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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事情忙完以後,沈黎川其實有想問簡柒上次為什麼會突然哭的那麼傷心,但是每次她都是一笑而過,順帶著回他一句「我不告訴你」。讀書都 m.dushudu.com
拿她沒轍,沈黎川只好陪著簡柒在國外又待了好幾個星期。
準確來說,是約會。
回去的前一晚,兩個人在街頭吃燒烤,夜市的燈光很亮,亮到了每個人心裡去了。
燒烤的香味瀰漫在空中,與這繁華的街市冥冥之中自有呼應。
吃到一半的時候,沈黎川突然就讓簡柒閉起眼,看著他無比真誠的眼神,簡柒也沒多問,就乖乖的閉上了。
等待的時間挺長的,簡柒便在腦海里腦補了一大堆沈黎川可能會變著法的親她,微微的朝著他的方向靠攏,嘴唇還微微嘟起。
「你在做什麼啊?好睜眼了啵。」
剛問出口,簡柒就感覺到脖頸見傳來陣陣涼意,等聽到鎖扣扣好以後,簡柒才下意識的睜眼。
是項鍊,還是和她手鍊相配的鯨身項鍊。
「這?你哪兒來的?」簡柒盯著這條項鍊愣怔了好久,久違的感覺便充滿了心頭,直到自己眼眶裡多模糊,簡柒才意識到是媽媽的感覺……
手鍊是媽媽自己設計的,是她那年去參賽之前媽媽特意替她戴上的。
媽媽說:鯨代表著勇氣和自由,我希望我的小簡柒可以擁有面對生活和闖破世俗的勇氣,還有放任的自由,無憂無慮的去做任何事情。
沈黎川喝了一口桌上飲料,不急不慢地吃了一根剛剛簡柒覺得挺不錯的一根烤串,細嚼慢咽完以後,才滿足了簡柒的好奇心。
「我如果沒了解錯的話,我的那個朋友是你母親的學生。」沈黎川剛說了一句話,簡柒就準備開口,連忙做了一個禁聲手勢,簡柒才像霜打了茄子一樣乖乖的坐在那兒吃燒烤。
「這兒有一封信,我朋友托我帶給你的。」沈黎川也沒有多說,將信遞過去之後,便悠哉悠哉地吃起來。
看著簡柒動容的面孔,沈黎川眼裡泛起了柔情。
其實之前在拿這條項鍊的時候,沈黎川就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只不過在母親這件事情上,他覺得讓簡柒自己了解更好。
畢竟對於簡柒來說,母親才是最大的傷痕。
沒有體會到母愛,那麼他會給足她空缺的愛和安全感。
不知道為什麼,簡柒看這封信看的很慢很慢,每一個字仿佛都是用心咀嚼。
看得出來,寫封信的人不是中國人,漢字歪歪扭扭,感覺很吃力的樣子,但簡柒還是一個字一個字的讀出來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簡柒合上信的時候,悲喜交加,她強忍著眼裡的淚,自顧自地抽泣了兩聲,默默不語。
原來,母親那時候就已經給她準備了禮物。
這一套名為「藍鯨」系列的首飾,就是她作為母親對女兒的愛。
「其實在我的印象中,媽媽只是一名畫家,或者說是藝術家,我沒有看見過她設計珠寶過。」
簡柒攸然開口,手裡的羊肉串也懸在的半空中。
沈黎川也放下了手裡的東西,雙手交疊在桌面上,抬起垂下的目光,耐心傾聽。
「我第一次參加的是不是ATC賽,是什麼我已經忘了,而我也不想回憶。
本來媽媽說她會陪我一塊兒去參加比賽的,但是走之前的那個晚上,她卻跟我說新建的畫廊事情太多,抽不開身。
當時還以為是媽媽她在跟我開玩笑,以忙找藉口推脫,我沒有信,然而第二天她真的只是目送著我上飛機的時候,我才意識到這是事實。
我那年是跟我哥一塊兒去的,只是賽程的原因,他提前一天回去了……」說到這兒,簡柒明顯的哽咽了一句,驀地攥緊了桌底下的手嘴唇都咬的泛紫,像是打破了內心的枷鎖,簡柒繼續解釋。
「我的作品被人抄襲了,還被變相誣陷,當時解決的方法,就是賽程延遲一天,加賽一輪,我同意了,因為抄襲的不是我,我有底氣。
可就是這一天裡,媽媽走了,興許是對手拿捏了我的軟肋,故意找了人在我耳邊說閒話,所以那次的比賽我輸了,後果不用說也都知道了吧。」
「你成了抄襲的人。」是肯定句,沈黎川接著道。
簡柒心底莫名浮上一抹暖意,原來她說的每一個字,沈黎川都在聽。
簡柒點點頭:「嗯,後來這件事被我哥平息了,所以也沒什麼大事,那時候我就討厭出國了。
回去以後我看著媽媽冰冷的墳墓,心頭上是一刀一刀的劃痕,我不知道我對她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生病了在我面前一句話也不說,還用忙來騙我。」
沈黎川一直盯著簡柒的目光忽然一閃,黯淡之中又有些自責。
「還有我爸,當時如果不是他執意要送我出去比賽,還讓媽媽來勸我,我妥協了,但是他們騙我了。」
沈黎川攸然起身,坐到簡柒的身邊,環手抱住,輕輕撫摸著她的背,給予簡柒最大程度的關心,輕輕在她的耳邊道:「柒柒,你媽媽或許是因為愛你,所以才不想讓你感受失去的痛苦。」
就像沈黎川,若果他真的失明,他會悄悄的離開簡柒,因為他知道,讓簡柒看到自己失明的一面,是另一種精神折磨。
「都是騙子。」簡柒埋進沈黎川的胸膛里,肆無忌憚地揮灑著淚水。
沈黎川也感覺到的衣服的潮濕,心疼地替簡柒擦著淚:「我們柒柒什麼時候成為小哭包了?最近怎麼天天哭啊?」
聽到沈黎川這麼一說,簡柒頓時就止住了眼淚,似哭非哭地抽泣著埋怨道:「你也是騙子……」
「沒在一起的時候。」
「你,你……還,還親我。」
「還老抱我。」
「妥妥的愛情騙子。」
「嗯,騙子。」
沈黎川抿唇:……
看著簡柒說的一本正經,沈黎川竟然有一種衝動想懲罰懲罰面前的女孩。
再注意到她臉上的淚痕,那份衝動莫名就下去了。
怎麼辦呢,自己喜歡的無論如何都要寵著。
「柒柒,不會有人再騙你了。」
——「沈黎川,不會再有人背叛你了。」
似曾相識的話語,如今從另一個人口中說出來,簡柒只覺得心頭一暖,幻想過無數次的人,現在就在她的身邊,給予了她最珍貴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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