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軍訓的開始

    北方的九月，早上四點多便已天亮，張逸重複著昨天的步驟，洗刷完，一腳踹醒風行，五點多就出了宿舍樓。

    「有沒有搞錯啊老大，沒事起的這麼早幹嘛，這才五點啊！」

    風行半眯著眼，一副搖搖欲倒的樣子。

    「早睡早起，方能養生！」

    張逸笑嘻嘻的說了句三國殺華佗名言，

    「瘋子你看，清晨的空氣經過一晚上的淨化，變得那麼乾淨！仔細聞一下，周圍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清香，花香、樹香、草香、泥土香。。。哎！風行你怎麼又睡過去了？」

    風行滿眼星星的趴在路邊的長椅上，

    「老大！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錯的很認真！我再也不嘮叨你了，也再不偷你零食吃了，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吧！」

    風行差一點就燒香跪拜了。

    「兩位同學，早上好啊！」

    張逸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聽到熟悉的一聲，正是這個聲音，昨天折磨了全校學生一下午時間，風行聽到後猛的站了起來，臉上哪還有一絲睡意！

    轉過身，便見「唐僧」笑眯眯的站在張逸身後，臉上人畜無害的慈祥笑容硬是讓張逸二人打了個冷顫。出於禮貌，張逸還是硬著頭皮打了聲招呼，

    「校長好！」

    「好好！在這個鳥語花香的早晨遇到好比早晨八九點鐘太陽的、有朝氣的你們真是一個好的開始。正所謂一年之計在於春，一天之計在於晨，人的生命在於運動，。。。。」

    張逸腦門上的三根豎線有了無限往下延伸的趨勢，「唐僧」的名字果然不是蓋得！

    「哎喲，我的肚子！廁所廁所！！」

    正當「唐僧」興致勃勃的嘮叨個不停時，風行突然尖叫一聲，捂著肚子蹲了下來，然後猛地跳起，向遠方奔去，那速度跟兔子有的一拼。

    張逸暗嘆風行這小子腦袋就是靈光，剛想捂肚子就聽「唐僧」道：

    「這位同學，你不會也折磨湊巧肚子疼吧？其實這肚子疼總共分幾十種情況，比如說著涼。。。」

    張逸急中生智，忙道：

    「哎呀，不好！風行那小子忘了帶手紙，我要給他送去，校長，咱們下次再聊，拜拜了你嘞！」

    張逸一起步，用不輸給風行的速度遠奔而去，把「唐僧」扔在原地。「唐僧」一笑，道：

    「這小子反應挺快嘛，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經得住。。。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再說吧，找老常去！」

    張逸一路狂奔，直到餐廳門口才看到在那等著的風行，二人相視一眼，仰天大笑，在眾人看白痴的眼神護送下，去點了一桌子菜，慶祝渡劫成功的喜悅。

    到教室時人已差不多都到齊，倒不是大家來的早，而是這頓飯吃的時間太長了。

    班主任居然還不在，估計也起不來，黑板上倒是貼了張通知，上面寫著下早自習去操場集合。張逸看了一下時間，發現貌似已經要下課了，都怪風行這小子，閒著沒事點那麼多菜乾嘛！

    風行心有靈犀的給張逸來了個鄙視的眼神，張逸也就全當沒看見。

    「叮。。。」

    下課的鈴聲準時響起，趙羽站起身，道：

    「下課了，大家都到籃球場集合吧，籃球場在樓下左拐。」

    班裡大部分人開始往外走，自然也有些富家公子哥鳥都不鳥一眼，該玩psp的玩psp，該睡覺的睡覺。

    風行看不下去了，剛要說話，就見趙羽淡淡的一笑，又道：

    「聽說給我們軍訓的教官全都是正在服役的軍官，官職還都不低，對於遲到，他們應該都沒什麼意見，各位儘管忙，沒事的！」

    這小子說話有水平啊！張逸暗嘆了一句。

    趙羽說完，剩下的人中有幾個開始往外走，只有少數還在那沒反應。

    拉上風行，二人跟著大部隊往外走，樓道里擠滿了人，看來整個大一的人都要到操場集合。

    學校的操場一共三個，兩個橡膠操場分別在學校的最東邊和最西邊，在中間靠緊教學樓的，是一個籃球場地，籃球架子就有幾十個。據說還有室內體育場，不過現在都還不知道在哪。

    到達籃球場，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個「大」字，真的是「大」！什麼？你問是怎麼看出來的？廢話，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到籃球場的白牆上用朱紅色油漆寫了一個大大的「大」字，不用說，這肯定又是那位「唐僧」校長的傑作！

    偌大的籃球場上，最吸引眼球的，不是聚在一塊的幾十個籃球架，而是正中間整齊列隊的兩排軍人，統一的草綠色軍裝，威嚴的軍帽上國徽閃閃發光，個個昂首挺胸，說不出的嚴肅與莊重，明明只有兩排人，卻站出了千軍萬馬的氣勢，震懾著每一個人的心頭。

    再看肩章，周圍立刻響起一片吸氣的聲音，這些士官的年齡都不超過27、8歲，肩上卻掛著一槓三星（上尉）軍銜。在這個和平的年代，升的這麼快幾乎就不可能，但事實卻擺在那，不信也不行。更令人驚訝的，是領隊一人，不過24、5的年紀，一張黑黑的國字臉上透露著剛毅，雙眉之間隱含著一股殺氣，一雙眼睛更是冰冷的不帶有一絲感情，讓人不敢直視。身高近兩米，衣領處露出的肌肉如同時刻，充滿著爆發力。結實的肩膀上正正的掛著兩槓三星。

    「不是吧！」

    張逸身邊一個小個子小聲對身邊人說，

    「兩毛三！領頭的居然是個上校！這怎麼可能這麼年輕啊！」

    「是啊是啊！」

    邊上一人接話道：

    「你看那兩排，居然都是掛上尉軍銜的，這麼年輕升的這麼快也就算了，問題是怎麼可能團級的幹部會來這個學校擔任軍訓教官？這雖然是所貴族學校，但也不至於請得動這個級別的軍官吧？」

    聖雲高中果然是貴族學校，來這的學員不是富二代就是官二代，雖說不一定有什麼太大能力，但見識還是有的，幾句話便問出關鍵問題。

    「注意！」

    猛如驚雷的二字，在場中炸出，超聲波一般壓過了全場一千多人的說話聲，全場瞬間無聲，那位上校開口了。

    「以各班級為單位，按高矮個男女各站一排，立刻執行！」

    張逸看了看風行，無奈一笑，便跟著周圍邊捂著耳朵邊亂糟糟地找自己班級所在地同學亂晃著，一千多人如同被炸了窩一般，亂鬨鬨的擁擠著。

    突然，一個矮個子的小男生被推倒在地，眼看一起「校園踩踏事件」就要發生，卻見那個男生雙手抱頭，使出了江湖上失傳已久的絕技「懶驢打滾」，左右一晃，竟麻利的滾過了幾個人的腳底，又一個打滾，爬了起來，整個過程不到三秒鐘，看的張逸那是一個佩服，還真是臥虎藏龍！

    矮個子男生爬起來後，一聲尖叫「地上面寫著班級」也響徹全場，這個「窩」頓時又炸了一遍，每個人都低頭看腳底，不是發出「咚。。哎呀。。。哎喲」的聲音，那是兩個人頭撞到一起發出的。

    無論現場怎麼亂，好像大家都有了一個共識，在上校與戰士們的周圍卻沒一人靠近，他們仍然靜靜地站在那，面無表情，仿佛這還在軍營的訓練場上，周圍的一切都不存在。

    等到張逸二人晃晃悠悠的走到自己班級所在地，發現在亂糟糟地人流之中，雙胞胎兄弟，優雅紳士庫德，日本美女川島百合，連趙羽和水夢痕居然都在那穩穩地站著，與周圍混亂的人群形成鮮明的對比。張逸二人相視一眼，也走了過去。

    周圍依舊亂著，張逸緊靠著風行，身體不停地圍著他轉著，看似在拿他當擋箭牌，避過不斷走過的人群。其他人不時也晃一下，雖然偶爾也被周圍人撞一下，卻沒受到任何傷害。

    十幾分鐘過去了，操場上的嘈雜漸漸平靜下來，各個班級也都分地而立，不是有人換一下位置。

    操場上的氣氛漸漸變化，仿佛有幾面無形的牆，隔絕了與外邊的空氣，呼吸漸漸急促，無形的壓力漫延全場。

    「十五分三十四秒，不錯的成績！」

    當全場完全靜下來的那一刻，上校終於又開了口，語氣淡淡，卻仍如驚雷般划過每個人的耳邊。

    人們終於發現現場的那幾面「牆」來自於哪，是場中的那些戰士！是他們身上的氣息漫延全場，這一刻，這裡就是他們的戰場，他們就是這裡的主人，沒有人會忽視他們的存在，他們，主宰著這裡一切！

    「如果這是在我的軍營，你們會得到我的獎勵，你們會很快樂的接受它，然後，去享受它，他會讓你們享受到連膽汁都吐出來，而且吐得一滴不剩。如果這是在戰場，你們就不會收到這種獎勵，卻會收到另一份禮物，那就是我沙鷹中的一顆子彈！」

    上校仍用淡淡的語氣，在每個人的心頭上狠狠地劃上了一刀。

    「好像我還沒有自我介紹，我叫雷烈，軍銜你們看到了，別的你們不需要知道太多，因為我們還有兩個星期的時間來互相認識。可能過了今天，我的名字就會被你們遺忘，然後，換成瘋子，變態，虐待狂，我以此為榮！但我希望，無論你是誰，無論你來自哪，無論你有多大的背景，在你們回答我的問題時，是yessirornosir,understand?」

    「yessir!」

    全場一千多號人齊齊的喊著，還真有那麼一點意思。

    「給我大聲一點，沒吃飯啊！」

    「yessir！」

    聲音再次提高几分貝。

    「不錯，」上校，也就是雷烈點點頭，道，

    「終於讓我在你們身上看到了點可取之處，現在，給你們一分鐘時間，各班選出班長，整理好隊伍，給我查出人數，立刻執行！」

    在這個時候，張逸第一次承認班主任也是有一定的先見之明，有趙羽出去整隊還不至於太糟，五班跟十七班兩個班級居然沒事先選出班長來，加上誰也不服誰，亂糟糟的一片。

    「時間到!」

    雷烈道，

    「看來你們兩個班級精神不錯嘛，好，我給你們時間選班長，去，圍著操場跑什麼時候選出班長來什麼時候停，給我跑！」

    五班跟十七班的人不情不願的往外圍跑去，原地留下了幾個人，一臉無所謂。

    雷烈嘴角一揚，

    「看來有人想要找人幫幫忙啊，雷三雷九，這是你們的班級，自行處理！」

    「yessir!」

    第一排中的兩名戰士，齊齊的往外走了一步，朝雷烈敬了個標準的軍禮，分別往五班十七班走去，一步步踏在水泥地板上，如同戰鬥的鼓聲。

    兩人到達各個班級所在地，沒有說一句話，就那樣用不含任何感情的目光瞅著幾名「釘子戶」。

    試想一下，一個滿身殺氣的軍人一動不動的注視著你，而眼光卻像在看一個死人，再進一步引申下去，仿佛是在想如何才能妥善處理殺人後事，眼睛都不帶眨的，而且還一瞪四五分鐘，你會怎樣？

    幾個「釘子戶」齊齊的咽了一口唾沫，有幾個膽小的臉都嚇白了，雙腿抖了一會兒，終於在第二分鐘時，有人撐不住了，哇哇的轉身往外圍正跑著的班級奔去，雖然腳軟，卻竄的跟個兔子似的，仿佛後面有一群狼在追趕著。

    有了一個領頭的，剩下的也就堅持不下去了，轉身一個個朝著跑道飛奔而去，那速度，那激情！

    雷烈靜靜地看著，見有了結果，便又開始下口令。

    「所有人注意，立正，稍息，各班班長上前匯報人數！」

    這一匯報人數還真報出了不少問題，各個班級或多或少的缺了幾個人，而且還都沒請假。

    雷烈掃了全場一眼，道：

    「一個人負責兩個班級，十分鐘內，我要看到一個完整的班級隊伍，行動！」

    「yessir!」

    兩隊戰士齊齊的回答，敬過禮後各自往負責的班級走去。五班跟十七班經過一番「艱難地」選擇，也終於有了自己的班長，略一統計，每個戰士帶著兩個班長分散離場，去尋找不在場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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