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番外.有幸唯有小豬眼裡的他，在閃閃……

    測試廣告1    一.

    明敬泊回京述職, 正好趕上考生們進京參加試的日子。讀書都 www.dushudu.com

    一路上遇到的很多考生風華正茂，對京城以及未來充滿了嚮往。

    讀書人多了，聚在一起難免高談闊論, 撫時感事。

    客棧里, 穿著青袍的讀書人道：「我一次到京城參加科舉, 外面的人都說皇后魅惑聖心，五皇子囂張跋扈。沒想到才兩年時間，人已經開始讚揚皇后與太子。」

    沒有直言人見風使舵，但有那麼幾分意思在話里。

    能考中舉人的學子，大都性情穩重胸有溝壑, 聽到青袍考生話里的意思太對, 裝作沒有聽見，各自用著飯食。

    出門在外少招惹是非, 是行事之。

    見無人搭理自己, 青袍考生面上有些掛住, 悻悻地在角落裡坐下。

    明敬泊笑容慈祥地看向考生, 開口緩解對方尷尬：「知公子有何高見？」

    青袍考生見說話的中年男人衣著體面, 舉止風雅, 起了與對方說話的心：「依我看, 這都是些牆頭草, 風往哪邊吹, 們就往哪邊倒。」

    「聽公子的意思，似乎對當下吹捧太子的行為有所滿？」

    青袍書生見中年男人眼帶鼓勵, 似乎在贊成自己的說法, 談性頓起：「四皇子自小文武雙全賢名在外，卻在五皇子與明家女成親後，被揭露無數罪行, 難道這是巧合？」

    明敬泊含笑點頭，示意青袍考生繼續說下去。

    隨即他就聽了一個離奇的故事，大概就是明家聯合五皇子污衊四皇子，幫五皇子奪得太子之位，以求明家榮華富貴。

    「胡言亂語！」一個衣服打補丁的考生忍無可忍地拍桌而起：「明家三位大人，為天下百姓做了多少好事，怎麼在你口中，竟成了沽名釣譽之輩。這睜眼說瞎話的人，我看就噁心，快離我遠些，別污了我的耳朵。」

    明家三兄弟在讀書人心目中地位頗高，自著補丁衣的考生站出來反駁以後，有好幾個考生都站起來為明家打抱不平。

    「說太子陷害四皇子，我還覺得是四皇子故意污衊太子呢。」一個考生：「我聽說太子十分看重讀書人，僅為讀書人捐錢捐書，還為讀書人打抱不平。陛下乃千年難遇的明君，五皇子若當真昏聵無能，陛下豈讓他做太子？」

    「就是，就是。」

    眾考生用憤怒的眼神看青袍考生，就連與其搭話的明敬泊，也收穫少鄙夷的眼神。

    「先生氣勢不凡，想來是見過面的人，難道也贊同此君的說法？」

    明敬泊笑搖頭站起身，讓小廝付店家的銀錢：「諸君乃國之棟樑，老朽在此祝諸位金榜題名。」

    見中年男人態度如此溫和，考生們反而有些好意思了，們作揖謝過：「多謝先生吉言，知先生到京城是探親還是其他，若是方便我們可結伴同行。」

    「在下姓明，家中排行老二，此去京城自然是回家。」明敬泊笑拱手，轉身離開客棧。

    明？

    眾考生覺得這個姓氏格外親切。

    一個來自陵州的考生躲在角落瑟瑟抖，什麼親切親切，就是京城明家的明二啊。

    傳說中的笑裡藏刀，舌綻利刃的笑面毒虎。

    明家三兄弟與陵州明家鬧矛盾，原因明，但是明家三兄弟自請出族的消息，幾乎全城皆知。

    大人們都說，肯定是陵州明家做了很多對不起明家三兄弟的事，然以明家三兄弟的厚，把事鬧得那般難看。

    私底下傳什麼的都有，以至於陵州考生有了一個不成文的規矩，要在明家三兄弟面前提起自己來自陵州，免得勾起們的傷心事，給自己惹來麻煩。

    明敬泊多年未回京，因職責在身，就連侄女與五皇子大婚也能回京。現在終於有機會回京，可惜侄女已經住進宮裡，想要見一面也是難上加難……

    難？

    明敬泊站在三弟院子裡，看跟在三弟妹身後殷勤端盤子的太子，默默地扭開頭，問明敬海：「大哥，五皇子什麼時候變得如此乖巧聽話了？」

    離京那年，五皇子年僅十七，身著錦衣鹿皮靴，帶著一眾紈絝子弟招貓逗狗，旁人見之則避。

    「咳咳咳。」明敬海看朝這邊走來的小侄女：「太子殿下隨和仁善，以禮待人，有什麼奇怪？」

    明敬泊懷疑地看大哥，大哥的腦子莫不是出了問題。

    「大伯，二伯。」玖珠捧著洗好的果子放到兩人面前：「初春沒什麼好吃的果子，這是宮裡窖藏的凍梨與蜜桔，們嘗嘗。」

    直接把宮裡的東西搬回娘家會太好？

    明敬泊心裡想著，手卻很誠實地伸了出去。

    「小豬。」雲渡卿把裝點心的盤子放下，朝玖珠招手：「來。」

    玖珠小跑來到他面前。

    「張嘴。」取來一塊點心，放進她嘴裡：「味道怎麼樣？」

    「好吃，膩不黏。」玖珠拉的袖子：「再來一塊。」

    「喜歡？」雲渡卿又給她餵了一塊。

    「喜歡。」玖珠點頭。

    「面，我和的。」

    「水，我倒的。」

    「糖，我灑去的。」

    雲渡卿放下筷子，把手背在身後微微抬起下巴，似乎在等玖珠說些什麼。

    「所以這盤點心是殿下親手做的？」果然下一刻，玖珠就驚喜地原地蹦起來，她伸手抱住：「殿下好厲害，果然無所能。」

    雲渡卿露出一個得意又滿意的笑容：「要要再吃一塊？」

    「要！」

    明家三兄弟排排坐在角落裡，看這對膩膩歪歪的小夫妻神各異。

    許久之後，明敬泊開口：「年輕真好。」

    明敬舟塞了一個蜜桔在他手裡：「二哥，吃水果。」

    多吃東西少說話。

    「原本我還擔心侄女跟太子在一起會受委屈，沒想到太子本性如此……純真。」

    是的，純真。

    明敬泊在太子身上，看到了純粹的快樂與信任。

    與玖珠在一起他很快樂，對玖珠對明家，有全然的信任。

    這樣的女婿，哪個岳父岳母喜歡？

    直到天色已黑，雲渡卿與玖珠乘坐馬車離開，明敬泊看遠去的馬車，突然明白過來，僅是太子信任明家，陛下也信任明家。

    「什麼時候走？」明敬海問。

    「五日後。」明敬泊收回視線：「身為一方父母官，我離開太久好。」

    們三兄弟已是顯赫，若全部留在京城，就算陛下信任們，也免了流言蜚語。

    匡扶正義，心懷天下，是他們三兄弟這些年的堅持。

    這些年雖聚少離多，相隔千里，但是看百姓日子漸漸富足，便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與敬舟請了兩日假，這兩日我們兄弟三人在京城好好走走看看。」明敬舟笑：「下一次相聚，又是幾年後了。」

    兄弟三人相視而笑，像年輕小伙子般肩搭著肩，說著京城裡的美酒與美食。

    提別離，卻知短暫的相聚，又是下一次別離。

    二.

    恩科殿試結束，禮部在宮中舉辦瓊林宴，進士們恭敬地入席，在磅礴大氣的大殿，們顯得有些束手束腳。

    來參加瓊林宴的，除了榜有名的進士，還有其他的官員與宗室子女。

    聽著公主們的笑聲，進士們面頰通紅，敢抬眼多看。

    「太子殿下到，太子妃到。」

    進士們連忙起身作揖，尤其是寒門出身的進士，緒格外激動。

    方才還嘻嘻哈哈的公主，在太子面前格外安靜，大概誰也願意做第二個柔德公主，被太子當眾斥責。

    過讓公主們意外的是，今天的雲渡卿格外溫柔好說話，無論是狀元還是探花跟說話，都是面帶笑意，風度翩翩。

    公主們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懷王妃與安王妃卻知道真相。

    因為今天太子妃在場，尊貴完美的太子殿下，哪裡願意在太子妃面前露出半點缺點。

    「太子與太子妃成親一年多了，還這麼好。」安王妃慨：「大嫂，說我們要要去問玖珠，是怎麼跟太子維持新鮮的？」

    懷王妃聞言笑了：「我跟我們家王爺可沒什麼新鮮可言。」

    男人聽話，多半是慣的，對他凶一點就好。

    她想起去年元宵燈節，五弟與五弟妹還未成親，兩人提燈牽著手，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慢慢走遠的背影。

    那時候她還為玖珠擔心，一片真心相付，終被雲渡卿辜負。

    她以為自己看透人心，現在才明白人心各異，生死別離姻緣相合，都有各自的緣分。

    希望五年後，十年後，五十年後，她都能看到他們信任地坐在一起。

    即使白髮蒼蒼，望向彼此的眼裡仍舊有光。

    「聽聞太子妃畫技了得，知我可有幸一觀太子妃墨寶？」

    「怕是不行。」雲渡卿握住玖珠的手，朗聲笑：「明家有祖訓，明家後人畫作，非親人伴侶可見。」

    那日初冬，濃霧未散。少女滿頭青絲沾滿霧珠，把親手作的畫送到了手裡。

    那是世間最美的畫面。

    笑側首看她。

    畫的美，在於筆觸精細，而是那一筆一畫中的意。

    「殿下，在笑什麼？」

    「我在高興。」

    「高興什麼？」

    端起酒杯，借用喝酒的動作，用寬大的袖擺遮住了兩人。

    「高興……自己得到了間最昂貴的珍寶。」低下頭，在她額際輕輕一吻。

    這個親吻輕如微風，暖若冬日朝陽。

    驕傲肆意，擁有間尊貴的地位。

    父皇擁有母后，有天下。

    母后擁有父皇，有漂亮的首飾。

    天下有很多人在意他，然而唯有小豬眼裡的，在閃閃發光。

    何其有幸。

    （全文完）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