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牽絆在就還在

    莫雲並不知道這裡的問題。

    一直在胡亂的行走著，走一步算一步，這種看似很隨緣的方式，委實過於下級了一些。這樣的狀態莫雲並不想要再繼續了。

    「說吧，你有什麼打算？」

    坐在沙子上的衛知寒看了莫雲問道。顯然，莫雲會建議停下來休息，應該就是有了自己的想法了。而衛知寒雖然平時里有些自戀但也絕對不會自負。他因為事先進入這古怪的沙漠裡，在長時間的壓迫之下，他的意識和思維儼然已經受到了極大影響。

    要是讓現在的他來全權做主的話，事情的結果就會更加的糟糕。對於這些，衛知寒心裡還是很清楚的，因而他也就試著問了問莫雲。

    莫雲先是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著措辭。而衛知寒一見莫雲如此猶豫不決的，立即就是罵罵咧咧道，「臭小子！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在這兒裝斯文！」

    說話間，衛知寒就已經抬起手了，看樣子就要給莫雲來一記香香的爆栗。莫雲眼皮一跳，連忙道，「別別別！我說就是了！」

    「說！」

    「呃...其實我也沒有什麼好辦法。但是我覺得嘛，我們這樣茫無目的地行走，很容易迷失自己。因為我們心中沒有一個方向。」

    「方向？」衛知寒眉頭一皺，他顯然也開始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

    莫雲點了點頭，「是的。若是沒有一個方向，再加上這地根本就沒有時間的概念，甚至是連景色都是一樣的。若不是偶爾有不同的靈猴出現的話，我們就算是在原地踏步也根本就看不出來。在這樣情況之下，對我們而言不論是從現實還是心理，都是極大的打擊。」

    其實莫雲在說這話的時候，腦海中忽的閃現過大學裡學過的心理學的知識。那時候的莫雲並不認為那公共課有什麼用處，可現在看來，似乎還是有點點小用的。

    「挺有道理的。」

    衛知寒在一番思量後，肯定了莫雲的說法。他絕不是一個冥頑不靈之人，尤其是對於莫雲的信任，衛知寒還是體現出了最大的寬容的。

    「繼續說吧，我想我是在這破地方待久了，腦袋也不靈光了。你再說說看。」

    「我們現在的目標就是找到那座不知道在哪裡的往生宮。至於方法嘛，我也沒有太好的對策。不過我們可以先試著找一個坐標或是固定的方向行走。如此的話，我們最起碼心裡有個安慰。」

    「坐標？方向？」

    衛知寒皺起了眉頭，他環顧了一下這茫茫的沙漠。一眼望去，根本就沒有任何有效的坐標物。此地除了金黃色的沙子剩下的也就是被夕陽染紅的天空了。

    夕陽！？

    衛知寒望著那一直都沒有落下的夕陽，眉頭一舒，臉上一喜。他扭頭看向了莫雲，「臭小子，你是想好了的吧？你準備用那夕陽作為一個坐標？」

    「誒！師尊還是聰明的嘛！」莫雲悄然拍了一個馬屁。

    「滾！還師尊呢，這是在埋汰我麼！既然早就有打算了為什麼不說出來！你小子是不是頭皮又發癢了！嗯哼？」

    衛知寒話里雖然不客氣，不過臉上的喜悅卻是顯而易見的。莫雲也就只是笑了笑，並沒有頂嘴。畢竟，在莫雲現在看來，他可就要照顧照顧衛知寒這個靈氣枯竭的老頭子了。

    要是再隨便的氣氣他，一個不小心的把他給氣出什麼問題了，那莫雲可就是欲哭無淚了。倒也不是說莫雲有多麼的尊師重教，僅僅只是因為在這個鬼地方，若是沒有衛知寒的指引，那絕對是一場不小的災難。

    「行吧，那就走了。」衛知寒見莫雲不說話，也就直接站起了身子朝著夕陽走去。

    方才一路上都是莫雲在清理靈獸，衛知寒全程都只是在默默的觀望著。可就算是如此，衛知寒體內的靈氣也是恢復了一成的樣子。此地的靈氣十分的稀薄，要比地球上還要稀薄百倍不止。

    這樣的情況下，衛知寒能夠恢復一成，也是他不斷努力的結果。

    不過這對於莫雲而言可就不是問題了。有過紅月之地的突破之後，莫雲體內的靈氣雖然要比衛知寒恢復的慢一些。可莫雲現在基本上都不需要動用靈氣，他只是使用單純的肉身力量在抵抗靈獸，甚至於他也不需要靈氣來護體。

    因而他的靈氣也始終保持在一個良好的狀態當中。

    在莫雲的建議下，稍作歇息的師徒兩，又開始了漫漫的沙漠之旅。依舊是和之前一樣，莫雲負責清理靈獸，衛知寒則是跟在後頭慢悠悠的行走著。

    和之前有些不太一樣的是，現在的衛知寒和莫雲心態都發生了改變了。他們堅定的朝著夕陽一步步走去。這樣的心裡變化，雖然從表面上看不出來，可卻是至關重要的一個改變。

    所謂思想決定行動，當師徒倆有了一個統一的方向之後，他們最起碼的從心裡來講就離那往生宮更加一步了。

    大漠茫茫無絕期，夕陽燦爛總相宜。

    一路上，莫雲和衛知寒不停歇的朝著夕陽前進。在剛開始的時候，莫雲還會計算自己擊殺了多少頭靈獸，可慢慢的，隨著他計算超過一百頭靈獸後，莫雲也就變得索然無味了。他完全沒有心思去計算這無關緊要的數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莫雲抬頭往向你夕陽時，他忽然覺得自己離那夕陽近了許多。甚至可以說他已經快要到夕陽底下了。

    原因無他，因為他感覺夕陽比之前要大上十幾倍。

    遠小近大，這原理莫雲還是記得的。

    「衛老頭，這太陽是不是變大了？我沒有眼花吧？」莫雲喃喃自語道。

    衛知寒搖了搖頭，「應該沒錯了。錯非我也眼花了。」

    「不會是什麼傳說中的海市蜃樓吧？」莫雲還是不太相信的問了句。

    「嗯...應該不會吧。」

    衛知寒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也是有些不太確定。這也不怪他，畢竟他們兩個人已經走了太長的時間了，都快要出現幻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