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半路「殺「出程咬金

    清子一大早十分興奮地出現在星辰門口，好像今天這個面試她們兩個必勝無疑。

    「你怎麼回事啊，今天將是改變你一生的重要時刻，你卻頂著一雙熊貓眼病懨懨的樣子，笑一個給姐看。」清子看著剛剛才床上爬起來的星辰依然十分憔悴。

    「耍猴呢，還給姐笑一個。早餐吃了嗎？」星辰直接走進了衛生間刷牙洗臉，清子則靠在門口看著。

    「還沒呢，不過我買了等你一起吃。」

    「算你有點良知，知道買早餐過來。」

    星辰和清子吃過早餐精心打扮了一番才出門，對於今天的面試星辰可以說一點準備都沒有，反倒是清子信心滿滿。

    果然是大公司的風範，舒適雅致的裝修風格不說，從她們兩個進門的那一刻就受到了熱情的款待，頓時星辰就有一個想法是以後自己有需要肯定也會找這樣的公司，又覺得現在的小公司真的不足掛齒。

    星辰和清子被安排在一個偌大的透明玻璃會議室等待，先被叫去面試的是星辰，這讓本來準備不足的她更加緊張了。

    面試官是一個和清子母親差不多年紀的女人，打扮精緻幹練十足一個職業范，不由地讓人產生距離感。

    「我姓張，他們都叫我張姐，你先介紹一下自己吧！」女人直接拿起了她的簡歷看了起來。

    「我叫星辰，畢業於……」星辰看著眼前這個女人並沒有要聽說話的意思眼睛一直盯著她的簡歷，然後手機貌似有信息進來看了一下之後又面無表情地說：

    「看了你的專業工作經驗都挺好的，我們這邊也會綜合考慮一下，到時等通知吧！」

    「好的，那我先出去了。」

    「把清子叫過來。」

    星辰知道「等通知」這三個字基本是委婉拒絕了，但又回想起整個面試過程面試官都沒有提任何刁鑽的問題，自己表現得還算滿意，她還是抱著一些期待的。

    「怎麼樣？有結果了嗎？」清子看到星辰出來時迫不及待地問。

    「等通知，到你了！」

    「沒事的，我們會通過的。」清子離開了會議室走進了那個寫著「人力資源部」小房間。

    清子還沒來得及跟面試官打招呼，張姐就直接讓她坐到了她的旁邊，一副好像有大事發生的樣子：

    「你媽跟我說了你們的情況，我也看了你們的簡歷都還不錯，本來我叫你們來也是為了過過場子，走走程序，但是現在有個突發情況跟你商量一下。」

    「什麼事？」清子聽了之後心裡也一下子慌了。

    「你和你同學只能要一個。」

    「不是有兩個空位嗎？怎麼突然又變了？」

    「本來是有兩個空位，但就在剛才我收到信息總經理的女兒從國外留學回來了，她會進來這裡工作，所以我只能奉命執行只能要一個人。」

    「那我能叫星辰進來嗎？我想跟她商量一下。」

    「你去會議室跟她說吧，然後十分鐘之後給我答案。不過我希望你能留下來，畢竟你媽為了你費了很多心思，你也知道我們公司要求很嚴的。」

    「好，謝謝張經理。」清子看了一下她的工作牌才知道她的名字。

    星辰看著清子的神情有點為難失落的樣子以為面試失敗了：「沒事，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星辰，你想留在這裡嗎？」

    「我無所謂了，反正我還有工作，餓不死……」星辰裝作很輕鬆的樣子：「不是！到底什麼事？你沒面試上？」

    「張經理說我們兩個只能要一個，因為半路殺出了一個程咬金把我們的一個名額占了。你說她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是不是存心不讓我們一起啊！」

    星辰看著清子有些激動連忙安撫著：「人家也不知道嘛，事情很好解決啊，你留下來就可以了，反正我有工作。」

    「可是你那破公司能跟瑞安比嗎？而且你的能力又比我強。」

    「別忘了你家帥哥鄰居，你就安心留下來吧！」

    「你們商量好了嗎？」張姐走了進來。

    「嗯，清子留下。」星辰搶答。

    「好，那清子跟我過來一趟。」

    「清子，那我先回去了。」星辰跟清子交代一聲就離開了，畢竟還有一份正式工作等著她。

    清子無奈地搖了搖手表示道別。

    星辰一回到辦公室何芳芳興高采烈地跑過來：「盛世華庭的方案通過了，那個陳總已經簽合同啦！」

    星辰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如果沒有今天上午的面試她可能還是會高興一下，表面說不在乎其實她心裡挺失落的，特別是那天在盛世華庭遇到楊旭一家三口幸福的樣子她更加恨不得自己失憶了，把所有的不痛快通通忘記。

    「為了慶祝一下，我今晚請你喝酒怎麼樣？」何芳芳看著星辰依然不開心的樣子便說。

    「什麼爛攤子都給我收拾，為了她我都不知道熬了多少夜，別人不肯伺候的硬骨頭都給我啃。」星辰在心裡暗暗想著，既然有酒喝，那就不如痛快一把吧，她就答應了。

    清子當天就辦了入職手續，回到家之後她一直覺得愧對星辰，畢竟說好了兩個人一起上班的，現在現實雖然差強人意，但她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如果是公平的競爭她一定不是星辰的對手，反而覺得星辰更加需要這個機會，畢竟自己至少吃穿不愁，而星辰不能。

    她想了一下還是給星辰打了一個電話：「下班了嗎？過來我家吧！」

    「我今晚約了人，明天吧！」

    「星辰，我……」

    「你不用覺得內疚慚愧自責，你比我更適合這份工作，明天過去找你，我這邊還有事先掛了。」

    星辰太了解清子了，雖然換工作沒機會了心裡有些失落，但這就是現實，任何人都無能為力，所以她能理解也絲毫沒有怪罪清子。

    「你好像對這裡很熟悉。」

    星辰被何芳芳帶到一個相對比較安靜的小酒吧，它就夾雜在長長的街鋪中間，簡單的木質裝修令人有種回到以前舊時代的感覺，復古又不失情調。

    「我也是朋友介紹的，後來覺得挺不錯的，就來過幾次。」

    「芳姐，你做這一行多久了？」星辰在公司上班有一段時間了，但平時和同事除了工作之外並沒有過多的接觸，所以她對何芳芳一點都不了解，但從她的業績來看她是一個厲害的女人。

    「快五年了。」何芳芳突然很感慨：「我不像你這麼幸運，受過高等教育找份工作對你們來說輕而易舉。」

    「可是很多人都非常羨慕你，你看我們都是這座城市的外來人，有多少人能在這裡築巢，每天看著近在眼前的格子樓，哪怕是有一扇窗戶是屬於為自己打開的都心滿意足了，而你已經實現了我們的願望了！」

    「羨慕，我還羨慕你們呢，哎呀，別說這些矯情的話了，我們碰一個就回去吧，明天還上班呢。」

    星辰連忙拿起高腳杯輕輕地碰了一下何芳芳的酒杯發出了清亮的聲音，仿佛在同情著難得兩個心心相惜的女人，而星辰從何芳芳朦朧的眼裡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這一碰杯兩個人的距離一下子近了很多。兩個人不自覺地跟著音樂搖擺著腦袋。

    「下面給大家帶來一首我非常喜歡的《折子戲》，希望大家聽了之後能喜歡。」

    一個非常好聽的聲音在台上響起，星辰立馬把眼光落到了這個長相清秀的男人身上。

    你穿上鳳冠霞衣

    我將眉目掩去

    大紅的幔布扯開了

    一出折子戲

    你演的不是自己

    我卻投入情緒

    弦索胡琴不能免俗的

    是死別生離

    折子戲不過是全劇的幾分之一

    通常不會上演開始和結局

    正是多了一種殘缺不全的魅力

    才沒有那麼多含恨不如意

    ......

    「你完全跟著唱下來了，你很喜歡這首歌？」何芳芳看著星辰哀怨的表情有點意外。

    星辰實在不想讓腦海里再次出現楊旭的身影，因為楊旭非常喜歡張國榮，而這首歌就是為了紀念張國榮的一生而創作的，所以楊旭對這首歌有著厚重的情結，而星辰在楊旭的影響下也對這首歌有了別樣的情愫，如今這首歌就像他們感情的祭奠品，讓人總是有著難以磨滅的疼痛。

    星辰不想讓何芳芳看出她心裡的不愉快臉上擠出了一個笑容：「我們走吧！」

    星辰一個人回到家看著寂靜無聲的房間，心裡莫名的感到孤獨難過。她以為楊旭從此會在她的生活里消失得一乾二淨，沒想到生活總是不經意間地提醒著那個人一直存在某個角落，只要一觸碰就會排山倒海地出現那時那景。

    星辰一遍又一遍地看著手機的數字，雖然關於楊旭的聯繫方式她早已刪得一乾二淨，但那串已經刻入骨髓的數字怎麼也刪除不掉。

    楊旭已經好久沒有聯繫她了，看來一個男人狠心起來遠遠比女人要可怕，星辰非常沒有出息地把手機摔到了床上，她忍受不了自己還會如此想念他。原來曾經的不經意自以為是那只不過是自欺欺人，都說初戀是最難忘的，因為這輩子只有一次也是唯一不能回去的一次，任憑時間老去即使長滿皺紋，回憶那段即使青澀簡單但依然會讓人羞澀懷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