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本宮大病,不祥之軀,還勞煩福公公上前服侍。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不,你來。」
「是。」楚哀福身答應,嫣紅的長裙如流水涌動,襯得人更是明艷。她抬手招來盡歡吩咐去準備衣裳後就由盡愉扶著進了偏殿,眾人獨立留下等待。
「你,今天不一樣。」齊紫琰抬起雙臂,看著眼前的人低著身子為自己更衣,她不似從前刻意招惹他,更衣這樣難得的親密接觸,她卻做得小心翼翼,還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可是越是這樣,越讓人忍不住靠近。
「皇上說笑了,臣妾有何不同?」楚哀抬起頭與他對視一眼,有諾諾地低下頭,不敢再看了,手上的動作也加快了些,好像很緊張。
「性格不同了,還有這臉,也不同了。」
「臣妾幼時頑劣,十三歲那年生了場怪病,醒來便成了之前那般的容貌,道士來算,是衝撞了神仙,受了懲罰,何時除了劣根,何時才可以恢復容貌。」
盡愉在一旁接過盡歡送來的龍袍,弓著腰候著,二人皆嘆楚哀變化之大,曾經只顧玩樂,不懂順從,把自己害的落魄潦倒,如今大病一愈,如同變了個人般,從容不迫,不卑不亢,看似善良單純,實則步步攻心,就比如這句話,信手捏來,不但解釋了臉為何變美,還暗中告知,她楚哀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胡攪蠻纏、不懂規矩的庸女了。
「為何帶這面罩出來見人?」
「臣妾記得皇上不許臣這張臉玷污皇上的眼睛,所以才帶上了面罩。」
「可朕是不允許你出現人前。」人前繫著腰帶的人身形一頓,忙提起大擺叩首。這是抗旨啊。「你可是仰仗著剛復原的美貌來爭寵?」齊紫琰薄唇一勾,卻不是笑意,到底是帝王,怎麼這麼容易相信別人?「亦或是,朕剛滅了你楚家滿門,你想來讓朕償命?」
「臣妾不敢。」
「不敢爭寵,還是不敢弒君?」陰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讓人從髮根麻到腳尖。
「臣妾二者皆是不敢。伴君如伴虎,臣妾愚鈍,怎敢常伴聖側。自古嫁夫從夫,父親曾教導臣妾要顧大局,臣妾是大齊的皇后,應以皇家為主,兒女私情不登台面,而且君臣之道,不可以婦人之仁,聖旨為天命,皇后為妻亦為臣,不敢不從。」
「你是不敢,不代表不想,你恨朕,怨朕,不願與朕親近,所以不爭寵。」
「皇上所言極是。」
此話一出,盡愉盡歡皆是一驚,娘娘此言不是在激怒皇上麼?這與從前的楚哀有何不同?果然,齊紫琰眸中一凜,一把扼住了楚哀的下頜,逼迫她仰視他,「呵,如此說來,你不想爭寵,又何必來今天這麼一出?」
那雙眸子一對上,齊紫琰就如觸電般縮回了手,那雙眼中沒有淚水,卻如一方不見天日的深潭,包含了無盡的痛苦,悲傷和絕望。「臣妾自皇上誅殺全族起便只剩下一個人了,這後宮如海,臣妾苟延殘喘,無依無靠,憑什麼爭寵,又憑什麼立足?臣妾今日出來,只是占個空位子罷了,若這都沒有了,您覺得,臣妾還能活多久?皇上放心,臣妾從未想過打擾您,只是活著便好。」
話音一落,齊紫琰的心就像是被什麼狠狠地扎了一下,他仿佛看見了這些年來飽受冷眼的少女一次次倚在宮門口盼啊盼,她熱情飽滿地來,又被羞辱而歸,漸漸地不再是少女,漸漸地放棄了一切,只求活著……
「面罩別帶了。」
「是。皇上,錦貴妃還在殿中等著,臣妾給您系好腰帶,該回去了。」
她眼中的情緒消盡了,一絲都不給他留,這人明明在眼前,卻碰不到,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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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紫琰落座龍椅,楚哀也在新增的鳳椅上坐好,福明才繼續主持。「眾妃入殿——」
三千佳麗俯身而入,集於殿下,皆行大禮。「臣妾等給皇上請安,皇后娘娘請安。」方才在偏殿等候時聽著一聲「皇后娘娘駕到。」大傢伙可是驚奇極了,原先在潛坻的幾位都說這皇后是奇醜無比,可這幾年新進來的都沒見過這位名分上的主子,可不好奇?一個個翻著眼珠子往上瞟,這沒瞧見還好,一瞧見還真的嚇一跳,這哪裡是奇醜?這相貌在天下都是數一數二的,她掛著淺淺的微笑,和刁蠻無理這四個字沒有半分關係。眾妃仿佛經歷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尤其是傳播皇后醜態的人,嚇得掌心出了一層薄汗。
「平身。」
「謝皇上,謝皇后娘娘。」
「賜字——」
太監托著一張紅紙,一方硯台,兩根毛筆,弓著身子停在聖前。「請皇上,皇后娘娘移步。」
賜字祈福,是立宮訓,一張紅紙,寫二字,掛於新冊封的妃子宮中,做警示之用,若皇后不在,這份於皇帝並肩的機會,該是位分最高的妃嬪代替為之,也就是說,若不是楚哀今日來插一腿,這賜字的活兒,是她莫錦央的。
莫錦央雙手緊握,自己苦苦爭來的榮光,如此輕易就被旁人拿走了,簡直是恥辱。
紅紙橫展,帝後雙雙提筆,皇帝行雲流水,皇后如描細涓,二人同時停筆,齊紫琰看向楚哀,楚哀卻只是靜靜地看向前方。
太監把二人寫下的字展示給眾人「皇上賜字——明,皇后賜字——呃…亦是明。」
兩人同時寫字,是不知曉對方會寫什麼的。
齊紫琰挑起眉「皇后為何賜了明字?」
「因為臣妾喜歡明事,不願後宮暗中勾心鬥角,願人人光明,姐妹和樂。」
皇帝呼吸一滯,心中隱隱抽痛,不覺想到從前後宮的女人無論位分高低都敢欺辱楚哀,而自己明明知曉,卻不曾制止,反而放任「朕,也是此意,福明,將此字掛去各個宮中,以作警醒。」
「奴才這就吩咐去辦。」福明戰戰兢兢地應下了,皇上此番意思,莫不是在告示後宮各位,帝後同心?
曾經明里暗裡對楚哀不敬的人皆是雙腿一軟,忙跪下了「臣妾等謹遵皇后娘娘教誨。」
莫錦央咬緊了牙,撐出笑臉把字領了捧在手上,她狠狠地盯著楚哀,卻不成想楚哀敢直直對上她的眼睛,那張無害的臉蛋兒上閃過一絲陰險,如同冷風灌進了衣領,冷得她打了個寒戰。果然,還是她太輕敵了。
「開宴吧。」齊紫琰無視了這場爭鬥,懶洋洋地擺了擺手。福明弓著身子說到「請各位大臣、娘娘移步內殿用宴。」
「皇上,臣妾大病初癒,自身晦氣,不再掃皇上的性了。」楚哀壓低了聲音說著,說完還輕咳了兩聲,一旁的盡歡連忙展開披風給她披上。
齊紫琰張了張嘴,沒說什麼,放人走了。
這楚哀,真是不爭,立了威就離開,真是不打擾。
他甩了甩衣袖,背過手,轉身下了台階,身後傳來一句柔聲。
「臣妾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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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哀真的是,我寫的時候好心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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