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丁憤怒地撕毀了自己的照片,其他人也有學有樣,將所有的照片撕碎。
克莉絲還把盒子裡的相機砸到了牆壁上。
啪啪!
這樣的舉動何休完全贊成,並讓他們加大力度:「把這裡全砸了!」
被果照氣瘋了的三人十分贊同這一決議,將密室內能能夠拿起,而且完好的東西,全部拆掉砸碎。
從密室砸到弗萊迪的臥室,再從臥室,砸到修繕室。
何休點燃了燃燒瓶,一人分了一個,將密室、臥室和修繕室全部燒毀,看著大火吞噬地下,他們才跑出幼兒園。
濃煙從幼兒園的門窗之間湧出,還有灰頭土臉的四人,他們也被熏到了。
他們目送幼兒園在火光中化作廢墟,這才坐上車,準備前往廢舊工廠尋找鍋爐房。
這次開車的換成了何休,因為他的精神狀態比另外三人都好。
昆丁隱瞞了自己因為噩夢幾天沒休息好的事實,因為他一直沒太當回事,也不覺得弗萊迪是真實存在的。
現在他已經見過弗萊迪,還找到了那些讓他起一身雞皮疙瘩的照片,自然對何休說的一切再無疑問。
何休讓三人在車內抓緊時間休息,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到工廠里最多還剩下3小時的活動時間,太陽就要下山。
夜晚對弗萊迪的加成肯定要比白天大,到了晚上,他就能從容地利用黑暗,不斷獲取恐懼。
他明白,短時間的憤怒無法持久戰勝恐懼,他們只是幾個高三的學生,面對近在咫尺的死亡沒有任何的意志可言。
因為已經去過一次,再去廢棄工廠並沒有花費多少時間。
車子沒有開進工廠,而是停在了公路邊上,避免沒有車輛返程。
進入工廠前,何休再次扭頭,對三人囑咐道:「你們小心觀察環境,到路邊撿點石頭,看到鏡子立刻砸碎,出現什麼幻覺第一時間說明。最重要的事,千萬千萬不要亂跑!我不希望有任何人受傷,明白嗎?」
歐美人再早熟,年紀也擺在那,他不自覺就代入到了年長者的角色,叮囑時的語氣很像一位大家長。
沒辦法,他對這種事情真的沒經驗。
昆丁、克莉絲和南茜都認真地點著頭,吃下了之前何休給的咖啡因片,又在路邊上撿了幾塊石頭。
完成準備,又做了幾套熱身動作,四人終於踏進了廢棄工廠。
他們找到了安保室,從裡面獲得了地圖,順著地圖的指引深入工廠內部。
黑色的大眾甲殼蟲仍然安安靜靜地停在路上,路過甲殼蟲時,克莉絲還給南茜和昆丁指了下一側的位置,「之前我就是在那看到小時候的自己。」
「小時候的克莉絲很可愛吧。」南茜已經開始有意識地控制恐懼的產生,聊一些並不適合氣氛的話題。
昆丁也說:「弗萊迪可沒有讓我小時候的樣子出現。」
何休沒有阻止他們的聊天,一路踩著油污堆積形成的黑色路面,來到了工廠的最深處。
周圍的環境已經變得十分昏暗,左右兩邊的巨型建築物阻隔了大部分光線,空氣也並不好聞,索幸他們已經抵達了目標建築。
踹開後門走進了更加漆黑的內部,混凝土與金屬管道相連接的房間看了讓人眼花繚亂,各種不明意義的金屬管道穿來穿去,像是切開的腸道錯綜複雜。
混亂是外人進入鍋爐房後的第一印象,每個地方都好像是一樣的,一樣的管道、一樣的金屬、一樣的鏽跡。
四人進到其中後立刻就沒了聲音,說話的心情欠佳。
唯有克莉絲還有一些精神,拿出手機來播放起音樂,歡快的音樂沖淡了一些緊張。
巨大的機器占據了大部分視野,何休左手相機,右手旅遊指南,不停地拍攝,以確保自己是否已經抵達了鍋爐房。
說起來有點難為情,另外三人到鍋爐房對他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只對何休自己有意義,他需要更多人來分攤弗萊迪的「仇恨」,相當於將他們當成了肉盾。
但他也同樣在幫助四人擺脫弗萊迪的威脅,也算是等價交換了。
終於,進入鍋爐房深處一個到處是錶盤和閥門的小空間拍攝,諸天旅遊指南里浮現出了完成的字眼。
他長呼出一口氣,一旁的蒸汽閥門也同樣長呼一口氣。
哧!
隨蒸汽的釋放,鍋爐房各處瞬間燃燒起了火焰,機器也吭哧吭哧地運轉起來。
何休猛地抬頭,相機底部緩緩出現的照片中只剩下自己,還有後面用鋼爪比出了「v」勝利手勢的弗萊迪。
看清照片裡的弗萊迪後,他立刻轉身,想要扔出手裡的相機,卻在最後停下了。
弗萊迪站在了他的身後,黑色的帽子,粉紅色的爛肉,幾十年沒有變化的毛衣,加上右手佩戴的鋼爪手套。
弗萊迪沒有對何休發動攻擊,他顯得很從容,甚至有幾分故作姿態的疑惑:「拍得真不錯!你給自己拍最後一張照片的技術肯定也很棒吧!是想給我再拍一張照片嗎?我還以為你是要將那個東西,砸到我的臉上。」
「昆丁、克莉絲、南茜!喚醒我!」何休沒有理會弗萊迪,而是大聲對周圍喊道。
嗡!
原本還保持戲謔心態的弗萊迪忽然就變了臉色,他站在那什麼也沒做,何休就不受控制地飛了起來,猛地撞在背後的連排管道上。
雙腿離地十幾厘米,整個人被死死壓在了管道上動彈不得。
弗萊迪帶著陰狠的表情一步步靠近,右手上的鋼爪不停地摩擦著,甚至冒出了火星,惡狠狠地說:「你是個無趣的玩具,你有喜歡的東西嗎?」
「沒用的……」
被壓在管道上的感覺就和被壓在水下三四十米的感覺一樣,呼吸和說話變得艱難無比,何休得用力吸上好幾口氣,才能把想說的話說出來。
「你噁心得跟浸泡過三年糞水的毀容臉可嚇不到我。別磨你那扣過自己皮燕子的手套聲音很難聽得跟你嗎叫春似的,哦……我,我說錯了,你嗎是個可憐人。她最可憐的,就是沒,能看到一百個神經病,淦爆你枯萎的『雛菊』,把你狠狠灌成奶油泡芙……嗬!嗬!」
說話呼吸愈發艱難,從越來越大的壓力能看出來,弗萊迪應該很欣賞他的甜言蜜語。
ps:好孩子不要學這種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