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必有後福

    且說李默白抱著能連接分身的銀色頭盔和他的一號分身一起回家，到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因為昨晚在盤山公路上漫遊著思考人生，所以他現在非常睏倦，但即便如此他還是睡不著，畢竟這個人生的變數來得太突然，家裡面突然就多了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身體健康的男人，而且這個男人可以任憑自己連接操控，論誰也會興奮得難以自禁。

    李默白躺在床上，笑著笑著就進入了夢鄉。他現在住的這個房子是位於天京市近郊的老小區房子，因為他腿腳不方便，不想讓別人看見，所以租的是一個小的一室一廳，談不上什麼裝修，有基本的東西而已，地板還是水泥的，租金就幾百塊錢一個月。又因為是一樓，夏天一來就顯得有些潮濕。

    李一號呆呆地坐在床邊一動不動地守候著他的主身，雖然他有自主意識，但是其實只是最基本的一些東西，他沒有自己的性格和感情，甚至連稍微複雜一些的家務活比如洗碗都不會，但可以學會。

    床邊，李默白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王總」這個名字，李默白睡得太沉，沒有聽見。李一號聽見了，不知道怎麼處理，所以沒管。

    過了一會兒「王總」又打來電話，李默白還是沒聽見。

    旁晚時李默白才悠悠醒來，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看看李一號在不在，免得以為自己昨天在做美夢。

    李一號依舊呆呆坐在床邊，李默白這就放心了，拿起手機看看時間，卻發現「王總」打來了三個未接電話。

    「這王八蛋打電話給我幹嘛？」李默白皺起眉頭自言自語，「王總」就是開除他的前老闆王傑東，一想到他李默白就覺得來氣。

    王傑東開了一家傑東廣告有限公司，當初公司只有幾個人的時候李默白就加入了，到現在兩年時間裡公司發展到兩百多人李默白是功不可沒的。

    這兩年來李默白在公司人事部辛勤努力，任勞任怨，無數次無償加班到深夜，為公司尋覓挑選出了一個個出色人才，並把這些人才凝聚在一起，把一個原本只有幾個人的公司做到了現在兩百多人的規模，他也順理成章地成為了人事部經理，雖然人事部就三個人，但不論大小也是個官。然而兩個月前，王傑東為了提拔自己的情婦把他炒了，他是功臣，這是裸的背叛，過河拆橋的事情，所以想到他李默白就來氣。

    氣過之後李默白不禁奇怪：王傑東找自己什麼事呢？不同時段給我打了三個電話，難道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李默白還記得，離開公司的那天他跟王傑東吵了一架，那天的情形還歷歷在目。他罵道「王傑東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王傑東打了他兩耳光，道「你一個殘疾人，我留你在公司兩年已經仁至義盡了，還敢罵我！」

    李默白大聲道「王傑東，你夠狠！你等著，沒有我，公司遲早得關門。你一天到晚在外面花天酒地，公司的事情你知道幾樣？你幾時管過公司？老子在這裡竭盡全力地為你工作，一個月才四千工資，你一個月賺幾十萬，你還要開除老子，你有良心嗎？」

    王傑東冷笑「呵呵，說得好像你用處很大似的，你不就一個人事部經理麼，招招人，統計一下上班打卡就完了。別他媽說得你好像很了不得，公司少了你就少了頂梁骨似的！」

    「咱們走著瞧！」李默白甩下一句話就推著輪椅走了，他知道爭辯也沒有用，但他知道他一離開公司，公司不出半年絕對得關門。

    傑東公司是行業內的新秀，以創新型廣告方式著稱，得到很多客戶的讚賞和信賴，短短兩年時間飛速成長，公司也籠絡了一大批優秀人才。但人太優秀了就總有更多的想法，就李默白所了解到的，傑東公司有很多優秀的高層領導都有自立門戶的想法，很多優秀員工都有跳槽去大公司的想法，但作為人事部經理的他留人技巧很高，說服了很多人留下來。

    李默白認為因為他的存在，傑東公司的人才才能凝聚在一起，如果他不在，傑東公司很可能會散，當然這只是他個人的想法而已，還並未得到證實。

    「喂！」李默白撥通王傑東電話，聲音冷冷的。

    「喂，默白啊，咋不接電話呢？」電話那頭王傑東頗有些質問的口氣。

    「不想接就不接！」李默白毫不客氣地道，王傑東現在又不是他的老闆，他不靠王傑東吃飯，所以不需要對他客氣。

    「呃呵呵，你最近怎麼樣啊？」王傑東愣了一下，想到自己是找李默白說事，不得不放低姿態。

    「有話就說，就屁就放！直接點，別繞彎子，我電話費很貴！」李默白想起王傑東當初打自己的兩耳光，臉上的痛記憶猶新。

    王傑東好聲好氣地道「看來你還在生我的氣啊，打電話給你就是想請你出來吃個飯，給你道個歉，前陣子確實是我不對。你今天晚上有時間嗎？」

    李默白一愣，心想：如果王傑東不是有求於自己，他肯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肯這麼一而再再而三地打電話過來？難道說公司真的陷入了困境？這才兩個月，有這麼快嗎？我預計是半年！

    「今天沒有！」

    「那明天晚上呢？」

    「可以！」

    「那好，明天晚上7點怎麼樣，你腿不方便，我開車過去接你？」

    「不用，告訴我地點就行！」

    李默白敏銳地察覺到傑東廣告公司絕對出了關鍵性的問題，不然王傑東不會這麼低姿態地來找他。王傑東打電話肯定是想找他談回去上班的事情，既然是談判他就需要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少籌碼，換言之他必須搞清楚傑東公司現在的實際情況到底有多糟，而王傑東不會傻到告訴他公司現在的實際狀況，所以他將飯局推倒明天晚上，他明天白天好親自去打探一下公司現狀，確定籌碼，儘量把自己的工資報酬談高一些，他想要突破每月2萬這個數，比以前高四倍。

    次日上午李默白連接上李一號到了金石廣場寫字樓，金石廣場16樓就是傑東廣告有限公司的地址。

    李一號一進門就見到熟悉的、漂亮的公司前台劉紅，她是一年多前李默白招進公司的，因為是前台，別人一進公司見到的就是她，所以長相必須要好，裝點公司門面。她正看手機看得很認真，壓根沒注意到李一號的到來。李一號走上去探頭看了一下，劉紅正在玩手機小遊戲，他不禁皺起眉頭，上班時間玩遊戲！

    「小紅！」李一號喊了一聲。

    劉紅抬起頭來，看見和李默白長得一模一樣的李一號後稍稍愣了一下，道「李經理，嘿嘿，好久不見呢。」說完她就覺得奇怪，李默白的上半身怎麼是探出前台的，他不是應該比前台矮一截嗎？於是伸長脖子一看，頓時驚道「哇，你你站起來了！」

    李一號嗯了一聲，道「你怎麼上班時間玩手機？」李默白以前在公司的時候絕對不會出現有人上班時間玩手機遊戲這種情況，從這點就可以看出傑東公司的紀律嚴重下降。

    劉紅還當李默白是以前的人事部經理，自己被抓住玩手機是要受罰的，弱弱地解釋道「我反正也沒有什麼事做啊，就隨便打發一下時間咯。」說罷突然想到李默白已經不是公司的人了，便道「你問這麼多幹嘛？」

    「了解一下公司現狀！」李一號道。

    兩個月不見，李默白這樣好端端站在面前，不得不讓人感到好奇，劉紅哦了一聲，又好奇的問他的腿是怎麼治好的。

    李默白並沒有回答，直接到公司的業務大廳，放眼一看，李默白頓時神情一怔。眼前的情景讓他驚駭不已，原本將近百人的業務大廳是十分熱鬧的，人人都在忙碌著，打著電話或者吼著問人要資料。但此時的業務大廳只坐著寥寥十幾個人，而且一個個無精打采，慵懶的靠在椅子上，有的在打盹，有的在玩手機，兩個業務經理一個在看股票，一個在看車！

    兩個月前兩個月後簡直天壤之別。

    「這業務廳的人呢？」李默白相當詫異地問劉紅，她跟在李默白後面。

    劉紅嘆著氣道「你走了沒多久，陳總監就走了，聽說他和別人合夥新開了一家廣告公司，他一走就帶走了五十幾個業務員和好幾個經理，大部分精英都跟著他走了。他們一走公司的業績直線下滑，根本拿不到多少訂單合同，業務部的氣氛也開始下降，漸漸的沒有幹勁，大家就像得了懶病一樣，很多老業務員都陸陸續續地辭職了，最後就剩下這些人，還有好些是新招聘的呢。」

    李默白搖頭笑了笑，似嘲笑。一個公司主要收入就靠業務，沒有業務哪有收入？

    而後他們轉而到公司的廣告策劃部，推門一看，跟業務部差不到哪裡去，二十幾張電腦桌，只坐了10個人不到。李默白詢問策劃部總監「張總監呢？」

    劉紅又嘆氣道「業務部沒有攬到業務，策劃部也沒有廣告可以策劃設計，成天沒事可做，一個月前張總監被移動傳媒廣告公司挖走了，他手下的一些優秀員工也都跟著他一起走了，剩下這些蝦兵蟹將，策劃設計的廣告根本達不到標準，業務部的業務就更難做了！」

    李默白一陣冷笑，公司就像是人的身體，一個部位癱瘓，整個身體都無法正常運轉，我想其他部門也好不到哪兒去吧？業務部和策劃部兩個大部門垮台，傑東公司現在恐怕已經進入賠錢時代了「公司要倒閉了吧！」李默白道。

    「嗯」劉紅點頭道「沒事做，行政部裁員了一半，市場部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