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皓靠在牆邊擦著臉上眼淚的時候,鍾澤銘拿著酒瓶靠在陳皓的身邊。
「我和你一趟車都是最後一批走,我倆還是和去年一樣站早上的的崗嗎?」
「上崗的時候喊我下!」
「肯定把你拖起來,走!找連長指導員照相去!」
鍾澤銘拽起陳皓擠到被老兵們圍著照相的連長指導員身邊。
「挪個位,讓我和文書也上上鏡!」
連長指導員滿臉通紅的坐在椅子上,見鍾澤銘喊著擠過來招招手。
「站我倆身邊!」
排長手中的相機把四人的表情完美的保留下來。
「大家一起來照一張!」
指導員讓一名新兵拿著相機,把活動室里的老兵和班排長們集合起來照了幾張合照。
「排長!別忘了發我們郵箱裡!」
「放心!這幾天就給你們辦的妥妥的!」
今晚沒有熄燈這一說法,老兵們在活動室鬧到凌晨才返回宿舍。
「你睡的著嗎?」
「睡什麼睡!明天在路上有的是時間睡!」
「我比你近些,最多十個小時就到家了!」
宿舍里老兵們要不坐在鋪上和戰友聊天,要不就到別的宿舍找人開二頓去了。
陳皓站在值班室的窗邊看著樓下的哨兵換崗,兩名已經卸銜的老兵強硬的從新兵手中把防暴棍拿到自己手中,新兵捂著屁股站在老兵身邊,這是剛才不肯和老兵交接崗被老兵給踹的。
「行了!你倆回去和你們班長告個別,好好聊聊!今晚的崗我們站了!」
陳皓拉開窗戶向還站在樓下的新兵說著。
「聽到文書的話了沒!還沒滾上樓找你們班長聊天去!」
「陳皓你不到班排去開二頓啊?」
「等會過去,回來吃些東西墊墊肚子,剛在樓上光喝了什麼東西都沒吃!」
陳皓關上窗戶隨便塞了幾口吃的就往班排走去。
班排里的氣氛比剛才活動室還要熱鬧,有人嫌抱瓶和已經不過癮了,洗臉用的臉盆已經放在桌上開始往裡面倒酒了。
新兵們頭一次看到這種架勢,在桌子邊給老兵們加油助威。
「排長!你收拾行囊幹什麼?你又沒到專業的時候?」
陳皓見到於排長在自己的鋪上整理著行李包和背囊,好奇的走過去坐在旁邊的凳子上。
「你忘了我要去九連任職的事了,命令下來了,讓我在你們走後到九連上任做好迎接新兵的工作!」
「這麼快!團里有說派新排長過來嗎?」
「這個就不清楚了!好了!我這收拾的也差不多了!」
排長直起身把身上的外套脫下,穿著襯衣走到老兵中間開始和老兵們聚這最後一餐。
老兵們退伍了,排長也要調到九連去了,二連名冊上的人數連以往的一半都達不到,真是應了部隊的那句老話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
陳皓拍了拍臉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站起身擠到老兵們中間。
「起床了!還是那死樣,直接裹著大衣就睡了!」
陳皓晃著頭從床上坐起來,看見鍾澤銘正站在床前。
「到點了?」
陳皓邊說邊把鞋穿好和鍾澤銘下樓。
「你倆回去休息會吧!我倆來站這最後一班崗!」
接過還帶有戰友溫度的防暴棍,陳皓和鍾澤銘站在營房大門口,被燈光照射的樹影在門前空地上來回晃動著。
「你說我這兵當的,兩年的兵,流到我們站崗的時候下了連部,駐訓期間也就站了一兩回,去年老兵走的時候站了一班崗!」
「所以為了讓你沒有遺憾,喊你站這最後一班崗嘛!」
陳皓和鍾澤銘說完笑了起來。
就在兩人小聲的回憶著當兵兩年的趣事的時候,樓道里響起了腳步,兩人站好轉身看到幾名老兵拎著行李走下樓。
「我們先走了!別喊也別哭!」
「我們走的時候沒告訴屋裡的人,就像我們來的時候是黑夜走的時候還是黑夜!」
「滾!少在我面前裝文人!到家說一聲!」
陳皓和鍾澤銘站在門口狠狠的抱了下第一批離開的戰友,看著他們在連長指導員的帶領下一步三回頭的走向操場,陳皓把眼眶裡打轉的淚水給擦乾緊。
「人走了?」
楊祥祥他們幾個留隊的戰士從樓上跑下來,見門口只有陳皓和鍾澤銘。
「剛走!連長指導員帶他們到操場集合登車了!」
「現在去的話還來得及!」
幾人聽完邊往操場跑邊調整好隊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