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無用的天梯

    小比奈的攻擊對楊曦毫無作用，讓蛭子影胤意識到了雙方之間的差距。

    尤其是對方懷裡還抱著一名起始者，始終保持著站在原地不動的姿勢。如此輕描淡寫的破解自己的最強防禦和小比奈的超速暗殺，更是顯得其實力深不可測！

    他停下了瘋狂的大笑，面具後面的雙眼中充滿了凝重。

    「你究竟是誰？為什麼要阻止我？」

    「我是誰對你來說沒有任何意義，至於為什麼要阻止你...當然是因為你的行為和我的目的產生了衝突。說實話，你要毀滅世界什麼的，都與我沒什麼關係，召喚階段v的原腸動物破壞巨石碑造成東京大滅絕本來我也不想理會。否則，你以為你還得到『七星的遺產』嗎？」

    「那您為什麼......？！！！」

    蛭子影胤眼瞳一縮，更加不明白這位強者心中的想法了。

    「為什麼？很簡單啊，因為我和聖天子做了一筆交易。我來保護東京區域的安全，而她則負責給『被詛咒的孩子』頒布新法令，讓那些可憐的孩子擁有獲得幸福的權利。」

    「幸福？就憑一張法令？呵呵......別開玩笑了！像您這樣的強者，難道還不明白『被詛咒的孩子』是不可能被人類所接受的嗎？就算『被詛咒的孩子』隱藏身份與普通人成為了朋友，一旦被暴露出來，周遭的反應如何？他們祝福這些孩子嗎？以持續不斷的歡欣鼓舞迎接這些孩子嗎？開心地緊緊摟住這些孩子嗎？當然不可能！她們是天選之人！小比奈是，你懷裡的那個起始者是，包括你我都是！我作為新人類創造計劃的士兵是為了殺戮而降臨。唯有巨石碑崩塌，原腸動物戰爭再度開始，我的存在意義才能受到證明，人類才會依靠『被詛咒的孩子』們的力量！憎恨不會消失，戰爭不會止息。您應該能理解我的思想！」

    「......嗯。我理解，正是因為理解，所以我才沒殺你，所以你才活到現在，還能把你的內心想法吐露出來。其實，渴望戰爭的不僅僅是你一個，耐心的等著吧蛭子影胤，你所期盼的巨石碑崩塌的願望不久就會實現，人類也不可能永遠在巨石碑內苟延殘喘。退下吧，你展現自己的舞台並不是在這裡。」

    ......

    沉默半晌。蛭子影胤對著楊曦深深一鞠躬，「非常抱歉，雖然如此，但已經太遲了。如果我所料不錯，階段v的原腸動物應該就會在不久後出現。東京大滅絕，成了無法避免的事實。」

    「看樣子你還沒死心呢，是嗎？無法避免嗎？那麼，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做世事無常吧。」說完，楊曦也不理會蛭子影胤。轉過頭注視著遠方，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不出蛭子影胤所料，jnsc會議室階段v現身的報告傳來，令全體與會人員失去血色。

    侵入東京灣的超巨大原腸動物探出頭的瞬間。導彈、毒氣彈，以及魚雷等一起發射，但是導彈與魚雷僅能造成輕微損傷，傷口一瞬間痊癒。至於毒氣則是人類發明的最強邪惡vx毒氣。然而吸入毒氣的原腸動物病毒瞬間分解分析成分，使身體具備抗毒性。最被期待的鈥穿甲彈則因為原腸動物的裝甲太硬而彈開。

    會議室的人們陷入恐慌。

    夏世從港口遠眺東京灣的地平線。深沉的夜裡確實傳來光點與輕微爆炸聲。戰鬥已經開始了。

    就在這時，楊曦的手機鈴聲響起。

    看顯示屏。是聖天子打來的。雖然知道她為什麼在這個時候給自己打電話，不過楊曦還是選擇了接聽。

    「喂，聖天子小妹妹嗎？有什麼事情？」

    「楊曦先生，雖然我很想恭喜你打敗了蛭子影胤，可還是讓階段v的原腸動物出現了。不知您有什麼計劃嗎？」

    「計劃？不就是一隻原腸動物嗎？有什麼好計劃的。」

    「楊曦先生！」聖天子的聲音無比的嚴肅，「您的實力確實很強，恐怕就算是階段iv的原腸動物也奈何不了您，但階段v的原腸動物已經屬於超規格的存在了！」

    對於這些不相信自己實力的人，楊曦也無話可說。單手抱著夏世，楊曦聳聳肩道：「好吧，既然如此，那聖天子小妹妹有何高見？」

    「想要阻止階段v的原腸動物，還有最後的手段......答案就在你的東南方。」

    抬頭看去，，以仰角七十度貫穿天空，插入薄薄的雲層。從地面上因為雲的遮蔽，看不見軌道的頂端。

    那是原腸動物大戰末期的遺物——雖然已經完成，但是連一次試運轉都不曾進行就被迫放棄，坐視戰敗之日的超巨大兵器。

    通稱「天梯」。

    又名線形超電磁投射裝置——是個能將直徑八百公厘以下的金屬飛行物加速到亞光速之後發射的軌道炮模塊。

    「您離目標地點最近。時間不夠了，只能由您動手，楊曦先生。我們這邊會指導您如何操作。」

    老實說，楊曦是很想把那個召喚過來的階段v直接弄死的。可是在看到「天梯」後，頓時覺得玩一玩高科技似乎也不錯。反正對他而言，不管是直接動手還是藉助工具，最後的結果都一樣。

    帶著這種擺弄新玩具的輕鬆心情，楊曦抱著夏世朝著目的地走了過去。

    設施的電燈在楊曦和夏世走近時，突然一起點亮。

    來自本土的輸電網在經過十年之後再度通電。

    極粗的電纜外罩保護層埋在地底，因此沒有受地面肆虐的原腸動物破壞，過了十年依然能夠正常運轉。

    設施位於小山丘，周圍儘是深邃的森林。

    設施純白的外牆設有帶刺的防盜網，嚴肅矗立的模樣在顯示自已的抗拒之意，然而很遺憾的，這種保護沒有考慮到楊曦這種擁有非人實力的存在。他就那樣仿佛化為了虛無，視若無物。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感應了一下四周的建築，由許多支柱撐起的巨大天梯基底，以及旁邊直徑恐怕有上百公尺的圓形物體——應該與儲存電力有關——連在一塊。

    不過和醒目耀眼的軌道炮模塊相比，一旁的研究設施還沒有一般的高中校舍來得大。

    看了一下透過手機傳來的設施內部圖，楊曦馬上明白。

    設施像是蟻穴一般朝地下延伸，露出地表的建築物只不過是冰山的一角。

    「楊曦先生，沒時間參觀了，麻煩您快一點！」

    未掛斷的手機中傳來聖天子催促的聲音，他那渾然不顧危險逼近的悠閒態度實在是讓人感到著急。

    「是是......」雖然嘴上這樣說著，可是他的動作似乎沒有加快。依舊不慌不忙的向前走著。

    可能是為了防止被叛軍占領，建物內部相當複雜。目的地是地下二樓，透過地圖與聖天子的引導，終於抵達了中央電算室。

    圓穹型房間占地寬闊，各處都設置了計算機等儀器。從正面的角度可以看見巨大的冷光面板，令人驚訝的是即使棄置十年，依然一塵不染。

    走到中央控制面板前，拉出連接外部的端子插進手機。這時系統突然要求輸入二十位的密碼，與此同時。聖天子冷冽的聲音傳了出來。

    輕鬆輸入密碼，綠色的進度顯示計通知系統連接完成。設施與總部開始傳輸數據。

    「......埋設在地下的無人變電所的電力供給正常，輸電網也沒有異常。保存液態氦的杜瓦瓶一切正常。好極了。發射程序由我們這邊進行。」

    就這麼結束了嗎？我還以為讓我來直接操作呢。

    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楊曦好奇的在電算室里這裡看看。那裡瞅瞅，讓電話另一頭一直關注著他的聖天子心驚不已，生怕他一個不小心亂來，打亂了發射進程。到時候就前功盡棄了。現在可是爭分奪秒的危急時刻啊！拜託你嚴肅一點！

    當然，關鍵時刻被搞破壞之類的狗血劇情並沒有發生，實際上就算楊曦真的想要做些什麼。聰明的夏世也會阻止他的。

    這個小丫頭雖然從剛才開始便一句話也不說，但那是因為並不需要她出場。

    這時設施亮起警告燈，女性的合成語音響起：

    「線形超電磁投射裝置開始啟動。位於超導飛輪電力儲藏系統連結處的工作人員請迅速避難。程序，進入第一階段。能量充填開始。」

    屏幕右端出現圓型計量表，代表目前能量的充填比率。

    根本沒有碰觸的觸控屏幕畫面以目不暇給的速度點擊、拖動。這是由總部那裡進行遠程操縱。

    內藏在操作面板，貌似操縱杆的玩意冷不防地豎了起來，接著又像是被看不見的手拉到楊曦面前，然後推過去。這種充滿節奏的動作，簡直就像車子換擋。

    腳底下突然傳來地震一般的衝擊，楊曦眉頭一皺，望著切換到正面屏幕的影像，固定在仰角七十度的「天梯」基部一邊發出轟隆聲響，一邊緩緩啟動。

    然而它的移動速度卻十分緩慢，感覺就像原地踏步。

    等到它終於與地面保持幾乎水平的狀態，左右兩個巨大軌道下方的三腳架——合計六隻「腳」便以嚇人的速度插入地面，深深挖開地表，弄塌一座小山才停止。這是為了對應射擊後座力所釘下的爪子。

    「切換為聯機模式，與衛星通訊。『cyclops』系統啟動。主屏幕顯示目標。」

    不久三面屏幕的正面切換畫面，上面經過放大的影像令楊曦都感到了噁心。

    那像伙究竟吸取了幾萬種生物的基因？

    深棕色帶著裂痕的肌肉像是得了天花一般滿是疤痕，疤痕上面還長有突起物。八根長了倒刺的鐮刀狀異物自脖子、頭部、右眼等處穿透表皮。

    頭部異常肥大，鳥喙狀的彎曲物體自嘴角不自然延伸。剩下的左眼小得可悲。

    畫面出現一名雙腿行走，外貌驚世駭俗的巨人。

    按比例尺判斷，巨人高約四百公尺。一邊分開海水一邊前進，並以鐮刀狀的觸手不耐地揮落穿過夜空的飛彈。飛彈的爆炸火焰蒸發周圍的海水，不過怎麼看都不覺得有任何損傷。

    這根本就不是自己在宇宙中大戰時所見到的巨獸的模樣！

    這個世界的原腸動物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那些巨獸在進入這個世界後吸收了太多的生物基因才導致突變成這種模樣？

    夏世看著顯示屏，臉色有些蒼白：「楊曦大人...這個就是......？」

    「嗯，這個應該就是十年前把世界搞得一塌糊塗的階段v之一。」

    電話里同時傳來了聖天子的解答，「，那原本是美國國防部跟日本政府用來識別個體的代號，不知何時流傳開來，如今已變成它們的正式名字。」

    在海里游泳的鯨魚一旦上陸，就會被自身的重量壓垮。至於比鯨魚大好幾倍的巨大傢伙就更不用說。

    夏世的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這隻原腸動物的身體已經改變，硬度足以支撐自己的重量，那麼究竟有多堅固？難道比存在地球上的所有物質都要硬嗎？

    這樣一來，以現有的兵器不可能殺死它。

    天蠍座突然停下腳步，將全身的觸手筆直豎起，巨大的鳥喙也朝向天空。

    「咻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彷佛全日本的大氣都被這個怪物的巨大咆哮所撼動，震動不斷的地鳴讓整座設施搖晃。

    感覺到夏世的身體冒出了冷汗，楊曦輕輕撫摸著她的頭，以此來安慰她被驚嚇的心靈。

    怪物的咆哮聲中蘊含怒氣。

    「大事不妙，楊曦先生，您聽得到嗎？炮膛里沒有裝填鈥穿甲彈！」聖天子的聲音忽然失去了冷靜，「現在我們無法遠程操縱...一定是因為超導...磁場的影響...剩下的就交給您了......」

    交給我有個毛用啊！我又不是里見蓮太郎，可以將自己的手腳取下來當做炮彈發射！

    這一刻，楊曦不得不感慨，主角就是主角，仿佛一切都是為主角準備好了似的。

    沒辦法了，看樣子，只能自己出手。(未完待續請搜索飄天文學，小說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