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在小區門口吃飯的時候,林聽晚餐館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白天宇?」
她驚訝地抬頭,和他打招呼,「你怎麼在這?」
白天宇端著米線,滿臉興奮地坐在對面,揚起下巴開始炫耀。
「我遇到了一個大案子!」
「??」
林聽晚抬起眸。
白天宇眉頭一挑,一副小爺了不起的模樣,「昨天下午警察局接到報案,說是這個小區有個高中女孩失蹤了。」
不枉他在警察局在寒風裡蹲了一個晚上。
「對了,你怎麼也在這?」他一邊吃一邊問道。
忽然想到了什麼,警惕地盯著林聽晚,「該不會要和我搶案子吧?」
白天宇雙手在胸前比叉,警告林聽晚,「這是我好不容易碰上的案子,不許和我搶。」
好不容易碰上案子,可不能讓林聽晚搶走他的風頭。
「咳咳咳」
林聽晚被他的話逗笑,差點被碗裡的辣椒嗆到。
喝了幾口橙汁,緩解之後,她如實回答。
「這個小區最近經常有流浪貓被虐殺,我來調查一下,做一個專題。」
說完她不忘補充道,「放心,我不會和你搶的。」
「哦~」
流浪貓案
雖然自帶熱度,但最後大都是在網絡上引起一波討論,不足以上社會新聞。
白天宇瞬間神氣起來,「即便你想搶我也不怕,到時候的報道我肯定比你做得好。」
「這次一定要比你先做出鏡報道!」
之前錄節目期間,網上和台里風頭都讓林聽晚搶了。
這一次,他「白·鈕祜祿」天宇要將一切奪回來。
第二天上午,蘇阮曦打電話,說是又發現了流浪貓屍體。
林聽晚瞬間打起精神,從被窩裡爬出來,隨意塞了兩口包子,囑咐蘇阮曦保存好流浪貓屍體,決不能像之前一樣被保潔當垃圾清理掉。
一個小時後,林聽晚和蘇阮曦一起觀察這些流浪貓的屍體。
林聽晚戴著手套和口罩,將屍體仔仔細細檢查一遍,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這些動物沒有任何外傷,甚至還有人專門幫它們洗過澡,毛髮都非常乾淨。」
她平靜地講出可疑點,「更奇怪的是,貓被帶走的時候竟然不會叫。」
換句話說,這些貓都是被熟悉的人帶走的。
這時,蘇阮曦又在周圍找到了幾個珠子,她將東西放在手心裡,遞給林聽晚,「這是玻璃珠和石灰粉?」
甚至有今天剛發現的流浪貓,玻璃珠塞進屍體的眼睛裡。
她皺著臉,氣得胸脯急促的上下浮動,「太殘忍了!」
「竟然把眼睛活生生挖出來,把玻璃珠塞進去。」
林聽晚望著這些流浪貓屍體和玻璃珠,腦海里忽然閃過了什麼,但沒及時抓住。
她喃喃道,「貓在受到虐待時會軀體彎曲,為什麼這些屍體形態各異,卻呈現出放鬆狀態,就像平常吃飯、奔跑一樣。」
「倒像是有人刻意將屍體擺成這個樣子!」
「標本!」
她猛地抬起眼眸,終於將一切捋清。
林聽晚想到,大學加入生物協會的時候,聽社員裡面提起過。
他們做動物標本時,先將動物放在乙醇中浸泡,並且要調整姿勢,防止軀體僵化。
動物眼睛難以保存,所以他們有時候會使用玻璃珠充當標本眼睛。
林聽晚心裡冒出來一個名字。
第二天,林聽晚決定去張正家裡一探究竟。
「你好,我忘記帶貓糧了,你這有多餘的嗎?」
她望著眼前輪椅上的清秀少年,默默祈禱事情不要像她猜測的模樣。
張正見來人是蘇阮曦的朋友,語氣非常溫柔,「進來吧。」
他自己推著輪椅,朝房間走去,「你先坐,我去給你拿貓糧。」
林聽晚觀察周圍的環境,發現張正住的房子很小,的確沒有藏流浪貓和的地方。
而且連一張家人間的合照都沒有。
想到此處,林聽晚心中生出些同情。
她出聲搭話,「我聽小曦說你一個人住,房間收拾得還挺乾淨。」
張正盛貓糧的手一頓,平靜道,「爸媽雇了保姆。」
他將貓糧裝在一個盒子裡,遞給林聽晚,「這個牌子的貓糧是小區的貓最愛吃的。」
林聽晚接下貓糧後,並沒有立即離開。
目光停留在牆上掛著的標本。
「真好看!」她漫不經心道,「能不能看看你做標本的房間?我大學的時候對標本很感興趣,想看一看怎麼做的。」
張正面不改色,淡定道,「昨天做蝴蝶標本的時候,染料灑了,下次吧。」
林聽晚餘光注意到沙發角落裡放著一條絲帶,直覺這條絲帶有些不對勁。
她站起身遮住張正的視線,淡定道,「要不一起去餵貓?」
張正沒有發現她的小動作,溫柔一笑,「作業還沒寫完,周末再去。」
「那我先走了。」
林聽晚趁他不注意,將絲巾悄無聲息裝進口袋,拿著貓糧離開。
出門之後,林聽晚藉口東西丟了,去門衛室調了監控,發現張正家裡的絲帶正是失蹤的女孩小雲頭上戴著的絲帶。
她心中頓時生出不好的預感。
震驚之餘,林聽晚趕緊給白天宇打電話,「你那邊調查得怎麼樣?警察局查到線索了嗎?」
「別提了,學校和小區的監控都拍到那小女孩回家,沒有任何異常,我都快懷疑是不是有鬼。」
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白天宇的垂頭喪氣。
林聽晚調笑道,「成長在紅旗下的少年要堅定唯物主義理論。」
「林聽晚!」白天宇氣的呼哧呼哧。
林聽晚恢復正經,「不逗你了,我這可能有你案子的線索,你現在來小區一趟吧。」
「十分鐘!」
十分鐘後,白天宇跑到門衛室,氣都沒喘勻乎。
他抓住林聽晚,急聲問道,「線索呢?」
林聽晚將他拽出去,來到一個人少的地方,將絲帶拿出來。
「絲帶?」
白天宇歪著腦袋,客觀評價道,「還挺好看。」
林聽晚沉聲道,「這是我在張正家裡找到的。」
她皺著眉頭,「之前小曦和我說張正一直一個人住,怎麼可能有女人帶的絲帶。」
「說不準是他媽媽過來照顧他的時候落下的?」
白天宇並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流浪貓屍體上有石灰粉和玻璃珠,據了解,張正非常喜歡做標本,我懷疑張正就是殺死這些流浪貓的兇手。」
林聽晚將昨天的調查結果重新說了一遍。
白天宇卻不相信張正會是虐貓的變態,更不相信張正和小雲的失蹤有關。
見林聽晚如此惡意揣測一個少年,他雙目氣得噴火。
「一個愛好,一條絲帶,就給人家小孩定罪了?」
林聽晚剛開始也沒將張正和虐貓案聯繫在一起,但事實和目前發現的證據,卻讓她不得不懷疑張正。
她耐心解釋道,「流浪貓被帶走的時候沒有掙扎,說明是熟人作案,地上的玻璃珠和流浪貓屍體上的石灰粉,說明兇手本想將其做成標本,不知什麼原因卻將這些半成品丟出來。」
「或許他在做一種實驗,尋找一種最好的製作方法,將一樣東西作為標本。」
白天宇不耐煩道,「小雲和張正是同班同學,學校的人都說張正對小雲非常好,怎麼可能傷害小雲。」
林聽晚卻不贊同白天宇這麼早就下結論。
「拼圖應該便拼便想答案,而不是帶著答案去找拼圖。」
她從心理學角度分析,「變態殺人犯一般將受害者視為獵物,未動手前,不會允許他人傷害獵物。」
「林聽晚,夠了!」
白天宇實在無法忍受林聽晚這麼看待張正。
為張正辯解道,「張正雖然身世坎坷,但性格善良溫柔,怎麼可能做出這種可怕的事。」
他爭論的面紅耳赤,「再說了,我去過張正家裡,他家一眼望到頭,哪有藏人的地方。」
白天宇怒氣沖沖盯著林聽晚的眼睛,警告道,「你是一名記者,要為所說的話負責!」
「若是此事與張正無關,應該清楚報道會對他造成多大傷害!」
林聽晚只想早點查出事情真相,不想吵架。
她溫聲安撫道,「你冷靜點,我只是提供一個調查方向,最後肯定要用證據說話。」
白天宇卻覺得林聽晚戴著偏見看人,怒聲道,
「我一定會將事情調查清楚,證明張正的清白!」
林聽晚沒想到白天宇反應這麼大,見無法合作,只好自己調查張正。
忽然她想到蘇阮曦提到過,張正曾經住在郊區,在郊區還有住處。
想到此處,林聽晚立即給蘇阮曦打電話,準備詢問張正在郊區的確切住處。
卻沒想到收到蘇阮曦發過來的急救簡訊。
「不好!」
林聽晚趕到簡訊中的地方的時候,並沒有發現蘇阮曦的身影,只在地上撿到一枚校徽。
「張正!」
林聽晚終於明白昨天蘇阮曦和張正相處的時候,為何感覺到不對勁。
張正看向蘇阮曦的目光並不像朋友間的目光,而是透露著一種占有欲。
她趕緊回到小區,發現張正家裡門開著,房間裡空蕩蕩的。
打開燈後,林聽晚發現張正床頭放著一張蘇阮曦的照片。
與此同時,郊區
「這是哪?」
蘇阮曦醒過來,發現自己被人綁在凳子上,旁邊有很多流浪貓的毛髮,地上一個穿著校服的女孩。
「這是我們的家。」
張正坐在輪椅上,從黑暗中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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