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賽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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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寵物醫院內, 楊蔻緊張地將摩洛交給助理醫生後, 就跟著金敏玦往休息處走去, 聽她男友安慰著:「摩洛很健康，不會有事的，可能只是食欲不振……」等等等等。

    楊蔻不疑有他, 接過金敏玦遞來的檸檬水，淺淺喝了一口潤了潤乾燥的嘴唇，很快, 就從英國短毛貓的脾性照顧等說開, 繼而聊到別的貓種。

    再看摩洛, 因為是好友女朋友帶來的貓, 因而醫師劉哲對他的檢查分外仔細, 又結合摩洛以前的檢查表, 做了個綜合的大檢查。作為藍貓，摩洛在台子上幾乎不需要人扶著按著，劉哲笑著對助理說:「有些貓啊, 脾氣好，省心。」

    助理手裡拿著一次性真空管, 口罩也掩不住她的笑意:「是啊，平常多來些純種貓才好，前天敏和文理學校的人，帶來四隻野貓過來做絕育, 真是糟心, 何姐慣例宰了他們一筆, 瞧他們那些有錢沒地花的樣子。野貓那麼多，直接買藥毒了算了，還落個清淨。」

    劉哲換了個管子又接了半管血，輕描淡寫地說道:「買藥毒了，那我們賺什麼？可不就那些人的錢最好賺嗎？」

    &可不，我覺得還是純種貓好賺錢，養純種貓的都不差錢。哎對了！醫生，我瞧那個姑娘……也不是有錢的樣子。」助理朝外努努嘴，又用下巴示意摩洛，「這藍貓品相也太好了點，她哪買得起？」

    劉哲收起真空管，遞給助理讓她拿去化驗，自己則摘了手套，瞥了眼摩洛，聲音冷淡:「在那女的手裡，也是糟蹋了好貓。」

    助理愣住，突然壓低聲音詢問:「醫生，不會金先生是為了這隻貓才……和她處的吧？」

    劉哲斜了她一眼，又勾勾嘴角:「心裡知道就好。」

    助理連忙點頭應著，端著一溜的真空管往化驗室走去。劉哲則抬手撫摸著摩洛的頭:「真是只好貓。」

    摩洛埋頭舔著扎針後的傷口處，避免暴露自己眼裡難得的兇狠。

    楊蔻剛工作，養活一人一貓就存不下什麼錢，但金敏玦只從穿著就能看出非富即貴來，和楊蔻的組合，就是典型的「霸道總裁愛上我」。只是金敏玦低調，開的車也普通，楊蔻對男士衣物沒什麼了解，因而也看不出金敏玦的身世背景。等時機成熟了再側面透露信息，想必單純的楊蔻會瞬間被虜獲……

    也無怪乎他那麼想，楊蔻抱著他看的「霸道總裁愛上我」類型的小說實在太多，不可避免地就往這方面想了。只是，當局者迷，楊蔻想必意識不到這些。

    劉哲把摩洛抱去拍片，做了其他檢查後，完好無損地把他送回楊蔻的懷抱，彬彬有禮地表示:「檢查結果還需要半個小時，你們就先坐著吃點水果吧。」

    金敏玦笑著拍拍他的肩:「不忙吧？不忙你也坐，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女朋友，楊蔻，楊柳的楊，豆蔻的蔻。」

    劉哲推推眼鏡，笑著誇讚:「名字取得好！名如其人，看著就是豆蔻年華的小姑娘——敏玦啊，我可跟你說，拐賣未成年少女是違法的！」

    楊蔻失笑:「醫生真會說話，謝謝啦！」

    金敏玦把洗淨的草莓去了蒂，餵到楊蔻嘴巴，拆台道:「這傢伙，也就剩這張嘴厲害了！哄人是一套一套的。」

    &少來，我說的可都是實話，天地可鑑！」劉哲挑眉，「那你來說說，我剛剛說的是真話假話？」

    「……」金敏玦扶額，「真話真話，你都說到我心坎里去了！果然知我者莫若哲也！」

    楊蔻被他們倆一唱一和逗得止不住笑容，朝著金敏玦嗔笑道:「就你嘴貧，還說別人呢！」

    金敏玦寵溺地笑笑，抬手摸摸她的頭，道:「甜言蜜語都不過是真心的一些點綴罷了。」

    &害了敏玦，我甘拜下風！」劉哲哈哈抱拳，「論說情話，我是比不過你的。」

    摩洛舔舔爪子，幾乎忍不住伸出指甲往那兩人臉上劃上幾道，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那麼湊不要臉的！

    再說幾句，話頭又被引導到摩洛身上。劉哲一本正經地問楊蔻:「你這貓是大小養的？」

    &呀？怎麼了？」楊蔻緊張起來，「是它有什麼問題嗎？」

    &不是不是，你別緊張。」劉哲笑笑，轉而看向摩洛，嘖嘖稱讚道，「實話說，我幹這一行以來，英短見了不少，這樣品相的，我只見過一隻——」

    金敏玦微微翻白眼:「說話能幹脆點嗎？一頓一頓的，你勾誰呢？」

    &怎麼那麼急性子？」劉哲不滿道，又朝楊蔻笑意盈盈地說，「哪一隻啊，是賽級的藍貓，拿獎無數。那時候我還在h市星願寵物中心實習，聽貓主人說，那隻藍貓崽，他花了這個數，才買到的。」

    楊蔻看著他伸出的五個手指，訝然:「五千？那麼貴？」

    劉哲的手僵在半空，忍不住問她:「你真的知道行情嗎？五千？賽級？」

    &楊蔻下意識看向金敏玦求助，訥訥地說，「五萬也太貴了吧……」

    金敏玦看看摩洛，又看看楊蔻，許久後才說:「其實是五十萬。」

    楊蔻的手也僵在半空，半晌乾笑道:「好吧，原來你們說笑呢，我還當真了。」

    &我們沒說笑。」劉哲嚴肅道。

    楊蔻連忙擺手，尷尬地笑道:「不是，我是說你說摩洛能和賽級貓相比這件事，是開玩笑呢。就像我閨蜜開玩笑說我和赫本一樣漂亮那種。我不懂，剛差點就當真了。」

    不等劉哲出事，金敏玦反倒問了:「摩洛你是花多少錢買的？」

    &百美金。」楊蔻誠實地回答，「我出國的時候路過一家很小的寵物店看到的，我還說店主訛我呢，那小破地方哪有那麼貴的貓。後來要不是看它真的很可愛很乖，也不會猶豫很久後去把它買下來。」

    這下輪到劉哲和金敏玦震驚了，雖然剛才帶著開玩笑的意味，但說的卻是實話。從品相來說，摩洛比不上那隻五十萬的貓，畢竟楊蔻沒錢，摩洛吃不起好的用不起貴的，在毛的成色上會有些許扣分，但這身形面相，卻是妥妥的高分。

    這樣一隻貓，只要三百美金？

    &原也以為，你這是有著賽級血統的貓。」金敏玦無奈地搖搖頭，「沒想到卻是給你撿了個大便宜，誒，我怎麼就沒那麼好運氣呢？」

    楊蔻笑說:「你們就捧我吧，哪有那麼撿那麼大便宜，最多，就是稍微長得好些。你們聽聽自己說的話，十句裡面有十一句是誇人的，真真假假，誰信你們？」

    金敏玦聳聳肩:「要夸，也得有那基礎啊，你看我對著一個西瓜，總不能把它誇得像蘋果那麼紅。」

    &西瓜瓤還是能誇得那麼紅的。」劉哲揶揄道。

    楊蔻笑聽他們倆互相拆台，抱著摩洛依舊滿心歡喜，這就和自己孩子被人誇獎了一樣，總歸是開心的。而且，她也覺得摩洛很漂亮，以前去別的寵物醫院，醫生都說她家摩洛乖乖又乖巧又漂亮，甚至有人慫恿她帶著摩洛去參賽的。

    也許，他們說的是真的？

    入冬之後夜裡出門的人就少了許多，天一黑，就沒人在外面晃悠。林一夏裹了一身黑色的羽絨服，再戴一個純黑的口罩，手上又一雙黑色羊毛手套，整一人穿得和古代刺客似的。

    她擰動門鎖，悄無聲息地關上了家裡大門。門口的路燈拉長了她的影子，看起來頗有幾分賊樣。

    對面的婆婆家養的大狼狗「旺仔」歪著個腦袋看她，低聲吠了兩聲，又安靜下來——雖然總不出門，但好歹也是那麼久的鄰居了，那狗還記得她。

    &嗚，汪汪！」林一夏朝大狼狗吐吐舌頭，又裝模作樣與它「交流」了兩句。狼狗見了，面無表情地趴下了。

    林一夏右轉走了兩步，又調頭走回旺仔身邊，上上下下打量了它兩眼，目光落在它脖子上的鐵鎖上。村里很少栓狗，白天都放著隨便撒野，旺仔畢竟是大狗，又用來看門，怕惹禍這才在晚上給栓上，別的小狗都是隨便它們耍的。

    林一夏還記得旺仔非常聰明，還很酷地抓到過小偷，因為遠遠蹲下身，試探著朝它招招手:「旺仔，過來。」

    旺仔立著耳朵直直地瞅著她，瞅得林一夏快沒耐心了，這才施施然起身朝她走過來，但沒走兩步，就被繩子扯住無法前進，因而低著頭又要回自己窩裡。

    林一夏放心了，又上前兩步:「旺仔過來過來。」

    傷心的旺仔不想理她，只是察覺到她的近身，這才停下腳步，歪頭看她。林一夏試探著摸摸它的頭，見它還算親昵地蹭蹭她的手心，於是說:「旺仔啊，我們來干件大事吧，你給我壯壯膽啊，你乖一點啊，別咬我啊！」

    旺仔一直很乖巧地站在原地，林一夏便大著膽子去解系了活結的繩子，長長的繩子收了大半在手上，她牽著旺仔就那麼往光公家走去。

    她的想法挺簡單的。村里還在不斷丟貓，那去還有貓的人家蹲著不就好了？就她打聽到的消息，一般都是這個點出事的。大概也是丟貓的人家不重視，不然也不會現在才由她出面幹這種事情。

    已經丟了的，懶得抓賊，抓到了又能怎麼樣？警察局又不管這個。至於沒丟貓的人家，都把貓在家關好了，不就得了？也就聽說光公家的貓會爬圍牆，平常關不住，她才把主意打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