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內心

    頭很暈，眼前一片模糊，耳邊也嗡嗡的響。

    「林飛，林飛」，誰在叫我。

    我試圖說話可是無論如何也發不出聲音。

    叫我林飛的只有蠻子，我心裡頓時安心多了，我知道自己又夢魘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慢慢睜開了眼睛，光很刺眼，我看見的是一張大臉。

    「醫生，醫生」，看見我睜開眼睛後那人激動的跑走了。

    等我視線慢慢清晰得時候，我知道在醫院裡。

    過一會兒，走過來兩個人，站在我面前，穿大白掛的問我，「感覺怎樣，有沒有頭暈噁心的感覺？」，我搖搖頭。

    「只是頭有點痛」。

    「痛就正常了，準備辦出院手續吧」，醫生轉身離開了。

    醫生走後，我的目光留在了另一個人身上。

    這人正是蠻子，我們的目光對到了一起，但是瞬間又移開了，「是你救了我，謝謝」，我先開了口，我看見蠻子眼眶微紅，心裡一痛還是沒有了其他話。

    「我去買點吃的，你在這裡躺好」，蠻子說著，轉身準備要走。

    「等，等一下，我不餓，那個醫藥費我後面還你，謝謝你」，我慢慢起身，我的東西全在枕邊上，穿好衣服，我辦好了手續，準備離開醫院的時候，我看見蠻子已經在醫院門口了。

    就算我想避開也沒辦法，誰讓醫院只有一個入口。

    「你房子退了，你以後住了，你工作沒了，你以後怎麼吃飯？」，蠻子見面就這麼長一句頓時把我問傻了，我也不管這是關心還是什麼。

    「你的醫藥費我會還你的，但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我也不明白我為什麼會說出這種話，但是我還是說了。

    蠻子居然沒什麼反應在我說出這麼恨的話後，愣了一會兒，「跟我走」，蠻子拉著我的手，走向了停車場，這次，我沒有反抗。

    沒有司機，蠻子一個人來的，我坐到了副駕駛，蠻子開著車慢慢駛出了停車場。

    「你要帶我去哪？」，我盯著蠻子。

    「回家」，蠻子眼睛沒有看著我，但是我的心裡卻是暖暖的。

    一路上蠻子沒有來過口，我也什麼都不說。

    十幾分鐘後，蠻子的車開出了城裡，越行越遠，漸漸的，周圍的建築越來越少，路也變得崎嶇，又不知道過了多久，眼前出現了一座別墅，不大，但是豪華至極。

    「下車吧，到了」，我打開車門，走了下去，蠻子把車開到了別墅後面，應該停進了車庫裡，幾分鐘來到了我面前，「傻愣著幹嘛，跟我進去吧」。我跟在他的後面走了進去。

    這是座兩層樓的別墅，占地不大，但是應該值不少錢，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會建在這裡。

    進門後，這裡的陳設不比高檔酒店差。

    「跟我來吧」，蠻子回頭看我一眼，我會意的點點頭，蠻子帶我來到一個房間裡，這裡應該很久沒有人住過，不對應該沒有人進來過，而且明顯沒有人打掃，難道這麼大的房子沒有傭人，就蠻子一個人住，「以後你就住這裡，今晚將就一下，明天在打掃一下，沒辦法，家裡就我一個人，你先收拾一下，我去弄點吃的」，果然，這裡只有蠻子一個人。

    又有一堆疑問在腦子裡，我聞到了泡麵的味道，接著傳來了蠻子聲音，「面好了，來吃吧」，我走進了廚房裡，這裡的廚具整齊的放置著，很久沒有人動過了，垃圾桶里只有調味包口袋。

    蠻子端著泡麵走進了客廳，打開了電視，我也跟著走了去，我看這餐桌應該也很久沒有使用過了。

    蠻子一直埋著頭吃麵，電視雖然打開，但他沒有抬頭看過一眼。

    「這就是你做的飯」，我先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語氣中還帶一絲調侃，蠻子似乎沒想到我居然用這種口氣，但是，我感覺他嘴角彎了一下。

    「有你吃的就不錯了」，嘩，一口面滑進了嘴裡。

    看他的樣子，我埋著頭，吃了很大一口年，眼眶紅了，我強忍住沒有讓眼淚流下來，「這面真燙啊」。

    「怎麼是你救了我？」，我問道。

    「那天從你家離開後，我回到這裡仔細想了一下覺得出手打你是我的不對，就算有什麼問題我們兄弟倆都應該商量，而不應該這樣沒完沒了的，所以我打算第二天找你，給你道歉的」，蠻子一口氣說了很長一串。

    「但是怎麼是你把我從河裡救出來的？」，我看著蠻子的眼睛，渴望從裡面得到答案。

    「第二天我去你家的時候，家裡沒人，我遇到了房東老太，我見她哭紅了眼，從她那裡我知道你退了房子，我又去了你工作的地方，可是你們老闆把我罵了出來，說什麼你小子被開了，我就知道你的工作也沒了」，蠻子繼續說道:「我想你在北京雖然生活了很久但是人生地不熟的，就到處找你，我怕你會想不開，干出傻事，還真讓我找到了」，蠻子笑了出來，「我看見你一個人站在堤岸邊，當時心裡還是有點氣的，所以沒有過來，我想你人沒事就好了，誰知道你居然」，蠻子看著我，「居然你跳了下去，當時我整個人都傻了，我也真是笨啊，你丟了工作，退了房子相當於斷了生路，我怎麼就沒想到你會」，蠻子說不下去了，「怪我，怪我不該動手，對不起」，蠻子的頭埋的很低，嘴裡一直嘀咕著對不起。

    聽蠻子講到這裡，我也抑制不了自己的內心了，「對不起兄弟，我不應該說出那些話，是我對不起你」，蠻子抬起了頭，我看著他，他也望著我。

    「兄弟」，從我們口中同時發出，蠻子笑了，我也笑了。 看深夜福利電影，請關注微信公眾號：okdy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