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失去過，就不想失去第二次了

    山田今日很快就把消炎藥，繃帶，棉花，鑷子之類的拿出來了，看樣子確實是有好好學習的。

    用鑷子夾著棉花，倒上消炎藥，山田今日回過頭就看向四季。

    這才發現四季只穿著大褲衩而已，略微有些臉紅，但還是很快就認真的幫四季處理起傷口。

    四季是沒感覺有什麼的，一點疼痛他也不會在意。

    不過這麼多年來，基本上都是自己處理傷口，只有太過嚴重才會去醫院，現在突然有一個少女幫忙，四季還是露出了一臉幸福的表情的。

    但山田今日終究沒有那麼好糊弄。

    「四季哥哥，你真的是摔到的嗎？」

    「是……吧，怎麼了？」

    原本很肯定的四季突然有點心虛起來，似乎忽略了很嚴重的問題。

    山田今日倒是一邊皺著眉幫四季處理傷口，一邊說道。

    「摔到的不會有那麼平整的傷口的吧？這分明就像是被什麼利器割出來的，四季哥哥，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額……這個嘛……」

    四季用手指撓了撓耳根子。

    果然還是被發現了，該用什麼藉口糊弄過去呢？

    四季快速思索著。

    但很顯然，這並不是那麼好解釋的，隨便找一個藉口，也只會被再次拆穿而已，山田今日並沒有那麼好糊弄。

    客廳里變得安靜起來。

    山田今日倒是沒有追問的樣子，快速幫助四季清理掉傷口周圍的血跡，塗上藥，然後用繃帶包紮起來。

    不得不說，和國內那種填鴨式教育，應試教育不同，國內的初中生可能連清理傷口都笨手笨腳的，山田今日卻能夠很快速的幫忙處理傷口了。

    先是把手上和腿上的傷口包紮好，山田今日又走到了四季的面前蹲了下來，幫他包紮腰上的傷口。

    也直到這時，她才開口說道。

    「四季哥哥，如果不方便的話，就不要說了吧，我相信你，是不會做什麼壞事的。」

    「啊……嗯。」

    四季點了點頭。

    但不管怎麼說，殺人都不是一件好事情。

    或許他是要辜負這個便宜妹妹的信任了。

    說到底，從一開始，他之所以會過來照顧這兩個便宜妹妹，也只是為了利用這一點，成為合理進入日本，並且在日本逗留的藉口而已。

    擁有這樣的藉口，他會減少很多麻煩。

    至少到目前為止，似乎就沒有引起什麼人的懷疑。

    如果換了別人，過來旅遊的可能還好說，但在這裡長久居住的，說不定就會有什麼人跑過來監視了呢。

    比如說什麼國安警察啊，什麼情報組織之類的。

    山田今日站起來，像是抱著四季一般的，一圈圈的把繃帶纏在他的腰上，覆蓋住上面的傷口。

    「四季哥哥。」

    「嗯？」

    「原本……以為只剩下我們自己了，但卻突然多了你這麼一個哥哥……雖然一開始感覺有點奇怪，有點難以接受……但現在，我很慶幸有你這麼一個哥哥，如果不是你，我可能都沒有辦法繼續照顧明日……真的，非常感謝。」

    「啊，這些客氣的話，就不需要說了。」

    四季撓撓頭，略微有點尷尬。

    他就不習慣別人對他說什麼感謝之類的話，或許因為上輩子是個宅男的緣故吧。

    山田今日低著頭，幫忙把繃帶綁好。

    「四季哥哥……我們……都不想再一次，經歷失去親人的痛苦……我，明日……我們……」

    山田今日似乎有些哽咽。

    年紀輕輕的她，已經經歷過了。

    當年山田明日還小，母親就去世了，隨即父親也跑掉了，不知所蹤，照顧妹妹的重任，就壓在了她的身上，因為已經沒有親人了。

    可以說山田今日是很堅強的孩子，但就算堅強如她，也不願意再一次經歷失去親人的痛苦。

    四季和她們，確實是隔了很遠很遠的遠親，她們之前也沒想過會有這麼一個親戚，還是國外的。

    但現在，既然有了，既然認同了，她也就不願意再次失去了。

    沒有誰願意失去，但卻很少有人，能夠真正抓得住的。

    四季更加不敢做任何的保證，做他這一行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慘死當場了。

    就比如四季師父之前的徒弟，他的師兄，就是因為做了這一行，所以死了，據說還死得很慘，身體都被炸成了碎片。

    想想也是啊，不管練武多厲害，終究還只是**凡胎，不要說熱武器了，就算是冷兵器，也能夠輕易的把一個人殺死。

    但就算如此，四季還是要笑著面對山田今日。

    不管以後如何，重要的是，他現在還活著。

    「放心吧，今日，我不會有事的。」

    四季摸摸少女的腦袋。

    少女抬起頭看向四季，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浸濕了她的臉頰。

    這個世界上，誰都不是傻子，之前山田今日就覺得奇怪，四季一個和她同一歲數的年輕人，沒有工作，就算父母留下存款，也不見得會有多少的。

    所以四季到底是哪兒來的那麼多錢又是建別墅又是租這麼高級的公寓的？

    現在看來，估計就是在做什麼危險的工作得來的報酬吧。

    山田今日不在意四季到底做什麼工作，但卻不能不在意他的安危。

    已經失去過了，原本沒有也就沒有了，但現在，既然重新擁有，就再也不想失去了。

    四季從少女的眼神中，明白了這一點。

    但他現在只能嘆氣，有些事情，他是必須要做的。

    然而，他是姐妹兩最後的親人，但姐妹兩，也是他最後的親人。

    師父雖然也很親，但真要說親人的話，姐妹兩和他才是擁有血緣關係的，雖然已經是很遠的，很淡的血緣關係了。

    「沒關係的，這一次只是意外而已，危險，不是那麼容易遇到的。」

    四季擦去少女的淚痕，這讓少女有些慌亂，趕緊抹去了自己的眼淚。

    但四季卻突然抱著她，和她對視著。

    同性相斥異性相吸，抱在一起的少年少女，似乎很好的詮釋了這一點。

    在莫名的衝動的驅使下，兩個人，慢慢的接近，慢慢的接近，馬上，就要吻在一起了……

    「咔！」

    門鎖被轉動的聲音傳來，在這寂靜的夜晚，很是突兀。

    也驚醒了莫名其妙陷入那啥的狀態的少年少女。

    山田明日揉著眼睛，抱著一個兔子布偶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似乎剛睡醒的樣子。

    四季和山田明日趕緊從擁抱的狀態中分開，避免被山田明日看到。

    然而山田明日卻似乎已經看到了，有些疑惑的看著他們。

    「四季哥哥，姐姐，你們在做什麼啊？還有，四季哥哥，你怎麼不穿衣服？」

    「啊……這個……因為剛回來，所以打算去洗澡而已啦，哈哈哈……」

    「那為什麼要綁著……繃帶？」

    「額……因為剛才……在一個劇組那裡客串木乃伊嘛，太晚了，趕著回來，所以就沒有拆開，嗯，剛才就是讓你姐姐幫忙拆開來著，就是這樣的，我還要去洗澡，就先走了。」

    四季說完，趕緊腳底抹油，溜了。

    見此，山田明日是感覺很奇怪的。

    「不是說要拆繃帶嗎？怎麼又不拆了？穿著繃帶洗澡嗎？」

    撓了撓頭，山田明日感覺大人的世界果然不是她一個只有九歲的小姑娘能夠明白的。

    嗯，在她看來，十幾歲的四季和山田今日，卻是就是大人了。

    「姐姐……嗯，你臉怎麼紅了？發燒了嗎？」

    「啊……這個……可能是有點上火了，我喝點沖劑就可以了……」

    山田今日胡扯著，然後果斷轉移話題。

    「明日，你怎麼不睡覺起來了？已經很晚了，快回去睡吧。」

    「我只是上個廁所而已啦。」

    山田明日這麼說著，似乎也想起了自己要做的事情，直接就朝著廁所那邊走過去了。

    見此，山田今日趕緊就把桌子上的繃帶之類的收拾好。

    放好藥箱之後，看了一眼四季的房間，臉色又再次變紅起來。

    「姐姐……」

    「嗯？哦！明日。」

    山田明日再次打斷了山田今日的臆想。

    不過山田今日也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就走過去，拉著山田明日的手。

    「今天姐姐和你一起睡吧。」

    「好啊！」

    山田明日表示很高興，又可以和姐姐一起睡了。

    ……

    第二天，早上，大家都圍在餐桌旁吃早餐。

    但氣氛似乎有點奇怪的樣子。

    反正山田明日是覺得有些奇怪的。

    似乎她的姐姐，和四季之間，有點微妙的樣子。

    比如說姐姐會時不時的偷看一眼四季，偶爾視線相接，立刻就變得有些臉紅紅的樣子。

    而四季也不像平時一樣，會說一些意義不明的笑話之類的，而是很安靜的喝著粥。

    總而言之，似乎兩個人之間，發生了什麼的樣子。

    想到昨天晚上，似乎看到兩個人抱在一起，山田明日又若有所悟。

    但似乎依舊還不是很明白。

    反正早餐，是在有些奇怪的氣氛中結束的。

    「我們去上學了。」

    「嗯。」

    「四季哥哥，再見。」

    「再見。」

    四季把姐妹兩個送出了門，然後……

    似乎就沒有什麼事情做了。

    直接用另一部手機另一個號碼，給昨天才認識的，並且成功獲得手機號碼的折部安奈發了兩條疑似性.騷.擾的簡訊，然後四季又這麼坐在沙發上發呆。

    當然，實際上只是在考慮下一步的行動而已。

    身在異國他鄉，行動是不需要那麼頻繁的，太過頻繁的行動，會引起懷疑。

    如果身份暴露的話，四季就不得不面臨日本警察，日本國安警察，情報組織的追殺。

    嚴重點的，說不定還會驚動軍方呢。

    但沒有任務，似乎也有些無聊的樣子。

    雖然毛利小五郎那邊倒是經常會發生一些案件什麼的，但也不能總是跟著他們。

    「或許整一個合適點的身份，就可以參與到各種事情之中了呢！」

    四季這麼想著，但想想他只是十五歲的年紀，似乎也沒有什麼好的身份可以利用的。

    亦或者說高中生偵探之類的？

    還是算了吧，偵探是在不適合四季，他更適合當一個殺手。

    不過說起來，有時候優秀的殺手也可以是優秀的偵探，但優秀的偵探就不一定能夠成為優秀的殺手了。

    「算了，還是去調查調查日本企業的情況吧，看看有沒有能夠趁虛而入的。」

    這麼想著，四季就直接站起來，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回去了。

    他還有一個暗中控制企業的任務在身呢，說起來，組織最近似乎也是很缺錢的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