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歸隱山林

    「你到底還想不想認真聽我說話？」

    蘇牧雖然在班上時對雲歌的過去也有所了解，知道她從小到大性格就孤僻，朋友不多。

    如果不是重活一世，不是見到了過去的自己，他都不知道這世上竟會有人品如此之差的女人。

    不過，現在也好不到哪去，照樣的人品不行。

    作為一個女孩子，卻沒有一個女性朋友，周圍永遠圍著的都是班上那三個男生，這很失敗。當然，他已經將薈詩排除在外了，因為她們現在是家人。

    光是想想這些蘇牧都有點佩服她了，竟然能將那三個班上的搗蛋鬼治的服帖，而且還成為名花有主的「主」。

    「你有在跟我說話麼？」雲歌看了他一眼，眼神繼而開始注視起他手中的筆來，「明明是在寫。」

    「雲歌，你能別打岔麼？」

    「嗯，你繼續。」

    「……」蘇牧尷尬的撓撓頭，「我剛說哪了？我忘了。」

    「東方不敗。」

    「……」蘇牧撇撇嘴，「你知道麼，你真的很難搞。」

    「嗯，我很有自知之明。」雲歌點點頭，「您請您請。」

    「因為你的事，上輩子的我死了，嗯，我稱之為上輩子。你怎樣理解跟我沒關係，別打斷我。」

    「好。」這次雲歌只是點點頭，她似乎有了心事面色不是太好一直緊張的皺著。

    這反倒是讓蘇牧覺得自己是否哪裡做的太過了，可是又聯想到她一直如此的古怪性子，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現在我的記憶也開始大不如從前了，所以我急著找到你，找你說清楚，因為說不準哪一天我就會忘記了。

    關於蘇家，你應當知道一些的，上輩子的我不知道和你說過沒。

    蘇家是做算命生意的，當然我的記憶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我的性別。

    奶奶算出來的我應當是個女孩子，說句不客氣的話，很多東西打娘胎里我就開始學了。但是，性別是硬傷，再加上我也不大愛學。

    所以，也控制不住了。

    知天命，是蘇家每個小孩子生來就會的。別人都說算命的算不准自己的命，可是錯了，是算的准卻知道不改是最好的選擇，因為不改或許活的還久些。」

    「你要死了？」雲歌還是忍不住打斷了他，她還以為終於有個能陪他說知心話的人了，卻沒想到……

    「誰說我要死的？」蘇牧再度無感。

    「只是想告訴你，你以後要找我，可能有點困難了。」

    「為什麼？」

    「我不讀書了。」

    「不讀了？為什麼？」雲歌只覺得這和上輩子倒是有點相似了。

    「人多的地方不適合我，做不了神婆，也做不了神男，只能做神經。」

    「你這話說的可真不像小孩子說的。」

    「確實不像。」蘇牧嘆了口氣，「你也別總把自己當個大人，做小孩子其實也挺好的，別活的那麼累，不然就辜負了「浮華夢」這個名稱了。」

    「浮華夢究竟是什麼意思？」她不太理解，重生就是重生了，幹嘛取個這樣高雅的名字來。

    高雅的名字，背後的含義往往都是最傷人的，她怕自己受不了這個名字。

    「對你來說是浮華。」他道，「至於為什麼，我不方便透露。」

    「我明白了。」

    「真明白呢？」他還真有些好奇了。

    「不明白。」

    「……」他無語，「那我也不想跟你解釋。」

    「好，繼續。」

    「……」蘇牧搖搖頭，掏出火柴，雖然很好奇雲歌房裡為何會有菸灰缸，但他也只是納悶。

    這麼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他還是不問比較好，問了估計也是自找沒趣。

    「想知道為什麼？」雲歌像是猜中了他的心思。

    「嗯？」

    「就不告訴你。」

    「……」

    「好嘛，就是沒事的時候會抽兩根。

    因為事太多了，你要是早點告訴我這些，我也不用一個人藏著掖著了。

    沒事的時候，看會書，睡不著就抽抽。反正我一個人一個房，抽完了打開窗子第二天也沒人會發現。

    晚上的時候吧，就算有小偷，也可以拿著防身，挺好的。」

    「你倒是放得下心。」他笑，將那頁紙燒盡，又繼續寫著。

    「你知道你要注意什麼吧？」

    「你說過，豪門裡的。」

    「嗯。」

    「放心吧！」她神色越見冰涼，落寞的像是被遺忘在角落的一朵幽蓮，「不會了，這輩子，我不想和他們有任何交集了。」

    「可是，難免他們不會找上你。」

    「所以你是想要告訴我，當年那些為我改命的人是誰？」

    「客人的信息，我是不會泄漏的，這是最基本的要求。」

    「那……」

    「小心再小心吧！」他嘴角幾度囁嚅，最後還是沒能開口。

    「那換個換題，總不能把天聊死吧？」

    「你以為我是在跟你聊天？」他像是生氣了。

    「難道不是？」她愣，「好吧，是在寫天。」

    「……」

    「你就不想知道你耳朵會不會好麼？」

    「誰知道你告不告訴我啊！」她翻了個白眼很是不屑著，「你要是不告訴我，那我問了豈不是很沒面子啊？」

    「……」

    「我就不問，然後等著，時間會告訴我一切的。」

    「……」

    「行了，說吧。」她捶了他一拳，「知道你憋的久了，我也知道你會這麼說多半意味著我不會當一輩子的聾子。

    就算聾了，我至少還看的見嘛！

    你呢？也不用這麼看著我，給我的壓力挺大的，總覺得你背著我做了天大的好事。而那好事，是我還不起的恩情。

    不過，看在你這麼可愛的份上，我就表揚你一下好啦。」

    「嗯？」他等著她的下文。

    「雖然你成了男人，可是不得不說，女人味比當初更濃了。」

    「……」

    「我想踹你一腳，可以麼？」

    「話說。」她從抽屜里拿出根煙來，「介意麼？」

    「不介意。」蘇牧見她這幅樣子有些難過，「你若是活在過去，也當能過的很好吧？」

    「可能吧！」她自嘲的笑著，煙幕里她的臉有些看不清，朦朦朧朧的略帶傷感的影子。「你是怎麼找到這來的？」

    「不知道蘇家是靠什麼吃飯的麼？」

    「算出來的？」

    「嗯。」

    「教教我唄！」

    「不能。」蘇牧搖搖頭，「其他的什麼都可以。」

    「你會什麼？」

    「笛子。」

    「不學。」

    「那你會什麼啊？」蘇牧又問，「我要跟奶奶去山裡了，你教我，我學會了再下山吹給你聽。」

    「樂器啊？」

    「嗯嗯，你會什麼樂器？我等會去看看。」

    雲歌想了會，一本正經道，「我退堂鼓打的很好，算麼？」

    「算了，當……」

    「這都算啊，你要求真不高。這得對我多失望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