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絕望

    葉傾城的速度極快，不出片刻便是回到了位於天降峰靠近山頂的竹樓前。竹樓前面有幾塊分割整齊的菜地，在這近冬的季節，裡面居然還有幾株青菜生長著，青翠欲滴。

    夢競風依稀記得自己三歲那年隨父母一同來的時候，這竹樓前並沒有這幾塊菜地。看來是自家小姨當年留在峰上之後才搞出來的。

    看菜地所處的位置，似乎平日裡葉傾城就住眼前的竹樓。夢競風記得那竹樓之前是西門無忌的居所，以竹樓的大小來說卻是無法分割出兩個臥室的。

    難道說小姨跟西門無忌已經……

    想到這兒，夢競風當即眼神有些異樣的打量起葉傾城來。幾年不見，自家小姨雖然容貌穿著上並沒有什麼變化，然而這氣質跟四五年前相比卻是天差地別。

    五年前的葉傾城若果說是那清冷的廣寒仙子的話，那麼此時在夢競風面前的葉傾城，則是化身成了調皮的小精靈。因為氣質的改變，整個人仿佛比五年前還年輕了不少，夢競風看得一呆。心中不禁暗嘆「這便是所謂的愛情的魔力了吧！」

    葉傾城本就是聰慧過人，見夢競風看了菜地之後又轉而盯著自己上下打量，眼神古怪，哪有不明白夢競風心中所想，當即面上一紅，伸出右手食指在夢競風的頭上點了一下，口中嗔怪道：「看什麼看，沒見過小姨麼？」

    「小姨是越來越年輕漂亮了！看得我都呆了。」

    見葉傾城的反應，夢競風心中的猜測更是堅定了幾分，臉上戲謔之意更濃。

    葉傾城此時才反應過來，自己的遮掩，反而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再想到夢競風又不是外人，自己跟西門無忌的關係他遲早也會知道，與其遮遮掩掩，還不如索性找個機會自己主動說出來，也免得到時候突然揭破的尷尬。

    心下如此想著，面色也恢復了自然。隨即口中道：「小小年紀不學好，盡學了些油嘴滑舌的腔調！這會就知道來哄你小姨，等到長大了那還得了，不知道要禍害多少女孩子。」

    葉傾城雖然嘴上訓斥著夢競風，然而心裏面卻是有一絲竊喜的。女人總是喜歡聽別人夸自己年輕、美貌的，這一點，哪怕是如葉傾城這般神仙般人物，也是不能免俗。

    夢競風見葉傾城面上恢復了正常，打小從自家母親嘴裡沒少聽關於自家小姨的「光輝歷史」，自然知道自家小姨的厲害。當即也是將臉上的戲謔一收，恢復了正常。

    不再糾結於這個問題，夢競風轉移話題道：「小姨怎知道我來了！還在峰下等候？」

    這也是夢競風心中的疑惑，當即便是提了出來。

    「你們的船一到峰下，我便感知到了。然後才趕了下去。」葉傾城一臉平靜的回道。

    雖然葉傾城表現得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夢競風心中卻是掀起了滔天巨浪。峰頂峰下相距約有三四里，如此遠的距離，自家小姨居然能夠感知到自己的到來，還能在瞬息間便趕了下去，這是怎樣的一種境界啊！夢競風心中羨慕不已。

    以前夢競風就知道自家小姨武功厲害，但是卻不像今天這麼直觀。原本二狗子便已經算是難得的高手了，可是在自家小姨手上，卻沒有絲毫反抗之力。那麼比小姨還要厲害的西門無忌呢，又會厲害到什麼程度？如此思慮之下，當下對於自己此行更有了信心。

    夢競風也不再遮掩，直接道出此行的目的。

    「小姨，我想拜西門無忌大人為師。」

    聽夢競風稱呼西門無忌為「大人」，葉傾城心下覺得有些彆扭。加上先前已經有了想法，於是便道：「什麼大人不大人的，難聽死了，以後直接叫他小姨夫就好！」

    「小姨夫……！？」夢競風雖然心中隱約有些猜測，但是此時從葉傾城的口中確定了自己的猜測，面上依然現出了激動之色。

    夢競風心中暗道：「就連老天都在幫我，有了這層關係之後，西門無忌總不可能對自己置之不理吧。」

    「你要拜無忌為師，是因為自己身體的原因？」

    「小姨知道我身體的情況？」

    「無忌曾經跟我提起過，不過我卻不知道具體情況，我直接帶你去找無忌吧。」

    其實從夢競風出現在天降峰下，葉傾城便大概知道了夢競風此來的目的。只是，西門無忌有著很多的秘密，二人有了實質性關係之後，西門無忌把自己的秘密告訴了葉傾城，對於哪些事情能告訴夢競風，這其中的分寸葉傾城卻是很難把握。當即決定，直接把夢競風帶到西門無忌身邊，讓西門無忌跟夢競風講。

    當即葉傾城不再多話，引著夢競風便向天降峰峰頂走去。

    二人到了峰頂那塊曾經葉傾城跟西門無忌決戰的平地。夢競風看到平地中間的一塊岩石上，一身白色儒衫的西門無忌正在上面盤身打坐，當下也不敢打擾，而是恭敬的站在一旁，望著西門無忌的方向，等待西門無忌醒轉過來。

    見夢競風如此知曉分寸，並沒有因為與西門無忌的身份轉變而失了禮節，葉傾城心中也是感到一陣欣慰，暗嘆姐姐教了個好兒子。

    ……

    半個時辰過後，西門無忌收功起身。

    夢競風見西門無忌醒轉過來，忙上前幾步，跪倒在地上，口中高呼道：「孩兒夢競風，拜見小姨夫！還請小姨夫收我為徒，教我武功！」

    話畢，便在地上拜了三拜。因為用力太大的原因，哪怕這片空地是沙土地，額頭上依然是出現了一塊紅斑。

    西門無忌之前雖然一直處在修煉之中，但是對於夢競風的來意和之前的表現卻是十分清楚。夢競風雖然等待了半個時辰，但是依然呼吸平穩，面上也表現得很淡定，沒有顯露出一絲焦急。

    西門無忌把夢競風的反應看在眼裡，心下暗道：「心性修為倒似不錯！那便再試你一試。」

    之前西門無忌之所以沒有出現，只是為了方便葉傾城將自己二人的關係跟夢競風說清楚。而之所以在夢競風到了自己面前，還猶自修行了半個時辰，心中不無考教夢競風心性的意思。

    夢競風跪在地上，一臉期待的望著西門無忌。

    一旁的葉傾城見時間過了很久，西門無忌並沒有回覆夢競風的話，也沒有讓夢競風起來，心下有些不樂意。

    「那可是自己最疼愛的侄子，西門無忌這樣子，很不給自己面子啊！」

    當即葉傾城狠狠的瞪了西門無忌一眼，嘴裡發出一聲嬌「哼」，充滿著濃濃的威脅意味。

    西門無忌自然是接收到了葉傾城發出的訊號。自家這姑奶奶可是不好得罪，要不然自己晚上可得睡地板了。念及此，當即便是一揮手。

    夢競風只感到一陣柔和的力量，將自己身體托起。力量雖然柔和，自己卻是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就這麼站了起來。

    「你的情況，我盡皆知道，但是你的問題卻不是現階段的我能夠解決的！既然我沒有什麼能夠教你，自然便不能收你做徒弟……」

    夢競風聽到西門無忌也說對自己的情況無能為力，當下感覺萬念俱灰，身體也似一瞬間被抽走了所以力氣，兩眼一黑，便向地上倒去。

    葉傾城怎麼可能讓夢競風摔在地上，身形一閃便到了夢競風的身旁。將夢競風抱在了懷裡，發現夢競風只是一時急火攻心，並沒什麼大礙之後，才放下心來。

    葉傾城轉頭望著西門無忌，嗔怪道：「你說你也是，說話那麼直白幹嘛！委婉一點會死啊！」

    西門無忌此時一臉尷尬，同時也有些「委屈」，自己可還有半句話沒說完啊！

    那半句話便是「雖然你的問題目前的我沒法解決，但是你卻有你自身的機緣。」

    誰曾想之前還表現出足夠定力的夢競風，卻是如此經不起打擊，就這麼暈了過去。

    此時見自家「姑奶奶」有些生氣，當即便是來到葉傾城的面前，一臉諂笑，嘴裡陪著不是，哪還有半點高手風範。

    好容易把葉傾城哄了過來，天色已經近晚，二人便帶著夢競風回到了之前來時的竹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