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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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察覺到女兒心事重重，韓鴻哲夫婦吃完晚飯便來了韓初桐的院子。

    「么么今日是怎麼了？聽說你從回府便一直悶悶不樂。」從寺廟回來時張氏約王氏一起去綢緞莊看料子，沒有和韓初桐一起，所以不知道路上發生的事情。

    「母親，今天回來的路上，我看到一個小孩子偷包子。景瑤說京中有許多乞丐，難道朝中沒有人管這些事情嗎？」

    聽了女兒的話，韓鴻哲無奈一笑：「么么，你能關注到這些爹爹很高興。但是，這些事不是輕而易舉就能解決的。京中的乞丐，有因為家鄉災難逃出來的難民，也有家中突遭事故的人。去年旻州地動，皇上賑災發糧，國庫早已虧空了，養這麼多人口不是件易事啊。再說了，京城寸土寸金，實在是沒辦法給他們提供避難之地呀。」

    「爹爹，難道就不能給他們找一份工嗎？他們比原住人口不過是少了一些優勢而已。」

    「你說的固然對，但是那麼多乞丐，哪裡需要那麼多人呢？」

    「我，我知道了。」韓初桐失落的應道。

    明白是一回事，理解又是另一回事了。今天看到的那個孩子對韓初桐的觸動太大了，看到那個孩子為了一頓飯那麼不容易，她不禁代入孤兒院的弟弟妹妹。雖然生活條件說不上多好，但至少有院長媽媽護著，溫飽可以解決，也可以接受教育。

    回府的第二日，韓初桐去了尚書府。

    「么么，你怎麼來了？」聽見下人稟報，沈景瑤一臉驚喜。

    「景瑤，我有事找你。」韓初桐此次前來，是想拉沈景瑤入伙的：「昨天看到那個孩子，回府後我想了很多。這些孩子淪為乞丐不是他們的錯，如果和尋常人家的孩子一樣吃得飽，可以上學，不一定會比尋常人家的孩子差。」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這件事我也想過，但是我們養不起那麼多人啊。」沈景瑤打斷道。

    「不，我自然知道咱們銀子不多，但是，如果咱們把這件事做大，整個京中都知道呢？」韓初桐提議道。

    「你的意思是？」沈景瑤遲疑著開口。

    「若是咱們組織一場競拍呢？給京中有聲望的人家發請帖，邀請適婚男女參加，送出自己的一樣物品，然後其他人出價拍賣，得到的銀子用來辦孤兒院呢？」

    「這倒是個好主意，到時候咱們再將那些參加的名單公布，自然可以提高他們的聲譽。想來大家都想博個好名聲日後嫁個好人家的。」沈景瑤讚嘆道。

    「但是這件事咱們不可以直接做，不然風頭太盛了。咱們得悄悄的做。」韓初桐提出自己擔心的地方。

    「這無事，我表哥與四皇子交好，倒是可以借他一用。」沈景瑤說道。

    「那便好，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我先去調查一下京中大戶的消息，準備請帖。我瞧著城北的無望亭倒是個好地方，不如就定在那裡吧。」

    無望亭是韓初桐在去清緣寺的路上看到的，靠近湖邊，一個主亭和六個小亭，辦這個宴會是最好不過的。

    「可以呀，那我今日便派人送信去給表哥，邀他明日府中一敘。你可要來見他一面？」

    「不了，男女七歲不同席，我還是避險一下為好。」韓初桐本想一口答應的，這件事自然是面談，越詳細越好了。但是想起古代的嚴苛，還是拒絕了。

    「這有什麼？我表哥就是你表哥嘛。而且我表哥可是京中有名的才子，才貌雙全。么么，雖說你還小，不急著談親事。但我表哥也就比你我大三四歲，你若是能當我表嫂是最好不過的。」沈景瑤正經不過三秒，又開始調侃韓初桐。

    「說什麼呢，你正經些。我回去了，這件事越早辦越好，咱們還是抓緊些吧。」韓初桐白了她一眼，自己才十歲，她就想著成親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回去還要準備些吃食啊，我覺著讓紫雲準備最好了。」沈景瑤笑著把韓初桐送到門口：「路上注意安全。」

    回府後，韓初桐終於鬆了一口氣：「紫嵐，你帶幾個人去京郊找找那些孩子，多準備些吃的，他們很快就不會這麼苦了。」

    「是，小姐，奴婢這就去。」

    「先不要說這件事，免得他們太期待，我怕自己做不好。」韓初桐叮囑道。期望越大失望越大這個道理韓初桐還是明白的。她對自己有信心，對沈景瑤也有信心，但還是害怕自己做不到院長媽媽那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