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婉轉低沉 熾熱希翼

    檸檬的靈魂脆弱地蜷縮著，虛虛晃晃好似隨時都要消散：「冰糖、冰糖，你去哪裡了我好怕」

    半響過後，檸檬虛弱而艱難地撐開眼瞼，眼睛微睜，一幕幕霓虹閃爍，一股吵雜的喧鬧聲傳進耳朵。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檸檬只覺頭疼欲裂，渾身散架一般不聽使喚「我這是在哪裡我還活著，冰糖也許還沒有死，也來到了這裡。我要活下去，去找他。」檸檬使勁回憶，冰糖似光點般消散在自己懷裡的情景浮現在腦海：「不會的，我也受到空間裂縫的撕扯，應該也似冰糖一般被撕碎了。我尚有一絲靈魂與記憶尚存，那冰糖也極有可能同樣活在這世上。」

    檸檬還沒來得及繼續深入回憶，一股活靈活現的記憶被強行灌輸到檸檬的意識里：「自己未及滿月，便被生父生母賣至煙雨樓，從小在煙雨樓長大。學藝房內，好幾次因資質平庸，差點被師傅打死這些都是什麼，為什麼我會知道這些」檸檬極其厭惡這些記憶，檸檬的靈魂驚呼：「好討厭」突然，檸檬的靈魂詭異地開始離開身體，自擔架上坐了起來，環視周圍，周圍的一切使檸檬驚呆了：「這是在俗世麼從前在殿內角落的書架上有見過類似的畫卷。身臨其境好不熱鬧」驚訝之餘，看見被兩個大漢抬著的自己：「這就是我在俗世的肉身麼好慘呀，我真的快死了麼」

    緊接著，檸檬的靈魂開始一點一點地透明起來，檸檬看著自己漸漸透明的雙手，「哇」地一聲縮進身體裡：「不能死，否則真的就煙消雲散，再也見不到冰糖了。怎麼辦，怎麼辦」

    檸檬極力回憶著自救的法門，奈何想來想去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檸檬的氣息越來越弱，意識越來越模糊，檸檬告訴自己不能睡，強撐著，靈魂慢慢變成了一顆青色的檸檬，這時，沐古先知彈奏地那婉轉低沉的靡靡之音似細雨打芭蕉，遠聽迴響無聲，靜聽猶在耳畔。忽的，憂思溢上心頭，忽來的哀傷之感，就像冰糖離去時的揮別，遠遠的不見背影，漸行漸遠，連影子也捉不住，即使不能相伴左右，卻只能在心中祝福；在這髮絲般的綿綿小雨里，帶著自己的思念沉淪。隨著沐古先知手指猛彈，一串串琴音激昂如高山流水，急急流下，激盪迴旋，帶著那顆熾熱的心、強烈的希翼，心中鼓動的那份救生的奢望，終在福澤神威殿破碎遠遁中灰飛煙滅，靈魂激烈的抗爭，也許終究還是要天人兩隔

    煙雨樓一行人還在人群中快速穿梭，五旬管事用袖子輕輕擦拭額頭上冒出的汗水，氣喘著擺手道：「在那稍事休息」。說著，五旬管事便靠在樹下，在石墩上坐了下來。

    兩個大漢依命將身受重傷的檸檬放在地上，管事不經意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檸檬，嚇得差點魂不附體，趕忙用手探了一下檸檬的鼻息，感知到檸檬微不可聞的呼吸，對著大漢們訓斥道：「你們幾個吃豬食的蠢貨，怎麼把這丫頭折騰的快死了要是寧王府沒接收前死了，你們幾個就等著用大刑。快，儘快趕到寧王府。」

    大漢們聽到管事如此訓斥，嚇得不輕，一把抬起檸檬，小跑起來。

    管事見狀，恨鐵不成鋼連忙道：「蠢貨輕點，輕點，別晃了，再晃，就要魂飛魄散了。」

    寧王府，王爺威嚴地坐在第五子房中看著重傷中的兒子道：「五郎經過尊元修為醫者的整治，應該性命無恙了，休息得當即可康復。」

    一旁，愁雲密布的李夫人坐在床沿，擔憂道：「王爺，此次如果真是域外天災，現在五郎性命無憂，倒也無妨，就怕是有小人從中作梗，將來防不勝防。五郎從小聰明伶俐、天資過人，怕」，李夫人沒有說下去，兩滴眼淚自美眸中落下。

    王爺心中也同樣有此顧慮：「本王已命人嚴查，夫人寬心，我明日再來看望五郎。」

    寧王爺剛出李夫人所在的院子，寧王府的管家便急急來報：「王爺，小的有一事稟告，還請王爺定奪。」管家見王爺點頭繼續道：「今天傍晚，那煙雨樓花船上伺候小王爺的丫頭，也被隕石砸中，目前重傷昏迷中，煙雨樓怕是伺候不周，將其送至王府，讓王爺發落。」

    寧王爺並不認為一個小小煙雨樓有膽量或有能力製造這次災禍，更何況只是一個粗使丫頭，輕描淡寫道：「發配西涼部落。」

    「是，王爺」管家行禮後，便安排去了。

    王府一個中年管事帶著幾個僕從，來到煙雨樓一行人所在的王府偏院過道里，煙雨樓的五旬管事眼見來人，急急迎了上去，連忙將手中的元晶遞給王府的中年管事：「陳管事，勞煩您了。」

    王府中年管事，看到煙雨樓如此上道，笑逐顏開道：「張管事，你客氣了。」指著地上的檸檬繼續道：「大管家已交代，這丫頭髮配西涼部落。」

    煙雨樓張管事聽到王府的安排，並不意外，連忙行禮應道：「任憑寧王府處置。只是張管事，煙雨樓這次伺候不周，王爺是否」

    是夜，上京城內雨水淅淅瀝瀝的下著。上京城的西城門內，一行膘壯的軍馬押解著即將被發配西北西涼部落的犯人，在西城門口等待著天亮出城。一個粗獷的校尉指著被雨水淋透、渾身髒污的檸檬，對一旁的小隊長道：「鄭隊，這個小丫頭那裡來的，快斷氣了，犯了什麼事」

    小隊長雨中行完軍禮道：「稟王校尉，這丫頭是寧王府送來的，說是在今天下午秦淮河的煙雨樓花船上，伺候小王爺不周，而被發配西涼部落。」

    校尉聞言，嘆道：「一個苦命的丫頭，氣息已經微不可查了，看這樣子恐怕是活不到清晨了，找個遮雨之物給她蓋上吧，明日這丫頭斷氣了，找個地方埋了。積點陰德吧」

    小隊長聽完校尉的安排，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