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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7 大結局(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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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知道什麼了?」喬桑榆不解。燃武閣 m.ranwuge.com最新章節全文閱讀.訪問:. 。

    喬天擎瞥了她一眼。

    「爸爸喜歡祁漠的處事手段,但不喜歡他以前幹的事。」喬天擎抿了抿『唇』,伸手拉了拉被她抓皺的衣袖,淡淡繼續,「他以前買賣軍火的事爸爸知道了,不太高興鈐」

    這算是在喬天擎的預料之中,遲早都會有這麼一天的洽。

    畢竟,這是水火不容的兩個立場,他剛知道的時候也是一萬個不同意。後來喬桑榆執意跟祁漠在一起,他便只能儘量遮掩,不在爸爸面前提起,但難保也有紙包不住火的時候,

    「可是祁漠已經改了啊!爸爸這次是想幹什麼?」喬桑榆面『色』著急。她知道,喬天擎那句輕描淡寫的「不太高興」,其實可能會有更可怕的後果她不敢往下想像!

    「還不清楚。」喬天擎聳了聳肩,無奈地望著那兩輛車離開的方向,「估計是往死里整整吧」

    往死里整?

    喬桑榆瞬間白了臉『色』。

    從一個軍人的嘴裡說出「往死里整」,那必定是比旁人的認知慘痛一百倍的「整」法。

    「可是可是我們已經領證了啊!哥,爸知道我們領證了對不對!他是最反感離婚的啊」她想著父親的脾氣,快速地把話說完,像是找到了理由說服父親,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喬天擎白了她一眼,默默地慶幸自己的先見之明,嗤了她一句:「他當然不會『逼』你們離婚。不過沒辦酒席,在親戚朋友眼裡,你們就是還沒結婚他可能無限期延後你們的婚期,祁漠的一頓皮『肉』傷,也是免不了的了。」

    喬桑榆咬牙,干著急卻沒有辦法。

    因為她相信喬天擎說的!父親的確是那樣的人!

    「那我們趕緊回去!我來跟爸爸解釋。」停頓了數秒,喬桑榆猛然開口,推著喬天擎去開車,「萬一爸爸打他怎麼辦?」

    「回哪兒?」喬天擎往前走了幾步便止住,「爸爸不在家!剛剛來帶人的,是爸爸手下的副官,估計是直接上飛機去軍區了!」

    「什麼?!」

    喬桑榆愣在當場,喬天擎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個地方你最好想個萬全的辦法再去。」

    西北。g11總軍區。

    這裡地處荒蕪,氣候寒冷,方圓數百里的地都是常年用於練兵,鮮有人煙。a市還是剛剛入秋的天氣,這裡的氣溫已『逼』近零度,呵口氣都帶著水霧。

    祁漠被帶到的時候,吃了點苦。

    負責「押送」他的都是實戰經驗豐富的老兵,一路上沒半分客氣。祁漠和他們「單挑」、「群毆」過幾次,雙方都掛了彩,以至於他終於見到喬義勇本人時,臉還微微有些腫。

    這點,喬義勇倒是不在乎,甚至沒過問。在他看來,身上帶點上,那才叫男人!要不就叫娘娘腔了

    他直奔主題:「你買賣軍火的事兒,我『女』兒知道嗎?」

    他發誓,他真的是無意中發現了這個秘密!

    他本來是想給喬桑榆準備一點嫁妝,最好是那種他們小夫妻以後能用得上,然後又能彰顯喬家軍威的那種嫁妝。於是,他就順便把祁漠以往的資料都調查一遍,誰想到

    祁漠還真是「不簡單」!

    「知道一點。」祁漠並不隱瞞,到了這裡,旁邊的兩個兵才鬆開了對他的鉗制,他才空出手來,總算是能『揉』一『揉』自己發痛的鼻子,「我『改行』之後告訴她的。」

    他不動聲『色』地,把責任都攬給了自己。

    「那我『女』兒怎麼願意跟你的?」喬義勇脫口而出,他撓著自己新剪的板寸頭,面上寫滿了不甘和不解。他自己的『女』兒,從小雖然叛逆了點,**『性』強了點,但是三觀什麼的,還是很正常的。

    一個正常三觀的人,怎麼會和祁漠談戀愛?

    他應該下令讓人把喬桑榆一起帶過來的!

    「我們是自由戀愛。」祁漠蹙了蹙眉,不動聲『色』地糾正喬義勇的措辭,應對自如,慢條斯理地丟下重磅炸彈,「而且我們已經領證結婚了。」

    他不提還好,一提,喬義勇又在心中氣得嘔血。

    居然自作主張去領證了?

    還有沒有把他當家長!

    「沒辦喜酒就不算。」喬義勇低喝,掏了根煙出來點燃,煩心地吸著,繞著祁漠一圈又一圈地踱步。要是早知道,他說什麼都不會同意他們『交』往的!

    就算祁漠現在改了,那也依舊是「有污點」的人,他以後怎麼向戰友們介紹『女』婿?可是可是tm的都已經領證了!他總不能大張旗鼓『逼』著他們去離婚吧?

    傳出去還怎麼見人?

    慪!

    他簡直要慪死了!

    「年紀輕輕就沒走對路,你隨便干點什麼別的,那也總比買賣」說到一半,突然有人敲『門』進來,喬義勇連忙噤了聲。他悶悶地住嘴,並不希望別人聽到。

    等到人走了,他才放開嗓子繼續罵:「你說說我怎麼放心把桑榆『交』給你?你要是以後帶著她重『操』舊業,我這個『女』兒還要不要了?啊?」

    祁漠沒接話。

    喬義勇更是罵上了癮,想到剛剛那個送資料進來的副官,當即脫口而出:「我當初就該把桑榆也帶到軍區來!她在這裡隨便挑一個兵,我都放心!」

    被這樣比較,祁漠才總算有了反應。

    他抬頭,目光略過剛剛副官送來的資料,又抬眼看了眼外面的兵陣訓練營,然後不急不緩地轉回頭來:「我比他們更強。」

    「呵?那可都是我手上最好的兵,你這小子說大話」

    「是不是我勝過他們,您就能安心把桑榆『交』給我?」祁漠打斷他,目光挑釁,頓了頓又補充一句,「不再糾結我以前做過什麼。」

    喬義勇懵了一下。

    他在祁漠的眼裡看到了傲氣,他年輕時候也有的,狂傲和自信。他現在跳出來阻撓他和喬桑榆的婚姻,說到底也只不過是不甘心,不甘心『女』兒就跟了個有「污點背景」的人!

    若是他真的夠膽識夠優秀

    喬義勇遲疑良久,終究點了點頭。

    喬天擎和喬桑榆晚了一天到達的軍區。

    這裡氣候不好,路也不好走,坐著吉普車過來,幾乎一路都在顛簸。喬桑榆坐不慣這樣顛的車,一路上吐了好幾次,臉『色』都發白了,卻始終不同意停下來的休息。

    她要去找祁漠!

    她要去祁漠所在的地方。

    *****

    「桑榆來了?」方勤接到了消息,早早的就在家屬樓的『門』口等,聽說喬桑榆沿路吐了好幾次,她連忙拿了糖水給她喝,嗔怪自己的兒子,「怎麼都不知道照顧妹妹?她瞎胡鬧你還陪著她一起?」

    「媽!」喬天擎無奈,『揉』了『揉』喬桑榆的『亂』發,示意把事情『交』給他辦,「爸呢?」

    「上戰地區了。」方勤沒好氣地往外瞟一眼,「今天一早走的,說是這幾天都不會回來。」

    在方勤看來,這是司空見慣的事,這裡帶兵練兵,去模擬戰地住個十天半個月的,都很正常。可是喬天擎卻蹙了蹙眉:最近都是新兵,怎麼會讓父親親自帶?

    有重大演習嗎?更不可能!他也沒有收到任何上級通知。

    「那祁漠呢?」喬桑榆不放心,放下了水杯心急地問出來。

    方勤無奈地嘆了口氣:「以前和蔣旭揚,可從來沒見你這麼上心,你瞧瞧你自己都虛弱成什麼樣了還管他」她搖頭,頓了頓後繼續,「你爸把那個年輕人帶進戰區了。」

    「什麼?」

    「您說什麼?」

    此話一出,兄妹倆同時不敢置信地發問。

    喬桑榆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祁漠又沒當過兵,爸爸帶她去那裡做什麼?」

    「你還能坐車麼?」喬天擎已面『色』凝重地拿出了車鑰匙,側身望她一眼,「我們得趕緊過去了。( )」

    ********

    模擬戰區是不能隨便進的。

    喬桑榆綁起了一頭的長髮,借了文藝兵的軍裝穿上,遮掩了自己的身份,才坐著喬天擎的車進入模擬戰區。「戰區」的環境更為惡劣,這裡常年有坦克和軍車行駛,有戰事硝煙,地面已是寸草不生,吉普車行駛過去,便紛揚起漫天的黃土

    喬桑榆沒來過這裡。

    喬天擎開著車,她死死地抓著旁邊的扶手,緊張地往周圍張望。這裡荒涼成這樣爸爸到底把祁漠怎麼樣了?越想越著急,她的眼眶都不由憋紅了。

    「你還好吧?」喬天擎側頭望了她一眼,大聲喊聲音才能蓋過引擎,「要是想吐的話,我可以停一會兒。」

    喬桑榆堅定地擺了擺手:「我沒事。」

    「什麼?」喬天擎沒聽清。

    「往前開!」她也加大了嗓『門』沖他喊,「快點!」

    她已一往無前。

    「前面有個戰時指揮部,演習的時候,那裡是『起點』。爸爸如果帶人進來,肯定會先去那裡。」喬天擎指了指某個方向,那裡在荒原上只是個小黑點,「馬上就能到!」

    「恩!」她點點頭。

    「什麼?」喬天擎又沒聽清。

    「我說知道!」喬桑榆同樣大聲喊回去,話音剛落,她便忍不住趴在窗框上,頭向車外吐了出來她真的好難受!

    「嘔」

    她在半路吐了一次,到了指揮部的『門』口,也微微有些乾嘔,臉『色』更是成了難看的青白『色』。

    「還好吧?」喬天擎放心不下,想要把她拉到旁邊的醫療帳篷看看,卻被喬桑榆擺手拒絕。

    「我想見祁漠。」

    她聽到指揮部的大帳篷里發出『交』談的聲音,嗓音清冽且熟悉,她的心中一緊,再也克制不住直接奔過去,掀開那軍綠『色』的『門』簾,直接闖了進去

    「桑榆?」裡面的『交』談頓時一停,所有人都看向『門』口,喬義勇滿臉的詫異。

    「爸,祁」祁漠呢?她想這麼問,可剛一開口,便自發噤了聲。

    她找到他了。

    他就站在父親的對面,原本正背對著她在選槍,聽到喬義勇叫她的名字,他才猛地轉過身來,俊臉上又是詫異,又是驚喜。他比在a市的時候邋遢多了!他穿著灰撲撲的『迷』彩服,長了一點青『色』的鬍渣

    像是另一種版本的祁漠。

    「你找過來的?」四目相對的沉默之後,祁漠率先開口,微微一笑。

    「恩。」她一出聲,鼻子便不由酸了,她哽咽了一下,猛地撲向祁漠,絲毫不在意旁邊有多少雙眼睛在圍觀,「祁漠我想見你。」來這一趟,很不容易。

    她過慣了養尊處優的生活,這裡的氣候和環境,差點讓她把整個胃都吐出來。

    她的身體不舒服,情感自然也就更脆弱了幾分。

    「我沒事。」祁漠拍著她的背輕哄著,他想要低頭去親她,無奈周圍還有這麼多雙眼睛,他只能壓低了聲音,在她的耳畔低喃,「別哭了,這麼多人看著你呢」

    喬桑榆執拗地搖了搖頭:她不嫌丟人!

    「我怕你會被怎麼樣」她自己擔憂了一路,又被喬天擎危言聳聽地下了一路,很怕祁漠真的被「整死」,於是此時也脫口而出,「我怕你會受欺負。」

    「咳!」喬義勇忍了又忍,終於聽不進去了,「你老子還在這裡呢!」

    怎麼把他說得跟軍\閥似的?

    本來好久沒見『女』兒,還想噓寒問暖,好好關切幾句的,沒想到她竟這麼明顯地「向著外人」,那噓寒問暖的部分就可以省略了。

    被喬義勇這麼一喝,喬桑榆才總算「收斂」了一點,『抽』噎了兩聲,慢吞吞地從祁漠的身上移開。可是再抬頭,在這種近距離的視野中,她發現祁漠臉上有傷。

    不明顯,但肯定是被打的。

    「爸!」喬桑榆猛地返回身去,開口的第一句便是質問,「你幹嘛打他?」

    「我」喬義勇一臉無辜,暗暗咬牙:他現在是真的想打他了!

    「爸。」裡面的氣氛有些劍拔弩張,幸虧喬天擎適時走進來,讓其他人先離開,自己進來打圓場,「今天難得家裡人都在,我們早點回去一起吃頓飯吧?」

    「吃什麼飯!進了戰區哪有先吃飯的道理?」喬義勇斷然拒絕,指向祁漠,「這小子說他比我手上的兵強,我偏要試一試,他要真的很強,你們的事我就立馬同意!」

    「比『射』擊?」喬天擎看了眼祁漠手裡的槍,微微一笑,「那我叫幾個『射』擊好的過來切磋切磋?」

    部隊裡的比試,無非也就兩種:體能、武器。

    喬天擎一點都不擔心祁漠。因為這兩點,他當時都找祁漠比過。體能方面,祁漠的身手不是問題,在現場撂倒幾個兵不在話下;武器槍械方便,就更不用擔心了,軍火商嘛,玩得溜著呢

    「呸!跟他比『射』擊,你以為我老年痴呆了?」喬義勇不滿地輕哼一聲,叩了叩桌面上的地圖,「這回比實戰。」

    「爸,這」喬天擎頓時變了臉『色』。

    比實戰,祁漠不可能贏的。

    但是喬義勇卻用眼神止住了喬天擎的話,他想要的,本來就是一場祁漠不可能贏的戰役。這樣的話,喬桑榆後期的婚事、他們未來的安排,才能由他做主。

    他畢竟是家長啊!

    「就來個小規模『奪旗』,全程20公里,一隊負責奪旗,一隊負責阻攔。」喬義勇不容置疑地決定,他朝著喬天擎命令,「正好你回來了,我們這邊你帶兵,給你一個連。」

    說完,他指著喬天擎,看向祁漠:「這是我帶出來的最好的兵,你試試看,能勝他嗎?」

    他以為這樣的安排能震懾住祁漠,卻沒想到他只是清淺一笑,坦然應下:「好。」

    「爸這對他不公平!祁漠又從來沒帶過兵!」喬桑榆不滿。

    「是啊!」喬天擎也幫他叫屈,「一個連百來號人,祁漠也沒辦法在短時間內熟悉,作戰的話」

    「誰說我要給他一個連了?」喬義勇打斷他,輕哼一聲,「你帶一個班!十二個人!」祁漠蹙了蹙眉。

    喬桑榆和喬天擎都是一臉愕然。所以,最後的安排就是——堂堂有名的灰狼,帶著一百個人,去堵截一個十來個人,沒名氣沒經驗的小團隊?

    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不用比就知道輸贏了!

    「他不是很強嗎?」喬義勇不聽他們兄妹的任何抗議,「那就證明看吧!」

    指揮部的帳篷里,氣氛一片壓抑。

    喬桑榆坐在旁邊的椅子裡,儘量不發出聲音,不吵到他們。而面前,喬天擎將一塊巨大的戰地地圖鋪在桌面上,親自給祁漠講戰區的地形結構。

    「翻過這個土包,就是旗子在的地方。」他把戰區的地形潦草地說了一遍,自己卻不由嘆了口氣,頹然地丟了筆,正『色』開口,「你不可能贏的。」

    人數、地形、模式祁漠都處在劣勢,而且一個從未參加過演習的人,怎麼去贏?

    「你剛剛說這裡是什麼?」祁漠卻還專注地低著頭,詢問沒有記住的地方,見喬天擎不回答,他才抬起頭來,淡然一笑,「不用那麼不放心,不至於會輸。」

    喬天擎的眉心一緊:「在戰場上,我不可能讓你。」這是軍人的原則。

    「我知道。這裡是什麼?」

    「水塘。」

    「那這裡呢?」

    「隱蔽區。」

    「」

    喬天擎快速地說完,嘆了口氣,沒有做過多的逗留。他拿起旁邊的外套穿上:「明天一早開始,我今晚就會出發,沿途布防,你到時候自己小心,有什麼不懂的你就去問班長吧。」

    他覺得新兵班長也應該比祁漠懂得多。

    說完,他轉向喬桑榆的方向:「你送送我。」

    「啊?」喬桑榆一愣,面『色』猶豫。

    「只是讓你送送,又沒說帶你走。」喬天擎沒好氣地輕哼,「過來。」

    *******

    西部的溫差很大,此時外面日落西山,溫度一下子就降了下來。一出指揮部的帳篷,喬桑榆便不由瑟縮了一下,喬天擎瞥了她一眼,把外套借給她穿上。

    「這是小規模的演習,一天就能完成,你可以去目的地看,爸爸也會在那裡。」

    「恩。」

    「明天祁漠輸了以後,我們多和爸爸說點好話,然後開慶功宴騙爸爸多喝兩杯,你們就趁機趕緊跑,回g市,知道嗎?」

    「祁漠又不一定會輸。」


    「你還真信?」喬天擎失笑,轉頭看見喬桑榆眼中寫滿的堅持,聳了聳肩便也不再挪揄,「我倒是也希望他能贏但願吧。」他拍了拍喬桑榆的肩膀,「我走了。」

    「哥,你的衣服。」喬桑榆連忙脫下外套還給他。

    「好,你也快點進去吧,別著涼。」

    夜深。

    喬桑榆覺得冷,蓋了三層的被子,卻還是手腳發涼。這裡的晝夜溫差實在太大,她很不習慣,怎麼都無法入眠。祁漠幫她泡了熱水袋捂手,見她依舊沒有轉暖的跡象,索『性』坐到『床』上來,把她摟在懷裡,用身體的溫度溫暖她。

    「你別管我啊。」喬桑榆推拒著不願意讓他照顧,「你快去看地圖吧,明天一早就走,我怕你記不住。」

    「沒事。」祁漠並不擔心,「有一個班的人都熟悉這個地方。」

    他不提還好,一提喬桑榆便不由生氣。

    「你才一個班,哥哥有一個連!」相差十倍的人數呢,擺明了是欺負他啊!

    「所以他如果輸了,會更丟人」

    「祁漠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喬桑榆氣得想要踹他,可是看到他因為熬夜而黑的眼圈,看到他下巴上那層青『色』的鬍渣,她忍不住伸手『摸』上去,心疼他,「要是我能幫得上忙就好了」

    祁漠微笑,執起她的手指,低頭親了親。

    「祁漠,要不你明天帶我一起走吧?」喬桑榆不放心,「我也能算一個人的!」他的隊伍才十幾個人,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力量啊!

    「嗯嗯嗯。」祁漠胡『亂』地應著,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沒人會把你算一頭豬的。」然後在她出聲反駁之前,他低下頭去,重重地『吻』住了她分別了那麼久,好不容易四下無人,他只想好好『吻』她。

    「祁漠」

    「乖,明天去終點等我。」他的聲音低沉有力,在她耳邊保證,「我一定會拔了旗過來。」

    翌日。

    陽光燦爛,整個戰區做完了清理和準備工作,依舊和昨天一樣,荒蕪、安靜。喬天擎帶著人昨晚就走了,不知道隱秘在哪一處?讓人完全看不出來。

    祁漠的隊伍是早上出發的。

    他穿著『迷』彩服,帶了一通她看不懂的野`戰設備,手裡還拿了一把狙擊槍,『精』神奕奕。喬桑榆送他到「起點」那邊,幫他理了理衣服,看著他和一個班的人站在一起,莫名地怦然心動。

    她曾出演過一部古裝劇,她作為『女』主,送身為將軍的男主出征,也是這般豪情不舍

    不是這不是電視。

    這是她真正的男人。

    他是她的祁漠。

    「我走了。」祁漠安撫地笑笑,拍了拍她的背便作勢離開,「你去終點吧。」

    「等等!」喬桑榆叫住他,在他走開三步的時候,突然追上去,猛地抱住了他的脖子,「祁漠」

    「什麼?」

    「我愛你。」她難以克制的,主動『吻』了上去。她有什麼理由不愛他?這個為她而戰的男人。

    ***

    「哇哦!」

    「嫂子帥呆了!老大加油啊!」

    旁邊的這堆新兵開始起鬨,他們來部隊的時間不長,很開朗,也很好相處。有人叫祁漠「老大」,有人叫祁漠「大哥」,喬桑榆便當之無愧地贏得了「嫂子」的稱呼。

    哦對了,關於祁漠自己的稱呼和尊敬,是他自己昨天和班裡的人摔跤贏來的

    所以這些人,現在對他心服口服。

    「等我。」我愛你在心中說了一百遍,這是他給她的承諾。

    「這裡還有這裡哦,這裡應該也是!」終點處的瞭望台上,喬義勇正拿著望遠鏡欣賞喬天擎的布防設置,對於他的安排很是滿意,「不愧是我帶出來的人!一直都不用『操』心!年底的海陸空大演習,應該不用太『操』心了」

    「是。」副官點著頭,連連稱是。

    「爸。」喬桑榆正好這個時候過來,懶懶地叫了一聲,隨意地往旁邊的土堆圍欄上一坐,「早。」

    「不早了,你看你『精』神萎靡的樣子」喬義勇搖了搖頭,一邊說著話,倒是一邊把望遠鏡給放下了,「來吧,你也過來看看!」

    「我看不懂」她是軍事白痴。

    「你!」喬義勇暗暗蹙眉,連帶著自己也覺得丟人,他揮了揮手,讓副官先行退下,然後才把望遠鏡遞過來,從最簡單地開始解釋,「你只要看有沒有人冒頭,或者你看哪裡冒白煙,哪裡就『死』人了。演習的時候,他們身上都帶著白煙的。「

    「這個我懂。」喬桑榆嘟噥,接瞭望遠鏡卻並沒有急著去看,反而轉向喬義勇,「爸爸,你真的很不喜歡祁漠麼?」

    突兀的問題,喬義勇被問得一愣。

    「如果今天祁漠輸了,即使我們已經領證了,您也不接受他,是嗎?」喬桑榆繼續,問題一個比一個尖銳。

    「也不是這麼絕對!我只是」喬義勇為難地嘟囔,說到一半,聲音陡然一停,猛地奪過喬桑榆手裡的望遠鏡,看向某個地方,「那裡是什麼?」

    喬桑榆同樣望過去——

    她的視力很好,雖然比不上望遠鏡,但大概的方位,大概發生什麼事情,她是看得到的。她看到遙遠處,有白煙升起,按照爸爸的說法,是「有人死了」?

    是祁漠的人,還是哥哥的人?

    「怎麼樣?」喬桑榆緊張地詢問。

    「哈哈,那小子八成是走錯了路,把自己的人搞死了!」喬義勇朗聲大笑,一臉的輕蔑,「那裡是湖區,可不在這次的演習範圍內,連路都會走錯,還奪什麼旗?我還以為他真的很聰明」

    「我不看了!!」喬桑榆惱怒,聽完直接轉身,坐到了角落。

    她聽不慣爸爸奚落祁漠。

    「嘖,你別輸不起啊!」喬義勇嘟噥了兩聲,便也沉默了。

    ********

    接下來的時間,便只剩下了枯燥的等待。

    喬義勇幾乎能料想接下來的發展——祁漠先發現自己走錯了路,然後又重新折返回來,然後便能走入喬天擎的布防圈子裡,被一網打盡,聳拉著腦袋押回來

    他甚至連一會兒跟祁漠說的話都想好了。

    可是,事情卻不似他想像得那麼發展。

    祁漠始終沒有出現。

    他像是沒發現自己走錯路那般,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好像徹底偏離出去,再也沒有出現在演習該出現的範圍內而他整個隊伍也就十幾個人,這裡也沒法追蹤。

    「找不到a組。over。」

    「未發現a組蹤跡,over。」

    「」

    喬天擎的人等於白守了一天,在黃昏時分,卻陸陸續續地傳回這樣的報告。

    喬義勇蹙了眉。

    喬桑榆也急了:「未發現是什麼意思?祁漠也沒有到這裡來啊!他去哪裡了」她開始變得無措,搶了爸爸手上的望遠鏡去看,卻又看不懂這複雜的地形和布防。

    她只知道,她看不到祁漠。

    「可能可能」喬義勇支吾著沒說出來。

    「可能真走丟了。」倒是旁邊的副官接了話,「祁漠不熟悉地形,那個班都是新兵,也不熟悉,剛開始走錯路的時候沒發現,估計就這麼一直錯下去了這一天下來,不會是走到山後面去了吧?」

    那可遠著呢!

    「那快去找啊!天都要黑了!」喬桑榆著急地要求。

    「不行。」喬義勇卻斷然拒絕,「下面是『戰場』,我們只能觀戰,不能『插』手!不管怎麼樣,都不能干涉!」要不然真正打仗的時候,還能有人看不過去,改變戰局嗎?

    這是原則。

    「如果真是走丟了,就自己再走回來。」喬義勇冷哼一聲,已經在心裡默認祁漠輸了。

    「可」

    「那裡!」喬桑榆正要反駁,副官卻突然叫出來,「快看!」

    循著他手指的方向望過去——

    那裡升騰起了很多的煙!

    那裡是演習區的位置,已經距離旗子很近。可見祁漠是帶領整個班的人繞了遠路,從另一個方向靠近旗子,在即將成功時,才遇到上了喬天擎的布防,雙方陷入一場惡戰。

    「那小子原來是去繞路了!」喬義勇欣賞地拍大『腿』,朗笑著繼續拿瞭望遠鏡看。隔著那麼遠,煙又那麼濃,他看不出來具體的「死傷」,但是能確定那邊的戰況。

    「祁漠贏不了。」他斷言。

    因為揚起的白煙,他這邊看得到,那喬天擎肯定也看得到。一旦雙方開始「衝突廝殺」,就算祁漠的人一下子端了喬天擎一個布防點,那剩下的人都會全部靠攏過來,從暗處到明處直接打。

    祁漠的隊伍不過十來個人,想要硬碰硬幹掉一百個老兵?

    做夢!

    「我估計只剩下三個人了吧。天擎的整個連應該都趕到了。」五分鐘後,喬義勇估計。

    喬桑榆暗暗握拳。

    輸了

    雖然這是預想中的結局,可是她還是忍不住難過

    「估計現在還剩下一個吧」六分鐘後,喬義勇嘟噥。

    他放下瞭望遠鏡,只是站著,靜看那煙霧漸漸平息。

    他不由揚『唇』:「我估計現在」

    「夠了!」喬桑榆終於忍無可忍地打斷。

    「我估計我贏了吧。」同一時刻,從另一處傳來一個聲音,與此同時,祁漠把旗子扔過來,『精』准地『插』在喬義勇旁邊的土堆上,「這面旗,是麼?」

    一瞬間,鴉雀無聲。

    喬義勇在短暫的呆愣後,猛地拿起望遠鏡,朝著「惡戰」處看過去,那邊煙霧已經消散了不少,他能看到「戰死」的兵,幾乎一整個班都齊了,惟獨沒有祁漠。

    他頓時反應過來。原來那不是惡戰,那是掩護!整個班的人,都成了他的掩護。

    「這這打的什麼仗!」喬義勇卻很生氣,很想找個桌面拍桌子,「無組織無記錄!這不是搞個人英雄主義嗎?那是戰場,那些是你的戰友,怎麼能」

    怎麼能犧牲所有的戰友?

    他是贏了,但沒這種贏法的!

    「祁漠。」喬桑榆卻不管這些,快步衝上去,直接抱上了祁漠的脖子,開心至極,「我等到你了」

    他們贏了!

    她不懂軍事,她就知道祁漠帶回了旗子,他們贏了。

    那天,喬義勇很久沒說話。

    他回到指揮部後,便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開始做各種推演。他承認,按照喬天擎的布防,用平常的方法,是絕對沒有可能勝利的!除非,真的像祁漠這麼幹

    拆分整個團體,分散了目標,也分散了危險。

    這種方法,不能說創新,也不能說冒險,至少在他們帶兵的時候,沒人這麼幹過在這裡,大家都很有集體觀念,放棄什麼也不能放棄自己的戰友。

    可是

    好像軍隊很久沒出祁漠這樣的「人才」了啊!

    ******

    喬義勇把祁漠叫了進來。

    剛開始,自然是批評、教育:「在戰場上,這樣放棄你的戰友,心裡好受嗎?」

    「我只注重最終目的。最終目的不是奪旗麼?」祁漠微笑,他有自己做事的風格,即使換了個地方,做事的風格是依舊改不掉的,「既然是演習戰,那這就是演習戰的打發。」

    喬義勇蹙眉:「那實戰呢?」

    「實戰就放火吧。」祁漠聳了聳肩,「其實這次的『生命煙』,也是類似於火的作用。」

    「怎麼放火?」喬義勇來了興趣。

    「第一把火,放在這裡。」他指了指地圖上的某個方向。

    喬義勇嗤笑:「我依然會以為你走錯了路。」

    「那如果我在這裡放第二把火呢?然後在這裡放第三把」

    喬義勇臉上的笑容不由斂了下去:「我會以為你們是故意繞路,然後調動所有的人去包圍圍剿。」他明白祁漠的計劃了。

    果然,祁漠接下來說:「我可以只派一個人去放火,剩下的人去完成任務,或者反向包剿你們。」他頓了頓,「我沒帶過兵,不知道怎麼安排那麼多的人,所以我看人,都是個體。」

    其實這次的分配,反而幫了他,他只會用小規模的團隊,若是幾百個人,目標太大他反而不會安排了。

    畢竟,專業『性』方面,他是勝不過喬天擎的。

    「你贏了。」喬義勇點頭,心服口服,再看向祁漠時,眼裡明顯多了欣賞,「『女』兒『交』給你,我放心。」

    晚上家庭聚餐。

    喬義勇多喝了幾杯,提起喬桑榆的婚事,卻又捨不得祁漠這個人才了,笑呵呵地決斷:「結婚!一定要結婚!我來幫你們安排日子,不過你們年輕也不著急,再過個三五年,正好」

    他要把祁漠拉到部隊裡來,新鮮一下作戰風格。

    「爸,這」喬天擎覺得不妥,想要阻止,卻被喬桑榆搶了先。

    「爸!」喬桑榆拍案而起,語不驚人死不休,「我懷孕了!」

    全桌子的人瞬間一靜。

    「我懷孕了!」喬桑榆重複,深吸了口氣,一臉肯定,「雖然我是領證之後才懷孕的,但是你們也不想看著我大著肚子辦酒席吧?或者以後拖著孩子辦酒席而且,我需要祁漠照顧我!」

    「碰!」

    喬義勇突然重重地放下了筷子。

    他心裡很複雜:他收留人才的計劃破滅了,可是他馬上就能做外公了真是又失望,又興奮!

    拳頭緊了又緊,他終於默默轉身。

    「爸?」

    「幹什麼!」喬義勇很兇很兇地吼回去,「我要去打電話!你知道我有多少戰友要邀請嗎?婚禮要儘量辦大一點,知道嗎?」無厘頭的兩句吼完,他便走了。

    方勤憋著笑追上去:「得了,你爸肯定是回去找用子彈做成的戰車了,他堅持要送給外孫的。」

    「誒,以後孫子沒有嗎?」喬天擎好笑地『插』一句。

    「等你有對象了再說。」

    *******

    「懷孕了?」好不容易等到只剩下他們兩個,祁漠開心地對她又抱又親,還要俯身想聽她肚子上的動靜。

    「沒有啊。」喬桑榆把他往房間裡推,「這叫緩兵之計,以免爸爸把你留在這裡啊不過爸爸要是知道真相,肯定會很生氣,所以我們趕緊『『弄』假成真』吧。」

    ——end——

    後記:

    1、喬爸爸在十一個月後,才終於盼到了自己的外孫。

    他納悶地想:

    哇!

    他的外孫好可愛!

    對了,他剛剛想什麼來著?

    2、傳聞灰狼是西北的不敗傳奇。

    「咦,不是敗過一次嗎?」

    「哪次?」

    「不清楚,聽說還是特別小規模的演習」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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