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速之客

    第三章不速之客

    ……

    「哥！」

    隨著慕濡的聲音傳來，一個十六七歲，身穿粉紅色外套，藍色牛仔褲，臉上有一點嬰兒肥的可愛女孩走了過來。

    看到她，秦山臉上露出濃濃的寵溺，連忙推著熄火的摩托走了過去。

    「瑩瑩，天都黑了，你出來幹麼？」

    「天黑了嗎？」

    看著妹妹毫無神采的眼睛，秦山心裡嘆了口氣。如果不是先天性失明，她應該跟絕大多數普通女孩一樣，有一個陽光燦爛的花季，是一幫臭小子眼裡的女神，將來會有一個光明的未來。

    秦瑩敏感的察覺到了哥哥的情緒變化，聰慧機敏的她快速轉移了話題。

    「哥，這次你怎麼回來的這麼晚？」

    「哦，鎮子那邊有輛油罐車爆炸，警察把路封了，我繞道紙坊村那邊趕回來，耽誤了些時間。」

    「油罐車爆炸，你沒事吧？」

    秦瑩緊張的伸出雙手在哥哥身上探查，自從前年爺爺去世以後，兄妹倆兩個人活成了一個人，彼此都是對方的命！

    「沒事，沒事，隔著我還老遠呢！」按住妹妹的雙手後，「好了，我們回家！哥哥給你做晚飯。」

    「嗯！」

    秦山刻意放慢了速度，讓挽著自己手臂的妹妹可以跟上自己的腳步。

    山里人家，沒有別的優點，就是院子大。就像秦家，前後院加起來有上千平，也分前後院。前院是堂屋和左右廂房，外加一個邊角栽種著花草的小院子；後院是秦山的打鐵房，以及秦山爺爺還在的時候，拾掇出來的一塊菜地；近兩年還多了一個釀酒坊，它屬於秦瑩。

    原本秦山不願意身為盲人的妹妹釀酒，但她以自己長大了，不能繼續遊手好閒為由執意如此，實力寵妹的秦山也就由著她。不過還別說，妹妹在釀酒上還很有天賦，居然靠著自己給她買來的書，自學成才，釀出來的酒拿到集市上賣，也能補貼家用。秦山也省了買酒的錢。

    把帶回來的東西放好，手藝不錯的他很快就做好了三菜一湯。

    「小炒肉、清炒小白菜、黃瓜炒蛋，再加上一個西紅柿雞蛋湯，齊了！」

    「哥，今天晚上怎麼這麼豐盛？」

    「哈哈！因為今天哥哥做了一筆大生意！」

    「大生意？」

    「我把青鋒劍賣了，足足有三萬塊！」

    「三萬！」

    秦瑩張大了小嘴，一臉的呆萌！對於家境貧寒，從小到大都要數著手指頭花錢的秦瑩而言，三萬塊就是天文數字。

    愛憐的揉著妹妹的腦袋，「哥哥以後會賺越來越多的錢。等攢夠了錢，我們就去看最好的醫生，一定把你的眼睛治好！」

    把妹妹秦瑩的眼睛治好一直是他的心愿。

    「嗯！」

    秦瑩眼圈微紅，用力的點了點小腦袋。她知道對自小疼愛自己的哥哥而言，說任何感激的話都是多餘。

    笨拙的倒了杯酒後，「哥哥，給你！」

    看著乖巧的妹妹，秦山深感欣慰！

    「我自己來就行！」

    把酒杯接過來，夾了幾筷子菜添到妹妹的碗裡，兄妹兩人像過去的十幾年一樣，相互照顧著吃完了晚餐！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殘羹剩飯後，秦瑩便拉著自己哥哥開始講故事。

    當然不是什麼兒童故事，而是路遙的《平凡的世界》。秦瑩的眼睛看不見，所以幾乎從未去過學校；而秦山為了養家，高中就輟學了；秦老爺子還在世的時候，不希望自己的孫子孫女一輩子都是文盲，所以就想了『讀書』這麼個辦法。

    不求將來他們有多大的出息，只希望可以通過這個辦法增長知識，開拓眼界。而且兩個人有個伴，也增添了讀書的樂趣和繼續下去的動力。多年下來，兄妹倆已經讀了幾百本書。不敢說達到了什麼樣的水平，但起碼明悟道理，不會渾渾噩噩的過生活！

    「田福堂太可惡了！孫少安和田潤葉那麼相愛，他居然要拆散他們！」

    妹妹氣嘟嘟的樣子，看在眼裡的秦山只想笑。

    「田福堂確實挺可惡的，不過他固然有不對，但造成孫少安和田潤葉分開最大的原因還是他們自己，如果他們有司馬相如和卓文君的勇氣…！」說到這裡，秦山突然有些後悔了，萬一自己寶貝妹妹把這些話聽進去，以後跟哪個臭小子私奔，他可就抓瞎了。

    『砰』，迅速合上書，秦山站了起來。

    「好了，時間不早了，明天還要早起，快去收拾一下，早點休息吧！」

    「哥，我還不困，再讀一會吧！」秦瑩央求道。

    「不行，不行！我還沒給小黑、小白餵食呢！」

    一聽吃飯，趴在兩人腳邊的兩隻狗子，迅速抬起腦袋，耷拉的耳朵也瞬間挺立，嘴裡『嗚嗚』出聲，顯然也有些餓了。

    「好吧，那我回房間聽會音樂再睡！」懂事的秦瑩也沒有再堅持。

    「別太晚了！」

    「知道啦！」

    目送妹妹自己拿著盲杖回屋，秦山把今天的剩飯剩菜混合玉米面把兩條狗餵了。把院門關上，前院後院檢查了一遍，沒什麼異樣後，便回到堂屋，把門關好。先去左廂房看了看秦瑩，囑咐了一下後便回到了右廂房自己的房間。

    時間還有點早，便打開電腦把剛剛上線的《復仇者聯盟2》看完後才躺下。

    「緋紅女巫挺漂亮的，不過我還是更喜歡趙海倫…！」

    伴隨著最後的呢喃，不一會輕微的鼾聲便響了起來。時間一點點過去，夜色逐漸變得深邃，原本就安靜的山村也變得越發寧靜，除了偶爾幾聲犬吠之外，再沒有其它的聲音。此時的秦山也早就陷入了深沉的夢鄉。

    忽然，點點暗紅色的光芒浮現在他的印堂，光芒一閃，一個身穿大紅色衣袍，面容陰鷙的老者出現在旁邊。

    「這小子還睡的挺熟！」

    簡單的打量了一下，老者右手掐了個印訣，一道黃色的光華瞬間籠罩住整座房間後消失不見。

    「喂，小子，醒醒！」

    從熟睡中被人叫醒的秦山，初始還有些迷茫，但看到站在自己身邊的人後不由心中巨震，瞬間就清醒過來。

    「您…您老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房間？」

    「嘿嘿，倒也有幾分鎮定，不錯！」

    老者滿意的點了點頭。

    秦山皺了皺眉，老者仿佛打量貨物般的眼神，讓他下意識的感覺到了危險。

    「小子，聽好了！老夫乃蕭長松，在人稱『三寶老仙』，世居十萬大山紅松嶺，座下門徒眾多，乃是修行界人人敬仰的前輩真仙！你現在看到的便是老夫的一縷分神。當然，現在老夫之所以出現在這裡，便是算到你我有師徒之緣，所以特意來渡你修仙練道。」

    秦山愣了一下後，心念電轉，「能被前輩看重，是晚輩天大的福分。不過再下對修行實在沒什麼興趣，所以只能辜負前輩的好意了！」

    說話的同時，秦山也從床上走了下來。話音剛落，便『呼』的一拳朝找蕭長松胸口打去。

    「你這老偷，忽悠誰呢？還修仙，你怎麼不說上天…！」

    話還未說完，秦山的臉色忽然大變！

    他用了七成力氣的一拳，居然簡簡單單被這個老傢伙一根手指給擋住了。

    從小打鐵的秦山練就了一副好身板，尤其是力量更為出色。沒有專業的器械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拳頭有多重，但院子裡他拿來打熬力氣的鐵錘已經到了三十公斤！一拳下去，小臂粗的楊樹都繃不住。

    但現在…！

    看著他震驚的眼神，蕭長松嘿嘿一笑，「本來想哄得你自己配合，待會老夫奪舍的時候，你也少受些痛苦。但現在看來到是老夫多此一舉了。」

    「奪舍？！」

    秦山心理『咯噔』一下，也看過不少仙俠小說的他自然知道其中的意思。當下心思急轉，雙腿一縱就準備跳窗逃走。

    但他預料中應該一碰就碎的窗子，現在反而堅如精鋼。不僅沒有破，反而『砰』一下把他彈了回來。

    「我勸你還是別白費力氣，這間屋子已經被老夫下了禁制，你逃不出去的！」

    「前輩，我只是一個鐵匠，資質愚鈍，您如果奪舍的話，外面城市裡有的是比我出色的人，您何必找我呢！」眼看逃不走，秦山只能另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