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他

    黑夜無論怎樣悠長，白晝總會到來。

    黎明來臨之前是濃重的黑暗，而太陽升起，落下之後亦是黑暗。

    人生來都是嚮往光明的，可能有些人卻不得不行走在黑暗之中，王庭軒就是其中的一份子。

    王庭軒出生一個軍人世家，他的爺爺崛起於朝鮮戰爭時期，家裡的後輩也隨之進入了軍隊。只有王庭軒的父親因為身子骨弱，學習也好，所以就去當了公務員，母親是通過相親認識的感情也好，就生了王庭軒一個孩子。王庭軒母親難產過世後，父親就努力工作不再經常回家。

    王庭軒生出來就顯得與眾不同。不哭不鬧，餵了就吃，該睡覺自動睡覺。一開始大家都覺得是好事，可王庭軒漸漸長大後，不說不動，不與他人主動說話，他就在那裡不動一下，甚至一坐一天，不覺得渴餓，眼睛永遠沒焦點，臉永遠沒有表情，安靜沉默直讓人感到其身邊好似一片真空。令旁人害怕，躲避鬼神般的避讓著。只有幾個人例外。

    王庭軒家前後院的堂伯父家裡有五個女兒，人稱「五朵金花」。最厲害的是一個比一個賽高，還好只是四個，小五是正常身高，也是170cm啊。大姐對王庭軒很是寵愛，像母親一樣，其他的姐姐也都是把他當孩子，當朋友一樣的看待。經常帶他一起玩，其實就是合起伙來逗弄他，看他會不會哭，笑，生氣，表現出小孩那種人來瘋，不講理，無理取鬧的種種表現。可惜的是王庭軒就是無動於衷，讓他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反抗不反駁，只是機械的照著姐姐們說的做著。

    總是在一起玩，幾個姐姐發現王庭軒雖然總是那麼面癱，機械，卻是個天才。因為他總能快速的記住姐姐說的關於遊戲的每一句話，分析著本場遊戲的錯誤，漏洞，完善遊戲玩法。而且每次如果是玩兩次遊戲以上的話，就會變得毫無破綻，然後王庭軒就會一直贏下去，這樣姐姐們很不高興，卻又無可奈何。因為王庭軒靠的是自己的實力。

    「瑞瑞，你為什麼總能贏呢？」二姐掐著王庭軒的小臉蛋，一幅你不說就掐紫你粉嫩粉嫩小臉蛋的「兇惡」架勢。

    「因為姐姐們說的規則太簡單了，而且姐姐們太笨了，動作太慢，精神不夠集中。」王庭軒面無表情的宣讀著對姐姐們的「結案宣言。」

    「哎呀，我們的小瑞瑞可真聰明啊！」二姐三姐四姐五姐異口同聲中，一致地咬牙切齒的上前揉，搓，捏王庭軒的小臉蛋，蹂躪了許久，才暢快地放開了手。

    「小瑞過來。」大姐在一旁微笑的看著妹妹欺負王庭軒也不阻止。等她們都欺負完王庭軒後。才把他喊過來，給他揉著臉龐說著話。

    「小瑞知道姐姐們為什麼會生氣嗎？」大姐給王庭軒輕輕的按揉著臉龐。

    「是因為瑞瑞說了姐姐不如自己的話嗎？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王庭軒仰頭看著大姐，眼中似乎閃現著什麼。

    「也對也不對，一半是小瑞說姐姐們不如你，呵呵，讓他們丟臉，還不如一個小孩子。」大姐白了妹妹們一眼，「一半是小瑞你太認真，遊戲的存在是讓人開心放鬆，你這樣會讓人覺得很累，以後就不願意跟瑞瑞一起玩了。小瑞想姐姐們再也不陪你玩了嗎？」大姐輕聲細語，卻也嚴肅異常，因為他知道王庭軒跟一般的小孩不一樣，他思考的太多，必須幫他完整的認知這個世界。怕他受到欺負。

    王庭軒不出意外的沉默站在原地，姐姐們雖然都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但一直關注著王庭軒的情況。

    三分鐘後，王庭軒抬起頭來，「阿姐，我明白了，我會分清的。以後，我放鬆就是了，是這個詞吧。」

    「小瑞瑞最棒了，這下我可以贏你了，哈哈。」二姐掐腰大笑。你這段話後面這句才是重點吧..

    王庭軒站在大姐面前，頭都不回的說道「我才不會輸呢。就算放鬆了，也還是我贏，姐姐你太笨，太弱了。」

    「什麼！小瑞瑞！等會我就讓你看看什麼是遊戲終結者！」二姐一陣火大，怒氣值瞬間飽滿，即刻到達巔峰。其他人看到二姐這個樣子，不約而同的大笑起來，跟一個小孩子，還是一個小男孩比，還是個那麼聰明的。好吧，就算他會放水，可還是比你聰明，還比你有體力吧！不要想像小孩的體力底線在哪!有的玩，誰知道吃飯，睡覺是什麼玩意啊..

    多麼美好的一天啊，天天都如此該有多好。（可那樣，作者還寫什麼啊！）王庭軒以為會一直這樣下去，和姐姐們一直這樣快樂的玩耍下去，是的，快樂，按照詞語的定義，王庭軒覺得是該用這個詞語來表達自己此時的心情。王庭軒躺在床上，會想今天所發生的一切，覺得開心這個詞語發明對了，此刻就很開心。懷著開心，王庭軒睡著了。

    「這個孩子會一直這樣下去嗎。」書房，老人站在書架前，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著身後的幾個晦暗不明的身影。

    沉默片刻，其中一個微胖的身影開口「我們也不知道會不會一直這樣下去，我們去諮詢過了，醫生說這樣的狀況是比較罕見的，必須將孩子帶去他親自做過檢查後，才能確定是什麼樣的狀況，之後才好對症下藥。老爺子，您的意思是.」

    「這樣嗎，算了，就這樣養在家裡就是了，反正不缺他一口吃的。等以後再大一些了，直接送到部隊裡就是了。原本就像一根木頭了，這做軍人是塊好料子啊」老人默然，低聲開口。

    王庭軒才感受不久的光就要下山，黑暗再次全面占據他的心，而後更是.

    人都是討厭孤單的，所以有了家庭，朋友，部落，國家，人們害怕的孤單所以才會成群結隊，所以才會討厭那些真正孤單的人，覺得他們特例獨行，不合群，顯得眾人太過平凡。

    王庭軒在成長，可只是在那個小小的院落中，不去上學，不知道在家裡學習和在學校里學習里有什麼不同，姐姐問他時，他覺得這樣學習也很好，既然學得會，那在那裡都是一樣的，學校他去看過，人太多而且太吵了，不喜歡，大姐只是摸摸他的頭，沒覺得什麼就把他帶出去，自己和妹妹們開始教王庭軒讀書識字。

    王庭軒不愛出門，只是在家裡讀書。然後每天的下午，他都會搬著小板凳坐到門口等著，因為大姐下班會路過這，然後跟他打招呼，王庭軒就會高舉著手揮著，然後像完成一件無比重大的任務一樣，呼出一口氣，放輕鬆，搬著小板凳回到客廳。等著大姐來教他讀書認字。

    王庭軒覺得學習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因為他看書時跟其他的人感覺不一樣，書中的內容在被他吸收之後，不是以文字的方式儲存起來的，而是先在他的腦海構建出來一幅書中所描寫的世界，自動播放出來，像看電影一樣，然後就會儲存在腦海之中，永不褪色。這讓王庭軒很是痴迷這種感覺，所以他廢寢忘食的讀著書，迫不及待的不停的吸收著新的知識，這讓他很興奮，是的，身體會顫抖的那樣感覺。王庭軒如此的熱愛學習，熱愛讀書，這讓姐姐們很高興，可這種瘋狂的吸收知識的行為又讓他們有些害怕。速度太快了，不停的閱讀著書籍，不斷地儲存更新著知識。雖說知道王庭軒的智商很高，學習速度肯定也會比常人快許多，但這在一般人眼裡很是瘋狂，乃至癲狂的學習行為還是讓她們擔心，倒不是擔心王庭軒是否能否懂得書里的知識，會不會因為書中各種不同的理論，事件矛盾。而是擔心王庭軒的身體是否吃的消，只會讀書了，不會做別的了怎麼辦。（額，你們是在擔心他嗎？確定不是因為沒人給你們欺負了，才會擔心）

    「小瑞瑞這樣天天只讀書，還那麼廢寢忘食的，能行嗎？去勸勸他吧？」小五指著此刻坐在那「看電影」的王庭軒。

    其他幾個一陣搖頭，找死呢？現在去勸王庭軒，他就會默然無語的看著你，那無絲毫感情的眼神直讓人出白毛汗，反應過來後，那是直抽涼氣啊。這種經歷真是一次就夠了，誰還想有第二次啊？還是等著他自己想停下來的時候再跟他說明比較好，恩！就這樣。

    等了幾分鐘，王庭軒還是沉浸在書中的世界不可自拔，而這邊幾個也已經不耐煩起來，「哎呀，好無聊，干坐著好憋悶呀！我們找點事情做吧？」二姐無聊至極，開始呼喊他人與她一起玩遊戲。

    「好··好呀，玩什麼呢？玩個時間長點的，誰知道小瑞瑞什麼時候才停下來，玩一個能消磨時間的遊戲最好。」

    「那···玩紙牌唄，打各種玩法唄，這樣不就能消磨時間了嘛？」聰明的二姐想出了一個看起來挺不錯的「主意」，就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從接竹竿開始，最簡單也是能體現運氣了。」二姐找好紙牌開始組織牌局（不要問我，家裡哪來的紙牌，可能早就買來是，誰知道呢？）

    「你們玩吧！我看著瑞瑞。」大姐拒絕了妹妹們的邀請其一起玩遊戲的決定。

    「好吧！你看著你的寶貝吧！我們玩，瑞瑞要是停下來了，告訴我們一聲。」二姐的大部分心思已經轉移到玩紙牌上去了，少部殘存的理智讓她知道要關心一下王庭軒，關心說完二姐她們殺入了超長時間的牌局對戰中。

    王庭軒完全沉浸在書中的世界，充耳不聞旁邊的話語聲。仿佛中間有一道分割線，分出了兩個世界，互不干擾的運行著一般。書海中，王庭軒自在的暢遊著，王庭軒的臉上雖然一片淡漠，但他那雙明亮的眼睛卻在散發著耀目的光彩，這令一旁時時刻刻都在關注著他的大姐十分的吃驚，而後又感到萬分高興。原來不是沒有感情，只是藏的深，沒找到正確的方法罷了。而那邊幾個時不時都會偷空抬頭看王庭軒兩眼的幾個姐姐們則沒有看到，因為她們並沒有仔細的觀察王庭軒的變化，或者說沒有空。因為她們知道王庭軒一時半會醒不過來，因此專注於眼前的牌局。都不笨，精於算計，導致此時的牌局異常激烈，稍有不留神就會輸的乾乾淨淨。對了，賭注是洗衣服····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著。王庭軒一本一本書讀著。年齡也隨之增長著。成長無可避免，但為什麼年齡長了，身體長了，那心為什麼還是那麼封閉呢。

    大姐出嫁了，來的日子少了，二姐接起了教育引導王庭軒的責任。二姐的性格很是小孩子。所以讓我們替主角擦一擦額頭上的汗，為什麼嗎？因為累。二姐表示一點也不怕王庭軒的眼神攻擊，相反她覺得弱爆了，因為她見過王庭軒爺爺發火時的樣子。

    王庭軒自此白天再也不能好好讀書了。二姐似乎有著無窮的精力。總是找著各種機會，今天太陽好，今天我不高興諸如此類的。拉著王庭軒到處出去玩。王庭軒覺得這樣是在浪費時間，可以玩，可為什麼要玩這麼長的時間？這樣會打亂自己的讀書規劃，這讓王庭軒覺得不舒服，很是彆扭。王庭軒試著對二姐進行勸說，二姐捂著耳朵大喊不聽，聽不見。再次進行勸說，就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王庭軒認輸了，被罰一天不許說話。這無所謂，惹不起，還躲不起嗎！之後，王庭軒就直接躲了起來。可沒想到二姐竟然好像知道他在哪一樣，一抓一個準..找了幾次後，二姐上癮了還，竟然要求王庭軒天天早上都要陪她玩一次。王庭軒每天只好變著花樣的藏，也為了能多躲一會時間，多看一點書，這也是以後王庭軒為什麼看書那麼快的起因。

    時間在走，人被推著。十四歲了。那年春天，特別冷。竟然還下雪了。為什麼記得這麼深刻，不僅僅是因為下雪了，還因為他的二姐也嫁人啦，他隨後也被丟進軍隊磨練去了。

    不爽，一個新詞。軍隊裡學會的，也是王庭軒學會後，覺得為數不多的好詞彙。因為他對大姐，二姐的出嫁感到不爽，那是他依賴的人，應該讓他一輩子保護才對。

    軍隊的生活枯燥無趣，王庭軒到覺得挺合拍的。每天定時定點的完成每一件事，這讓王庭軒感到很舒服，出任務，訓練除外。王庭軒的身體素質算是正常人的中上，軍事技能掌握的還可以，主要還是擅長謀劃指揮，情報分析。因此，入選特殊部隊學校，而後加入0624，成為大腦，被諸多朋友敵人成為「餓狼」。因為，王庭軒的戰鬥風格就是殘忍的撕碎敵人的一切，留下的只是如抹布一樣的基地，令敵人慾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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