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雨果也在這個文學沙龍里，  很明顯，他和諸位俄羅斯作家聊得很開心。

    雨果甚至也想要動筆試一試了。

    「雨果先生不如試著寫一寫那次法  國  大  革  命。」我把幼爾倫從背後揪出來，抱在懷裡面，  阿廖沙順勢就把兔子塞到了幼爾倫的懷裡面去了。

    阿廖沙對於孩子們有著強烈的保護欲，可能和他的異能力【童年】有關。

    幼爾倫像是一顆跳跳糖一樣，  不停地扭呀扭的。

    我就一邊把這小傢伙團吧團吧讓他安分一點待在我的懷裡，  一邊和雨果談論他的【悲慘世界】，「多麼好的素材啊。」

    「不屈的鬥志，頑強的靈魂相信我，  時至今日，還是會有人對那份如同烈火一般的情感著迷。」我努力用我那蹩腳的法語來表達我的想法，怎麼辦，我真的好想上翻譯器。

    「灰藍色的世界裡點燃了一場紅色的大火。」雨果的思緒似乎飄到了那個風雨漂泊的時代，  灰濛濛的街道，  揮舞的旗幟是麻木的人的臉上唯一的血色。

    「現在的人會喜歡嗎？」

    「我就很喜歡啊。」要不是我的兩隻要按住幼尓倫不讓他亂動，我估計要緊緊抓住雨果的手，請他務必不要放棄寫作。

    就當我還想對雨果先生說什麼的時候，露娜花園外忽然傳來了噪雜的聲音。

    「嗚哇，你是什麼人？你想幹什麼，不要隨意進入別人家裡面啊！！」年輕的男聲慌亂地說著。

    只見一名金髮法國男人氣勢洶洶地闖入俄國作家們的文學沙龍。

    「哦？雨果，居然連你也在這裡。」身後領著一個蘭波的波德萊爾挑眉，  冷笑一聲，他不再看曾經背叛了蘭波的魏爾倫，他的仇恨值一下子就被這個背叛者給吸引過去了。

    蘭波一臉的歉意，他沒能攔住老師。

    「許久未見了，  夏爾。」雨果冷靜地和波德萊爾打招呼，  法蘭西的超越者和異能者都很多，  然後因為大家各有各的想法，以至於選擇不同道路的人也很多。

    「這裡是我們十二月黨人召開的文學沙龍，來自法蘭西的先生，你想要對我們邀請來的客人做什麼？」柯察金站起來義正言辭地說，這個年輕人擁有鋼鐵一般的意志，在戰場上退下來之後，他將這份意志寫進了自己的文稿當中。

    「冷靜一點保爾。」更為年長的契訶夫出聲安撫柯察金，讓他別太衝動。

    波德萊爾看著這些自戰爭結束後，瞬間轉業不當國家機器，找到其他事情去做了的俄國人們。備註，一個個都去當作家了。

    「作家？真的會有人看你們寫的小說嗎？」波德萊爾發誓自己絕對沒有陰陽怪氣，就是覺得他們轉業跨度挺大的。

    「我的小說將永久擁有讀者。」契訶夫預言道，「憑我這雙鐵拳。」

    契訶夫擲地有聲的回答震撼住了波德萊爾。

    #給法國人一點小小的俄羅斯震撼了屬於是#

    這是什麼見鬼子的鐵拳作家啊？！波德萊爾硬生生退後了一步。

    「哈——呼，哈哈哈，對不起，我實在是沒忍住。」我一個吸氣想要把笑聲憋住，但是我實在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契訶夫是個幽默風趣的可愛漢子，沒有人會討厭這顆產自俄羅斯的「開心果」。

    「安東先生，我向你發誓，你永遠都會有讀者，因為我永遠都會是你的讀者。」我笑著揉了揉肚子，還好，腹肌沒有笑抽筋。

    「那這篇稿子能讓我過嗎？」契訶夫趁熱打鐵馬上笑著問我。

    「取一個好聽的名字，我馬上就讓安東你過。」我同樣笑著說。

    解決好這邊的問題，我將幼爾倫放開，看他很有求生欲地躲到了高爾基

    的身後。

    你以前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麼，怎麼現在就開始怕起人來了。我輕笑一聲，魏爾倫只打算對蘭波道歉，並不想看見其他人。他背叛程度可比這個大多了。

    誰規定了背叛的七人就只有七個人了？

    「你好，波德萊爾先生。」我像是第一次見到波德萊爾一樣，異常欣喜，「您是蘭波先生的親友，對吧。」

    「那麼，您是否可以幫忙支付一下，關於您的弟子曾經在橫濱造成巨大損失的賬單呢？」我撓了一下小魚的脖子，這裡面有剛從橫濱那裡帶過來的賬單，都是蘭波簽過字的，不能賴賬的那種。

    富有但是又負債纍纍的波德萊爾：我有一風華正茂的弟子，拿他來抵債行不行？

    波德萊爾面色嚴峻地看著那一迭厚厚的賬單，沒想到啊，阿蒂爾，你怎麼在這方面也學了他呢？這個數字比波德萊爾以往的欠債加起來都要大。

    看看一長串的事故定損，看看這個還債期限，看看這個親友分攤還要翻兩倍，兩倍？！

    「這是什麼規矩？」波德萊爾皺眉問。

    「因為我們橫濱有專人專項的規矩，是他犯下的錯，自然應該是由他自己償還。」我嘴角勾起，語氣溫和地說。

    波德萊爾很想把賬單給撕了，來一個死無對證，但是如今黑太子勢大，如果他不是真的想要來一場戰爭，最好不要想著毀約這件事瞧，這個世界始終還是弱肉強食的。

    「好啦！蘭波，到我身邊來吧，按照還款的期限，還有兩三年，你的債才能還完呢。」我對蘭波說，並且表示自己絕對是個信守承諾的好債主。

    蘭波沒敢看自己的老師波德萊爾，灰頭土臉地走到我的身邊。

    唔，畢竟是欠了我的錢，還有我家小魚很能打，再加上一系列的外部壓力。

    波德萊爾不敢打我。

    我笑著把變成小龍的小魚抱在懷裡，安撫它，把一片片炸開的鱗片按下去。

    「要來看書嗎？反正閒著沒事幹，會議又不用我們開，不如看書？」正大光明翹班的我邀請波德萊爾一起看書。

    「我向你保證，在這裡的，全都是人類文學史的瑰寶。」

    「不要得寸進尺了，小子。」波德萊爾冷哼了一聲。

    「坐下來，一起閱讀吧夏爾，只不過這裡的文字手稿都是用俄文書寫的，如果你看不懂的話，我可以幫你翻譯。」雨果好心地說。

    「我不用你幫忙也能看得懂。」現在離開就好像是自己認輸了一般，覺得自己不能沒了氣勢的波德萊爾坐下來了。

    不就是區區俄羅斯超越者集團麼。

    波德萊爾想，他可不信這些人會安安分分地去寫書，能夠在十二月黨人潰散之後，再次使其集結起來黑太子應該花了很多錢吧？

    波德萊爾讀的那一份是印刷出版的樣書，他剛剛瞄了一眼某份手稿，上面的字體只會讓人聯想到棉線球。

    我摸摸受到驚嚇的蘭波貓貓和幼爾倫貓貓，雖然在某種意義上，我真的是花了大價錢集結十二月黨人——支持俄國作家寫作，但是我經常當個甩手掌柜，不管莫斯科那邊的出版社。

    還有很多我不認識的作家同時也是過去的十二月黨人，加入到了莫斯科的出版社，投身進寫作的事業當中去。

    這也是為什麼俄羅斯的超越者轉業那麼快的原因，這家出版社的大肥羊，咳，是大老闆是真的來者不拒啊！

    薪資待遇高，要求少，除了有寫書要求，基本上算是在養著他們了。

    「等下，我是有要求的好吧？！書呢，作品呢？我要求可高了。」我臨時充當了編輯一職，就是俄國作品有時候太有深度了，我讀完之後需要好好緩一緩。

    我按了按太陽穴，看見

    波德萊爾看得如痴如醉，我就說吧，沒有人能抵抗文學的魅力。

    我一把撈起擠在我沙發椅子裡面位置的抱著兔子呼呼大睡的幼爾倫，扔給蘭波保管。

    這個不算，這個年紀太小了。

    接下來的幾天，波德萊爾都來這座小別墅看書，漸漸的，其他法國異能者也來了。

    然後，位於露娜花園的文學沙龍就莫名其妙地變成了法俄交流會了。

    我坐在小花園的白色搖椅上，權當做自己聽不懂他們在講什麼。

    嗚，好睏。

    於是乎，等到他們發現似乎少了點什麼的時候，終於有人發現了把書蓋在臉上一邊曬著太陽，一邊睡得正香的某人。

    「原來黑太子一涉及到工作的時候就會變得嗜睡的傳聞是真的的啊。」有人像是發現有意思的小蘑菇一樣發出感嘆。

    「要把他叫起來嗎？」剛有人這麼問，同樣趴在黑太子懷裡曬太陽的小魚變換成小龍，騰升起半個身子，用冰冷的豎瞳注視著說話的那個人。

    黑太子豢養的龍，明顯有著不小的智慧。

    而且，小龍不單單聰明，自身戰鬥力也是數一數二的，過去曾經掀起海嘯拍下飛行戰鬥機的戰績，足夠他人重視一二了。

    相較於轉行去當作家，不再參與政治鬥爭的俄國異能者們，法國的異能者則更傾向於投身世俗當中去。美酒美人和財富，對他們而言都是輕易便能夠獲得的東西。

    「好啦好啦，我錯了，我不會去打擾你的主人的。」說話的法國年輕人舉手投降。

    聽到他這麼保證了之後，小魚才慢悠悠地降下`身子，把自己盤起來，繼續曬太陽。

    陽光正好，微風不燥，不用來睡懶覺真的是太浪費了。

    等到他們談好，我才慢悠悠地醒過來，一時間還有點迷糊，漂亮的小花園裡花開得熱烈，抬頭望去，便感覺世界都是屬於花的。

    我轉了一下腦袋，發現綾辻行人和鳳秋人不在身邊，然後，我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他們好像是去忙工作上的事情了。

    偷懶的小明：唔，這個嘛

    我伸了個懶腰，扭頭一看，發現人全在。

    「你們談好了嗎？」我抬手捂嘴打了個哈欠，「曬得有點熱了。」我站起身，打算走到別墅裡面去，這裡夏天不熱，過得挺舒服的。

    小魚跳到我的肩膀上，隨後隱去自己的身影，我似乎還聽見有人驚呼，哦，看不見了。

    挺年輕，挺活潑的聲音。我想著。

    「會議馬上就要結束了，我打算回橫濱，你們有什麼安排嗎？」我問安東他們，如果他們願意的話，我可以給他們安排個橫濱三日游。

    三天左右就差不多能把景點走完了，還能玩得開心，

    「我們打算到義大利採風，雅利洛要和我們一起來嗎？」安東邀請道。

    還好，他們說的不是巴黎，不然我就要以為他們是想要搞事情了。我為自己的懷疑反思了三秒。

    「呵，來歐洲不來巴黎，你們等於沒有去過歐洲。」波德萊爾下意識地為自己的祖國發聲。

    「但是，要是我們這麼多的人過去，會造成法蘭西上層恐慌的吧。」我好心提醒波德萊爾，「小國國力弱小，敢怒不敢言。」

    「但是，法蘭西不同，我都能想像出來他們會說什麼了。」

    「你們這幾個濃眉大眼的，把這麼多的人放進來，是想要背叛國家嗎？」我聳了一下肩膀，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我就簡單地提了一嘴這句話，緊接著便是催雨果先生寫悲慘世界。

    雨果有點不明白，為什麼我都不去催俄羅斯那幾個仗著自己年紀小嘴巴甜就是不寫書，就是玩（說得就是你果子狸！）偏偏要來催他呢？

    「果子狸，啊不是，果戈里還小呢。」我下意識地揪住閃現到我背後的果戈里的腦袋，這孩子總是鬧騰來鬧騰去的，有不少人都遭了殃。

    「不鬧，我等下就去找陀思陪你玩。」我熟練地抓住果子狸順毛摸。

    「陀思在寫書，讓我別打擾到他。」果戈里一扭頭，一揮斗篷，馬上「身首異處」了。

    小明：不得不說，每次看見這個「魔術」，我都覺得自己心臟不太好。

    我眼神飄忽地轉移開視線，不忍直視果戈里的腦袋。

    這種藝術對於人類來說還是太過超前了。

    「雨果先生對於自己的書還有什麼想法嗎？」

    雨果看著精神恍恍惚惚的黑太子，想著要不要先勸對方休息一下。

    「我還沒有寫書呢，春和。」雨果一臉無奈地說，「不過，我也只是有個構想而已，為什麼春和你這麼強烈地想要我去寫書呢？」

    「你真的想要知道嗎？雨果先生。」黑太子的聲音還是飄忽不定的樣子，像是靈魂不小心飄到了雪山上面去。

    莫名的，雨果感覺自己背後寒毛直立，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警告他，不要去深究。

    波德萊爾分神聽著，同樣有類似的感覺，他剛想去觀察黑太子，就發現蘭波，他的弟子慢吞吞地好似無意地擋住了他的視線。

    「這是一個選擇，雨果先生。」

    「您想要看見歐洲統一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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