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陸地邊影

    話說，陳青告別妹妹後，萬胖子就把他從村中接走。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而那去學武的「陳青」，從此在外闖出一片天地，不願回來，只是有時拿錢給村中鋪路造橋，變成了肖陳村中的傳奇人物。

    陳鄭氏去世後，陳蓮見哥哥不願回來，她也不願接受萬胖子的地產和錢財，移到他鄉生活了。這肖陳村從此沒有了兄妹二人的蹤跡。但這些陳青都不會知道了。

    這日，東海之濱，出現了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這人面朝大海，看著那海上的煙雲，心中充滿了疑慮。所謂許帝留下的道場，他可沒有找到。離家之後，陳青邊走邊行，有時深入層層疊嶂的深山，有時探索有古老傳說的荒林，只是仍一無所獲。

    不過那些了無人跡之處，靈氣自然充沛一些。有一次他實在氣餒，又正好遇見一截常年霧氣繚繞的山脈，便挖開一處山洞，在那裡閉關一個寒暑。因為這日夜不斷的修煉，《金寂天然訣》已經到了練氣期第七層，只是要突破第八層時候，便會感靈氣匱乏，無論如何突破不了。

    在他閉關期間，小羊則在山中遊蕩。捕食蟲鳥，威懾虎熊。它回來後長大了一截，右眼的紅瞳更加兇惡，左眼的白瞳則更加靈秀。只是它還想在山中玩耍，根本沒有要去找道場的心思。

    記得有一日，這羊銜回一隻老鼠，如貓般大小，身上有靈氣涌動。它不是靈獸，身上的靈氣是從哪裡沾染來的。於是陳青跟著小羊找到鼠穴，挖開後竟看見一處靈眼。雖說是靈眼，只見一股頭髮絲般粗細的靈氣從虛空中冒出來，周圍也無任何寶物。那股靈氣幾日後便消失了，顯然並不屬於這片凡塵。陳青心中更加疑惑。

    從那之後又過了兩年，陳青只是鞏固練氣前七層，始終不能突破至第八層。他在那陸地上向南向北尋找，更是徒勞無功。唯有向東而行才能發現靈氣稍微充足之地。現在，他站在了海邊上，只聽風在耳邊陣陣作響，卻不知何去何從。

    「罷了，我向海中去找。」陳青喃喃道，「這凡塵根本不是長久之地。在這裡不可能突破練氣期。那股靈氣不是凡塵中的，或許連著修仙境，只是我卻毫無頭緒。」

    陳青雖然看到修仙境的一絲希望，但卻無計可施，心中更是著急，便決定向海中一試。

    飛去之後，過了一晝夜，只見陳青又落到海邊，臉上有失望之色。靈力用到一半，他就得折返而回，不然就要落進海里。又過幾日，陳青換了一處再去海中探尋。這一次只見他游回岸邊，累得直喘粗氣。果然還是不能冒險，他這次把靈力用去了一大半才回來，途中靈力不足掉進海里。

    陳青開始第三次嘗試。這次靈力用去大半時仍一無所獲，他不肯回去，心想，大不了在海上漂著就是。這海的更深處他沒去過，只見一望無際，生煙時又神秘無比，他心裡也難免有些畏懼。海中不能打坐，靈力回復得極慢，但只要不在靈力全失時遇見吃人的怪魚就沒問題，陳青想，他決定冒險一試。

    飛過兩天之後，已經看不見任何小島。靈力用完，他便在水面上漂浮兩天。除了一些普通的海中生物，沒有碰見什麼妖魔鬼怪。如此循環下去，太陽和月亮已經輪換三百回，陳青還在海中如此前進著。

    這日，只見一個少年躺在海面上，沒有衣服，只是脖子上有個綠色吊墜，口中含著補天珠。海面上慢慢颳起大風，只見烏雲遮天蔽日，攜著電光而來，巨浪滾滾。陳青一驚，前面遇見這種天氣時都正好靈力充足，這次只剩一點，不知能不能熬過去。他調整呼吸，看那烏雲逼近。第一道巨浪襲來，空中暴雨傾盆，陳青被往水下捲去。稍微用些靈力便能衝出波浪。浮出水面，他心中暗氣，眼前只是一片水簾。一道電光打入海中，如蛇影一般消失不見。

    一道浪接著一道浪，陳青只是覺得靈力更加匱乏。暴雨過去一半，這時雷聲已經來到頭頂，正好又有一道閃電要劈下來。他慌忙遁入水中。只見海面下幾丈遠處，一道光亮起，閃電落在了附近。還好沒有被直接擊中，陳青想，不然夠自己受的。

    那亮光消失之後，陳青覺得剛才隱約看見了一雙血紅的眼睛。他便用神識掃過去，確認那是一隻臉盆大小的烏龜。這龜渾身血光閃閃，脖子伸得老長，從嘴裡露出細細的尖牙。龜殼上有圖案，像人畫上去的，分明是一隻人養的靈獸，而且看起來像陸生的回。陳青不驚反喜起來。雖然靈力不足，但這龜如果攻擊，陳青還有一手應付的辦法，那是從小羊身上學來的，需要耗費精血。

    這隻紅色的烏龜本來想吃陳青，但見陳青渾身靈力閃動，便知道不好下手。只是本能驅使它在旁邊看著，萬一有機會，可以吃個修士。它被主人放出來捕食，沒想到遇見一個活人。但這時紅龜腦中一緊，那人的神識分明向自己這邊掃來，竟然比主人的還要強大幾分。雖然它只是一隻龜，但畢竟是只靈獸，而且自認為比主人養的另幾隻聰明一些，於是只見龜腳上有紅芒露出，四隻爪子輕輕一划，再一划，便一頓一頓地飛快逃走了。陳青不想耗費精血去追它，那會使修為下降，於是先應付起風浪來。

    烏雲過後，艷陽高照，天上只剩幾朵白雲了，剛才的暴風雨好像只是幻覺似的。陳青雙手擺動幾下，讓自己躺在海面，閉上眼睛，想，那隻靈龜是怎麼回事？

    他正這樣想著，發現自己碰到一塊暗礁。這裡有礁石，果然離陸地不遠了。終於熬到頭了，陳青想。雖然沒有關於修仙境的任何發現，這裡的靈氣也好像沒變化，但是那隻靈龜一定還在附近。他總算找到了一點希望。

    陳青更快地遊動，在附近發現一塊突出水面的礁石，便想在上面打坐起來。只是呆在海中太久，要不就是飛在天上，又剛剛經歷波濤，他早已經忘記了站著的感覺，一個沒站穩又摔了下去。

    他摸著那塊石頭，終於找回了堅實的感覺，比海水舒服多了。他嘗試站穩以後，又坐在石頭上打坐起來，過了一個時辰，靈力便完全恢復了。陳青感覺重新獲得了新生。

    他飛向天空，再次看著自己的身體。這修煉了長春之術的身體，雖然長得較慢，但在海中竟好像又長大了幾分。現在胸口有些肌肉了，腋下和私密處也長出一些毛髮。不過時常被像這樣強烈的陽光曬著，全身都被曬黑了。

    他再次飛行了半天，這次靈力還沒用去一半，天邊就出現一條黑線，果然是陸地的遠影。

    陳青到達陸地，落在海邊的石崖上。然後向里走，只見周圍漸漸成了一片茂密的樹林。他從口中吐出補天珠，先將小羊放了出來。這羊已經有當年的兩倍大小，渾身上下更顯得靈秀，四腿修長，加上那兩隻有螺旋紋路的長角，已經比陳青還高了。在補天珠中呆的太久，小羊的紅瞳顯得非常萎靡，不過白瞳還算精神，只是看了看陳青，好像在問這是哪裡？隨後一見樹林，那紅瞳顯得很激動，這羊就一閃而去了。陳青在凡塵中還沒有見過練氣期兩層以上的修士，而現在的小羊已經有相當於人類修士五層的修為，所以也就不擔心了。

    陳青找到一顆大柏樹，爬到樹上。樹皮很乾燥，這讓他覺得太舒服了。他想再次體驗睡覺的感覺，於是選了一條舒適的枝幹睡去了。再次醒來後，身上光斑點點，顯然已經是另一天早晨了。陳青神識掃去，發現小羊正在附近，於是喚它回來。

    這羊已經完全恢復了元氣，該兇殘的紅瞳顯得很兇殘，該懵懂的白瞳顯得很懵懂。只不過陳青心中苦笑，這餓鬼道魔羊真不是浪得虛名的。可以看出這兩羊意識雖然相連，行動的卻大都是紅瞳主導的。這紅瞳愛吸取動物的血氣，小羊的修為增加它占了大半功勞。而且它不僅會運用靈力攻擊，還能化血為肉，自行療傷。

    至於那天道聖羊，它只會一種遁術，雖有獨特之處——陳青能感到其中潛藏的力量——但大多時候都用來逃跑，或者無意義的跳躍玩耍，很少幫助餓鬼道魔羊攻擊。此時，這聖羊對這裡很滿意，顯得非常興奮，就用那遁術在樹上跳來跳去，跑到陳青身邊來。

    當務之急，是找到那隻龜，陳青想，如果它在陸地上，這小羊的紅瞳肯定能找到它。餓鬼道魔羊根本不可能放過這種靈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