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 娘家崛起的重要性

    涼國公在宮裡見完寧貴妃，獻上八寶玲瓏塔，料著姜老太君會發作王姨娘，因此，早早趕回來。

    「什麼？牙齒？這還得了！來人，快去傳太醫。」涼國公一聽王姨娘的話便急了。

    「站住！請什麼太醫？一個妾室，不過吞了顆牙，哪裡犯得著請太醫，哪****吞了金子，再請太醫不遲。」姜老太君喝住芫荽，冷淡地說道。

    芫荽為難地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站也不是，覷著涼國公臉色，等他發話。

    「老太君，王姨娘不過是個小妾，還是兒子房裡的小妾，您何必為難個小妾自降身份呢？」涼國公苦口婆心地勸道。

    王姨娘聞言，腫了的臉越發難看，弱不禁風的身子搖搖欲墜。

    姜老太君臉色稍霽，說道：「你既然知道她只是個上不得台面的小妾，就不該為她請太醫來，隨便請個大夫便是了。」

    涼國公臉色一僵，暗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但真怕王姨娘吞牙齒會出個好歹來，忙道：「請大夫來也可。」

    隨侍的韓氏忙吩咐婆子：「拿對牌給芫荽姑娘，取我們府上的拜帖去請大夫。」

    王姨娘的手悄悄攥成拳頭，嘴角抿得緊緊的，她一直以為，她和涼國公相愛，沈氏去世，他們倆是互相把對方當做夫妻的，沒想到，在涼國公眼裡，她真的只是個小妾罷了。

    姜明月諷刺瞥了眼王姨娘，焉能不知王姨娘的想法，看看從凌煙閣搜查出來的物什，王姨娘過得比皇妃還富貴，真當自己是涼國公的正妻呢！

    涼國公朝韓氏淡淡點頭，回過身扶起王姨娘，和姜老太君交代一句：「老太君，王姨娘受傷，兒子先把她送到臥房。」言罷，就摟住王姨娘進正房。

    姜老太君方才緩和的臉色便是一沉。

    涼國公抱王姨娘上炕，溫聲問道：「靈兒，你哪裡還不舒服？」

    王姨娘撫著額頭，淚水漣漣地哭道：「國公爺，妾身好害怕，老太君、二太太、大姑娘突然帶著大批人闖進來，把凌煙閣的門都撞破了……妾身求饒，大姑娘身邊的白英姑娘壓著妾身的脖子往石子上撞！妾身不過問一句為何搜查凌煙閣，老太君就命人掌嘴，國公爺要為妾身做主啊！」

    涼國公的眉心深深攏起，他常年夾在姜老太君和王姨娘之間周旋，早就覺得疲累了，聞言無奈道：「靈兒，老太君要搜查，你叫我來就是了，何必跟老太君硬碰硬，受苦的還不是你自己？」

    王姨娘心驚，以前涼國公都是站在她這邊的，察覺到涼國公的厭煩，忙道：「長者賜，不敢辭。老太君掌我嘴是教導妾身，妾身沒有怨言，只是大姑娘身邊一個小小的丫鬟騎在妾身脖子上，妾身覺得今後都沒法子在府里立足了！」

    「哼，姜明月身邊那幾個作死的丫頭，我早晚會收拾！」提到姜明月，涼國公就怒氣沖沖。

    王姨娘柔弱地偎依在涼國公懷裡，說道：「國公爺，老太君還說要把院子裡那些搜出來的東西封進庫房，那些都是您賞賜給妾身的，妾身不偷不搶，實在不明白老太君為何會這般做。老太君見慣世面，那些東西必不在她眼裡，妾身琢磨著，莫非是有人在老太君耳邊說了什麼？」

    「老太君最聽姜明月的話，那非姜明月莫屬了！好了，你放心，那些東西我都會給你要回來，你先休息罷。」涼國公掀開被子蓋在王姨娘身上。

    王姨娘聽到想要的話便放心了，她情願挨打也要芫荽出去尋來涼國公，就是為了保住那些財物，沒了財物，她怎麼幫助王家起復？

    從小寄人籬下的王姨娘深知娘家崛起的重要性。涼國公被逼答應娶妻，填房夫人的身份必不會太高，只要王家起復了，她的身份水漲船高，又有涼國公寵愛，還怕填房夫人壓過她的風頭去？

    王姨娘在臥房裡打著小算盤，涼國公出來後見已有婆子在搬動物什，連忙阻止道：「老太君，這些都是我送給王氏的，這麼大張旗鼓地搬動東西，外邊人還以為我們家怎麼了呢！」

    「我還要問你，朝廷律法規定姨娘妾室不可使用金銀器具，不可佩戴金銀首飾，你瞧瞧王姨娘這是過的什麼日子！金尊玉貴，其富貴連我那壽安堂都比不上！若是傳出去，御史言官彈劾，我姜家百年聲望都毀在你手上了！」姜老太君不為所動，揮手示意婆子們繼續搬。

    涼國公思及律法規矩猛地一驚，暗道的確是自己疏忽了，因此面上便有些下不來台，更令他難堪的是他對王姨娘的承諾，於是訕訕道：「老太君，雖有律法有這種規矩，但千百年來也沒有哪家人真的一件金銀首飾都不許妾室戴的，有些家族裡，丫鬟婆子穿金戴銀也不是沒有。」

    「那是沒有規矩的家族，在我們姜家就不行！如海啊，你從小也是謹守規矩禮法的人，你瞧瞧自從你遇到王氏，沒規矩沒禮法的糊塗事你還少做了麼？」姜老太君恨鐵不成鋼。

    涼國公越發訕訕然，一時想不出理由留下這些東西，惱羞成怒，遷怒到姜明月身上，在她身後掃視一圈，橫眉怒目問道：「明月，那個叫白英的小丫鬟呢？」

    「哦，白英不在，父親若有事，直接問我便是。」姜明月冷淡地說道。

    王姨娘離開時，狠狠盯了眼白英，她就知道王姨娘會告狀，因此把白英支出去了。

    「哼，白英不敬主子，毆打王姨娘，來人，把白英給我抓來，打二十大板！」涼國公正愁抓不住姜明月的小辮子，白英欺負他的王姨娘，他自然不會輕饒。

    姜明月冷然道：「且慢！父親，白英是聽我使喚才會推了一下王姨娘，父親要為王姨娘出氣，何必把氣撒在小丫鬟身上，儘管找我就是。」

    「你！好，既然如此，那就打你二十大板！」涼國公氣極。

    「你敢！」姜老太君厲聲喝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