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軍人作派

    2010年，柳東升離休，在海通市定居了下來。

    而柳家也是人丁興旺，柳東升不僅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兩個兄弟，也結了婚，生了兒子。兒子又生了孫子，孫子又生了一個曾孫女。正如餘倍樂所言，柳家的子孫們要麼成了省部級高官，要麼成了學術界的泰山北斗，要麼成了工商界精英。

    所以，柳家才躋身為海通四大家族之一。

    聽完柳東升的傳奇經歷，林曉金和衛若蘭不禁都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流露出欽佩的神情。

    不過，現在林曉金還面臨著一個大問題——他的太爺爺是怎麼得到這張60億元的紙幣的？林曉金剛才已經在肚子裡編好了。

    柳東升講完，果然朝林曉金道：「小林同學，不瞞你說，我柳家能有今天，都是靠了鐵柱大哥救了我一命。所以，等我稍稍安定下來，我就開始去找我的救命恩人鐵柱大哥。但是，故地重遊，已經物是人非了。

    當地一位陳老先生，是鐵柱大哥家的鄰居。他告訴我說，鐵柱大哥因為難以維持生計，已經離開了西陝省，往東逃荒去了。從此以後，我就再也沒能得到關於鐵柱大哥的任何音信。

    也不知道他現在還是否活著了。根據他的年紀，活著的話，也該近百歲了。我幾乎已經不抱希望了。但是，我始終有一個願望：就算我不能找到鐵柱大哥本人，我也要找到他的後人。我要報答他們一家，盡我所能地報答他們。

    「沒有鐵柱大哥，我的命早就交待了，哪裡還有什麼柳家啊！所以，幾十年來，我一直在找那張60億元的紙幣。因為上面有我的親筆手書，所以這張紙幣肯定是人世間獨一無二的。只要誰有了這張紙幣，誰就是張家的後人。所以剛才我才問你，你們有沒有改過姓。」

    林曉金完全聽明白柳東升的話了，於是他開始繼續編他的謊話了：「我明白了。怪不得，我太爺爺在我小的時候，曾經跟我說過：他年輕時去過西陝省。他說解放那年，在西陝省救過一家姓張的人家的孩子。那個孩子得了瘧疾，差不多都快死了。

    我太爺爺的父親是做江湖郎中的。我太爺爺雖然沒有學醫，但他卻正好會治這種瘧疾，所以，就把這孩子給治好了。至於那張紙幣，太爺爺倒是沒有說。不過，我猜想有可能就是鐵柱爺爺轉送給我太爺爺的吧。」

    柳東升一聽，有些小小的疑惑，不禁問道：「那你有沒有聽你太爺爺說過張鐵柱這個名字？」

    林曉金搖搖頭道：「沒有。不過，我聽我太爺爺說過，他救的那個小孩的小名叫『狗蛋』。」

    「對！對！對！鐵柱大哥的兒子就叫『狗蛋』，沒錯，這下不會錯了。」柳東升像是突然看到了曙光似的，興奮地道，「那你太爺爺知道『狗蛋』的下落嗎？」

    林曉金搖搖頭道：「沒有。我太爺爺也只是正好路過西陝省，後來就再也沒有聯繫了。」

    柳東升似乎還不死心，繼續問道：「那你的爺爺或者你的父親知道這事嗎？」

    林曉金搖搖頭道：「肯定不知道。我之所以知道這件事，是因為我小時候纏著太爺爺講故事，他才偶爾說起。其實，在那種年代，這種事情也算不得有什麼離奇的，所以太爺爺估計也沒放在心上，更不會故意拿出來跟別人說了。

    「所以，太爺爺臨終的時候，也就沒把這張紙幣託付給誰。我只是偶然在箱子裡看到，就放在自己抽屜里了。這件小事，我的爺爺和爸爸都不知道。」

    林曉金這麼說，就是怕柳東升不死心，還去問自己的爺爺和老爸，那樣不就要穿幫了嘛。所以，現在林曉金把話都說死了。總之一句話，這張紙幣的事，包括什麼「張鐵柱」、「狗蛋」這所有的一切，都只有他林曉金一個人知道，不要再去問其他人了。

    柳東升的目光再次黯淡了下來。他的眼淚也再度從眼角淌了下來。

    武得彪關切地道：「柳老，您……」

    柳東升抹了抹眼角，微笑道：「唉，人老了，動不動就要流眼淚，呵呵。」說著，他慢慢轉悲為喜，朝林曉金道：「好孩子，謝謝你，謝謝你。

    「雖然我的心愿沒有能夠達成，但是，我還是找到了這張紙幣。為了找這張紙幣，我也花了不少冤枉錢了。現在好了，我終於可以安心了。」

    說完，柳老爺子又用手輕輕摩挲著那張紙幣，以及包裹紙幣的布片。在這張紙幣和布片裡，有著他苦難而輝煌的青春歲月。

    終於，他停止了摩挲，把紙幣再度包好，朝林曉金道：「好孩子，你能把這張紙幣賣給我嗎？無論多少錢都可以。」

    林曉金正色道：「柳爺爺，我說過了，這張紙幣我分文不要，送給您了。只要您……」

    柳老爺子激動地擺擺手道：「好好。我什麼也不多說了。我知道你不是個貪財的孩子。這麼著吧，我現在就給我的大孫子打電話。」說著，柳東升朝武得彪點了點頭。

    武得彪立刻明白了，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然後將手機交給了柳老爺子。

    柳老爺子接過手機：

    「喂，是柳裕嗎？……大孫子……好，我一切都好。今天我還遇上一件大喜事了呢。……你就先別問了，等你回來再說吧。……我現在跟你說啊，你立刻給我去訂飛機票，今天晚上就給我回海通。……對對對……我不管你有什麼事，現在就給我回來。

    「我這邊有一個病人，需要你給她做手術。……沒錯，就是你經常做的那種開腦子的手術。把能帶的好設備和好材料都帶上，我聽說這個手術要進口的鋼夾的……對，還有你最好的助手，還有最好的護士，我都需要。你把他們都從京北帶到海通來。

    「……你那邊先訂機票。我這邊先讓王院長去看這位病人。看完之後，再讓他跟你商量手術的準備事項……對……就是海通腦科醫院的王院長。……好了，不多說了，節省時間，我這邊馬上聯繫王院長。……好的……不說了，我在海通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