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個工具人

    七天了。

    足足過去了一周的時間，依舊沒有聯繫自己的電話。

    故事好不好，張暄很確定。

    但八月都過去一半了，還沒有得到華納的任何反饋。

    他有點急了，這是他能混進好萊塢的最好機會。

    能參與好萊塢大製作，對電影人來說，是很能提升資歷的。

    張暄不想跟他的學長們一樣，從廣告導演開始，一步一步地花個十幾年時間，才有執導大片的資格。

    但如果連蝙蝠俠黑暗三部曲的劇本，都無法幫他推開好萊塢的大門，那真的可以考慮回家繼承家產，從另一條賽道實現目標了。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躺在床上自言自語：

    「就這效率，就這態度，難怪dc被漫威胖揍。華納高層不會是被蝙蝠俠虧怕了，不敢信我這個新人的劇本吧？

    算了，再等等看，我再找找有沒有大賣的電影。

    多攢點劇本出來，就不信好萊塢一個有眼力的都沒有。」

    張暄閉上雙眼沉入記憶，會議曾看過的電影資料。

    半個小時後，他睜開眼，表情有點震驚，又有點無奈。

    「沒想到，居然有那麼多小成本恐怖片票房大爆的。

    但是，連《暮光之城》這樣的大爛片，票房都能大爆就離譜！

    可惜，恐怖片、爛片我就沒看過，抄都沒法抄。」

    恐怖片他是不敢看，很容易就自己嚇自己。

    而爛片則實在是因為三觀不合，能記得這些還是因為看過一些電影資料。

    「暮光現在好像連小說都還沒出版，或許可以先想辦法提前買下版權存著。」

    張暄仔細考慮了下，覺得就算沒法混進好萊塢劇組，也不能灰溜溜回國。

    他決定在好萊塢開個工作室，再找個代理人幫他購買版權。

    好萊塢這隻羊又大又肥，不薅白不薅。

    他確定了計劃，就給家裡人打了通電話。

    「喲，你這大忙人一去大半個月，終於想起家裡還有個老父親了？」

    電話那頭，傳來中年男人的聲音，雖是調笑，話語中儘是關心。

    「額...爸，對不起。」

    張暄鼻頭一酸，差點沒落下淚來。

    前世自孤兒院長大，別說親生父母，連收養他的人都沒有。

    天知道他看到其他人一家團圓時，心裡是多麼的羨慕。

    這聲『爸』他喊的感情十足，也萬分樂意。

    「你這樣突然煽情，搞的我怪不習慣的。咋啦？是不是受到什麼委屈了，跟爸說說。」

    張勇在沙發上坐下，一隻手拿著電話，另一隻手朝助理揮了揮。

    助理心領神會，給他倒了杯茶，離開了辦公室，輕輕把門帶上，守在一旁。

    張暄抹了抹眼睛，咧嘴一笑：「沒事，爸，就是異國他鄉的，有點想家了。」

    張勇嘆了口氣，以前這小子又執著又頑固，沒想到出去沒兩天就有了改變。

    挺好的！

    他小心問道：「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不要怕，說吧，爸還有點關係。」

    張暄想起原主過去的為人處事，乾巴巴說道：「爸，您別擔心，就是過來帶的錢花光了。」

    「還以出什麼事了呢，嚇我一跳。」張勇明顯鬆了口氣。

    「真沒出事。就是我打算在這邊開個工作室，再請個代理人。」

    「這事簡單，你說下地址。我找找人，讓他帶錢去找你，你要覺得合適就讓他留下幫你。」

    張暄說了酒店地址。

    「行，你在房間裡等著。記住了啊，晚上不要出門。我還有事，先掛了，你記得多給你媽打電話。」

    「知道了，爸。」

    掛完電話，一陣說不出的滋味縈繞在心頭。

    張暄感慨了一句：「原來家人的關心是這樣的啊，真好！

    放心吧，我會替你孝順二老的。」

    兩個小時後。

    有人敲響房門。

    張暄過去打開門，門外站著個中年白人。

    他手裡拿著張照片，抬頭看了看張暄，又低頭看了看照片。

    確定跟照片上的人一致，他伸手笑道：「你好，我是傑瑞，伱是張暄先生嗎？」

    他操著一口熟練地中文，讓張暄很是意外。

    他隱蔽地打量了來人一眼，一身得體的西裝，頭髮整理的一絲不苟，鬍鬚也清理的很乾淨。

    看起來，這是一個很注重個人形象的人。

    他點頭肯定，與傑瑞握手問好，請他進門。

    傑瑞在窗邊沙發坐下，張暄在他對面坐下，問道：「傑瑞先生，是我爸讓你來找我的吧？」

    傑瑞打斷他的話：「不用這麼見外，叫我傑瑞就行。」

    張暄點頭：「那你叫我張暄，或者hugo也行，這是我的英文名。」

    「很不錯的名字，在美利堅有個英文名更好混。」

    傑瑞說著聳了聳肩，「你知道的，其他傢伙很難把中文說的像我這麼熟練。」

    張暄很贊同，二人順勢就著語言問題聊了開來。

    半個小時後，傑瑞不得不停住話頭，抹了把額上不存在的汗。

    他怎麼也沒想到，眼前這個傢伙，知識積累這麼豐富，這完全超出了他的想像。

    「語言是一門很深刻又很複雜的課題，中文更是博大精深，以後我們再細聊。」

    傑瑞果斷停止話題，從懷中取出一張支票，遞給了張暄。

    「這是張勇先生托我交給你的。」

    張暄接過支票，上面的金額是十萬美元，點頭致謝：「麻煩你辛苦一趟了。」

    傑瑞見他收下，又說道：「客氣了，我也只是幫著跑個腿而已。

    當然了，hugo你要是能在你爸面前，幫我多說幾句好話就更好了。」

    「嗯？」

    張暄臉又打量了傑瑞一眼，突然問道，「傑瑞，你是不是失業了？」

    傑瑞不自在地鬆了松領帶，哈哈笑道：「怎麼可能，我可是華爾街精英。」

    張暄看得出他笑容有點牽強，心裡大概有了幾分猜測。

    「華爾街精英闖蕩好萊塢，看來是股票被套牢了？」

    張勇讓傑瑞來找他，就說明他是可信的，也是有能力的。

    「好吧好吧。」

    傑瑞把領帶扯了下來，塞進口袋，又解開了襯衣扣子。

    他嘆了口氣:「你太聰明了，夥計。

    該死的華爾街，那群吸血鬼，老子攢了二十年的錢，全沒了。」

    「確實挺慘的。」張暄點點頭，但並不同情。

    傑瑞忽然探過身子，雙眼直勾勾地看著張暄。

    「hugo，看在十萬美元的份上，跟你爸說一聲，讓他多給我一點訂單，可以嗎？」

    「我目前還沒開始介入家族生意，你的要求我沒法同意。」

    張暄搖了搖頭，然後說道，「但我可以給你一個做老闆的機會。」

    傑瑞沒有掩飾失望，抬了抬下巴：「嗯，你說，我聽著。」

    「你喜歡好萊塢嗎？」

    「不，我討厭好萊塢。」

    「可是我剛好有一部系列故事被華納看中了，他們有意把故事改編成蝙蝠俠系列。

    但我是一名華國人，還是個菜鳥，好萊塢不會正視我的。

    我需要一個值得相信的人，替我跟他們打交道。」

    「很不錯的想法，那麼，你的劇本能讓我看看嗎？」

    傑瑞表現的漫不經心，出於職業道德，還是決定先看看劇本。

    張暄也不介意，打開筆記本遞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