以像水一樣柔軟靈活吧。」
「Empty your mind.」
「清空你的思想。」
「Be formless，shapeless like water.」
「無形無式，如水一般。」
「You put water in a cup， it becomes the cup.You put water in a bottle， it becomes the bottle. You put water in a teapot ， it becomes the teapot.」
「將水倒入杯中，它變成杯的形狀。將水倒入瓶中，它變成瓶的形狀。將水倒入茶壺中，它變成茶壺的形狀。」
「Water can flow or crash. Be water， my friends!」
「水可靜靜流淌，亦可猛烈衝擊。像水一樣吧，我的朋友！」
龍李說的是純純正正，地地道道的美式英語。
法爾的同聲翻譯同樣精彩萬分。
「Fate is so unfair.」法爾對龍李說道。
「有的人活著，他已經死了；有的人死了，他還活著。」龍李輕聲道，「李小龍先生精神永存。」
龍李經脈圖是陰陽太極龍，武技是鬥戰道，武器是雙截棍。
「你打不過我的。」法爾搖搖頭，「你走吧。」
「也許，但我想試試。」龍李再次進入戰鬥狀態。
體內陰陽太極龍緩緩睜開眼睛，一黑一白兩條龍在她身體裡開始發出龍吟之聲，黑龍的龍鱗每一片都有一條白邊，白龍則是黑邊，兩條龍一左一右遨遊一圈之後在龍李的胸口處匯合，同入海，同駕雲，同去寰宇。
龍李外表在常人看來沒有什麼明顯變化，僅僅是感覺龍李的身形比之前清晰了一些，像從超清到藍光的轉換。
「真是神奇，我有點羨慕那些混血種了。」法爾專注地看著龍李的身形。
他發現龍李的每一個細胞，似乎都在短時間內得到了不可思議的強化，從肉體凡胎變成了鋼鐵之軀。
「但這。依然不夠。」法爾砸吧著嘴。
龍李再退幾步，站定，腳下蓄力。
如獵豹般奔射出去。
大理石地磚裂開如髮絲的蛛網裂痕。
龍李拳頭再中法爾的腹部。
「呀！」
拳頭印在八塊腹肌某處，法爾的肚子輕微晃動著，某處凹陷下去幾許。
「咚。」的一聲響。
龍李被彈飛，在空中轉了幾個圈後穩步落地，絲毫沒有後搖地又是拳頭掛著風掄捶過去。
「呀！」
龍李再次被彈飛，俠力強化過後的身體再次傳來痛感。
「哎呀，真興奮遇到這樣好玩的對手。」
龍李內心雀躍不已，完全不care自己似乎會打不過。
一次打不過就打第二次，第二次還不贏就第三次。她千萬次錘鍊自己的身體，每一拳每一腿，每一次進攻都成了她的本能。
法爾依然沒有出手的意思，如一塊強大的礁石仍海浪如何拍打，我自巍然不動。
龍李鍥而不捨進攻著，從正面從背面從雲面從右面……每一次進攻與彈開，確實像海浪拍打礁石那般聲勢浩大，力量不俗，無奈懸殊極大，皆是沒有一絲效果。
法爾在龍李臉上看不到哪怕一絲的挫敗或者任何負面情緒。
相反，他看到龍李眼裡的火越燒越旺，神情是難掩的興奮。
那火焰是戰意。
那神情是渴望。
「真是有趣的傢伙。」法爾心裡讚嘆著。
龍李再次握拳而來，帶著龍的強與傲。
法爾打算出手。
「呀！」
「哼。」
兩隻拳頭即將相遇，碰撞到一起。
說時遲，那時快。
龍李撤回自己的拳頭，緊接一個閃身，貼近到法爾面部，再一個側身分腿抬手。
龍李腳頂法爾小腿關節，手扣法爾脖子，全身力氣在這一刻爆發。
法爾想要全力穩住自己身形，卻發現自己出力的那一刻龍李又撤走了力道。
龍李整個人像蛇一樣纏住了法爾的身體，從他後背越上他的肩膀，雙腿死夾住其脖子。
臀部做支點。
腿力爆發！
腰力爆發！
臂力爆發！
形成扭轉之力！
「四兩撥千斤。」龍李心裡默念，同時一聲裹挾著俠力的暴吼如驚雷轟隆。
法爾小山般的身體轟然倒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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