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 自作孽，不可活

    等夢蒼雲穿好衣裳回來的時候，四海不歸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站在那裡。

    夢蒼雲也不理會他，直接朝自己的大床跑過去。

    這一下子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已經不想去思考，不想再去理會。

    「睡覺，一覺睡醒，一切都會過去的。」

    她直接躺在床上，用被子蓋住了頭，自己安慰著自己。

    翻來覆去睡不著，等她清醒過來時才知道，這一次真是應了那一句「不作死，便不會死」的話。

    「自作孽，不可活，這次真的虧大了。」夢蒼雲在懊惱著

    如果不是自己一定要捉弄四海不歸，後面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不過，夢蒼雲也不會笨到，自己都被看光了，還去同情人家。

    這四海不歸依舊站在那裡，夢蒼雲是再清楚不過。

    想起他那個吻，她全身心都一瞬間軟了下來。

    這種感覺真的很神奇，心裡暖暖的，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即使她再想欺騙自己，也不得不承認，當時的自己是愉悅的，甚至有點捨不得推開他。

    「難道，這就是戀愛的感覺？」夢蒼雲真的不敢確定。

    在現代生活了二十五年，但，她也從來沒有戀愛過。

    讀警校的女生不多，追求自己的人也不少。

    雖然自己曾經也羨慕過，也憧憬過，但能讓自己有感覺的那一人一直都沒出現。

    那時候的夢蒼雲在別人的面前就是一個假小子，常常把男生當成自己的兄弟。

    所以，大家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這樣一個她。

    對於愛情，她不是不嚮往，如果真能遇到這麼一個能讓自己心動的人，她一定會不顧一切地去追求。

    想起這些，心裡很亂，根本無法入睡。

    都是四海不歸惹的禍，如果他不在這兒，那她一定早已進入夢鄉。

    夢蒼雲突然坐了起來，還不由地扯了扯被子，往身上一套。

    「四海不歸，你給我過來。」她用命令的口氣說道。

    聽到她的叫聲，四海不歸才反應過來，緩緩地走了過去。

    來到床邊，他也沒有正眼看夢蒼雲。

    仿佛覺得再看她一眼，只會更玷污她幾分那般。

    「有……事嗎？」

    看著他站在自己的跟前，夢蒼雲才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叫他過來是為了什麼。

    「你……」

    她想了想，才慢慢說道：「給我倒杯水過來，快，渴死了。」

    「好。」

    四海不歸領命，立即走了出去。

    很快，他就端著一杯水，走了過來。

    夢蒼雲隨手接過杯子，僅僅喝了兩小口，便把杯子遞迴去四海不歸。

    她根本不點都不渴，只是想找點事情讓他做做，不想讓他一直杵在那兒。

    接過杯子，四海不歸輕聲道：「還有什麼需要？」

    夢蒼雲斂了斂神，躺了下去。

    「沒有了，快去就寢吧。」

    還沒等四海不歸離開，她已經把被子拉起來，蓋過了自己的頭。

    四海不歸低頭看了她一眼，一臉茫然，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

    但，他也只是愣了下，離開了。

    「好。」

    夢蒼雲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只感受他的氣息逐漸遠離。

    四海不歸卻是想起自己的衣裳就在夢蒼雲的衣櫥，所以打算過去拿衣裳出來沐浴。

    昨日又是淋雨，又睡山洞，其實現在身上髒得一點都不舒服。

    只是，回來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這小事就被拋諸腦後。

    打開衣櫥的門，看著自己摺疊得整整齊齊的衣裳，四海不歸忍不住把夢蒼雲那邊的櫥門也打開了。

    由於剛才夢蒼雲慌忙地挑了衣服離開，她這邊的衣裳現在看起來有點凌亂。

    四海不歸順手幫她整理了起來，直到整理好一切，他才發現自己在做著什麼。

    看著這小小的衣櫥，

    就像一對多年的夫妻那般，過著平凡又簡單的生活。

    四海不歸搖了搖頭，努力抿去這一切不該有的想法。

    雖已是夫妻，但，決不會平凡……

    心裡的某個地方被揪痛了起來，是不是在惋惜些什麼，他自己也不知道。

    夢蒼雲一直睡不著，直到聽到「噗通」一聲，她也確定了四海不歸的位置。

    「餵……」她叫了出來。

    「那是我剛用過的浴湯。」

    說起這話的聲音卻是越來越低，夢蒼雲不覺得在這麼遠的地方，四海不歸還會聽見自己的聲音。

    而且，那是她用過的，他不可能不知道。

    那浴湯已經涼透，現在已是深夜。

    即使在六月天，人這樣進去，也會有一種冰冷的感覺。

    但，這種冰冷對於四海不歸來說，卻不是一件壞事。

    至少能讓他的頭腦清醒過來，不再胡思亂想。

    等四海不歸從浴桶上來的時候，夢蒼雲的呼吸聲早已均勻了。

    今日，她真的很累，又生病，又吃藥的。

    本該早早就要入睡了，只是今晚是四海不歸住進來玲瓏院的第一個晚上，註定不平凡。

    四海不歸穿好衣裳，走到窗前，看著窗外的夜色。

    他就這麼站著，許久沒有回頭。

    ……

    ……啞奴一大早，給藍蘭治療了一遍，就直接進了玲瓏院的灶房。

    每次他回來，烏雅司晴總會提前把灶房的下人打發走，把它留給他。

    夢蒼雲最喜歡吃啞奴親手做的早點，這已經是很多年以前的事。

    啞奴也樂意給她做，即使現在多了一個四海不歸，也不例外。

    烏雅司晴今日也一大早起床了，昨晚一直在擔心殿下的情況，卻不敢過去打攪。

    今早過去，天還沒亮，殿下的寢房裡還沒一絲動靜，所以她去安排了其他的事情。

    直到第二次回來，烏雅司晴經發現，啞奴也已經端著早點在門外等候。

    「公子，你那麼早就做好早點了嗎？」烏雅司晴笑著說道。

    啞奴笑著，點了點頭。

    「殿下她，還不知道睡醒了沒？」

    烏雅司晴依舊一臉笑意，只是昨晚四海不歸也在裡面，現在她不敢貿貿然進去。

    啞奴給烏雅司晴作了個眼神，過來之時已經感受到四海不歸的氣息。

    四海不歸早就醒來了，只是，夢蒼雲還在睡著。

    「好，我先進去通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