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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 你們可以叫我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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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影有一種力量,讓人歡笑,讓人哭泣,正如生活一樣。

    皎潔的月光遍灑洛杉磯,珊瑚樹的果香飄散在海風之中,輕輕吹拂著布倫特伍德區,從窗戶飄進葉家二樓的男生臥室里。

    「唔……不……」熟睡著的葉惟似有夢囈,眉頭微微地皺動。

    ……

    南加州大學公園校區北面的公寓樓群,燈火通明,隱有學生們的話語聲響。

    這是學校提供給高年級本科生和研究生的住處,離校區很近,處於校警的24小時巡邏範圍之內,夠安全,又比學校宿舍的條件要好,房租卻是差不多,所以每年的房源都十分搶手。

    其中一套雙人公寓內,也是一片明亮。

    公寓很樸素,除了原本就有的簡單的桌子、椅子等,沒什麼住戶添置的家具。

    但這裡顯然是南加大最拿手的學科、全美排名第一的影視藝術學院的學生的地盤。

    一個與周圍環境嚴重不符的液晶大電視赫然掛在牆上,到處擺放著各種的攝影器材設備,其中不乏一些自製的小玩意,如遮光布、柔光罩等的燈光裝備。

    另一面牆上掛著一幅巨大的黑色案板,上面貼滿了一張張的標籤紙,五顏六色,寫滿了什麼,還有些圖畫,彩色的、素描的……猶如cia總部,只是上面的信息不是本-拉-登的下落,而是些劇本線索、劇本分拆表、分鏡圖、製片條……諸如此類的東西。

    廳里正響著「噼里啪啦」的敲擊鍵盤聲,並沒有打擾到站於窗邊的葉惟。

    他一臉沉靜,望著手中的裝有一張全家福的相框,在那曾經的布倫特伍德的家的前園草坪上,爸爸、媽媽、妹妹和托托,還有他,大家都笑容燦爛。

    窗外的風吹進來,他驀然起了一股寒意,讓他不再年幼的臉龐皺得更緊,往昔如潮水般湧來,他的眼底,涌滿了哀傷。

    「『這是命運的安排,不是我的選擇。』不,不行,這樣的台詞太無趣了……」

    案板邊的辦公電腦桌前,坐著一個白人男生,他一頭亂糟糟的褐色捲髮,一雙大黑眼圈,對著電腦屏幕中的文檔,滿臉苦惱。

    萊恩-佩興斯,這裡的另一位住戶,「電影電視編劇」專業的大四學生。

    「唔……呃,『我只是把我的心交給神,由神去指引。』不,不對!英雄不會這麼說話,只有神父會……惟,你說對嗎?」

    「惟哥?」

    得不到回應,他轉頭望去,看到葉惟恍惚的樣子,他不由搖頭嘆息,當了快四年的室友,葉惟的故事他一清二楚,但那是無法挽回的了,惟卻還沒有走出來,只是,那可是他的至親啊!

    「夥計,你總得放下它的。」他嘀咕著回過頭,繼續和那句台詞較勁。

    公寓的安靜沒持續多久,就被手機鈴聲打破,是葉惟的手機,隨著他回過神來,接通,鈴聲消失了。

    「晚上好,傑克,有什麼事嗎?」

    「惟格,是的,你知道……該怎麼說呢,你知道,有關《愛在盛夏時分》的導演人選……」

    聽著對方支支吾吾的語氣,葉惟皺了皺眉,走向自己的辦公桌那邊,「怎麼了?」

    《愛在盛夏時分》是一個小成本非公會獨立電影項目,青春愛情喜劇片,預算50萬美元,以後可以進入院線最好,但它的主要目標是電視發行和影碟市場,以及海外版權售賣。

    而年近四十的傑克-戴維德是項目的製片人,因為預算有限,對於導演這個重中之重的職位人選,傑克瞄準了電影學院的應屆畢業生,便宜、專業、有激情、有擔當,這是獨立製片人的主要選擇之一。

    「影視製作」專業的葉惟參與了應聘,雖然他不是明星學生,但他的才華只是受困於金錢,在這場競爭中,他大展鋒芒,成功得到了執導權意向上的。

    這已經是幾個月前的事了,劇本的故事還行,葉惟有信心把它講得迷人。最重要是機會難得,比起拍音樂錄像帶、商業廣告,拍故事長片起步好太多了,還要不是惡搞片、血漿片那類剝削片,可以充分展現他的才華。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做完畢業作品,離開校園,他就會馬上執導自己的第一部電影。

    「我們仔細考慮了很多,從商業上來說,你不是太適合執導這片子……」

    聽到這話聲,葉惟呆住了,手上捏緊了手機,「你是認真的?!」

    他把全家福相框放下,雙眼幾乎噴出火來,怒道:「傑克,你嗑藥了嗎?我他馬的都在畫分鏡了,你說我不適合?現在才說!?」

    對面的萊恩聞言,驚訝地轉頭望來。

    「我知道你不會喜歡這個消息,抱歉,惟,但你知道這是一個白人主角、女主角的故事,而你……惟,這不是種族歧視,只是適合不適合。這個項目也關乎到我的製片生涯,五十萬!這是我做過的預算最高的片子,要是搞砸了,我也完了,你知道電影業有多麼殘酷。」

    葉惟深吸了一口氣,壓下怒火,平和的道:「我能理解,但難道華人不懂愛情嗎?李安版的《理智與情感》,就是一部經典!我的幾部學生短片已經表現了我的專業素質,你可以信任我。我們坐下來慢慢談吧,你現在在哪裡?或者明天?」

    「不,沒有談的必要了,事實上,我們已經談好了新的導演人選……」

    「誰?」

    「你應該也認識的,班傑明-施雷伯。」

    「他?那傢伙……」葉惟怒極而笑了,「傑克,別做蠢事,班傑明-施雷伯只會把一切搞砸,我們正在談的這個項目是一個35mm膠片項目!他的拍攝比例可是5:1,拍到一半你的錢就玩完了,而我只是3:1!」

    「是有這個問題,但施雷伯說他可以控制到3:1。」

    「控制,那意味著他會拍得束手束腳,我不需要控制就可以做到,為什麼你相信他而不相信我?」

    「這事兒很複雜的,其實,我們準備用數字拍攝……你知道,拍攝比例不重要了……」

    「傑克……拜託!」

    「不,我非常抱歉,之前把執導權給你,是因為施雷伯那邊有著其他的考慮,現在他決定來我這了,所以……就這樣了,惟,希望我們以後還會有合作的機會,謝謝你為《愛在盛夏時分》所付出的,再見。」

    嘟的一聲,那邊掛斷了,葉惟怔怔地站在原地,一腔怒火,卻又無處可泄,漸漸似要把他燃燒起來,上天又跟他開了一個玩笑。

    公寓裡瀰漫起了一股慘澹的沉重的氣氛,仿佛空氣都凝結了。

    萊恩一臉的愕然,「班傑明-施雷伯?他們找他代替你?狗-屎!狗-屎!」

    施雷伯不是沒有本事,風頭出得比惟多,但是只要懂電影的都知道,那傢伙和惟相比,其實差得太遠了。

    惟的劇本解構、場面調度、領導才能……哪方面不比班傑明-施雷伯強!甚至是通識教育這邊,勤工儉學的惟的成績都不比對方差。在萊恩看來,這一屆影視製作的畢業生里,沒有人可以和葉惟相提並論。

    不是只有他這麼認為,過去幾年每次做短片作業,除去那些砸錢的富家子弟,誰不是爭著跟葉惟合作的?其他人只能靠邊站。

    結果現在……怎麼能這樣!

    「真是爛透了。」萊恩氣得直喘大氣,「真不公平。」

    葉惟突然哈哈笑了出來,搖頭直笑:「我早該料到了,傑克-戴維德遲遲不肯跟我簽訂正式合同,原來一開始就有了踢開我的主意,只是利用我跟班傑明-施雷伯討價還價而已,兩個賤人!」

    「算了,萊恩,有這樣的製片人,片子最後也好不了。我們先安心做好畢業作品,等畢業了,我們自己籌錢製片!」

    萊恩替惟感到很不甘心,很不服氣,「我可咽不下這口氣。」

    葉惟沉默地走到大案板前,把上面的所有關於《愛在盛夏時分》的劇本分析、分鏡圖等圖紙都撕摘下來,揉成了一堆亂糟糟的紙團,全部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里,目光久久不能離開。

    他心裡很痛,就像被人剜了一塊心頭肉,但他終究不是沒有受過挫折的人,這點打擊,還不至於讓他要死要活。

    是的,這不公平,可是能怎麼的?

    「噢糟糕!」萊恩突然想起了什麼,臉色又變了,「那你的預付款,都泡湯了?」

    「當然,你指望那賤精還會給我一萬美金?」葉惟攤開雙手,「他肯償還我一點標籤紙的錢,都能獲得國會榮譽勳章。」

    萊恩可笑不出來,沒了那筆錢,他們團隊的畢業作品的預算頓時大蕭條,本來還打算多拍幾個外景,現在都懸了,什麼都要控制得更嚴格,什麼都變得緊張起來了。

    作為團隊中的編劇,對他的直接影響則是,很多東西只能保留在他自己的90分鐘的畢業劇本里,而在這個拍出來的短片版中,則會遭到刪除修改。

    這時候,葉惟看了看手錶,已經是晚上11點了,「我得走了。」

    他是學校附近的一家餐廳的兼職服務生,有空的時候,就去賺點小錢幫補一下。那場變故後,家裡的負擔一直很重,這些年來,要不是靠著勤工儉學和拿獎學金,他走不到這一步。

    「今晚別去了,我們去喝幾杯?」

    「如果你是想借我的挫折而偷懶,那你打錯主意了。」

    萊恩嘿的笑了笑,「那好,路上小心點,學校附近最近不太平,你知道前些天又有人被搶劫了。」

    「學校附近有太平過嗎?問問我的自行車吧,它現在在哪裡?」

    葉惟提起了辦公桌上的背包,又拉開桌子的抽屜,拿出一瓶辣椒噴霧水放進衣袋,雖然他有些身手,但匪徒們都是帶著傢伙的,想要防身,最好帶上武器。

    「反正小心點吧。」

    「我會的。」

    萊恩聳了聳肩,轉身望向電腦屏幕,看了幾眼,依然苦惱,他向那邊要出門去的葉惟喊道:「嘿,我真的感覺思路有些塞住了,你有什麼想法?」

    葉惟一邊穿著運動鞋,一邊思索著回答道:「我想……不單是一句台詞的原因,是整場戲有問題,主角挺身而出的目的性太重了,他想得太多,而且事後他沒有犧牲什麼。」

    「萊恩,你知道吧,『犧牲(sac日fice)』和『神聖(sacred)』來自同一個詞根sacr,人們崇敬願意犧牲的人,一個人一旦做出犧牲,就會披上神聖的光環。

    但不是犧牲他人,而是犧牲自我,而且是真正的無私,為了他人或者某個原因,他心甘情願地站出來,痛苦、煎熬、損失,都沒所謂,這時候他就是崇高神聖的傢伙,也會贏得我們的尊敬。

    所謂的英雄,就是不同於我們這些凡夫俗子。但英雄比我們優秀,不是因為他們擁有無上的強大力量,而是因為他們比我們更願意犧牲。如果一個小孩因為救一個溺水的大人而失去什麼,他也會是英雄!

    現在的劇本問題,在於主角既不是真正無私,也沒有任何犧牲。你知道,犧牲不需要原因,你那句台詞其實就是『因為我是英雄啊。』至於犧牲什麼,劇本怎麼改……現在沒時間商量了,明天再說吧。」

    「該死的!你說得太對了,我明白了!」聽了這一番話,萊恩臉色變幻,腦子裡閃爍著靈光。

    當他回過神,卻發現葉惟已經出去了。

    夜幕下,葉惟走在校區北面的費格洛拉大街上,腳步很快,警惕著周圍的動靜。

    南加大南邊連接著臭名昭著的南洛杉磯區,去那裡逛一圈,就像玩一次《gta》,毒販、黑幫、妓女,數不勝數。所以多年以來,南加大穩居兩個第一:全美電影專業第一,全美大學治安最差第一。

    在這個鐘數,街道上沒什麼行人,也見不到有車輛來往,這一片多是些住宅,有些街巷更是偏僻,兩邊皆是樓房的側面,又或者是高高立起的鐵絲網,透過去可以看到遠處的民房、停車場。

    就是這種地方,白天還好說,一到了夜晚,尤其是凌晨時分,便成了罪惡滋生之地,歷年來頻頻出事。

    葉惟工作的快餐店在南胡佛街那邊,因為今晚的壞消息耽誤了一陣,他又不想遲到而失去工作老闆已經警告過他了,所以得走些小路。由於腳下這片區域暫時還在校警的巡邏範圍之內,還能放心一些,不過就像所有的警察那樣,他們的常態是來遲一步,不可以完全指望。

    沒了《愛在盛夏時分》的片酬,家裡的負擔又重了,必須得更加努力……

    葉惟想著心事,漸漸走過一個個街區,夜色越來越漆暗,儘管走了多年夜路,他也生起一種詭異的感覺,有什麼不對勁似的,似乎有什麼聲音從遠處傳來……

    當他走過一個街角,就見到右拐的街巷深處,有一伙人僵持在那裡,他瞪目看清楚點,頓時壓聲罵了句:「*!」

    真被他遇到了,不到三十碼外,有三個黑幫份子模樣的傢伙,都拿著手槍,對著圍住的四個亞裔青年比劃。青年們之中有人穿著有c標誌的紅衣,顯然也是南加大的學生。

    葉惟一邊靠牆隱藏著身影,一邊連忙拿出手機,先後打給校警和911,都是說同一番話:「我現在大概在波特蘭街南段,這裡正發生著持槍搶劫,三個匪徒,四個學生,我在街角,是的,快點過來!」

    與此同時,那邊的氣氛越發緊張,學生們情急地討論著什麼:「都給他們吧,就當破財擋災。」、「是啊,不要命了嗎?那是真槍!」

    匪徒們不一定聽得懂,葉惟卻可以,因為他們說的是中文,而他精通漢語。

    他們是華裔或者中國留學生。他暗地罵了這些同胞幾句,當然是真槍了,還羅嗦什麼,趕緊把錢財這些身外物給出去,安全第一!說不定還能留下他們的車子。

    那幾個學生身邊有一輛開著車門的車,是他們的,這不出奇,在洛杉磯幾乎人人都有車,而且那只是一輛老款的二手福特。

    「你們這些垃圾,不准出聲!」

    這時其中一個匪徒大罵起來,一下子抽了其中那個拖延不決的男生一巴掌,「想拖到有人來救你們?立即把錢交出來,否則老子把你們全部殺掉!」


    「別別別,錢都給你們了,別傷害我們。」這下學生們不敢再有遲疑,連忙交錢,那兩個女生都快要嚇哭了。

    匪徒們接過那一小些美鈔,都很不滿意:「怎麼就這麼點?中國佬現在不是很有錢嗎?」、「對,特別是這些南加大學生,哪個不是有錢人?你們想要耍花樣是嗎?」

    一個女學生哽咽的急道:「我們不是有錢人的孩子,我們都是半工讀的,你們看,這輛車還是我們四個人合資買來拼車用的,為了兼職完了方便回校……我們父母只是普通的工薪階層,他們都盼著我們留學完了回國的,求你們別傷害我們……」

    那兩個男生都大感屈辱,卻苦於手無寸鐵,有怒不敢發。

    「閉嘴!」那個匪徒頭目又大罵,看了看他們的車,也真是不值錢,然而當他的目光再一次掃向那倆女學生,忽然就笑了起來:「親我的屁股,這兩個亞洲婊子長得不錯啊!」

    其他兩個匪徒也連連地打量,會意了過來,響起淫邪的笑聲。

    而學生們驚住了。

    「上車!你們兩個,都滾上去。」匪徒頭目揮著槍,催促她們上車。

    「別,不要,我們把錢、手機和車子都給你們,不報警!讓我們安全離開!」那頭兒男學生急道。

    他們很清楚這些匪徒想做什麼,如果兩位女孩上了車,等待她們的就是失蹤、強姦、禁錮、喪命。

    「快!」不能再停留下去了,匪徒們推搡著兩個女生,「上車!」

    她們自然不肯,驚恐地掙扎不已,而兩個男生則上前拉扯匪徒。匪徒頭目暴怒的道:「閉嘴,你們都閉嘴!」突然,那頭兒男生扯開嗓子,大喊起來:「help!!help!!!」

    「臭豬中國佬!」匪徒頭目揮動手槍,對著那男生……

    砰!

    一聲槍響刺耳無比,伴隨而來的是慘叫聲、驚呼聲、哭泣聲。

    「他馬的!」那邊的街角,葉惟看著那男生倒在了血泊之中,不禁捏得拳頭快爆,渾身顫抖,校警和警察怎麼還沒到!!他必須做點什麼了,他不能就這樣看著……

    「上車,上車!」那些匪徒也急了,畢竟開槍殺人事態嚴重。

    另一個男生剛從呆滯中驚醒,就瘋了般撒腿逃跑

    砰!

    又一灘血泊,葉惟咬得牙齒快碎,再不做點什麼,就來不及了,一輩子都來不及了。

    眼睜睜地看著那兩個女生被劫走嗎?

    當然不!葉惟轉身回頭跑去,準備從另一條小道拐過去,拋下背包,右手探向了衣袋裡的辣椒噴霧水……

    「上車,婊-子,不想死的話就上車!」、「快點!」三個匪徒把兩個嚇傻的女生推進了轎車後排,匪徒頭目坐到了駕駛座上,罵罵咧咧著什麼:「兩個傻子,招惹黑鬼就是這個下場……鑰匙呢!?該死的鑰匙在哪裡!?」

    另一個匪徒坐進副駕,指使著那個車外的辮子頭同夥,「快找找,肯定在那個羅嗦的傢伙身上!」

    兩個女生哭成一團,辮子頭匪徒罵著湊向地上的那具屍體……

    毫無預兆的,一道身影從他身後的黑暗小巷裡沖了出來!

    「什麼!?」

    「見鬼,還有一個中國佬!」

    車內驚叫聲起,辮子頭匪徒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剛剛抬頭起身,就有一片黃色的噴霧衝來,他的眼睛立即劇痛得仿佛爆了出去,本能地慘叫:「啊……!」

    另外兩個匪徒已經在舉槍對準車外

    機會只有一次!葉惟起腳一把將慘叫的匪徒踢向車外,槍聲響起之際,匪徒正好堵住了車門口,他迅速搶過了其手中的手槍,心頭似要窒息,卻又異常的冷靜,雙目里是凌厲的光芒,你們惹錯人了!

    握緊了手槍,把槍口迅速地捅進了車門的縫隙,葉惟連連地扣動扳機!

    砰!砰!砰!

    女生的尖叫聲、匪徒的慘叫聲,連綿地響著,槍聲一直響到變成了空彈的咔咔聲,除了車子的警報鳴叫,一片死寂。

    堵著車門口的匪徒不知中了多少槍,已經死透了,當他噗通倒地,葉惟只見到車內前排的兩個匪徒也都死了,他們都有頭部中槍,前擋風玻璃滿是裂紋,鮮血爆得一塌糊塗。

    而後排伏下的兩個女生更加丟了魂魄似的,臉色蒼白,而又沾滿濺來的血漿。

    葉惟雖然還站著,卻也快站不穩了,感覺喘不過氣來,他彎腰探頭望了望車內,用漢語普通話問道:「還好吧?」

    她們呆呆地看著他,完全不知道他是何方神聖,不知道現在是什麼狀況……

    然後她們看清楚了他胸前一片鮮紅,「啊!」、「你……你中槍了。」

    葉惟聽到這句話,這才感到胸口一陣陣巨痛,全身發軟,他只能靠著車子緩緩地坐了下來,低頭一看,似乎是肺部中了槍,剛才混戰之中,應該有顆子彈穿過了那個辮子頭匪徒,接著擊中了他。

    他長呼了一口氣,望著掛有寥寥亮星的夜空,短短的幾秒,呼吸變得越發困難,巨大的痛苦不斷襲來。

    「南加大這回……該躍升全球治安最差了……」

    這時候,兩個女生才跌跌撞撞的爬出車,被眼前的場面嚇得啞巴一般,她們想說什麼,實在說不出來。

    「我的兄弟姐妹,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們……晚上路過這裡,不要開車窗、不要理路人嗎?你們在想什麼?『哈哈,傻瓜』,那是布倫熊的笑聲。」

    葉惟看看她們,露出一個慘烈的微笑,鮮血從嘴角湧出,咳嗽不止:「你們……你們記住了,別再犯這種錯誤……」

    「對不起……」她們慢慢恢復了幾分理智,其中一個顫抖地拿過車子前排血海里一部手機,要打911。

    「我早就打過了,那些飯桶……還沒來。」

    葉惟已經無法呼吸了,肺部被鮮血灌滿了吧,他轉目瞥了瞥倒在一旁的匪徒,咳嗽地笑道:「這些婊子養的……是不是以為在拍《窮街陋巷》,這下好了吧,suck-it,一群婊子養的,去死吧……」

    「等等……等等,我的天……我現在是英雄了!哈哈,萊恩……我想到了一句好台詞:『每個凡人的體內,都有著英雄的基因。』還有,還有這句……『當英雄,真的很痛。』不管怎樣,這句一定要讓主角說出來……哈哈……」

    「同學,撐住啊!」兩個女生哭得暴雨梨花,「你哪裡人啊?要給家裡打電話嗎?」

    「告訴我的家人,我愛他們……我非常、非常愛他們……」

    葉惟的意識模糊成一片,聽不到外界的聲音,也漸漸看不到眼前的景象,一切都如同失去了對焦,取而代之的,是不斷閃現的很多幻象,曾經的朋友、曾經的學校、曾經的家……

    那是他的人生還沒有發生巨變之前,還沒有搬家轉校,還是個青春年少的中學少年。

    我要死了嗎?不,家裡還要我擔當起來,不,我還沒有執導電影,不……

    我的名字,還沒有閃耀在大導演之列……

    「你們可以叫我……惟。」

    ……

    「不!!!!!!」

    葉惟猛然醒了過來,瞪目地看看左右,自己的房間。噠的打開了床頭燈,這時候托托從房間外面驚急的奔了進來,一下躍到了床上,舔著他皺緊的臉。

    「噢姑娘,我沒事。」葉惟拍拍它的腦袋,扭頭閃躲,皺起的雙眉還沒有松下。

    又做這個惡夢,打從兩年前那天起,做這夢沒十次也有八次了。一直以來,他都有想這個夢是怎麼回事,不是回到過去,也許是夢見未來,還有學了些東西,像在寶寶時學走路一樣,不記得摔了多少跤,卻就是會走路,仿佛與生俱來。

    他有試過冥想夢中更多的未來信息,比如哪一期的強力球號碼、《蜘蛛俠》還會拍多少部……但是,想不到任何信息,除了關乎自身的一些情況,連萊恩是誰都不清晰,而且時間過去越久,全都越模糊了,只剩下不時夢起的那個夜晚。

    不管那原本是不是未來,都已經被改變了,未來早已再一次變得完全沒人知道。

    葉惟望著對面牆上的那一排電影海報,《婚期將至》的踢蛋糕海報,《驅魔錄像》的十字架和霰彈槍海報,《陽光小美女》的眾人推車海報。《愛在盛夏時分》?好像是叫這名字吧。

    你好,我已經有自己的第一部,第二部,第三部長片電影了。

    兩天後的星期六,lms就要首映。

    他的未來,很多人的未來,在這條軌道上不知道駛向何方。

    「你怎麼樣,托托?」葉惟看看旁邊的托托,坐了起身,窗外的天色已一片朦朧微亮,清晨五點多。

    他下了床,換了一身灰黑運動服,來到二樓另一端的父母主臥室外,輕開半掩著的房門看了看,老爸老媽還在熟睡,「你們真夠貪睡的,兒子做惡夢叫那麼大聲,都叫不醒你們。」

    他笑著聳聳肩,又來到旁邊不遠朵朵的房間,延續著嬰兒房起的風格,牆壁上畫滿了兒童畫塗鴉,他和老爸畫的,走到有護欄的兒童木床邊,把那些熊娃娃等布偶擺好,給朵朵蓋好被踢掉的被子。

    朵朵睡得很熟,枕頭上流了一灘口水,枕頭邊就放著萬聖夜討得的一大袋糖果。

    「嘿嘿……」葉惟躡手躡腳地往麻布袋裡抓了一把糖果,旁邊目睹罪惡的托托急得團團轉,他對它噓聲道:「吃得太多對她不好,這周末妮娜來,肯定又是一袋的。」

    托托還是急,他拆了一顆餵給它吃,它頓時安靜下來了,原來是在討糖。

    「跟著,姑娘,我們去公園溜達。」他往外面走去,叫喚著托托。

    天空漸漸明亮起來,葉惟帶著托托駕車來到了不遠的巴林頓狗狗公園,停好車,剛進了鐵絲網圍著的公園內,他就解開托托的繩子讓它自由奔跑,大清早的沒什麼人和狗,托托奔了很遠才有一隻金毛狗玩伴。

    「享受你的清晨吧。」葉惟微笑,也開始做起熱身活動,準備每天的自我訓練,諸多的心事浮現心頭……

    衝刺跑、折返跑、縱跳……訓練了有一陣,天空已全亮了,他出了一身汗,那邊托托也玩得不再瘋跑而是在嗅尋著什麼。

    來溜狗和晨運的人越來越多了,外面停車場的車也越來越多,又有一輛白色瑪莎拉蒂到來。

    「惟?」不多時,一個身著米白運動服的馬尾少女慢跑進公園,被托托興奮地撲著,她繼而看到了他,走過去。

    葉惟也看到她了,抬手打招呼道:「早上好,簡。你沒有狗,來這裡做什麼?」莉莉翻翻眼眸,「你信不信託托會跟著我走。」葉惟哂笑:「我對它真沒信心,它之前才剛出賣了朵朵。」

    兩人都不奇怪會在這裡遇見對方,巴林頓狗狗公園離他們家都不遠,這是他們第一次閒逛去的地方,後來經常來這玩。不過這種相遇還是第一次,近來他們總是相遇,在學校里也是。

    兩人一邊漫步開去,一邊聊著天,托托又自己跑開玩了。

    「還有兩天就是首映禮了,你決定出席還是不?」葉惟問。

    lms的首映禮將於11月5日在好萊塢中國劇院舉行,那是好萊塢的標誌之一,最s在洛杉磯影評界的關注,所以夢工廠沒有往這方面省錢。

    「我……」莉莉還沒有拿定主意,「我還沒想好。」不知道適合不適合。

    「出席吧。」葉惟邀請的說,「我們161個追夢聯盟股東都會出席,就差你了。」

    是了,我也是股東!莉莉終於想好,點點頭:「我要出席,我叫上我爸爸一起去,給lms增加人氣,他有那麼一點點的影響力。」

    「那更棒了,我很久沒見過菲爾了,有點想他。」

    「他可不會想你。」

    「像他的風格。」

    走著聊著,葉惟漸漸很是沉默,心中想要傾訴一些事,「莉莉……沒什麼。」

    莉莉看出來了,雙眉一皺:「出什麼事了嗎?嘿?電影的事?」葉惟皺皺眉,幾番想說卻不知怎麼說起,雙眼定定的:「是的,關於奧斯卡最佳影片的報名,他們想不署我的名字。」莉莉立時怔住:「誰?什麼?」

    當下,他把事情的始末全說了一遍,臉龐不由得顯露出低沉。

    她靜靜的聽著,臉容越發的變了,抬起兩道英眉,明眸流轉著怒火,當他說罷,她重重的道:「別聽他們的,絕對不要。」

    「這是你的電影!惟,就算沒有任何提名,17歲、18歲有一部報名沖奧斯卡的文藝片,這已經是一項非凡成就。你的成就!如果你聽了他們的,有沒有提名,那些人都得利了,可你呢?別人會說你其實沒做多少工作,不然為什麼不署名?」

    莉莉頓著話,走到他身前,面對面的道:「你一定要署名!全部!」

    「我知道這些利害得失。」葉惟抬頭望了望灑下晨曦的天空,「我有在努力



第316章 你們可以叫我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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