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回來……了？

    「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三兩口把秦止剛塞給她的點心吞進嘴裡，時至此刻艾麗卡依舊頗有閒心的在那裡俏皮的說著，不同於秦止那由於現實落差而近乎快要崩潰掉了的模樣，好似早有準備的她從最一開始就坦然的接受了這一切。

    「嘛，我還是先從好的開始說吧~~」想也明白秦止此時根本沒有心情去回應她的問題才對，對此艾麗卡也不計較只是便自顧自的往下說著，「好消息是……恭喜~~成功掌握了關於在點心裏面添加上溫柔味道的技巧，算是順利通過了技能修習的標準，由此系統裡面已經解鎖了關於蘇式點心製作材料的兌換，同時作為獎勵還將無償奉送一套烤制點心的工具給你~~不過……我想你現在也不怎麼關心這些是吧~~」

    根本稱不上是好消息的好消息，縱然是被艾麗卡這樣的樂天派說出口也難免有些尷尬，只不過那也就是尷尬的程度罷了……

    「至於壞消息……」艾麗卡的聲音頓了頓，「啊回歸的時機真的是有些差勁呢……咩哈哈，那個點心的味道的確是不錯的喲~~而且雖然你回來了，但我保證那點心絕對會被馮惜吃到的，她也絕對會因此而振作。這點還請放心……」

    「但……這可不是我想要的啊……」秦止的聲音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似的顯得沉悶而沙啞，「艾麗卡你告訴我，我是真的……回不去了嗎？」

    「倒也不是絕對沒可能……」艾麗卡的回答讓一身頹廢氣息的秦止重新喚起了希望，但為了避免引起什麼不應該的誤會她隨即很快又繼續在後面跟了一句，「畢竟只要你使用點心技能的學習兌換，你就有可能隨機到存在於全世界歷史範圍任何一位有能力的點心師作為此次學習的導師，馮惜自然也在其內，只是那概率你也明白的吧。」

    說是希望，但到頭來換成是絕望兩個字來形容還差不多，要想在那麼多的點心師裡面單單抽取到馮惜，那樣的概率……比起彩票中獎還要渺茫吧。

    果不其然的聽到這樣的回答，秦止復又迅速的消沉了下去，對此略有些看不慣的艾麗卡帶上了點恨鐵不成鋼感覺的提高了些許音量，「早就跟你說過的吧，不要妄圖去挽留些什麼，不屬於那個時代的你根本什麼都做不到，為此能夠令自己不抱有遺憾就好。看看你現在這樣子，哼我該說你什麼好呢？」

    誠然之前那些話艾麗卡自然是不止一次的叮囑過，可畢竟事情沒有發生在自己的頭上任誰也不可能去為此時時保持警惕，但話又說回來如果不是因為真的對馮惜動了情，那秦止又怎麼可能會領悟那名為溫柔的心情進而回歸？說到底不過也都是一派悖論罷了，怪就怪一切的時機太過差勁而已。

    「我走了的話……之後又會怎麼樣？」沉默了片刻，似乎是終於接受了這樣的現實，已經選擇暫時把苦痛遺忘的秦止轉而開始去考慮一些更為實際一點的問題，是啊……自己就這麼突兀的消失馮惜豈不是會急的抓狂？他可不認為自己那長達三年的經歷只是一場黃粱，既已發生的事情便是事實任誰都無法抹去。

    「會有一個人作為你的替代，不過那只是類似於電腦ai的傢伙，你不要指望他能代替你做些什麼，事實上他的存在只會維持幾天，為的就是讓你的不辭而別顯得更加能夠接受一點。」艾麗卡聳聳肩膀給出了一個算不上是能夠接受可足以做出妥協的答案出來，「我之前說你的那盤點心會讓馮惜吃進嘴裡也是基於如此，安啦系統雖然死板然而多少也會依舊實際情況做出一定的調整的。」

    「是嗎……」秦止微微點頭，既然已經都被安排好了一切那自己還有什麼可多說的呢，只是此刻那種身為提線木偶一樣被人在後面操縱著去表演取悅神明的舞台劇的感覺顯得尤為深刻，不過沒什麼難以接受的……把這一切都當做命運來看待的話，每一個人實際上都全無區別啊……

    「啊對了告訴你一件好事吧~~」過了一會艾麗卡像是在為了讓秦止多多少少能夠開心起來補充道，「那個男人死掉了哦~~

    死因是通敵賣國，在你離開後差不多半年的一次戰爭裡面，那個傢伙被俘虜後相當痛快的投敵了。可你也知道你母國的強盛，就算出現了那麼一兩個叛徒也根本無法影響大勢。所以呢很快那個可憐的傢伙就被人發現進而送上了軍事法庭。據說死相相當的悽慘來著……畢竟叛徒嘛，為了從他嘴裡撬出必要的情報一定程度的拷問是必要的，儘管我覺得那基本也就是為了死掉的戰友而進行的泄憤就是了~~」

    「你做的？」秦止有些詫異的望了過來，儘管這樣的結局足以讓他感覺到發自內心的暢快，可這種不寒而慄的感覺是什麼？

    「才不是呢~~我哪有去隨隨便便操控別人命運的力量啊，這一切都是事實！發生在40幾年前的事實！當然說成是歷史也沒關係，你也知道的吧……歷史不容更改！」

    ——————————分割線——————————

    掏出口袋裡的手機看了下時間，因為系統強化了他記憶力的緣故，致使秦止至今仍舊清楚記得在他點選了那個技能兌換選項，進而去到了47年前的江南地區是在12點27分的樣子，而現在……

    「僅僅只過了十分鐘麼？不對……刨除我剛才愣神的時間，或許我在兩個世界中穿梭所消耗時間僅僅只有幾分鐘不到，甚至更少？」那一段遠超常識的旅程自然不是什麼妄想之類，事實上此刻他的手上依舊拿著那塊剛剛出爐不久的茶點，同時那學習了三年的點心知識也依舊牢牢地銘刻在他的腦袋裡半點都未曾遺忘。

    「哪有那麼久哦，只是一瞬間而已。不管你在其他的世界呆了多久，反饋到這裡也只有一瞬。」與之心意相通的艾麗卡適時地解答道，「不過能夠從那邊帶回來的除了知識之外，身體上的記憶也會一併回歸，換句話說就是你在那邊的數據能夠全部保留。就像是在電腦裡面，利用剪切選項把一個磁盤裡的東西調轉到另外一個磁盤一樣。」

    「那麼最後所有的一切都會匯聚到這幅身體上？」得到了這樣一份回答的秦止若有所思，「我能不能理解為……只有這具身體所身處的時代，才是屬於我的真實？」

    「真實嘛……這樣理解也不算錯，通過技能學習而進行的旅程中你充其量只不過是一個過客，就像這次一樣。無論你妄圖去奢求什麼，到最後都不可能將其帶回的。」艾麗卡的語氣中帶了點說教的意味，「所以你也一定要搞清楚，決不能……決不能夠迷失在那些世界裡面，否則一旦沉迷其中不可自拔的話……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哈……」秦止苦笑，用手攥了攥拳頭周遭的迅速轉變讓他根本難以去體味什麼真實不真實的情況，或許等他經歷的多了就不會像今天這樣子在心頭充斥有一種難以釋放的壓抑，但相比之下……他更不願意變成那樣的自己。

    「屬於我的真實麼？」秦止略帶嘲弄的嘆了一口氣，的確這是他生存了17年之久的世界，這裡有他的親人與至交。但……如果真的有一日，就如同自己被從40多年前給突兀拉回到現在一樣，身處於此的他再次被突然拉至另外一個時代之中，然後美其名曰這一切只不過是用作試煉的一部分，那……秦止不敢往下繼續想像……

    「你所說的那種情況不會發生的，我保證！」秦止的多疑讓艾麗卡心生出一種無奈的情緒，為什麼這個傢伙總是會無端的考慮些有的沒的呢？「你的的確確就是生存在這個時代的，沒有人可以抹消這個事實！就算是神也不行！」

    「是麼……」秦止不置可否，他知道自己的狀態有些不對，可這因為自己突然失去了太多而造成的悵然若失縱然清楚又哪裡有什麼方法去彌補？唯一能讓自己心下稍安的恐怕就只剩下……

    扭轉腳步，秦止放棄了原本去進行午餐的想法轉而打算儘快回去悠子的公寓，此時此刻只有儘快去見到屬於他的家人，他或許才能夠略略的安下心來吧……

    （嘛安啦，關於馮惜的問題暫時還沒有結束~~之後會慢慢講述關於這段旅程的結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