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療傷中

    『經過激烈的戰鬥，你收穫了大量的實戰經驗，但你的舞者等級進度略微提升，請再接再厲。』

    『經過激烈的戰鬥，你收穫了大量的實戰經驗，對於水元素的理解愈發精深，等級提升至lv3。』

    『你主動加深了與奧希列許的聯繫，奧希列許很意外，並向你注視。』

    『你產生了大量的「快樂」，奧希列許滿意伱的天資，並決定讓你真正的侍奉於她。』

    『出於對你的好奇，奧希列許決定將進階的選擇權交由你來決定。』

    『叮，傳說職業選擇選以上傳，請及時查看。』

    腦海中出現無數的聲音，但是現在的元辰根本就沒有足夠的時間卻分辨。

    遠遠地看了一眼生死不知的奈德麗，元辰也是不顧精神上的亢奮迅速的停止了與奧希列許的聯繫。

    一瞬間，原本被轉化成極樂的疼痛變成了痛苦的刺激。亢奮的狀態在這一瞬間消散一空，一瞬間的變化讓元辰只感覺自己像是從天堂墜落到地獄。

    感官刺激上巨大的落差讓元辰忍不住的瞪大了雙眼——這種刺激與落差感太過強烈，對於元辰而言，遠比一場血戰更加折磨。

    尤其是胳膊，本就在奈德麗的撲擊之下脹痛不止，現在伴隨著進入到狂歡狀態的一擊血氣衝破了肌肉。

    這在之前是難以言喻的歡暢與舒適，爽的整個人就像是飛起來一樣，甚至要比苟合最後的那一哆嗦都要讓人失神。但是現在，所有的疼痛都被斬斷了和快樂的聯繫，元辰只能感受到強烈痛苦從周身各處不斷湧出

    元辰是能忍受的

    這一點在戰鬥的時候就已經證明了。

    現在，再感受到了作為奧希列許使徒的極樂與暢快後，元辰能夠感到，自己的心神正在搖搖欲墜，好似恨不對奧希列許倒頭便拜——辰飄零半生，恨，未遇明主！

    中間忘了，後面忘了。

    召集一團水流撲到自己臉上，感受著冰涼的觸感，元辰能夠感到自己的精神清明了不少。

    望向身旁目光中充滿了震撼的米利歐，元辰挑了挑眉頭：

    「冒險的感覺怎麼樣？」

    「…我…我不知道」米利歐顯得有些驚慌。站在一旁，少年的臉上滿是手足無措，完全看不出半點之前對冒險嚮往的樣子。

    不過也對，畢竟少年夢裡的冒險總是美好的，主角也永遠都是自己。而絕大多數人，當真正的開始冒險，又或者踏入社會之類的，才會發現，自己和樂色沒什麼區別

    米利歐在戰鬥中除去了最開始的火光照亮了陰暗的林蓋之外，其他的時候米利歐並沒有過多的參與到戰鬥中。

    對此，元辰倒是沒有什麼太多的想法——

    說到底，米利歐本身在戰鬥方面的天賦的確遠不如在治療，輔助方面的天賦。即便是再怎樣的努力，他也始終未能理解，接受傳統的公理約束。

    這代表著任何常規的元素魔法在米利歐的手中都有失控的危險。

    再加上奈德麗乃是lv6的換形師，雖說是以敏捷爆發見長的美洲獅，但絕對的等級差距放在這裡，即便是米利歐拼盡全力，lv2級別元素魔法也就只能是燒焦奈德麗的皮毛

    揮拳的右臂已經碎了。

    稍稍的活動了一下身軀，右臂傳來了劇痛即便是元辰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氣。緩了十來分鐘，元辰揚了揚下巴朝向不遠處的林地說到：「去看看那個傢伙。」

    「她還活著嗎？」

    沉默了良久，米利歐有些不確定的說道：「她飛出去那麼遠，我看到她的胳膊都扭曲的不成樣子了。」

    「不知道。」元辰乾脆的說道：「但如果我們不去看看，她肯定會死。」

    「好的！」

    聞言，米利歐也是點了點頭，然後有些擔憂的跑了過去。而元辰則是不急不慢的邁開步伐，跟在米利歐的身後

    倒不是元辰對這毫不在意。而是純粹的，伴隨著奧希列許賜福的消退，強烈的酸痛感充盈元辰渾身上下的每一個角落。

    那種感覺就像是機械進入到過載一樣，雖然可以通過冷卻與休息恢復，但人體終究不是機械更何況即便是鋼鐵在燒紅後都會變的柔軟。

    好在，骨折的應該就只有右手的骨骼嗯，還有表皮的損傷。

    伴隨著音爆的一拳，元辰的手臂已經看不到絲毫毛髮。修長健美手臂肌肉流暢，但卻因為缺少皮膚的保護而整個的暴露在空氣中。

    猩紅的手臂上血水滴答不斷，林間那清涼的微風從一旁吹過，針扎似得觸痛感讓元辰忍不住的撕下一塊衣服將之包裹。

    「還活著！」

    遠處傳來了米利歐的聲音：

    「不過好像有些不行了！」

    「不用看都知道。」

    一邊說著一邊走了過去，映入元辰的眼帘，現在的奈德麗已經失去了神志。

    在受到攻擊的前一刻她恢復到了人形，伴隨著骨骼的形變讓自己被攻擊的地方從腹腔變更到了胸口，以及交叉在胸口前的手臂。

    不然的話，現在的米利歐看到的應該是一頭腹腔被打爆，臟器塗滿一地的美洲獅屍體。

    胳膊碎的應該蠻徹底的，垂落在地上扭扭曲曲的看不出骨骼的模樣，反而像是烏賊一樣的軟骨生物。胸口也塌陷了一大片，但依舊能夠看到極其微弱的起伏。

    是叢林保護了她。

    元辰能夠看到，在奈德麗被轟飛的軌道上充斥著樹葉，樹枝，藤蔓等植物的枝幹。

    這些枝幹雖然在奈德麗的身上留下了密集的如同小刀子一般的劃傷，但的確減緩了大量的衝擊力。

    在這同時，奈德麗落地的過程也有了極大地緩衝，不僅滑行了很長一段距離用於減少傷害，甚至就連地面都主動的形成了濕軟的沼澤軟土。

    這極大地讓奈德麗避免了後續的損傷，否則的話，奈德麗就算能在這一擊下勉強倖存，也會因為碰撞產生的二次傷害當場喪命就連屍體能不能保證完整都不能肯定。

    想著，元辰操控著流水將奈德麗體表的泥污清理乾淨——倒是也沒有擔心荒野加護會對自己進行攻擊。

    因為在剛剛戰鬥的時候，元辰便已經發現了。所謂的荒野加護並不會對自己造成傷害，而是輔助，幫助奈德麗進行戰鬥。

    比如在投擲骨矛的時候永遠都是順風，腳下的土地永遠堅實，摔倒的時候則是十分鬆軟。

    又或者移動的時候不會造成聲響，主動的幫其隱匿聲音，身形。除此之外，也就是伸出一些枝杈藤蔓幫忙阻擋投擲物如飛刀之類的了。

    終究是加護，而不是操控。不然的話，現在的元辰應該已經被扒光了衣服捆在樹上了。

    確定了一下奈德麗的脈搏，呼吸，以及心跳。

    在確定奈德麗的確還活著後，元辰也是伸出了手掌，左手的五根手指並排豎起。伴隨著意念的催化，平整的指甲頃刻間變的無比尖銳，而後，猛地刺進奈德麗的左側肋下並深入血肉。

    嗤！

    幾乎是瞬間，便是一股血水從中呲出，看的一旁的米利歐忍不住的捂住了嘴目光中充滿恐懼。

    「那麼看著我幹什麼？」

    注意到了一旁米利歐的眼神，疲憊而酸痛的元辰扯了扯嘴角，而後說道：「我這是在救人。」

    伴隨著元辰的話語，原本已經出氣多進氣少，好似下一刻就要喪命的奈德麗猛地顫抖了一下，膚色勇氣一抹血色的同時，其本身的心跳也變得愈發有力。

    雖然已經中止了與奧希列許的聯繫，但這並不代表元辰便徹底與之沒有任何關係

    相反，或許是因為第一次如此主動的加強連接，並主動的獻上那樣大量的快樂，奧希列許給予的恩賜也格外的多。

    與其說是獻上大量的快樂，倒不如說是被動轉化的

    在加深連接的瞬間，奧希列許的力量會將元辰承載承受，正在產生的一切情緒都轉化成快樂。其中，便包括被攻擊受到的痛苦。

    而這種痛苦在揮拳的瞬間更是得到了幾何倍數的增強，連帶著生成的快樂也不斷翻倍。

    但代價是什麼呢？

    元辰不知道。但他知道，作為惡魔，奧希列許絕對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她會來收債的。

    嗯

    得想辦法白嫖。

    嗯

    然後在想辦法把這場交易做成無本買賣。

    而在元辰思考的過程中，奈德麗的生理狀態也開始逐漸恢復，從原本奄奄一息，奈德麗膚色以眼可見的速度紅潤了起來。

    而在這過程中，元辰的心緒並沒有產生任何的波動。

    這也是奧希列許的詛咒之一伴隨著不斷的極樂產生，元辰將逐漸無法滿足於舊有的刺激。

    就拿美食來舉例子。

    元辰最開始可以或許可以從煎餅果子中獲取快樂，但逐漸的，這種快樂就會無法滿足元辰，然後變成炒菜，變成牛排，變成豪華大餐，變成滿漢全席。

    當最後一切道德範圍內的食物都無法提供快樂時，那麼便是道德與法律之外的食物了

    同樣的道理，用在其他方面上也一樣。不管是什麼事情，不輪吃飯，戰鬥，自虐，都會從單純的享受變成病態，無法抑制的渴望。

    所謂的快樂，何嘗不是一種「癮」呢伴隨著這種根源性的，極端性的情緒誕生出的奧希列許是可怕的。但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元辰將自己的被詛咒的歡樂之血注入到了奈德麗的身體中。

    因為與奧希列許完成連接產生的餘韻，元辰可以通過自己的體液施加狂喜，高興，亢奮等情緒與生理活動。

    就像是腎上腺素一樣，雖然無法立刻治癒，但只是短時間內的吊著命還是沒問題的。

    這不，沒過多久，原本已經昏死過去的奈德麗便睜開了眼睛。

    「你對我做…了什…麼！」

    眉頭輕蹙，話語輕喘，眉宇間滿是不自然的亢奮。奈德麗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難以言喻的情緒正在沖刷自己的精神

    「救你。」元辰有些疲憊的坐在地上說道：

    「感覺好了不少吧？但這是有代價的，這種精神上的歡快會加快你的身體養分的流失但總比立刻死掉強。」

    說著，元辰將目光望向一旁的米利歐：「到你了，米利歐。」

    「我？我，我能做什麼？」

    米利歐有些不知所措。

    說實話，元辰也不知道米利歐到底行不行——

    因為米利歐的能力覺醒只是理論上已經達到了可以覺醒的水準。但覺醒這玩意實際上就和頓悟一樣很玄學，外人想要總中干涉是十分困難的。

    但現在，元辰也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

    「你奶奶盧佩說的是錯的。」

    元辰言簡意賅的說到：

    「火焰並非只有破壞。任何元素，其所展現的性質都具有截然不同的兩面性。而他所展現的性質，取決於你怎樣與其進行共鳴與連接。」

    「加深你的感受米利歐。」

    「靈魂，內心，還有自然萬物的火焰。感受它，感受到那份萬物生靈之火的溫暖。」

    米利歐閉上眼睛，腦海里全是元辰的聲音，使勁的感受著周遭環境中的，所謂的萬物生靈的火焰。

    而元辰則是繼續說道：

    「群星之子，巨神，慈悲的索拉卡曾說過：

    『治癒的本質是無私。你不需要從中汲取力量，力量是自願改變。只要展現憐憫，你就能看到治癒之光閃耀。』」

    然而感知了許久，米利歐的周身始終沒有半點所謂的，治癒的，心靈的火焰。

    看著米利歐還在緊閉著眼睛蹙著眉頭急迫，急切的感知。元辰搖了搖頭，雖然不是很了解，但元辰也知道，有的時候越想幹什麼越幹不成什麼

    索性，便轉頭對奈德麗聳了聳肩膀：

    「你要寄了。」

    對此，沉默了片刻，似乎是意識到了元辰的確沒有殺死自己的想法再加上的確是自己率先發起攻擊的，也便冷著臉抽動了幾下嘴角。

    而後對著自己的獸皮裙揚了揚挺翹的下巴：「裡面有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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