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零三 夜談（3）

    說個老生常談的話題，因為諸神之間的約定，下界的神明能夠使用的只有神權、神威以及一部分的神明特性，其中最為人所知的，就是用來刻下和更新《神之恩惠》的神血。

    《神之恩惠》是眾神帶下界的奇蹟，根據白天在阿斯特莉亞刻印恩惠時的觀察，雲東察覺到想要自行更新《神之恩惠》至少有三大關竅，其一是最基礎的，學會眾神使用的語言神聖文字，其二是更進一步，學會《神之恩惠》有關的知識，其三是神靈的血液，或者其他帶有神力的媒介。

    神聖文字是眾神書寫力量的載體，學習難度可想而知的高，除了被稱為《神之分身》的仙精天生可以看懂一部分，其他種族都需要學習，並且學習的極為困難，就算是專門設立了解讀神聖文字這一課程的學院派閥「學區」，也只有不到一成的及格率，能夠真正運用翻譯的更是少之又少。

    而且這還僅僅局限於「讀取」這一步，更別提如同神靈一般「書寫」神聖文字，恐怕在整個下界都沒有人可以做到，但現在這一點已經改變。

    雲東握住五更琉璃的手，然後另一隻手凝聚清靈氣，在她手心一氣呵成隨手一划，寫下一個怪異的文字。

    「這個是？」

    五更琉璃更近一步的湊過來，對明明寫在自己手心，卻仿佛沒有實體的文字感到好奇，雲東依舊托著她的手解釋道：

    「這個就是神聖文字，剛才阿斯特莉亞在刻印神之恩惠的時候我順便記下來了。」

    五更琉璃恍然的點了點頭，絲毫沒意識到在這個世界這是多麼誇張的事情，想要書寫神聖文字需要的可不單單是記下，還需要理解文字其中的意義和擁有通過文字調動力量的能力。

    不過在阿斯特莉亞刻印恩惠時，雲東通過入定進入更高一層的視角，然後將這些記了下來，雖然關於具體的雲東也不是很了解，但他能夠做到真正的模仿。

    「但是也只是記下，這種純粹的模仿還無法讓我自行刻印《神之恩惠》，更別說還缺少作為媒介的神血。」

    就算是以清靈氣書寫，在五更琉璃手心的神聖文字顏色也逐漸變淡，直至完全無法維持形體消散而去。其他的神聖文字怎麼樣雲東不知道，不過在阿斯特莉亞刻印《神之恩惠》時記下的這一部分，只要寫下就會很快消散，而且好似沒有任何作用，至於造成這樣的原因，雲東猜想很可能是因為沒有作為媒介的神血。

    清靈氣是六階能量體系中的頂點之一，而下界神明的神血看起來沒有攜帶任何力量，但驅動神聖文字的並不是單純的力量，而是神血中蘊藏的某些特性，這才是下界人們無法脫離主神，自行刻印和更新的最重要原因。不過雲東有陰陽太極和陰陽之氣，未必不能打破這一定律。

    「唔……原來是這樣。」

    五更琉璃漫不經心的微微點頭，她覺得雲東見過一次就能模仿並不是很奇怪的事情，更別說現在還有更值得在意的事。

    為了觀看自己手中被書寫的神聖文字，「不知不覺」間五更琉璃已經靠在雲東的肩膀上，剛才的點頭也像是在撒嬌。雲東啞然一笑，右臂從五更琉璃身後穿過，同時微微側身將她抱入自己懷中。

    原來還在用小動作慢慢靠近的五更琉璃被突然抱住，頓時渾身一僵，不過很快她就放鬆下來，反而朝懷中拱了拱悶聲問道：

    「唔……你想做什麼……？」

    「只是想要抱一抱你，可以嗎？」

    「……這種事不需要我同意啦，只要你想我就會答應的。」

    五更琉璃紅著臉回了一句，然後就埋在懷中沒有再動，雲東輕笑一聲也沒有再出聲，將五更琉璃披下的頭髮繞在自己指尖把玩。

    新的環境，新的趣聞，新的任務世界，但唯一不變的是結伴而行的兩人，看著懷中和自己相伴的少女，雲東忍不住低下頭埋入滿頭黑絲之中輕輕呼了一口氣，雖然沒能摸一摸頭髮擼貓，但現在這樣也很不錯。

    「……有點癢。」

    因為雲東灼熱的氣息，五更琉璃晃了晃頭，但別忘了她現在穿的可是睡衣，雲東居高臨下，透過淺色的睡衣可以看到五更琉璃的鎖骨若隱若現，讓他下意識呢喃道：

    「果然……。」

    「嗯？你有什麼不滿意的嗎？」

    雖然沒有明說，但五更琉璃瞬間就明白了雲東指的是什麼，埋在雲東懷中的她頓時鼓起臉，仰起頭害羞又氣急的瞪向雲東，對於自己的身材，五更琉璃一直都十分介意，現在被雲東提起，更是讓她心中騷動。

    雲東收了收胳膊笑道：「沒什麼，只是覺得琉璃你這么小只，正好可以將你抱入懷中真是太好了。」

    為了不讓雲東覺得自己很好哄，五更琉璃低下頭藏住神情，在雲東胸口畫圈圈道：「哼，你這個蘿莉控，該不會是因為這個才喜歡我的吧。」

    「唔……說不定真的是呢。」

    雲東沒有否認，只是看著懷中小隻的五更琉璃笑道：「不過不是因為是蘿莉控才喜歡你，而是因為喜歡你才是蘿莉控。」

    「唔……怎麼今天這麼能說了？」

    「能說？有嗎？」

    雲東疑惑的眨了眨眼，回答道：「我沒有特意說什麼吧，只是如實說出自己的想法。」

    「哼哼，我知道，所以這樣才犯規啊。」

    五更琉璃忍不住一般輕呼一口氣，接著直接坐起身吻向雲東。看著眼前十分害羞，但依舊頑強睜開的黑色眼眸，雲東眼中也帶著笑意，專心感受屬於五更琉璃的氣息。

    良久，唇分，兩人再次回到之前環抱的狀態，看著再次埋入懷中的五更琉璃，雲東摸著她的頭道：「現在這樣做可是很危險的。」

    「……沒關係。」

    就算看不見臉頰，雲東也可以想像得到五更琉璃此時有多麼害羞，不過她還是毫不遲疑的說道：

    「是你的話，不管是什麼都沒問題，而且都見過爸爸媽媽了。」

    「是嗎……」

    雲東沒有說什麼，只是將懷中的少女緊了緊，同時再次認定會讓她永遠陪在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