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的火焰怒燒著蒼穹,數不盡的雷龍瘋涌降世,音爆聲恍若無數仙古巨頭的嘶吼,響徹天地。
「我若不死,必屠天道!!」
記憶的盡頭,天地之間,只見一個渾身散發著大帝之威的男人在億萬道天道雷罰下怒吼咆哮。
猛地一股刺痛感傳來,褚尚澤瞬間睜開了雙眼,一下子從床上彈起,大口地喘著粗氣。
「這是......」
他看著自己白皙的雙手,神情微微一僵。
「我沒死?難道我沒有被天道殺死?」
就在下一刻,褚尚澤渾身一顫,如遭雷擊,一股滔滔信息瞬間湧入了他的腦海里。
十分鐘後。
「我,我這是重生了!」
「他也叫做褚尚澤,倒是有緣。」
「等等,我這是在哪?」
「地球......」
不等褚尚澤理順這股記憶,他的身旁突然傳來了一聲嚶嚀。
有女人?
他迅速轉過身,只見這張寬大柔軟的床上還躺著一個女人。
年紀二十五六,一身肌膚皓白如玉,吹彈可破,那張精緻的面容上此刻展現著一絲絲的慵懶,極為惹人疼惜。
更為關鍵的是,她此刻渾身一絲不掛——除了肚臍以下大腿根部以上橫蓋著條被單,至於其他地方...反正是被褚尚澤一覽無餘了。
這等驚艷的場景,饒是褚尚澤曾身為一代大帝,也是心中泛起了些許漣漪。
「修為喪失,心境難免有些波動。」
他搖搖頭,心中苦笑了一聲。
「不過,這女人到底是誰?前身的女友?還是老婆?」
「可為什麼我的記憶里根本就沒有這女人的信息呢?莫非她...」
似乎是被褚尚澤所打擾到。
女人緩緩張開了眼睛,正好瞧見了自己身旁有一個上身一絲不掛的男人,神情一怔。
特別是當她順著褚尚澤的視線看到自己暴露在空氣中的玉體時,臉色大變。
連忙就驚慌得將被單拉起,蓋住了自己傲人的上身,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只露出那一雙充滿了警惕的眼睛,死死地釘在褚尚澤臉上。
這一切都是她的下意識反應。
只是這一張床上就這一張被單,因此她這一拉,褚尚澤反倒全身暴露在了空氣中。
女人毫無意外地看得一清二楚,原本充滿的警惕的目光霎時間有些尷尬,她下意識地連忙避開視線,只不過她泛紅的臉色卻還是出賣了她此刻的內心想法......身材不錯。
被單突然被拿開,褚尚澤也有些猝不及防,就算是他貴為大帝,也是要點臉面的,於是順手抓了件衣物蓋在下身。
只不過當他定下神看到蓋住下身的衣物後,頓時又有些尷尬了起來——居然是一件粉紅色的女式內衣。
誰的?
現在就他和這女人兩個人,不擺明了是......
他第一時間抬起頭,恰好看見一旁女人滿臉羞惱扭過臉的舉動。
得,還是被發現了。
褚尚澤苦笑一聲,一時間,抓住那件粉紅色內衣的手仿佛是抓住了燙手山芋。
這女人是誰,他真不知道。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之前根本就不認識這女人。
難道是...小姐?
可她的第一反應為什麼是吃驚、羞惱?
這可根本就不像是煙柳之人的作風。
該不會是——
「出去!」
女人開口了,語氣羞惱萬分,卻也給人極為冷冰冰的感覺。
想來她身份不俗,肯定不是煙柳之地的人了。
褚尚澤頓了頓。
所以......是一個有地位的女人...被自己給睡了?
話說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褚尚澤終究沒有反駁什麼,也沒有繼續猜想下去,安靜地穿好衣服,心裡其實也有幾分荒唐。
他剛清醒過來居然就遇到這樣的事情。
想他前世身為一代大帝,一心證道,根本無心他事,哪怕追求者無數,但也一直都孑然一身,不曾有過男女之事。
可這一世......
縱然他曾身為大帝,行事向來果斷,眼下也只能苦笑一聲。
穿好了衣服,褚尚澤出了臥室順帶關上了房門,然後來到了客廳。
他沒有選擇離開,而是靜靜坐在了沙發上,也順道整理起這一世的記憶。
而臥室內,韓沫雪一臉無奈地用被蒙著腦袋。
話說昨晚家族那邊的人又向她逼婚,她煩躁之下便去了酒吧。
顯然,最後是她喝多了......
不過,似乎還是她主動拉著褚尚澤一起回來的。
「第一次去酒吧就帶了一個陌生男人回家,韓沫雪啊韓沫雪,你究竟是不是瘋了?」
韓沫雪苦惱地拍著自己的額頭,忽然她想起了什麼,連忙掀開被子看向了床單。
然而那一抹血紅無比鮮艷。
她頓時就僵在了那裡,滿腦子漿糊一般混亂。
第一次......就這樣沒了?
「可這...不就是我想要的嗎?」
韓沫雪的笑容有些蒼白,心頭也湧起了一絲悲哀。
十五分鐘後。
就在褚尚澤整理記憶的時候,臥室的房門被人打開。
韓沫雪走了出來。
穿著一身黑白色職業套裝,將她曼妙的身材襯托的玲瓏有致。
她沒有廢話,徑直走到褚尚澤身旁,將手中的一沓錢拍在黑色玻璃茶几上,冷冰冰地說道:「這一萬塊錢是給你的費用。昨晚的事情,你一個字都不准對外透露,否則我饒不了你!」
褚尚澤愕然地抬起頭,看著面色冷寒的韓沫雪。
什麼情況?
他堂堂一代大帝,竟然被人當做了鴨子?!
褚尚澤壓抑住心中的荒唐之感,抬起眼帘,幽黑的眸子掃向正抱著雙臂的韓沫雪,上下打量了一番後突然站起了身子。
「你想要幹什麼?」韓沫雪臉色一變,有些驚慌地退後了一步。
眼下就他們孤男寡女兩人,饒是她是獨掌一家上市公司的女總裁,此刻心中也不免有幾分驚慌。
不過顯然是她想多了。
褚尚澤只是站起身在口袋裡摸索著,直到摸出了他身上僅有的那一枚硬幣時,丟在桌上淡淡說道,「昨晚算我的,不必找了。」
說完,褚尚澤絲毫不理會錯愕的韓沫雪,轉身走開。
看到彈落在黑色茶几上的那枚硬幣時,韓沫雪滿臉的不可理喻。
「給他一萬塊錢他不拿,反而還給我錢?居然是一枚硬幣?還說不用找了?這人簡直——」
「不對,這混蛋什麼意思?他居然把我當做了——可惡,我韓沫雪是那種人嗎?」
一回過神她就滿臉大怒,可當看到褚尚澤要離開時,還是連忙拋下怒火低聲警告道:「昨晚的事你絕對不能說出去,否則你我都會有麻煩的。你聽到沒有!」
褚尚澤頭也沒回,直接出了屋子。
「砰」地一聲門響似乎就是他的答覆。
房間裡就這樣再次恢復了平靜。
韓沫雪還傻站在原地,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就再也無法忍受住委屈,蹲下身子,將腦袋埋在了臂膀間,淚水橫涌。
自己的婚姻大事被當作了家族籌碼,她想到了放縱,可放縱的代價,如今看來...她承受不起!
離開韓沫雪的公寓大樓,褚尚澤走在路上思索著自己如今的身份。
「我現在就是楚海大學的一名大學生,嗯,成績倒是不錯,不過經濟上就一貧如洗了......怪不得昨晚會去酒吧,原來是被拜金女給甩了。」
「......上大學前一直住在一座小縣城裡。從小是被一位老道養大的,但這位老道一年前便去世了...」
「等等!這是?」褚尚澤突然被記憶里老道讓原主背書的片段引起了注意,兩眼頓時一亮。
「看相占卦,修道養身......這老道竟然懂得修行之道?雖然修為不怎麼高......」
「可惜這是末法時代,不過若是有機會,我倒要見見這些人的本事。」
褚尚澤通過原主的記憶,原以為這個世界沒有修行之人,現在看來,原主身邊就有一個,可惜已經仙逝了。
「原主從小就被老道伐身洗髓,也算是有些底子的,倒是省去了我不少麻煩......不過他似乎只以為這是在強身健體,並不知這是修法之道,呵呵。」
「只是沒想到,他有這一身手段,卻如此懦弱死板,被人欺負了那麼久還一直忍氣吞聲。罷了罷了,既然我承了你的因果,我便替你出頭吧。」
褚尚澤暗暗搖頭,心裡也記住了一個叫做汪梓廉的男生,嘴角一個冷笑。
剛到小區門口,褚尚澤想起了自己的身份證,摸了摸口袋,果然不見了,迅速回想了一下。
「怕是落在那女人家裡了。」
無奈,他只能轉身原路返回。
剛走幾步,褚尚澤就聽到身後一聲狂暴的發動機聲響,心中頓生預警,迅速側步閃開。
下一刻,就只見一輛銀灰色的跑車一閃而過,發動機的低吼聲如同咆哮的野獸,瞬間消沒於視野中。
褚尚澤停下步伐,幽黑的眸子緩緩抬起,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看不出任何的波動。
沒多久,他便來到了韓沫雪的那幢公寓樓下。
好巧不巧,剛剛差點撞到自己的那輛銀灰色跑車正停在那裡。
不等褚尚澤靠近,跑車裡就下來了一位西裝革履的年輕人,他絲毫沒有去在意剛剛差點被自己撞到的褚尚澤,而是滿臉興致地關上車門,懷裡還抱著一捧鮮紅的玫瑰花。
等褚尚澤趕到時,那名穿著藍色西裝的年輕人正要走進公寓。
眼見著電子門馬上就要關上,褚尚澤伸手攔住。
這一下,藍色西裝男才注意到褚尚澤,目光習慣地上下打量了一番。
困惑的目光迅速在褚尚澤低廉的衣服上掃了一眼後,迅速轉化為不屑,不過想到自己的正事後,西裝男沒有在褚尚澤身上浪費時間,只是冷哼了一聲「窮鬼」便邁步離去。
......
「沫雪,是我。」
褚尚澤還沒有趕到,就聽到西裝男的聲音,一想到這樓層,他眉頭微微一挑,「沫雪?莫非是那女人的名字?」
沒多久,門開了。
韓沫雪臉上的淚痕早已不見,身上的衣服也重新換了一套。
不過她一打開門,倒沒先看到西裝男,反而第一眼注意到的是褚尚澤。
一想到這個混蛋剛剛做過的事,她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都忘記了西裝男還在旁邊,冷聲質問道:「你怎麼又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