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惡有惡報

    南燼在一旁瞧得分明，此時已經忍不住握緊了拳頭，只想把這人碎屍萬段了。

    而蘆淵也終於瞧出這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對，忙收起面上笑意：「咱們也別說玩笑話了，既然是算賬，那還是直接來說說該怎麼算好了，我的要求可不高，只要林公子自個兒知曉自個兒的過錯，日後行事端正些便是。」

    那林揚本還未回過神來，此時聽到蘆淵刻意冷下來的話語，這才回了神，一雙略含狡詐的眸子卻仍是盯著蘆淵不放：「過錯？小爺我有什麼過錯？倒是姑娘你，先前雖然那般無禮，不過看在你一介女流的份上，我便也不和你多計較了，姑娘可得謝謝我吧？」

    蘆淵有些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心中暗道這人果然是囂張慣了的，竟然絲毫不曾已是道自己的作為是如何地離譜，看來講道理是肯定講不通的了。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也只好用些手段叫林公子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蘆淵這麼說著，也已經做了打算，雖說蘆淵的靈力也頗為深厚，然這東西與夢魘而言便如同生命一般，故而若非緊要關頭，自然還是少用為妙。

    況且於夢魘而言，用夢來解決問題自然是是要方便許多的，況且今日她的目的並非是入夢，而是叫面前這人從環境中懂得些道理，故而只需自己編織個虛幻的夢境便足矣。

    要知曉，夢魘可是天生的織夢者。

    「錯在哪裡，姑娘可真是會說笑，別以為……」林揚略帶些不屑的聲音還未說完，便已經消失了，因為就在這一瞬間，林揚周遭的景致竟是完全變了。

    先前分明是白晝，此刻卻變成了黑夜。

    先前分明是明媚，此刻卻只剩下陰霾。

    先前分明是無風的，此刻卻掛起了陣陣陰風。

    林揚不禁傻了眼，究竟是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自己會突然出現在這裡？為何……竟只剩下他一人了？

    「林公子，可還別來無恙嗎？」熟悉又陌生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叫林揚渾身一哆嗦。

    不可能，自己怎麼可能聽到這人的聲音？這……這一定是自己聽錯了吧！

    「林公子，你怎麼也不看看奴婢？」仍舊是這個聲音，甜美柔和，卻又透著濃濃的依戀，便是因這話中含著的情與義，才叫林揚不由自主地轉過身去。

    入目的，是女子姣好的變容、婀娜的身姿，只是這女子縱然美好，可林揚卻覺得心底發毛，心裡頭更是升起一股股的惡寒。

    林揚覺得自己該是看錯了，可是眨了眨眼睛，那人卻仍在，而且那女子還在朝著自己走過來，一步步地bi近，口中則一句句喚著自己「林公子」，那樣的熟悉。

    林揚覺得自己的雙腿在發抖，但卻動彈不得。

    不要過來！林揚在心底吶喊著，可卻絲毫起不到作用。

    「林公子，奴婢懷了您的孩子，您可知道嗎？」那女子神色像是有些恍惚，漸漸地已經離林揚只有一步之遙，「奴婢真的好開心，能為林公子誕下子嗣，是奴婢的福氣吶！奴婢真的好喜歡這個孩子，林公子是不是也是這般呢？」

    林凡額頭開始冒汗，可是在女子溫柔的注視下，他不得不點了點頭，可嗓子眼卻像是被什麼堵住了，如何也發不出聲音來。

    「不，不是的，」似乎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女子的神色突然間變得猙獰起來，一身素衫也在此刻突然變得血紅，聲音也是帶上了怨恨，「你一點兒都不想要我們的孩子，要不你怎麼會bi我拿掉咱們的孩子，又bi我跳井自盡？林……揚……我要你償我孩子的命……」

    這麼嘶吼著，女子已經撲了過來，林揚嚇得全身發抖，面前一黑，竟然就這麼直接失去了知覺……

    蘆淵一直冷冷瞧著這一切，此時見那林揚就這般昏過去了，不免有些失望地道：「這人還真是，我還為他準備了好些精彩的夢境呢，怎的才第一個便嚇得失去意識了呢？」

    南燼在一旁冷笑，也覺得如此實在太便宜這林揚了，誰叫他先前竟用那種目光看著自己的蘆淵？

    「始亂終棄，甚至還用紅花打掉了那女子腹中的孩子；強搶民女，絲毫不顧及那女子家中老母；訛詐百姓，有時候甚至是直接搶了東西便走，若是人家追來，便要好一通毒打……」倒不是蘆淵如何狠心，而是這人實在是罪大惡極，「哎，這人還真是無惡不作啊，定然有不少人是在這人身上吃了苦頭了。」

    「正所謂『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姑娘心善，卻何必要管這世間之事？」熟悉而清涼的聲音從巷子的入口傳來，蘆淵轉身看去，卻只瞧見一襲純白衣角。

    這聲音很是熟悉，蘆淵忙小跑著過去了，正瞧見轉角處陸凌正負手而立，含笑看著自己，那如星般璀璨的眸子卻是不曾改變：「原是仙君，只是不知仙君為何會在這裡？」

    「我與一個朋友一道來人世遊玩，他便施善去了，」陸凌對著蘆淵淡淡點頭，眸中已染上了笑意，「也是巧了，先前姑娘該是才見過那人才對。」

    蘆淵不禁顰眉：「當真如此嗎？可這一路走來，我卻未見到哪位上仙吶？」

    「不怪你不認得他，他一向不喜別人瞧出他的身份，先引了仙氣，加之他也不喜旁人投注身上的目光，便次次都化為一老者，或是擺個鋪子，或是為人算卦，」陸凌的目光淡淡瞥向跟出來的南燼，卻只是一掃，便悠然飄過，「這次，他像是跑去炸米花子去了。」

    蘆淵聞言眼前一亮，原來竟是那位老先生吶！怪不得先前那老先生被林揚那般無禮對待，卻只是面不改色。

    「那仙君怎麼沒與那人一道呢？」蘆淵也綻開笑顏，想著今日去那裡炸米花子的人，大概都有福了。

    陸凌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換個容貌倒是容易，只是這雙眼睛……」

    蘆淵恍然，陸凌的眼睛實在璀璨，叫人不忍直視，更是一見難忘。

    為免尷尬，蘆淵忙轉開了話題：「那仙君這又是要到何處去呢？」

    「我此番，自然是為找你而來，」陸凌便又笑了，一雙眸子緊盯著蘆淵，倒生出幾分玩味來，「姑娘莫不是忘卻了你我之間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