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阿野，值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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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檸一時間又聽的出神，不自覺地也哼起了旋律。

    他活生生的一個人坐在旁邊也能被無視？牧一野心裡有些吃味。

    湊到女孩耳邊低語，「徐琰唱歌好聽嗎？」

    兩人離的近，司檸微微偏頭臉頰划過少年的薄唇。

    女孩有些意外，眨巴著無辜的眼神看著他。

    光線昏暗看不清少年臉上的情緒，只覺得他的呼吸似乎重了些。

    心裡隱約有些不好的預感，當即轉移了話題。

    「挺好聽的啊！」

    牧一野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把頭歪在她身上，閉目不語。

    司檸單純地以為他要休息一會，捏了捏他的手，又把視線放在了徐琰的身上。

    一隻手在女孩腰間遊走，這無聲的撩撥更能撥動人心。

    女孩漸漸有些心猿意馬，抓住在她身上作亂的手，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老實點！」

    「哦！」

    也不知道他話里的真假，見他乖乖地閉著眼睛靠在她身上，一時間又不好再說什麼。

    消停倒是消停了，也僅僅只消停一會，少年又重複同樣的動作。

    每捏一次女孩就瞪他一眼，少年就像上了癮一樣，一來一回的樂此不疲。

    牧一野的手法比較隱蔽，而其他人的目光又在唱歌的人身上，根本沒注意到他們這邊的情況。

    女孩似乎忍耐到了極點，抬手「啪」的一下打在了作亂的手上。

    親愛的別任性

    你的眼睛

    在說我願意

    剛好歌聲結束，坐在他們不遠處的人聞聲看了過來。

    劉芸就坐在司檸的旁邊，這結實的一巴掌她可聽得一清二楚，這可是一件新鮮的事。

    幸災樂禍地問道，「檸檬，你打他了？」

    女孩微垂著頭，抿唇不語。

    少年坐直了身體，坦然地面對眾人好奇、審視的目光。

    拉過女孩垂在腿上的手，彎了彎嘴角，「打是疼，罵是愛！」

    劉芸，「……」臥槽，這臉皮也是夠厚的了，司檸在他面前絲毫不占優勢啊！

    劉芸伸手推了推左手邊的穆之遠，「去，你和檸檬換個位置！」

    劉芸的話他不能不聽，可這時候讓他坐在牧一野的身邊他的內心是拒絕的。

    無奈之下穆之遠只好眼神示意某人：趕緊想好對策啊！

    牧一野掀了掀眼皮緩緩起身，拉著女孩的手。

    女孩沒有順勢站起來而是坐著一動不動。

    似乎有些意外，稍稍用力，女孩依舊執拗地坐在沙發上。

    牧一野輕挑了一下眉毛，彎腰慢慢地靠近女孩。

    這是要親她？這麼多的人呢，他也敢？

    看著逐漸放大的俊臉，女孩想也沒想用力地伸出雙手，頎長的身體向後踉蹌了兩步才堪堪站穩。

    饒是鬧騰的四人組看到這一幕也驚呆了：臥槽，他們看到了什麼，三哥就這樣被無情地推開了。

    沒想過女孩會伸手推他，少年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和受傷。

    司檸於心不忍，僵硬地說道，「有話直說，不要靠我這麼近！」

    牧一野沒說話，只是固執地伸出手。

    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們身上，繼續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

    女孩伸出手任由他拉著，不看他也不看別處，整個過程都微垂著頭，只記得坐到了哪裡。

    直到歡呼聲拉回了她的思緒，抬頭變看到牧一野正在點歌。

    「哇哦，三哥要唱歌了！」

    「快快快，做好伴奏的準備！」

    幾個人拿著沙錘和鈴鼓，開始有節奏地來回搖晃。

    細雨帶風濕透黃昏的街道

    抹去淚水雙眼無辜地仰望

    望向孤獨的晚燈

    那是傷感的記憶

    …………

    喜歡你那雙眼動人

    笑聲更迷人

    …………

    之前聽他唱《花海》覺得已經很好聽了，沒想到還會唱粵語而且還唱的這麼好聽，她的少年到底有多驚艷啊！

    想到上輩子因她而潦草結束生命的少年就替他感到不值！

    越想心裡越酸澀，眼睛裡氤氳著的霧氣匯聚成淚水奪眶而出，一顆顆地砸在兩人交握的手上。

    歌聲戛然而止，少年雙手捧起女孩的臉，兩行清淚在女孩白皙的臉頰上格外顯眼。

    「怎麼哭了？」聲音帶著一絲絲的顫抖。

    女孩慌亂地搖搖頭，只是淚水還在拼命地往外流。

    司檸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其他人有些不知所措，還是沐橙先反應過來，連忙奔到她跟前。

    「檸檬，你別哭啊！」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司檸哭的這麼傷心，似壓抑又似痛苦。

    「檸檬，你別嚇我啊！」沐橙的聲音帶了些哽咽。

    劉芸和冉詩穎也圍了過來，眼裡滿是擔憂。

    司檸對她們搖了搖頭，又看向牧一野，「阿野，我們回去吧！」

    「好！」

    一直坐在沙發上的徐琰很有眼力見地把他們的羽絨服拿了過來。

    穿好衣服，牧一野打橫把人抱在懷裡，「等會散了，你們直接去樓上！」

    穆之遠點了點頭，樓上定好了房間他是知道的。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房間，留下一群人大眼瞪小眼。

    「司檸姐這是怎麼了？」凌楚文摸了摸頭，有些想不明白。

    彭越語氣嚴肅，「我也沒見過這樣的司檸姐！」

    劉芸拉了拉穆之遠的衣擺，低聲問道，「應該沒事吧？」

    「有阿野在！」

    有牧一野在司檸就不會有事，至於司檸情緒失控的原因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我怎麼感覺他們之間似乎有什麼秘密呢！」顧雲逸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

    牧一野轉學他能理解，可撬牆角這事他著實不理解。按照他的性子不至於做出這樣的事，可這偏偏又是事實。

    「你知道嗎？」

    徐琰搖了搖頭，他不是沒懷疑過，可他們之間能有什麼秘密呢。他和司檸朝夕相處，也沒有發現她的異常。

    要說奇怪的人可能就是牧一野了吧。

    他轉學目的本就明確，對司檸更是沒有一點脾氣，說是寵溺也不為過。明明兩人之前沒有什麼交集，忽然就在一起了，而且感情還特別的好。

    穆之遠眸光幽深，只說道，「別想了，阿野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

    當事人不說，他們也猜不出什麼之所以然來，還不如不想。

    「那我們接下來去哪？」

    他們顯然也沒了唱歌的心思。

    「去樓上房間休息！」

    「啊～」這還沒玩得盡興呢！

    顧雲逸抬手給了唐鈺一個爆栗，「啊什麼啊，整點的時候欣賞煙花盛宴還不行？」

    「二哥，疼～」唐鈺伸手揉了揉腦門，「行行行！」

    牧一野訂的酒店可是桐城最高的，站在房間落地窗前可以俯瞰整個城市，當時鐘敲響新年的鐘聲時，可不就是一場煙花盛宴麼！

    來到酒店房間，牧一野坐在沙發上把人抱到懷裡。

    女孩已經不掉眼淚了，眼睛紅紅的像一隻受了驚的小兔子。

    看在眼裡疼在心上。

    「想到什麼了？」

    他不覺得女孩的失控是因為他故意的撩撥，肯定是想到關於他的事了，而且還是不好的事。

    女孩趴在他的肩上，許久才出聲。

    「阿野，值得嗎？」

    許是剛剛哭過，聲音有些沙啞。

    值得嗎？他明白這是在問他上輩子為愛殉情值得嗎。前世今生他所求的始終不過一個她，心愿達成他已別無所求。

    牧一野抬手一下一下地輕拂著她的背，語氣堅定，「值得！」

    他感覺到女孩的身體明顯地僵了一下。

    「阿檸，能重新遇到你，並和你在一起就都值得！」

    少年的聲音低沉卻富有磁性，一字一句就像跳動的音符，讓人很有安全感。

    女孩坐直了身體，定定地看著眼前沒眼溫潤的少年，一個在她面前收斂所有鋒芒的少年。

    如果上輩子她能勇敢一點，他們就不會蹉跎了八年的時光，也不會留有遺憾。

    如果上輩子對他只是懵懂的喜歡不夠勇敢，那麼這輩子她要為愛衝鋒，絕不會輕易地放開他的手。

    女孩的臉上有後悔，有糾結，有堅決。

    一時間也不明白她心中所想，牧一野動了動嘴唇。

    「阿野，我是不是有句話還沒對你說過？」女孩搶在他之前開了口。

    「什麼話？」這完全是他下意識的反應。

    「阿野，我愛你！」女孩聲線軟糯，卻異常堅定。

    他的確沒聽過這句話，乍一聽到心跳加速，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他心裡翻湧著，攪得他思緒混亂。

    「阿檸，我……」

    剛開口，女孩柔軟的唇便覆了上來。

    女孩的親吻是羞澀的，毫無章法的。

    牧一野也只是愣了一瞬便掌握了主導權，大手扣著女孩的後腦，逐漸加深了這個吻。

    「嘭……嘭……嘭……」

    夜空中綻開了一朵朵五彩絢麗的煙花，照亮了夜空，亦如照亮了兩人的未來，像是在為這對有情人喝彩！

    「阿野，生日快樂！祝你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女孩眸中含笑，像是點亮了億萬星辰一樣璀璨。

    「阿檸，我也愛你！」年年歲歲都有你的陪伴。

    「我知道！」她一直都知道，他的愛比她的愛還要深沉含蓄。

    遠處又響起了「嘭嘭嘭」的聲音。

    女孩指著半空中絢麗的煙花，「阿野，看煙花！」

    女孩的聲音雀躍，已然沒有剛剛的悲傷之情。

    牧一野鬆了一口氣，他害怕女孩沉浸在自責的情緒中。

    「喜歡嗎？」

    「喜歡，很漂亮！」

    「想不想體驗一下放煙花的樂趣？」

    「嗯？」

    「我們一起去放煙花！」

    「叫上橙子他們一起！」

    「好！」

    牧一野拿出手機，打開群聊，手指飛快地在屏幕上點著，隨後收起手機拉著女孩走了出去。

    另一個房間，四小隻透過玻璃眼巴巴地看著空中絢爛的煙花。

    往常跨年都是一家人吃個飯就結束了，沒想到今年托她姐姐的福還能一飽眼福。

    由衷地讚美道，「好美啊！」

    景辰摸了摸下巴，高深莫測地說道，「美則美矣，可惜轉瞬即逝！」

    這場跨年煙花秀已經持續五分鐘了，依舊沒有結束的意思。綻放之後什麼也沒留下，哦，不，還留下一堆堆紙卡。

    整理一下還能賣點錢，雖然價值大打折扣，少也總比沒有強啊！

    凌楚文點了點頭，煞有其事地說道，「是挺浪費錢的！」

    三人探究的目光同時落在了他的身上。

    彭越忍不住問了句，「老么，你家庭很困難嗎？」

    據他所知，他應該不差錢才對啊，怎麼老是給他很窮的錯覺呢！

    「啊，我家不困難啊！」幾個億的資產困難啥啊！

    唐鈺嗤了聲，「咋的，別人的錢你還心疼啊！」

    別人的錢他心疼個毛線啊，不管人家怎麼花反正不會花到他身上。

    「沒啊，只是覺得嘭的一聲在空中閃了一下就結束了，這個錢花的挺冤枉的！」

    他真心覺得這個錢花得不值，有這些錢做慈善也是好的啊！

    但他的這種想法在別人看來就是摳，有錢也摳的那種。

    景辰從頭到腳打量了他兩眼，眼裡滿是懷疑，「老么，不是我這個做哥哥的看不好你，你以後能找到媳婦嗎？」

    就他這個顏值找不到媳婦？別開玩笑了好麼。

    「咋，我是長得太磕磣了還是我家窮了？」

    「你長得不磕磣，家裡也不窮，可你太……」本來想說他太摳了，但直接這樣說又覺得不好，想了想又換了一個詞，「太節省了啊！」

    末了又感慨了一句，「你說人家女孩子嫁給你圖啥啊！」

    「女孩嫁給誰圖啥？」顧雲逸拿著手機走了過來，剛好聽到景辰的話。

    「姐夫，他說我以後找不到媳婦！」

    凌楚文說得可憐兮兮的，明顯是讓顧雲逸給他撐腰。

    景辰，「……」他什麼時候說他找不到媳婦了，他只是覺得哪個女孩能看上他也是眼神不好！

    「小景，你說說他為什麼找不到媳婦？」

    顧雲逸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明擺著是要一個答案了。

    景辰一口老血憋在喉嚨里，尼瑪，十幾年的兄弟情還不如人家這三個月的感情，果然還是和小舅子親！

    說說就說說又不是什麼難以啟齒的話，「他、他太摳了！」

    顧雲逸挑了挑眉，「怎麼個摳法？」

    「他說煙花雖然好看，但是一瞬即逝，這錢花的不值。」

    「哦～」

    回想起和凌楚文在一起不多的時光，話里話外好像是有點摳。

    但那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