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說你兩句還不樂意了

    「史狗官！」，「就是他！」

    場邊的百姓突然紛紛叫嚷起來。王鳴之的慕徒們最清楚，那正是劍南文化署的署丞史格舟，之前就逼著飛鳴給嚴建川道歉，如今又害他進不去慶典。

    他們爭相把這些緣由講給周圍不知情的人們聽，一傳十，十傳百，頓時更加群情洶湧！

    「走開，走開。」護衛們趕緊圍著這一行官員，把百姓們隔開去。史格舟怎麼樣還是其次，關鍵是這位耄耋老人啊！他們要護送盧老離去，盧老卻讓他們勿動。

    「各位鄉親。」盧老溫聲說，「你們有什麼訴求，都慢慢說。」

    這一下，許多百姓真的驚了驚，前刺史盧守光啊！以前是個好官，怎麼也在這裡？

    「盧老，你可知不是史狗官從中作梗，我們就是在那邊大舞台觀賞這齣《包青天》了！」

    「是啊！就是這個狗屎官，屢次罔顧民意去迫害王郎君！」

    「這種人當官，是大唐之不幸！」

    百姓們的罵聲四起，還有個小女孩叫了聲：「狗頭鍘侍候！」史格舟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繃著面容，現在說什麼都不適合，記者們在拍著呢……

    咔嚓咔嚓！一位位記者拍著照片，勁爆啊！《包青天》演出現場，民眾痛斥文化署官員！

    就在群眾越發激動之際，王鳴之的話聲響起：「在下巴西王飛鳴，請大家靜靜。」舞台上，他拿著話筒在說話，當眾人靜下，他又道：「史署丞，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鬼小子！史格舟悶怒於心，現在最需要的是低調離去，卻被全場望著，還有人把一支無線話筒遞上來。史格舟不得不接過，強顏道：「各位，我們挑選節目是本著公平公正的原則……」

    他又把那套說辭講了出來，「現在看到王郎君這齣新劇演出成功，我也心喜著啊。」

    不待眾人怎麼想，王鳴之就問道：「既然如此，那文化署為什麼沒有派人來看看我們的彩排？」妮芙、長孫無渝、陳樂瑞等人紛紛點頭，那才是常規的程序。

    「是啊！」，「為什麼！」百姓們的罵聲又起，「是你們在玩針對吧！」

    「唔……」史格舟沉默著，神色有些尷尬，瞅瞅周圍，盧老等著他答話，楊超古悄然退到一邊去了。史格舟硬著頭皮道：「這個問題我也不清楚，是都江潑寒府負責的，聽說是人手不足。」

    踢皮球是嗎，這些狗官最會的就是這一招！眾人聽著就來氣。

    「人手不足？你們收門票的時候怎麼就不人手不足？」王鳴之問。

    頓時，全場老少轟然大笑，卻絕不是因為高興，只不過是憤怒中的嘲樂！

    被這笑聲一衝，史格舟的神色越發難堪。王鳴之又喝斥道：「怎麼？說你兩句還不樂意了？皇帝還得聽著諫臣的話呢，太宗還要挨魏徵罵呢！你以為你是誰？我們讓你當，你是官，不讓你當，你算個屁！」

    「好！！」百姓們一陣激動叫好，秦老闆招呼著家人們喊起來，說得太好了！

    台上台下所有人，又聽到王鳴之噼里啪啦地罵道：「我跟大家講，有些狗官就是不要臉，不盡職責，不作為，就只會尸位素餐！老百姓把這個慶典交給你們管理，你們就說人手不足？那我問你史格舟，你憑什麼當官？不做事、不做好事，你就滾啊！你們管不好，就不要占著位置，交給能管的人來管！」

    「你……」史格舟渾身晃了晃，幾乎要像嚴建川那樣衝過去打他，可是怎麼能啊。

    周圍人們的喝彩聲更高，網絡直播間裡，網友們也是成片彈幕的刷著叫好。

    正是這個道理，多少商業公司管得來！管得更好！

    「唉。」盧老不由得嘆了一聲，毫不掩蓋其中的失望。史格舟更是如墮冰窟……

    「我知道一個道歉不夠，但我覺得你們欠了我們一個道歉。」王鳴之又說。

    「道歉！道歉！」

    聽著眾人的高呼聲，史格舟氣都喘不順了，他什麼人啊！堂堂一道文化署的署丞，出身士人門第。卻要當眾向這幫人道什麼歉？豈還有顏面、名望……

    「道歉！！」四周的呼聲一陣高過一陣，這個道歉是他們應得的。

    盧老撫須地看著，卻是默許眼前的場面。不默許又能如何？能平息民眾合乎情理的憤怒嗎？

    史格舟已經是氣炸了，心臟痛得眼前發暈，但此時此刻，也只能對著話筒語顫地說：「這次我們文化署有失職之處，還請鄉親們諒解，不要壞了潑寒的興。」

    「還是沒有那句話啊。」王鳴之說。陳樂瑞、皇甫穎等一眾少年人舉著拳，繼續喊著：「道歉！！」

    「對不起……」史格舟終於還是要說。

    百姓們剛聽了，王鳴之就高聲道：「我不知道大家怎麼想，但是我不會接受這個道歉！這樣的狗官，我不會原諒，我會投訴！寫投訴信到禮部！直到劍南文化署有所改變。」

    「對！」，「正是！」，「投訴到底！」周圍群情繼續洶湧。

    一封可能引不起重視，但是一百封，一千封！就讓禮部那幫傢伙，看看劍南百姓的民意！

    「王小子！」史格舟急得失聲叫，再也無法忍著，王鳴之這是公然呼籲大家把他搞下台啊。

    這事被他們搞起來的話，他這個署丞還怎麼做得下去，明天就得自己辭職……

    「史署丞，走吧。」盧老嘆道，也是提醒這傢伙不要再有什麼出格的舉動，以免造成更大民憤。

    「盧老……」史格舟哭喪著臉，整個人都傻愣的，急道：「這真的……真的是人手不足啊！」

    楊超古既有點兔死狐悲，又暗暗慶幸沒有惹火燒身，史格舟的仕途完了，被王鳴之這麼一罵，全完蛋了。好端端的怎麼就惹上這個殺星了呢！

    「狗頭鍘侍候！狗頭鍘侍候！狗頭鍘侍候！」

    就在全場老老少少、謝楚這樣的名人或秦老闆那樣的普通人共同的罵聲當中，在記者們的拍照中，史格舟他們由護衛們護送著灰溜溜地走了，盧老這回也遭連累。

    長孫無渝和盧惠晴相視一眼，互作了個鬼臉。

    「謝謝大家！今天下午4點還有一場演出！」王鳴之正感謝著呢，觀眾們的呼聲不知怎麼的就變成了：「飛鳴唱歌，飛鳴唱歌！」他怔了怔，心裡苦！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民意這麼強烈要求，如果他說不唱，那不肯定一片噓聲嗎。他只好急道：「嗯沒錯，屆時話劇演出過後，還會有歌舞演出，謝謝大家！」他轉身走去，溜了溜了。

    「好！！」台下又是一片激動叫好聲，別說觀眾們了，劇組人員們也期待不已，飛鳴要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