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沈君是一個好奇心沒有這麼重的人,按道理來說長命百歲應該不在話下。筆神閣 bishenge.com
可若非好奇心催發他的各種興趣,現在的他應該也不過只是個奔波在實習公司的愣頭青。
提及這些主要是便於展現沈君的內心真實想法。
在他邁開腿進入之後,立馬就後悔了。
「呼呼~」
一聲風響後,那扇校門正好合閉。
參考之前不能進度回溯的觀點,他立馬提起匕首,在任何情況下男孩子在外面都得保護好自己。
那一抹淡紅色的光芒始終圍繞著他。
在這片陰沉沉的校園裡顯得無比聖潔,偌大的一座學校卻看不見半個人影,本就是怪事,更何況現在也沒到規定的就寢時間,不管怎麼看都不對勁。
「喂,有人嗎?」沈君小心翼翼進入後開始眺望四周。
變了,裡面的環境瞬間變得陰暗無比。
原本生機勃勃的植被草坪等全都在這一瞬間枯萎。
接連磚頭高牆的鐵欄杆漸漸腐朽,好似一腳就能踹爛。
入門不遠處的操場上,見不到半個人的身影,地皮漸漸變成了暗黃色。
就連那些看著雖然老舊的高樓也在他進入的那一瞬間以極快速度迅速腐爛。
冷色調的入侵讓面前的這座戒網癮學校變得詭異無比。
如果要用一個恰當的比喻,大概是從青青草原的畫風瞬間切換成了狼堡。
「沈老師,你這是在找我們嗎?咯咯。」
幾道鈴鐺一般清脆的笑容在他不遠處響起。
沈君迅速轉身,只見一隊學生突然出現在他身後,只是跟之前不同的是,這些學生看起來興奮極了,他們每個人手裡都拿著各種不同的刑具,而這次跑步的變成了教官。
身份互換遊戲?
「啪!」
清脆的一聲響在那些教官們身上抽起,單薄的外衣直接被抽爛,一條條血漬當即顯現。
「沈老師,這是我們的歡迎儀式,你喜不喜歡。」
幾個學生幸福的圍了過來,像是邀功一樣。
同時,他們本身也極不正常,血紅色的眼睛閃閃發光,好端端的衣服不知怎地變得皺巴巴,還露出不少破洞,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這才展現在他面前。
「跑啊!」在後面追著教官的學生們突然憤怒的大叫,三步兩下追上前去,便是一腳踹翻了遍體鱗傷的教官。
「跑不動……跑不動了……」
那些穿著迷彩服的教官只是剛剛停住腳步喘息,便被一群人踹翻在地。
「跑。」
「我叫你跑。」
「跑啊!」
十幾個人像是受到某種刺激一般,瘋狂衝上前去,咬牙切齒的踹打著他們的身子,那股執拗的勁頭顯得無比瘋狂,一群人沒有半分節制不斷踩踏著已經失去反抗之力的教官,一邊瘋狂的大笑與嘲諷著他們都是廢物。
哪怕沈君隔得較遠,也能看見操場上的血泊,若是他們敢停下,便又是一頓暴虐,那群教官們忍著傷口疼痛,托著血跡努力的向前爬。
「啪!」
不只是誰已經跑到他們前面,笑吟吟的一腳踩了下去。
那張笑臉逐漸靠近沾滿血污的教官。
「跑啊,笨蛋。」
「哈哈哈哈。」一群人哄堂大笑,他們使勁的按著肚子試圖壓抑住這種情緒上的爆發,可不管怎麼做,笑聲卻越發巨大。
「沈老師,你怎麼不笑呢?」有人對沈君的表現很不滿。
「哈……哈。」
在看到沈君張嘴後,他們笑得更開心了,試圖是尋找某種認同得到了回應後小孩子一樣的滿足。
「他們來了,快跑。」不知道是哪個學生驚慌的吼了一句後,那一夥孩子不知出於什麼心理頭也不會的朝著前面踩踏而去,他們好似受了驚的鳥兒,一鬨而散。
「砰砰砰砰……」
那群教官們幾乎被踩得死去活來,直到幾個穿著特殊制服的學生出現在操場。
「快抓住他們。」
「不准妨礙執行公務。」
「我們是警察,都不許動。」
那幾個高矮不一的學生不知道從哪搞到的假警服,腰間別著手銬棍子等武器,他們一來二話不說就把跪著向前爬的教官一路向後脫去……
「救命啊!!!」
現在沈君總算明白為什麼這些孩子會願意進入這個鬼地方了。
「沈老師,我帶你去看看這個。」有幾個學生拉住沈君後,拖著他朝著某個方向走去。
他們的手勁變得很大,甚至比成人還大得多,像拖著沈君一樣前進。
的確,現在用這把價值至少兩千遊戲幣的匕首能夠趕走這些怨靈附身的孩子們,可沈君並沒有這麼幹。
因為,他也真的想見識見識看不見的地方到底有多髒。
不久,沈君便來到了第二個地方。
就在不久之前,那個小女生偷偷遞送小紙條的食堂。
同樣,這裡也是人滿為患。
相比於之前的井然有序,現在的學生完全亂了套,他們拼命的擠向前去,爭奪著少得可憐的飯菜。
「好餓。」
「我好餓啊!」
「肚子好餓。」
學生們不斷重複這些聽起來十分尋常的口號,他們無意識的向前擠著。
不管抓到什麼東西都感覺往嘴裡塞,不少人的肚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得脹鼓鼓,可不管吃得怎麼飽,他們仍舊沒有節制的做著張嘴與咽下這兩個動作。
「白老師來了。」
不知是誰一聲大吼,那些原本擁堵著食堂的孩子們都愣住了,他們趕緊散開,而就在人群中,又有一批教官出現。
他們被擋得死死,若非這一下沈君根本沒注意這裡面還有幾名教官。
「咯咯咯……」
孩子們詭異的笑著,並分成兩隊看著那些教官們的表演。
沈君皺了一下眉頭,靠近過去。
原本那些驕傲的教官們不知為何,全部都跪倒在地,以狗爬的形式奮力的埋頭苦幹。
而就在他們前面,裝著滿滿一盆剩菜剩飯的不鏽鋼泔水桶,裡面儘是湯汁與飯菜渣子的混合物,上面還泛著不知名的氣泡,經過攪拌根本看不出這裡面原來是什麼東西。
走進後才聞到一股騷臭味,看樣子還不是新鮮的剩飯剩菜。
有教官終於忍受不住,企圖緩一口氣再繼續去吃,誰知,幾隻手迅速將他腦袋按了下去。
「吃。」
「餓了就吃。」
「全部吃完不准剩。」
那名被按下腦袋的教官實在忍受不住這股酸臭,瞬間作嘔,最可怕的是他的胃裡起了反應,只是一下按壓便將剛剛所有的東西都吐了出來。
那幾位還在不斷苦幹的教官緩緩停下了動作,卻也遭受了同樣的待遇。
「砰、砰、砰……」
好幾名個子大一點的男生死死捏住他們的脖子,頂著不鏽鋼泔水桶使勁的撞擊了幾下,這幾下不管是鼻涕眼淚還有額頭滲透的血液全都融進其中。
「必須,全部吃完哦。」聽著那些學生們認真的口氣,沈君不自覺的按了一下胸口,如果他現在不出去,幾秒鐘後一定會把酸水都吐出來。
「哐當。」
不知道是誰不小心撞了一下,那一桶滿滿的泔水全都灑滿地面,那股酸臭、腐爛的噁心瀰漫在空氣中。
在無數上眼睛的監視下,保持狗爬姿勢的教官似乎明白了什麼,吐出舌頭,一點一點,要舔到乾淨為止。
若非沈君先一步逃離食堂,這輩子心裡都得有陰影,在他身後只能聽到無數聲男男女女的嘲笑與挖苦的狂笑。
瘋了,
全都瘋了。
哪怕沈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可以確定的是這些人都已經徹底放飛自我。
幾步路後,他便來到了之前那棟教學樓。
「先生教我,養不教,父之過的後面一句是什麼。」一群年紀不大的孩子圍著剛剛講課的老先生打著轉。
「教不嚴,師之惰……」
那個穿著青色長袍的老教師不確定的說道。
「先生,錯了,不是這個,是玉不琢,不成器啊!」
之前不斷掌錮自己嘴巴的小男孩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樣。
「掌嘴。」
「啪啪。」那名老教師兩個嘴巴子狠狠的抽向自己。
「太輕了。」
「啪啪啪!」
「先生,太輕了,教不嚴,師之惰啊!」
那名穿著青袍的老教師又是狠狠幾巴掌抽過去,這一次卻是用足了力氣,幾巴掌後一顆滲透著血水的牙齒從他嘴裡緩緩掉落。
「玉不琢不成器,玉不琢不成器,先生,玉不琢不成器。」
好幾個孩子圍在他耳邊大叫著這句話,終於,那名老教師再也抵抗不住壓力,三兩步向前,在爆發「砰」的一聲巨響後,轟然倒塌在地。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義。」
……
一股陰寒之氣釋放得更快,哪怕沈君只是靠近便感受到皮膚的涼意,若非這把匕首自帶的清醒效果,他大概也會被這樣的磁場影響。
在靠近學生宿舍後,他便見到了一個老熟人。
之前跟他解釋著該如何正確管理學生的那名宿管,被扒光了衣服站在宿舍樓底下。
在一跟繩子的束縛下動彈不得。
透過這段距離,他身上的儘是傷疤,青紫色一片看著無比嚇人。
而在他旁邊放滿了鬧鐘跟鋼條。
這也不奇怪那些傷痕的由來。
「叮鈴鈴~」
其中一個鬧鐘響後,樓上一盆銀光咋現,一桶滿滿當當的水全數潑了下去!
「啊!!」
赤身站在底下的宿管不斷放生大叫。
「水?」沈君不確定的走過去,這下他一眼就看出來那些水分子裡含有的鹽粒,難怪會起這麼大反應。
而這些鬧鐘的鬧鈴應該遵循著某種規律,一旦時間到了,就會倒下一盆帶有特殊成分的東西。
「救命……救命……」那人見到沈君來後,顫抖著手臂向他求救。
「呵呵。」沈君才懶得理他,他現在總算是明白這人之前說的懲罰是什麼意思了。
原來如此。
自食惡果罷了。
「叮鈴鈴~」當鈴聲再次響起時,沈君突然味到了一股辛辣刺鼻的味道,樓上的孩子又拿出了一個桶,不過這一次桶中盡透著一股紅色,至於是什麼成分應該不難猜。
「糟了。」
看到這裡,沈君腦海中突然出現一個畫面,他最後看到的東西不是這個。
對,小黑屋,那個關押著童言的小黑屋。
「一定還在。」那也是他唯一沒有見過的懲罰,應該也是這所學校最終的懲罰才對。
想到這裡沈君立馬飛奔而起,朝著記憶中的方向去向最後一處地點。
果然,都還在。
其中一座房子的門已然被緩緩打開。
沈君屏息住呼吸,將手機的手電筒打開後便走了進去。
那一束光直接打在了一個小女孩臉上,對方慘白的臉上露出一抹幸福的微笑,無比滲人。這個小女生就是之前給他遞送小紙條的女孩,果然,她還在這裡。
「三天……72個小時……4320分鐘……259200秒」小女孩痴痴的念著那串數字。
沈君皺眉,「能告訴我你在說什麼嗎?」
「還有三天,還有七十二個小時,還有4320分鐘,還有259195秒。沒到時間,不准出去,不准出去,做錯事了要被懲罰。」
就在她旁邊,一個大石塊佇立在她身旁。
其擺設有些奇怪,石塊是被磨成了方塊狀,看起來像個盒子一樣。
沈君走上前去,試著觸摸那塊大石頭,這倒像是個石棺,待到沈君推開了最上面的那層石板後,終於見到了裡面的東西。
一個正好容納人形大小的空間裡,楊校長以奇怪的形狀捲縮在裡面。
光線落在他臉上無比滲人,他怒睜著雙眼,可惜,從這具冰冷的身子,卻再也感受不到他半分呼吸。
「叔叔……他們把這叫做鳳凰涅槃……但是……裡面好黑……寶寶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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