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燉熟的鴨子飛了

    在林聰二人討論之際，掛在門口的鈴鐺叮鈴響起。

    「有人進來了。」

    二人激動地對視道。

    見著進來的是個孤零大叔，穿著品味頗為不俗，怕是位有錢的主。

    只是看這人滿臉愁雲，今兒個錢怕是不好賺。

    林聰給於曉虎使了個眼色，後者心領神會，立馬拿上菜單朝今晚第一位金主走去。

    「這位客人，想要點點什麼？」

    接過於曉虎遞來的酒水單，沒接他的話，中年客人觀察了會兒四周，不由皺眉道。

    「我這人不喜吵鬧，所以選了你這家」

    一旁偷聽的林聰聽到這等言語，自當心裡一喜，不過還沒等他竊喜完，中年客人頓了頓，接著開口。

    「不過你家這裝修還真是素樸到一種境界了......」

    「哈哈，客人倒是會說話，我們這硬體雖說不咋地，但這軟體確實絕對一流。」

    面對這到嘴的小肥鴨，林聰可不想讓其跑掉。

    示意走於曉虎，他準備自己親自上陣。

    「這倒是，今天心情不好，本就只想討杯好酒喝。」

    魚兒即將上鉤，林聰繼續加大火力。

    「酒自當包你滿意，來杯今天的特調吧，要烈點淡點。」

    「心情不爽，烈點。」

    「好，夠灑脫！」

    走過於曉虎身邊，林聰側頭耳語幾句，吩咐前者務必照顧好這位金主，自己徑直走向吧檯。

    輕取下櫃中唯一幾瓶還能叫的出牌子的洋酒。

    「希望別出什麼差錯」

    林聰臉上布滿凝重。

    將手上的碎冰劃入杯中，沒有看見林聰拿出任何調酒器具，硬要說的話倒是有個細長勺放於杯旁。

    只是一股腦把那幾瓶洋酒各倒入杯中一點，沒有任何手法可言，多種不同度數的酒摻或在一起，顏色上顯出了彩色。

    用勺子把酒液攪勻，林聰定睛看了看自己調的酒，貼切點也可以說是多種酒倒入一起的結合體。

    嗅嗅液體表層的味道，與正常的烈酒刺鼻味一般無二。

    「這次估摸不會太糟糕「

    給自己餵了顆定心丸，林聰端著酒坦然的走向那位客人的位置。

    「您好，噴火的蘭博基尼，請慢用。」

    聽到這霸氣的酒名，那客人也是明顯一愣。

    再反觀林聰雙眼微眯一副高人神情，本有些猶豫的心靈莫名安定，霎時義無反顧的大口灌了口手中的酒。

    林聰眼見酒液沿著杯口流入中年客人的嘴中，再看其滾動的喉結，似乎沒有流露出不適。

    「這莊生意總算是搞定了」

    還沒等林聰轉過頭充分享受自己的「戰果」。

    「嗤」

    就見剛入喉嚨的酒液盡數被那客人噴灑出來，灑了一地。

    「老闆，你他媽調的什麼鬼東西，餿水啊！」

    對方即便是文化人，也忍不住爆了粗口。

    「不會吧，這可都是用本店鎮店之寶調製的東西啊！」

    「自己嘗嘗這鳥東西。」

    不信邪的林聰拿起桌上的酒杯，小呡一口杯中剩餘的酒液。

    「這酒味還不......「

    林聰話中的「錯」字還未說出，嘴中的酒便一股腦噴灑了出來，如同漏了的茶壺。

    林聰可算是體會到客人的苦楚了，這酒，已經把酸甜苦辣咸五味表現得淋漓盡致，味道不可謂酸爽。

    「啊......那個，這可能是哪瓶基酒的年份搞錯了，我立馬幫您去換一杯。」

    見林聰滿臉的堆笑，中年客人的脾氣也是消了不少。

    「罷了罷了，本來今天心情就不好，被你這一弄，喝酒的心情也沒了。」

    怕林聰不懂自己的意思，客人接著補充了一句。

    「把酒錢退給我，就把這事了了吧。」

    聽得這番話語，林聰自當不想讓進了自己腰包的銀子重新飛走，正想著如何用自己的三寸不懶舌挽回。

    「酒都喝了，退錢這虧本買賣咱可不干。」

    這二愣子......

    於曉虎的粗大嗓門迴蕩在空蕩蕩的酒吧了。

    恐怕是覺得自己給的狠勁不夠足，於曉虎用自己那厚實的熊掌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發覺客人逐漸變青的臉色，林聰心裡暗喊不妙。

    「夠了，你給我死到一邊去，這裡的事我來處理。」

    拉著於曉虎的衣角，將其拽到一邊，林聰再次賠罪道。

    「店裡人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別在意。」

    林聰深知這事被這死胖子一攪和，不被鬧大就不錯了，自然識趣。

    讓於曉虎掏出其褲帶里的酒錢，放下眼睛裡的不舍，向著這位客人雙手奉上。

    中年客人見林聰如此識實務，脾氣沒有發作，只是口中冷哼一聲。

    一把拿走林聰遞來的軟妹幣，不再停留，走到酒吧門口。

    「這種破地方，我絕對不會來第二次！」

    說完便甩門離去。

    目送完客人離去的背影，林聰對著於曉虎狠狠一瞪。

    「祖宗啊，你是我祖宗，你再這樣下次胡亂搞，咱們店面什麼時候沒都不知道，今天這事你惹得，錢算你工資頭上。」

    林聰擺了擺手，背過身往酒櫃走去。

    聽著林聰的教訓，於曉虎也只能苦笑一聲跟著過去。

    打開酒櫃最下面的暗夾，翻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出兩罐啤酒，丟給於曉虎一罐，開開便往自己乾涸的喉嚨里灌下去。

    很快本滿滿的一罐啤酒被林聰干下大半。

    倆人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去，「砰」。

    那本就已經不夠牢固的凳子硬是被林聰坐斷大半個凳腳。

    「呸」吐出一口唾沫，林聰道，「今天真是夠倒霉。」

    見換了個位置一臉鬱悶的林聰不理自己，於曉虎開口道：「大哥，你別急，以你高超的調酒技術，想征服客人們也只是時間上的問題。」頓了頓，感覺自己還沒說完，他繼續道，「我可還一次都沒喝過大哥你調的酒呢，他們能喝到是他們的福氣。」

    林聰灌了口啤酒，眼睛瞥向於曉虎，看著後者一臉的期待心裡感嘆：「果然，人還是單純活著不累啊。」

    淡淡敷衍了句：「恩，會的大哥遲早征服他們的味蕾」

    遙想自己當初叫於曉虎來這幫忙，一方面兩人關係本就好，另一方面，出於私心考慮，請他不也能省點工資錢。

    「還是大哥比較對不住你啊」

    拍著於曉虎的肩膀，林聰說道。

    「誒呀，哪裡哪裡，大哥對我可好著呢，沒啥虧欠。」

    於曉虎眼中泛著亮晶晶一臉崇拜的看著林聰，就仿若迷妹們見到了自己心目中的偶像一樣。

    林聰心中無語，也不再開口，看著店裡依然沒有人進來，也只能悻悻起身，再瞧瞧人家門口的熱鬧場景，一拉門口的店門，順手掛上打烊的字牌，叫上於曉虎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