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星空璀璨,霓虹燈五顏六色,街上來來回回的行人,川流不息。街邊上,高高懸掛的巨幅撒旦畫像,還是一副勝利v裝逼模樣。
今天是情人節,善男信女相親相愛,有手捧鮮花,互相告白;有單膝跪地,真誠求婚;還有恩愛夫妻,互贈手禮,相守一世。撒旦城,氛圍格外熱烈,全城瀰漫幸福的味道。街頭電視上,撒旦鏗鏘有力地祝福著情人們,得到幸福的人們,高聲呼喊著:
英雄撒旦!
與幸福氛圍有一點例外的,只有那麼一人,落魄不堪。
「你算什麼?一條老狗?」
雅木茶,現年45歲,青蔥的鬍鬚已經有點發白,可能是運動過量的原因。不知不覺,皺紋爬上兩個眼窩,額頭上三道深深皺紋怎麼都洗不掉。
躲到空曠一邊的他,照照鏡子,苦笑道:
「老了啊!」
電光一閃一閃,是小巷裡發出的手電。燈光一直盯著自己眼睛,雅木茶被晃得睜不開眼睛。
真是不禮貌呢!
「喂,大叔,借一點錢用下唄!反正你這麼老了,看樣子也不過情人節,貢獻一下唄!」
燈光變暗,一個貓王著裝,飛機頭的少年緊緊逼近自己。身後,圍攏了六七個黃毛少年,還有兩三個紅毛太妹躲在巷子兩邊,偷笑著。
真tm虎落平陽被犬欺。
20多年前,雅木茶絕對想不到有今天這麼慘。情人節無人相伴就算了,隨著物價上漲,房子都快租不起。為了生計,拖著年邁的軀體,還要依靠打黑拳,才能混一口泡麵吃。
龍珠?
別想多了,還以為是20年前的雅木茶?
現在的雅木茶,一身都是病,尤其三年前一場大病,差點要了他的命。今天黑拳會上,被黑人旋風拳王連擊60下,雙手脫臼,不是熟悉的狼牙旋風拳,估計又要住進醫院。
龜派氣功?
別搞笑了,凡人一般的雅木茶,又沒吃仙藥,怎麼會像龜仙人那樣永葆力量?
「喂,你tm到底給不給!」
飛機頭一把揪起雅木茶西裝領口,一臉的不耐煩。後面幾個黃毛少年,手上的扳手、鋼管不停敲擊,發出清脆的金屬聲音。
雅木茶握緊拳頭,說到:
「要是早幾年,你們幾個小子瞬間被送到治安所去。」
「什麼!」
一拳飛來,雅木茶剛想接下,可是一抬頭,劇烈的疼痛感,手顫顫抖抖竟然用不上力。
「砰」地一拳,口中一股強烈腥味。
「哈哈,什麼嘛!原來就是一隻喪家犬,弱雞!還什麼瞬間,你tm看看你是誰啊?你以為自己是撒旦啊!你連撒旦的屎都不如!」
「咳咳」
翻江倒海,五臟六腑都在抗議,迸發出鮮紅的血液,是打黑拳的後遺症。不過,好歹自己是龜仙門人啊,怎麼會這麼蹉跎!
咬緊牙關,一股不服輸的傲勁,雅木茶瞪圓雙眼,狠狠看著飛機頭,拼盡全力爬起。
狼牙旋風拳!
「什麼鬼玩意,傻逼一個。」
躺在地上,兩顆牙混雜著血水,在嘴裡跳動。背包散落一地,身上的西裝被撕得東一塊西一塊。飛機頭數著全身僅有的幾千元血汗錢戰利品,得意一笑。
「老狗,就該死!」
可那群混混還是不想鬆手,肚子一腳,背後是各種鐵器猛敲,雅木茶痛地眼珠子都快爆出來。看著赤身裸體的自己,打死都想不到當年荒漠一霸,會落得如此下場。
「誰來…救救我!」
「你們聽,好可憐啊,大叔!你活成這個樣子,真替你媽可憐你。不過,像你這種渣渣,還不如死了好!哈哈!」
群毆沒有停下,愈發激烈。一股股熱血忍不住衝出喉嚨,雅木茶搞不懂為什麼視線會越來越模糊。
像我這種垃圾,真不該活著。
「住手!」
熟悉的氣息,沒錯,絕對沒錯,是賽亞人!
「哦?小屁孩?大哥哥們可沒空陪小孩子玩,快回家吃奶去!」
不良少年們根本沒有理會,繼續暴打著雅木茶。飛機頭數完了錢,抬頭看了看那個少年,叼起根煙,漫不經心地說到:
「好啦,好啦,小朋友這麼純真,你們怎麼忍心欺負一條狗。」
說著,幾人轉身摟住紅毛太妹,向小巷邁步而去。
「站住!」
「嗯?」
那群不良少年不禁回頭看了看這個少年,有點不解。飛機頭揮一揮手,一群人笑了笑,熟視無睹。
可他們剛想邁開步子,突然發現一股強大力量像吸盤一樣吸住他們,寸步難行。
「把錢還給這個叔叔,然後誠心誠意地道歉!」
雅木茶飄離的視線,終於看清是誰了。
藍色的長髮,跟布爾瑪一樣漂亮,堅定有力的眼神,和貝吉塔神似,少了那分溫柔,不然活脫脫布爾瑪年輕樣子。布拉,貝吉塔王子和地球最聰慧美麗女子的結晶,特蘭克斯妹妹。
真是tm的煩,想著他出生時,一圈人中,只有自己最不願意抱他,因為…不說了。
「要是我不呢?」
這群渣渣怎會知道賽亞人的恐怖,剛才還大聲叫囂,不到一秒,鴉雀無聲,一個個像垃圾一樣堆成了一座山。布拉,氣都沒換一口,簡直如同吹了一口氣,輕鬆至極。
接著,布拉以看不懂的速度,飛速繞著那群垃圾堆轉了幾個圈,一秒後又站在雅木茶身邊。
「叔叔,這是他們搶你的錢。你沒事吧?」
滿手的錢,一下放到地上,蹲下來友善地望著死死把臉貼在地上的雅木茶,一副正義使者的模樣。
「布拉!你在哪裡?」
這個聲音,雅木茶忘不了,這一輩子都忘不了。是那個荒野中,被自己偷窺裸體少女,布爾瑪的聲音。只是,那些年愛戀的女子早已與他人成親,身為人母。
真是不願回想起來。
「媽媽,我在這裡哦!」
布拉揮揮小手,興高采烈地對著雅木茶說到:
「叔叔,剛剛這幫人欺負你,我幫你出氣了。這是從他們身上搜到錢,你應該得的,去醫院好好治一治吧,不過要加強鍛煉哦!別再被欺負了!」
「布拉,別亂跑,讓媽媽好難找!這麼大了還不聽話!」
高跟鞋,藍色短髮,布爾瑪一副霸道總裁打扮,只是和雅木茶一樣,蒼老還是掩飾不住的。突然,布爾瑪注意到了什麼,蹲下來盯著雅木茶。
這麼丟臉怎能被發現?雅木茶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雅…雅木茶!?」
真是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