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大結局 新

    黑衣人手持之劍，黑氣騰騰，宛如咆哮的妖魔。墨子閣 www.mozige.com東陽真人手持之劍，烈焰繚繞，浩然之氣長存，仿佛一切妖魔鬼怪，都在此劍下退避。

    兩人氣勢強大，讓周圍的人不得不為之退讓。頓時，廣場這邊，就騰出了足夠的空間。

    東陽真人雖說年事已高，但此刻，卻是有如意氣風發的年輕人一般。

    只見他把那柄烈焰繚繞的仙劍拋向天空，身子如離弦之箭一般沖向了黑衣人。

    黑衣人見狀，竟然不退反進，朝著東陽真人狂奔而去。

    眨眼間，二人就撞擊在了一起。有風以二人為中心向四周散開，一些離的近的的弟子直接被撞飛。

    僅僅不到三個呼吸，二人就已經交手了數十招，招招致命，皆是不留活路的打法。

    忽然天空一聲鳥鳴傳來，眾人抬頭一望，只見整個浩然門的天空都化作了火海，極強的高溫讓人汗流不止。

    火海中，一頭朱雀正在緩緩成型，無數的火焰跳躍著，歡呼著，仿佛在迎接他們的王。

    眾人口乾舌燥，如此駭人的法術，大多數人都還是第一次見到，生生被震撼住了。

    這時，那火焰朱雀已經凝聚成型，栩栩如生，宛如真的似的。在它的喙中，還銜著一柄紅彤彤的仙劍。

    朱雀振翅，掀起劇烈的火焰浪花。那些火焰浪花先是向著四面八方鋪散開來，隨後又迅速的向著朱雀靠攏，湧入它的身軀。

    只是這麼一會兒的變化，朱雀卻愈發的神武英俊了，抬頭間那眸子令人不寒而慄。

    等到天上最後一滴火焰湧入朱雀的身軀時，它猛地一扇翅膀，狂風四起，風雲變色，朝著黑衣人俯衝而來。

    黑衣人後退三步，又前進三步，如此往返數次，直到朱雀臨近，他才聽停了下來。

    沒人知道他怎麼做到的，在這朱雀衝來的一瞬間，他手中無主仙劍，陡然泛起幽光，就這麼橫劈下去。

    頓時，令眾人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那朱雀發出一聲悽厲嚎叫，偌大的頭顱被劈成兩半，連帶著喙中仙劍，也被分成了兩半。

    東陽真人狂吐一口鮮血，臉色蒼白，腳下蹭蹭地後退。一些正道弟子見勢不對，連忙衝上去把他扶著。

    一眾魔道之人還來不及歡呼，一眾正道之人還不急對黑衣人橫加指責。整個浩然山脈突然搖晃起來，仿佛有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就要發生了。

    眾人驚疑之下，紛紛御劍而起。只見這浩然門的五峰，皆有霞光升起，直衝天際。

    五色的光芒絢爛，宛如通天的神柱，沒有人知道它通往哪裡，只慢慢地看到，哪裡面，居然有虛影在晃動。

    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黃龍，一同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僅是這威勢，浩然門的一些山石都在掉落。

    「那是什麼東西？」魔道之人頭皮發麻，那五頭光彩中的神獸的威勢在驚人了，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這裡的任何人，似乎都不是對手！

    就在眾人驚駭之際，三才殿中，猛然有霞光升起，接著，一道白色人影從中飛出，落到三才殿屋頂上。

    「不錯不錯，」黑衣人拍手道，「這麼短的時間，你能將五行滅仙大陣融合到這一步，自浩然門開派以來，你是第一個。」

    正在與人廝殺的陳墨此刻也停了下來，緩緩看著那道白色身影。這才數月不見，她身上的氣息更加地縹緲了，真的有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鍾寒萱有意無意掃過陳墨這邊，冷冷地看著黑衣人，語出驚人，「真是沒有想到，你會以這種方式回來，掌教真人！」

    「什麼？！」不論是誰，此刻的腦海都一片空白，鍾寒萱稱呼黑衣人為掌教真人，這意味著什麼？

    只見黑衣人慢慢露出面容，正是往日仙風道骨，被正道之人所推崇的道一真人！

    「怎麼可能？」

    浩然門的弟子和魔神宮的弟子傻了，他們數月前分明見著君無望殺了道一真人，此刻怎麼會在這裡死而復生？

    這眼下的這個道一真人，確確實實是浩然門前人掌教道一真人無疑，無論是樣子還是神色，都沒有差別。

    「還是小看了你啊，當年不應該讓南淼收留你的，」道一有些後悔道，「我早就覺得你不同凡響，修煉之後更是如此，只可惜南淼太過呵護你了，且我的瑣事太多，若非李左佑那小子，你絕對不可能取得如今的成就，一眼看破我的身份。」

    「道一，你這是在做什麼？數月前又是怎麼一回事？」浩然門的四位仙長無比悲憤，他們還以為他已經死了，沒想到卻是這麼一著。

    浩然門弟子更是傻了，他們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這還是他們認識的那個道一真人嗎？

    道一真人攤開手掌，看了看周圍的魔道之人，又望著浩然門的四位仙長道：「還看不出來嗎？我已經墮入魔道了啊！」

    「你你你……」浩然門四位仙長氣極，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所有人都傻眼了，曾經的正道的領袖，竟然成為了魔道中人，這是多麼駭人的轉變？這是多麼不敢相信的轉變？沒人能說得清楚，這一天，這一個人的話語，註定要被人銘記。

    「我現在，正領導魔道之人，攻打你們正道人士，這樣總該是明白了吧。」

    「你這個欺師滅祖的叛徒！」陸曉義眼睛都要噴出火來，那可是他們曾經最尊敬的道一真人啊，如今竟然墮入了魔道，轉而攻打浩然門！這叫他們怎麼能夠接受？

    「你們錯了錯了，我不是欺師滅祖，換做是別的門派，如此的做法，自然是欺師滅祖，可若放在我們浩然門，那就算不得欺師滅祖了。」

    「你還有臉說我們浩然門？」東陽真人被人攙扶著，又咳出一口血來，「我們浩然門，從未出現你這種喪盡天良之輩！」

    「嘖嘖，」道一笑道，「東陽，即便你身受重傷，可言辭還是這麼激烈，可你知道，這些根本對我來說沒用。」

    「道一，這麼說來，數月前，君無望說的都是真的？」南淼元君儘管不敢相信，可還是忍不住後怕。

    「不錯，在繼任掌教之位，舉行第二次比武前，我的確去過魔神宮求得了魔神變人變的修煉方法。」

    「瘋了，你真的是瘋了！」南淼元君重複著這句話，似乎是說自己聽，又似乎是說給別人聽。

    「瘋了？南淼，你要這麼說我也沒辦法，」道一沉聲道，「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我很清醒，我很慶幸當年違背了師門戒律，偷學了魔道功法，更慶幸後來當上了浩然門的掌教，知道了這一切的一切，是多麼的荒唐可笑，是多麼難以置信。」

    道一再次把目光移到那些魔道之人身上，準確的說，是魔神宮之人的身上，「在你們的眼中，他們是魔道中人，是十惡不赦之輩，殊知，在我眼中，他們與我，與我們浩然門，實則是同一類人！」

    「你還有臉說我們？列祖列宗的顏面都讓你丟盡了，你還敢說那群魔道妖人與我們浩然門是同一類人？你真的是失心瘋了嗎？道一，有朝一日你奔赴黃泉，還有臉面見列祖列宗嗎？」

    即便是如此犀利的話語，道一臉色仍然不變。

    他此刻竟然氣吞山河道：「我道一有何不敢？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問上一問列祖列宗，我浩然門，為何和魔神宮同屬一脈？！」

    「同屬……同屬一脈？」

    今天，註定要被人們銘記，今天，註定要被正魔兩道之人載入史冊。

    天空上，那個一身黑衣，滿臉都是扭曲之色的老者咆哮道：「你們都知道什麼？知道什麼？數千年前的事情，你們又知道哪些？

    什麼是魔？什麼是正？

    我道一，很多年前就明白了，我一直不敢去面對，去想像，那是怎樣的場景。

    可直到這麼多的事情發生之後，我才明白，原來我修道這麼多年，竟是不敢去相信，不敢直面那個真相！

    他魔神宮的祖師魔神子，你們知道是誰嗎？啊！」

    道一衝著浩然門的人咆哮，如同太古凶獸一般！

    「那是我們祖師浩然門的師弟啊！」

    這句話，落在眾人心中，比晴天霹靂更為震撼，似乎連他們對這個世界的看法，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正魔本是同源嗎？」

    「數千年，我們的祖師浩然子和他的師弟一起在一塊無名的石碑上參悟功法，怎料這其中，二人參悟出來的不是同一門功法！

    祖師浩然子參悟出來的，是太陰陽經，而他的師弟參悟出來的，而是魔神變！

    由於我們祖師浩然子資質好些，所以他才提前出關，一手創就如今的浩然門！

    他的師弟資質差些，多用了許多時日，才將魔神變完全參悟透徹。這時他的理念和祖師浩然子全然不同，且那時的浩然門已經沒有他的容身之處了。所以他才會不告而別，下山之後，偷偷開創了魔神宮！」

    「這……這……這不可能！」

    浩然門的一眾高層根本不能相信這個事實，腳步不停地後退，沒有什麼能夠闡釋他們心頭的那分心情。

    他們曾經奉為圭皋的東西，他們曾經為之奮不顧身的東西，他們曾經深信不疑的東西，竟然有這樣的過往！

    他們被矇騙了！被騙了數千年！

    不僅僅是他們，而是整個曾經對浩然門心神往之的所有人！

    「怎麼不可能？」

    道一丟出一塊玉簡，扔到浩然門的人群中，「你們自己好好看看吧，這就是浩然門只有掌教才能接觸到的東西！裡面說明了一切！」

    浩然門弟子哄搶不已，轉眼間就已經轉了數十人之手，最後三位仙長出手，聯手將玉簡奪在了手中，仔細觀看。

    「你們以為，當年祖師浩然子修為通天，就能那麼容易死了？

    不是！

    他是因為愧對他的師弟，沒有讓他走上正道，反而讓他誤入歧途！極度追悔之下，他才會羽化仙去了。」

    「你們以為，明師兄為何會發瘋而走？你們以為，在我爭奪掌教之位第二次比武中，使用魔神變後，無一人察覺，是因為什麼？」

    道一冷笑不止，「那是因為我們兩派的功法都是同源啊！否則以正魔兩道功法的截然不同，我又怎麼可能被騙過你們以及那時候的師長們的眼睛。」

    「夠了！」就在浩然門眾人驚駭不知所措的時候，一個人站了出來，正是鍾寒萱。

    「道一師伯，原諒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麼稱呼你。

    不管怎麼說，你也改不了浩然門是正道門派的事實。浩然子祖師的師弟誤入歧途怨不得旁人，因為那是他自己選擇的路！沒人能夠左右，即便是浩然子祖師早日發現亦是如此。」

    看著鍾寒萱手上的動作，道一不經問道：「怎麼，你是想要用五行滅仙大陣來除掉我？」

    眾人反應過來，只見五頭神獸咆哮，各自口中竟含著一柄絕世仙劍！腳踏虛空，向著上陽峰衝撞而來！

    它們的呼嘯聲驚人，宛如驚雷炸響般，讓人耳朵忍不住嗡嗡作響。

    道一見得此狀此景，不由得脫口而出，「要是再讓你多些時日，把這大陣祭煉個徹底，我今天還真沒有必勝的把握！

    只可惜，你沒有那麼多時間了，五行滅仙大陣我浸淫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被你一個小丫頭奪走，亂我大事？！」

    道一彈指間，手中有莫名的波動傳出，沒人看清他是怎麼動作的，好似那乾枯的手一瞬間變化了上百次。

    浩然門五峰齊齊震動，鍾寒萱哪裡，竟是一口鮮血噴出，浸染在她潔白如雪的衣襟上面。

    人群中，有人的心底，猛然抽搐了那麼一下。

    那五頭神獸衝來的方向，就在剛才電光火石之間，悄然改變了方向，朝著鍾寒萱衝去。

    五行滅仙大陣的威力，浩然門的幾位仙長清楚不已，幾乎沒人沒夠阻擋，要是就這麼放任下去，鍾寒萱即便修為比之以前又有精進，仍舊要被重創！

    可眼下五行滅仙大陣被道一操縱，他們根本沒有接近鍾寒萱那裡的時間。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鍾寒萱的身上，陡然爆發出璀璨的紫光，天地都為之失色。

    五頭龐大的神獸撞擊在那紫光上面，竟然齊齊倒卷，發出痛苦的咆哮。

    整個浩然門都在顫抖，山體也在龜裂，所有人在這撞擊的瞬間，冷汗竟然不知不覺的冒了出來。

    道一眼角一挑，難以置信地看著那溫和下來的氤氳紫光，「你竟然有這麼強大的實力！悔不當初啊！」

    「凡人，還不束手就擒嗎？」

    那被紫色氣包裹著的鐘寒萱，外人依舊看不穿，但說話間，充滿了飄然與出塵，威嚴而不容置疑。

    道一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你竟然不是來自中州！」

    道一噴出一口鮮血，「也罷，就讓我看看你的手段！」

    那些鮮血落在他的手上，升起陣陣血霧，好似蒸發了似的。緊接著，他的呼吸潮紅，仿佛受著極大的痛苦。

    整個浩然門都在搖晃，仿佛有什麼東西要從地底鑽出來似的。

    浩然門的五峰，在這一顆此刻崩潰！山體瓦解，仿佛豆腐腦被切了似的。

    五峰的山巔，眾人逃離至天際時，全部短碎，升向天空，不停地有石子往著地面掉落，在地面砸出一個又一個深坑。

    眾人有些麻木，震驚的無以復加，他們不知道這是需要多麼強大的力量，才能做到如此恐怖如斯的一幕。

    眨眼間，那騰空的五座山石，多餘的石頭全部脫落，露出它們的本來面目。那是五頭神獸的石像，栩栩如生，找不到一點不似的地方。

    道一接連噴出五口鮮血，那些鮮血化作利箭，全部各自飛向一座石像上。

    頓時，龍吟虎嘯，聲音震耳欲聾，它們仿佛活了過來，石像舒展著筋骨，身軀緩緩蠕動，直教人不寒而慄。

    「呔！」

    又是一道輕喝，那些原本有霞光凝聚的五頭神獸猛然衝進各自的神像中，就此合二為一。

    五道霞光沖天而起，閃耀半個中州，裡面的石像仿佛就此復甦，口中的仙劍吞吐著劍芒，踏著各自的腳步，朝著鍾寒萱衝來。

    人群中，有人僅僅地捂住了胸口。

    五頭神獸瞬息而至，與那紫光撞擊在一起。頓時紫光搖晃，仿佛要破碎開來。

    一擊無果，那五頭神獸咆哮不已，張開巨口，五柄仙劍的絕世劍芒，配合著五頭神獸的絕世神力，再次撞擊在了紫光上。

    一聲悶哼從紫光中傳出，緊接著，還有一些血霧飄灑出來。

    然而再後面，有五道奪目的紫色迸發，直接擊中五頭神獸的龐大身軀。掀得它們「人仰馬翻。」

    道一這邊極其不好受，吐出一大口鮮血，落到了自己胸前的衣襟上。正欲再次施法時，忽然聽得一個人影跑了出來，抱著自己的腦袋大吼大叫，「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

    道一複雜地看了他一眼，最後臉上散過一抹毅然。

    五頭神獸各自回歸本位。東方青龍，西方白虎，北方玄武，南方朱雀，中央黃龍。

    霞光在退卻，石像在消散，而五頭神獸口中的仙劍，卻愈發的璀璨奪目了，劍芒吞吐間，劍氣眾橫，狂風四起，天地也為之動容。

    待到霞光和石像完全被那五口仙劍吞噬，天地間的變化已經到了極致。雷霆怒吼，狂風呼嘯。

    道一就此一揮，決定了鍾寒萱的升起。

    五口仙劍從東南西北上五個方向飛向紫光，任鍾寒萱手段再通天，也插翅難逃了。

    轟鳴聲響起，紫光中又是五道光柱衝出。然而一碰到仙劍之芒，就寸寸崩潰，化為光雨。

    這一刻，陳墨沉默了，茫然了。

    「噗！」

    這聲音是那麼刺耳，刺得陳墨的腦海翻騰，大腦急劇運轉，是什麼，在心底悄然發芽，是什麼，在心底悄然開花，又是什麼，在心底，默默將你銘記？

    （你其實並不是一個人啊，因為有什麼我一直有陪著你啊！）

    他沖了過去，此刻狼狽得如同小孩兒，同時還夾雜著太多的心酸痛楚。

    「你……」

    李左佑接住她的身子，淚水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旁邊，有一塊碎裂的紫色玉佩緩緩掉落，他揮手一招，緊緊地拿到手中，遞給她看。

    沒等李左佑沙啞而哽咽的聲音說出口，一雙溫柔的手溫柔的撫摸過他的臉頰，「傻瓜，這玉佩，本就是我的護身法寶啊！」

    李左佑大腦一片空白，眼中升起了光雨，一瞬間，她是那麼的朦朧而模糊，明明觸手可及，但拼盡一切也來不到她的身邊，仿佛無處不在，仿佛……。直到，再也，察覺不到她的溫度，再也，察覺不到，她的重量……

    「玄黃尺！」

    李左佑狀若癲狂！

    這一天，處於中州西方大地的人們不會忘記，天際上，有一塊難以描述的巨大石碑在飛！

    那碑上有金光燦燦，有鮮血汩汩，更有冤魂繚繞！

    道一眼角抽搐！「你這是甦醒了記憶？」

    「道一，我們有些賬需要算算了！」

    李左佑沒有廢話的心情，玄黃尺即可趕到，高不知幾何，龐大無比，直接壓塌整個浩然山脈。

    李左佑不管這一壓之下有多少生靈死去，只要最後能殺了眼前這個惡魔，那麼無論付出什麼，李左佑也都心甘情願！

    看著眼前的巍巍巨碑，道一心生一股渺小之感，當他看到那些神秘的金色符文時，突然尖叫起來，「這就是祖師當年參悟出太陰陽經的石碑不成？」

    李左佑沒有回答，二話不說，心念一動間，那塊巨大得猶如擎天柱的石碑，就這麼朝著道一壓了下去。

    饒是道一此刻狂傲不可一世，見得如此粗暴簡單的方法，也忍不住想要後退。

    然而當他正想逃離原地時，突然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被動不了！似乎被那些閃爍的金色符文定住了身形。

    「好你個李左佑，竟然想壓死我！不可能！」

    道一既知自己已經無路可退，像上次與君無望對戰失敗後使用的的金蟬脫殼之法無法應用，也變得瘋狂起來，「也罷，就讓你看看，我這凝聚了魔神變和太陰陽經的力量！」

    他乾枯的手掌在天空中滑動，仿佛蘊含了天地至極，陰陽五行。

    天地間的靈氣都在這一刻往他那裡聚集，龍捲風平地而起，山石飛走，仿佛末日來臨。

    一塊猶如日月的陰陽圖案被他演化了出來，陰陽二氣流轉，朦朦朧朧，天地都黯然失色。

    僅是這樣還不夠，道一最後噴出一大口鮮血在那陰陽圖案上，讓它化作魔性陰陽圖案，撞上玄黃尺。

    李左佑要殺他的心不曾改變絲毫，玄黃尺就這麼直挺挺壓了下去，李左佑眼睛都沒眨一下。

    轟隆！整個中州大地都為之一顫，連海外都收到了波及。

    悽厲的聲音從玄黃尺下傳出，李左佑聽到後並無半分的喜色，整個搖搖欲墜，向著地面摔去。

    同一時間，玄黃尺縮小到正常形態，化作流光，鑽入他的袖口。

    一道清脆的鳥鳴聲響徹雲霄，一些僥倖存活下來的野獸妖獸匍匐不已，如同人類般，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一隻青色的小鳥不知道從哪裡飛出，飛到李左佑的身軀下方，化作一隻巨大的青鳥，托著他，飛向了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