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邂逅老沙（下）

    「想起從前二師兄吃人參果的場景了，一時入迷，倒是忘了你，哈哈～！」霎時，看了看還在泡麵的楚汘潯，老沙不好意思的撓頭而笑。

    楚汘潯倒是沒想那麼多，看到老沙和小魚喜歡吃，他心裡就很高心，就沒害怕過老沙的拒絕，不接受。

    但他也在疑惑，這泡麵怎滴這麼好吃，還讓老沙想起了二師兄吞人參果的場景了。

    「日兩天，老壇酸菜牛肉麵這麼好吃嗎，是不是你給加工過了？」楚汘潯向系統問了答案。

    於是，系統一貫的傲嬌道：「也沒怎麼加工過，就是把面換成了靈面……」

    這是好事，楚汘潯很樂意系統這麼上道：「幹得漂亮，這樣才是系統該有的技能。對了，把這給錄下來，以後咱可以放來看看。要知道，看老沙吃泡麵這一幕，可是獨一份的，想想都興奮！」

    說干就干，系統拍攝，楚汘潯吃麵，這一幕很和諧，很溫暖。

    吃了一地面桶，三人的肚子已然圓滾滾，特別是小魚的，小肚子圓溜溜的，配合上她的小小圓臉，不必現身之後的氣鼓鼓小樣子來的差。

    老沙和楚汘潯滿足的吞雲吐霧著，小魚便用沸水泡茶伺候，還不停的打著飽嗝，一個個水泡從她果凍般的小嘴裡冒出來，很好玩的樣子。

    這丫頭似乎不知道害羞為何物，一邊腆著小圓肚，一邊打著飽嗝，毫不避諱的給二人端茶，這不正常，老沙的隨意也不正常。

    「一百多年沒聯繫二師兄了，他現在已經轉行做了美食家，也是做得一手好菜餚，相信這樣的美食他是不會錯過的。」老沙又開始緬懷了。

    但聽在楚汘潯耳朵里，就是震驚了，不過細細一想，身為淨壇使者的二師兄，走上這條路是遲早的事就不那麼震驚了。

    「三師兄，二師兄他～不做淨壇使者了？」楚汘潯好奇的問道。

    老沙搖了搖頭，深吸一口香菸，口鼻噴煙道：「任誰吃上千年也會膩死的，何況二師兄也是個貪嘴的，自是越吃越挑的。

    而且，不僅二師兄轉行了，大師兄也做回了齊天大聖，娶了阿狸，在花果山置辦旅遊產業，生活的很好。

    四師弟混的也不錯，創立了天水聯盟，給凡間施雲布雨，業務繁忙，很難見上一次。師父他倒是沒轉行，但也創立了佛法聯盟，弘揚佛法，信徒眾多。」

    上千年的時間，很多東西是會變的，就像流沙河一樣，變得荒無人煙，鳥獸絕跡。人心也是這般，除卻底線，其它東西會隨著時代而改變去適應新社會。對於這一點，楚汘潯算是深有體會，也沒了多少先前的震驚感。

    「那～三師兄，其實您也可以改變一下的，提議哈。首先，咱把河段改一下，咱們去下游，那邊土地肥沃，靈氣濃郁，奇峰秀林頗多，又有許多大小國家、修仙門派矗立兩岸，何愁渡人吶！」楚汘潯大著膽瞎操了心。

    老沙似乎這麼想過，但他有執念：「我當初在這造孽頗多，去了下游豈不是掩耳盜鈴！」

    似乎是這麼個理，但這似乎也經不起推敲：「那個～三師兄，你考慮過山河的變遷嗎？」

    見老沙發愣，楚汘潯頓時展顏道：「三師兄，歷經千年，大陸版塊是會移動的，流沙河領域這不也變了，原本肥沃的土地被河沙淹沒，靈脈也被消磨，人、妖當然要遷徙了。

    那這些人和妖，去下遊了，您在這苦等，說句難聽的，純屬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啊！」

    老沙就是這麼一個憨厚忠心的人，有點一根筋的來著，經過楚汘潯這麼一點撥，老沙似乎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頓時整人都精神了好多。

    見狀，楚汘潯也暗自為自己捏了一把汗，他還是很害怕老沙一根筋的只認死理。而且，他有理由懷疑這事大師兄、二師兄他們提點過。

    不過，據系統的匯報，大師兄他們似乎～沒提點過，這就匪夷所思了。要知道，他們可都是成功人士啊。

    最終，楚汘潯也只能把這歸於緣分兩字。沒辦法，就像大師兄當初一樣，等五百年才能等來唐僧，能揭開如來法旨的也只有他。

    千言萬語，楚汘潯最終只能暗自在心裡嘆息一句：「三師兄你等我千年，也真夠難為你的！」

    吃喝完畢，老沙吞雲吐霧已然有了氣派，嘴巴和鼻孔煙霧滾滾，很有妖魔風範，似乎更甚當年吶！

    看著兩人的模樣，貪吃又好奇的小魚，也想來上一口。出於頑皮，楚汘潯毫不吝嗇的給小魚遞了過去。

    有模有樣一大口，頓時把小魚嗆得眼淚直流，咳出一串串包裹著煙霧的氣泡，把老沙也給逗樂了。

    小魚沒有不好意思，也沒有怪罪之心，只是認為自己不熟悉，又開始吸了幾口。還別說，妖精就是妖精，學壞很快的。

    不過，看著小魚吞雲吐霧，楚汘潯太有負罪感了，只能給她說了一通大道理。然，小魚根本就聽不懂這些道理。

    沒辦法，小魚沒見過世面，更沒和人類接觸過，不懂人情世故。

    看著宛若一張白紙的小魚，楚汘潯心生憐憫，讓系統給改了些自己的衣服送給小魚。

    初穿衣物，和楚汘潯同款的，小魚背上是『我只吃飯不洗碗』，楚汘潯背上的是『我只洗碗不吃飯』。雖然有點老，但在這個世界還是很新奇的，可能～也沒人懂。

    關係一度升溫，楚汘潯在與老沙的閒聊之中，順道說了自己的職業，以及日後的打算。

    順其自然的，老沙把自己許久沒動過的月牙鏟給楚汘潯觀看。還別說，老沙實誠的過分，楚汘潯要是一張口要了，老沙絕對就給了。

    好在楚汘潯忍住了，更不好意思挾恩圖報，再說了，他楚汘潯也干不出來，要不他就不會為老媽正名，甘願享受富二代的生活了。

    借得月牙鏟一觀，系統直接掃出月牙鏟的工序、用料等等，直接生成資料庫存。楚汘潯那，自是一觀，這五千零四十八斤的神武，他可拿不動。

    何況，他是知道玉華三王子當初可是搞得臉紅脖子粗也未曾撼動一下下的，他自然不會找不自在。

    相互介紹之後，明顯的關係又升了溫，老沙也不客氣的讓楚汘潯給自己搗鼓了今後的營生。

    這不難，楚汘潯和系統一商量，選出了最佳方案，悠悠說道：「三師兄，咱們選址玉林河段，哪裡有一頭蛟龍，時常興風作浪，您去降了它，讓它化成蛟龍船給您渡人，功德兩者皆不誤。

    再者，如此您的名氣散開，自願來受渡之人便多了。當然，您的身份公不公開看您的。還有，既然渡人乃是積攢功德，自是不會去渡惡人。

    於是，咱得立下規矩，得三不渡。其一，有業障者不渡；其二，外鄉人不渡；其三，張揚跋扈者不渡！」

    流沙河下游文明繁榮，但流沙河寬廣，水流湍急，更有大妖於其中修煉，也有不時作惡者。老沙去最有名氣，也是兩岸最接近的玉林河段，不但可以節省來往之人的時間，也能剷除妖孽，積攢功德，乃是大善之事。

    而對於楚汘潯提出的三不渡，老沙也是理解的。第一點不說，第二點憨厚的老沙起先是不同意的，但楚汘潯說了一句『渡人也會膩的』就勉強同意了。

    第三點，楚汘潯是不想老沙被『欺負』，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而立下的。

    總的說來，第一條才是重點，但這樣會很有逼格，才對得起老沙的風範，才能更早的解放老沙，畢竟他已經蹉跎千年了，不該吊死在流沙河，應該有更加豐滿的人生。

    計劃下來，三人便離開了水府，什麼帶的也沒有。

    上了岸，只見小魚小嘴巴越鼓越大，連帶小肚子也給鼓了起來。

    好奇之下，楚汘潯問了小魚：「小魚，你是可以呼吸的，幹嘛要鼓氣呀？」

    狐疑之下，小魚試了試，發現是真的，於是高興的想一隻小麻雀道：「俺還以為是從前呢，俺現在化身成人，不怕不能呼吸了耶！」

    對於小魚本能的以為自己還是小河豚，而離不開水的想法，楚汘潯很想笑，但就是笑不出來，千言萬語，只得一句『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可愛！』。

    隨後，楚汘潯打斷老沙的施法，取出自己的坐騎，把小魚抱到前面，馱著老沙馳聘在流沙河邊上，一同體驗這新奇之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