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挑戰

    就在希德沉思時，休息室的門突然打了開來，製片助理進來把希德喊了出去。希德回到面試室時，房間中心的放了兩張摺疊椅，其中一張椅子上已經坐了個二十三四歲的年輕男人。

    希德看到這一幕，不由的心中一沉，難道要提前使用那招？他在心裡思索道。

    「你好希德。」製片人查爾斯·謝爾老爺子示意希德坐下，等他坐好後說道：「現在情況是這樣的，這位是莫林·斯威夫特，他是從紐約大學帝勢藝術學院電影系的畢業生。」

    說到這兒，查爾斯·謝爾老爺子故意頓了一下觀察希德的表情，希德帶著微笑的表情不為所動，但他心裡的確挑了挑眉頭。斯威夫特？難道你丫還是泰勒·斯威夫特家的親戚不成？

    這當然不可能，但是看來對方還是對自己一個「小孩子」並不放心嘛，希德不動聲色的腹誹道。

    但他不知道的是，這個莫林·斯威夫特還是《天生一對》劇組其中一個製作人，大衛·斯威夫特的親戚子侄，所以他才能這麼輕而易舉的拿到這個offer。

    「但是我們也很看重你的優點，所以我們決定對你們進行一個測試。」查爾斯·謝爾老爺子說道。

    「測試？」莫林·斯威夫特皺了皺眉。

    「你們兩個現在都可以以臨時助理的身份加入劇組參與工作，兩周之後我和導演邁耶斯女士會根據你們的表現來決定誰留下。」查爾斯·謝爾老爺子帶著惡趣味的笑容說道。

    「對不起，你是要我和這個連大學都沒讀過的小孩子競爭這份工作？」莫林·斯威夫特表情不忿的質問道。

    「怎麼，你怕了？」希德故意帶著輕蔑的眼神，扭過頭嘲諷道。

    「你！」莫林·斯威夫特怒目而視。

    「好了，你們兩個。」查爾斯·謝爾老爺子打斷道，「這件事我們已經決定了，你們可以接受，也可以拒絕。」

    「我接受。」希德立刻答道。

    莫林·斯威夫特扭頭瞪了希德一眼後，也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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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你們加入工會了嗎？」坐在行駛的越野車上，查爾斯·謝爾老爺子老爺子突然問道。

    「當然，我加入了編劇工會。」莫林·斯威夫特挺起胸膛自豪地說道。

    「no，我沒有。」希德搖頭道。

    「哈，那你就不能在劇組工作。」莫林·斯威夫特幸災樂禍的說道。

    「那怎麼才能加入工會？」希德無視莫林·斯威夫特，轉頭問道。

    「有在劇組的工作經驗。」查爾斯·謝爾老爺子接話道。

    「哦~~~」希德「驚奇」的吹了聲口哨笑道：「那好萊塢之前都是從哪兒雇的人？越南嗎？」

    「哈哈……」車內的幾個面試官笑了起來。

    「well，這件事我能想點辦法。」查爾斯·謝爾老爺子聳聳肩說道。

    希德隨即一言不發的轉頭看向車外，他們早就離開了洛杉磯市區，行駛在一片廣闊的森林之中，彎彎曲曲的公路穿插其間，雖然午後的加州陽光明亮熱烈，但卻透出幾分額外的活力和熱情。

    希德沒發呆多久，越野車就載著所有人穿過森林，來到了一片開闊的湖邊——箭頭湖，洛杉磯周邊最大的天然湖和度假村，也是美國最大的城中森林。

    《天生一對》的拍攝就在這片湖光粼粼、風光絢麗的地方，隨著汽車穿過度假村，他們繞過一個小山丘。從山丘頂端能清楚的看到山腳下的一片木屋營區，看起來像是夏令營的營區一般，很多人正密密麻麻的走來走去。

    莫林·斯威夫特還沒反應過來，希德就立刻意識到，他們已經到了劇組拍攝地了。希德突然感到一股久違的能量在血管里沸騰，時隔許久，兩世再來的親臨電影劇組，讓他仿佛回到了自己指揮劇組，披荊斬棘的創業時代，這讓他不由得興奮起來。

    希德帶著侵略性十足的眼神，微笑著遠遠的眺望起《天生一對》的拍攝地。

    查爾斯·謝爾老爺子注意到希德的眼神，他眉頭一挑，帶著耐人尋味的笑容看了希德一眼，心中暗暗點頭。

    從山丘上下來轉過一個彎道，森林就倏然消失，眾人的視線一下子豁然開朗，緊鄰湖泊的營區躍入眾人眼中。原木拼裝的牌子組成了此地的地名——camp-walden（沃爾登營區），穿過大門和門口的水泥廣場，越野車來到叢林密集、木屋環繞的停車場。

    眾人一下車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有一個手臂纏著繃帶的高瘦男人迫不及待的跑了過來，「謝天謝地，查爾斯，你終於回來了，我們這邊都快急瘋了。」

    「別著急，布魯斯。我自有打算。」查爾斯·謝爾老爺子笑著安撫道，「那現在什麼狀況？」

    「你過來看看吧。」高瘦的男人一馬當先的領著眾人穿過木屋區，來到營區最大的一棟木屋。他們還沒走進就聽到裡面傳來鬧哄哄的聲音，希德看到裡面人頭傳動，幾人打開木屋大門，一股能把房頂掀翻的喧鬧聲立刻衝擊眾人的鼓膜。

    「這、這是？」莫林·斯威夫特一下子懵比了。

    裡面全都是10多歲上下的女孩們，只見她們都穿著白綠相間的t恤，顯然是拍攝的戲服。房間裡還擺著好幾台攝影機，攝影師無奈的站在一旁，其他的燈光師、錄音師等工作人員也零零散散的站在房間的各個角落，但是卻沒有開始拍攝。

    「thank-god，查爾斯你終於回來了，我第一次發現把幾十個女孩兒裝到同一間屋子裡，絕對是個徹頭徹尾的錯誤。」一個金髮的中年知性美女走了過來，她滿臉無奈的抱怨道。

    「怎麼回事？」查爾斯·謝爾老爺子回頭看向周圍混亂的場面，金髮的知性美女給他解釋道，原本是群眾演員的女孩子們一到了片場，就一下子玩得歡脫的剎不住腳，根本不聽工作人員的指揮。

    而這才剛剛開始的拍攝，立刻就被打斷了。這讓劇組無奈又生氣，但是鑑於美國演員工會對未成年人嚴格的保護，以及旁邊虎視眈眈的兒童保護協會的監督員們，也讓他們不可能用強。

    真不愧是好萊塢三大難，海水、動物和小孩兒，能把歷代導演整瘋的存在果然厲害！

    「哦，原來如此。」查爾斯·謝爾老爺子聽完之後點點頭，但沒有主動以製片人的身份出去安撫場面，而是轉頭看向了希德二人。

    「對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剛剛回城裡招來的兩個助理導演。」查爾斯·謝爾老爺子對那個知性美女說道。

    「助理導演？」知性美女皺起眉頭，不知道查爾斯·謝爾老爺子為什麼在這個時候還要介紹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人物。但她還是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你們好，我是導演南希·邁耶斯。」

    在打了個招呼後，南希·邁耶斯急躁的轉向查爾斯·謝爾老爺子，她的舉動讓莫林·斯威夫特立刻露出了幾絲不滿的神情，而希德卻面色如常的帶著微笑。

    查爾斯·謝爾老爺子用餘光看到兩人的反應後，笑著對南希·邁耶斯說道，「別著急，我這不是帶了解決問題的人手來了嗎？」

    「他們？」南希·邁耶斯驚奇的看向希德和莫林·斯威夫特，「他們不還是兩個孩子嗎？」

    查爾斯·謝爾老爺子轉頭對兩人說道：「你們也聽到現在的情況了，so，現在就是你們的第一個挑戰。誰能安撫好這些女孩，誰就能獲得第一個加分哦。」說到最後，查爾斯·謝爾老爺子還像個老頑童似的狹促的笑道。

    這個老頑童！

    希德苦笑著在心底腹誹起來，他沒想到對方居然會拿拍攝的事情當考題，他到底是玩心不減的老頑童，還是老謀深算的老油條？

    莫林·斯威夫特也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反應過來，他舉起手高傲的說道：「我來！」

    「ok，那就你先來吧。」查爾斯·謝爾老爺子做了個手勢，微笑著說道。

    莫林·斯威夫特面對滿屋子鬧鬧哄哄的女孩子深吸一口氣，然後他拿起旁邊的喇叭，然後對著屋子裡的女孩們喊道：「大家……」

    但是喇叭沒出聲音，莫林·斯威夫特愣了一下，原來是電源沒開。

    他手忙腳亂的打開開關後，對著滿屋子的女孩子喊道：「大家！請你們遵守次序……」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直接被淹沒在女孩們的哄鬧聲中。

    導演南希·邁耶斯無語的看向查爾斯·謝爾老爺子，查爾斯聳聳肩沒說話。

    好幾個年紀小的女孩兒還圍著莫林·斯威夫特打鬧起來，其他幾個人一看這架勢直接甩起一塊奶酪砸過來，其中一個機靈的女孩一矮身躲了過去，但她身後的莫林·斯威夫特就沒那麼好運了。

    黃色的奶酪「啪」的一下砸在他臉上，活像是《小鬼當家》裡的惡搞鏡頭，這讓周圍的女孩兒們哄堂大笑起來。

    「哇哈，這下可真夠有他受得了。」查爾斯·謝爾老爺子捂著嘴壞笑起來。

    「查爾斯——！」南希·邁耶斯無奈的扶著額頭看向查爾斯·謝爾老爺子，「我知道大衛·斯威夫特非把他侄子塞過來，讓你很不滿，但是拍攝要緊啊。」

    「ok、ok，我保證能搞定的。」查爾斯·謝爾老爺子轉頭看向希德，這個讓他莫名有好感的小伙子：「嘿，小子，我可把自己的名聲壓到你身上了哦。」

    「我儘量試試吧。」希德微笑著聳聳肩道，然後他轉頭對領眾人過來的那個纏著繃帶的高瘦男人道：「你們這兒有吉他嗎？」

    「吉他？」繃帶男奇怪的問道。

    「對，還有把你們的錄音麥克風和音響借一下吧。」希德的話讓南希·邁耶斯和查爾斯·謝爾老爺子不由得露出好奇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