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系統傍身

    入夜的鐘聲響起，絢爛的霓虹燈光，照亮了整座城市。

    煙花，扶搖升起，在黑色的夜裡張開，震響了整個寂靜的星空，紅的、藍的、紫的閃爍著無數的亮點，好似火樹銀花。

    紐約布魯克林區的第八街道，瑪摩利私人醫院。

    慘白的手臂從床單下伸出，昏暗的黃色燈光下，艱難地不斷向上攀升，然後一把抓住了內科主任醫師魯兵的衣襟。

    魯兵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但較好的職業道德還是讓他保持微笑，事實上，像這樣情緒激動的患者，他往日裡也是見多了的，內心毫無波瀾，甚至還有點想「咳咳，這位年輕的同志，請你保持冷靜。」

    標準的國語發音讓患者微微一愣，但隨即勃然大怒，「蹭」地一下從床上坐起。

    「太過分了，怎麼可以坑同胞！虧我剛才看你那麼黑，還以為你是泰國人！」

    魯兵臉色更黑了，「這位同志，你一共花費了三千美元，現金還是刷卡？」

    「三千！」

    患者驚叫一聲，光棍地倒在床上，一副我沒有聽見的樣子。

    魯兵嘴角抽了抽，強忍著火氣，大聲呵斥：「王日月，有你這樣的中國人嗎！你的志氣在哪裡，一分錢不花，你好意思繼續賴在這裡不走嗎！我都替你感到躁得慌。」

    「草！」被稱為「王日月」的年輕人也怒了，拍了拍床板，脖粗臉紅地大罵：「勞資叫王明天，他喵的你們少了日天，居然還有理了！」

    王明天這麼一說，魯兵頓時微微有些尷尬，但隨即他反應過來，現在不是討論他少了「日」還是少了「天」的問題，這個愣頭青一分錢不花就跑來這裡治病，這才是最主要的問題了！魯兵的眼光都變得不大好了：「王日月，你要是繼續這麼霸王療，我們可是要報警了，到時候被關進去可別怪我們醫院不講人情。」

    看魯兵神態有些嚴肅，王明天也有些怕了，要是真被報了警，被關進去，那可不得了。

    「看看看看，看看這幅嘴臉，這就是美帝，團結友愛，互幫互助！」王明天咧著嘴，從床上爬了起來，戳到了觸電後的傷處，疼的直冒冷汗，他搖搖頭，忍不住地嘆氣：「哎，人心不古，道德淪喪，世風日下，造化弄人」

    魯兵眉毛跳得厲害，腦門上青筋都爆出來了，顯然是生氣到了一個極限。

    「賬單結一下！」

    魯兵把這份白色的賬單扔到了王明天的面前，王明天臉色頓時變得格外難看，三千美元，天知道，他身上連三十塊都沒有！

    「我不就是觸了個電嗎，至於直接送醫院嗎？」

    王明天憤懣不樂，拿起手裡的賬單，只能先塞到口袋裡。

    他的臉黑的和焦炭一樣，胳膊上、背部、還有腿上都有很多地方纏繞上了繃帶，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未完全包裹好的木乃伊。

    報告中指出，一天前，他遭遇了史上罕見的電擊事件，一道粗壯的閃電劈中了他所在的出租屋，然後導致電流突然加大，正在玩電腦的他連帶著電腦一起都變成了焦炭，更加糟糕的是，出租屋為此化作一片火海，如果不是隔壁深受蜘蛛俠感染的正義之士把他從火里拖出來，他可能現在已經去面見了耶穌。

    想到還欠出租房老闆的一個交代，王明天就感到了一陣頭疼。

    「行吧，那先賒個帳。」

    魯兵：「」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行啦，會還的，不就是三千美元嗎，我連電腦都買得起，是差著你這三千塊錢的人嗎？作為同胞，你應該相信我！」

    魯兵露出了一副我信你個鬼的表情，拉著王明天，一定要他簽字。

    王明天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堅決不從，還錢可以，簽字免談！

    就在兩個人爭論不休之時，病房的門打開了，陡然吹出了一陣強風，吹動地整個病房裡的白色床單都飄蕩起來。

    「誰？」

    王明天和魯兵兩人轉頭來，卻是只看到「吱呀」打開的大門，不禁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這場景，像極了某些恐怖片的開頭

    魯兵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也不再糾結王明天簽不簽字的問題，拔起來就跑，跑的比兔子還要快！一溜煙地消失在了病房裡，從側門跑了出去。

    「混蛋啊，等等我！」王明天齜牙咧嘴，嚴重的包裹住的雙腿纏繞著亂七八糟的繃帶，心急之下，一個重心不穩，「撲通」一聲，直接倒在了地上，腦袋又磕到了病床的鋼鐵支架上。

    「嗡~」

    天旋地轉，王明天眼前一黑。

    「叮~」

    「天哥，沒事吧！」

    陷入到昏迷之前，他聽到了兩種聲音，在他的左右兩側，一邊是現實，一邊卻是幻聽一樣的電子合成音：「最強教練系統激活完畢，開啟中」

    「天哥居然被嚇暈了？電擊了一下，連膽子也電沒了。」

    「混賬！有你這麼救人的嗎！」

    王明天一巴掌拍在面前如熊羆一樣的黑腦袋上，傳過來的反彈力道，卻是讓他本就受創的手臂一陣發疼，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齜牙咧嘴。

    「別逞強了天哥，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想到的深夜靈感。」黑人用流利的中文說道，把泡好的泡麵遞到了王明天的面前。

    「哼，這家醫院實在太坑人，等老子以後發達了，一定把它買下來，好好整治整治！」

    坐在十層樓頂的陽台上，王明天發出了宿大的宏願，然後接過黑人遞過來的泡麵，狠狠地先喝了口湯。

    「草，湯姆，幫我把這繃帶解開好嗎！」

    王明天舉著像是螃蟹螯一樣的右手手掌，露出了悲憤而屈辱的表情。

    「哈哈哈，天哥。」被叫做湯姆的黑人拍了拍王明天的肩膀，笑得前仰後合。

    此時，距離他離開醫院已經三個小時，紐約凌晨，城市裡的燈光也不復入夜時分的明亮，城市不入夢，城市裡的人卻也還是要休憩的。

    遠方，客機從頭頂上飛過，閃爍著紅色的信號燈，地面指揮部引導他們降落皇后區。

    數不盡的高樓大廈把他們這棟十層樓的小樓圍攏起來，宛如置身於鋼鐵怪獸的腹部之中。

    「叮~最強教練系統首次開啟~」

    清楚的電子合成音在王明天的腦海里響起，然後他的雙眸浮現出一抹蔚藍色。

    「咦!」

    王明天手一抖，嚇得差點沒把泡麵灑在湯姆的手上。

    「嘿，兄弟，你可以把泡麵放地上，然後我再幫你卸胳膊，我可不想這麼晚再去洗澡！」

    王明天此時也不再糾結湯姆的中文用詞問題，他盯著湯姆，露出了讓人毛骨悚然的微笑：「湯姆！我完了，我出現了幻視幻聽，這是被電擊的後遺症還是我的迴光返照？」

    湯姆：「加油，天哥，你是最棒的。」

    王明天氣的說不出話來，無語抬首看蒼天。

    出租屋的小床板上，王明天繼續愣愣地抬著頭，望著天花板。

    蔚藍色的光芒從他的眼眸里閃過，天花板上不是錯覺，真實的出現了一個半透明的藍色虛擬對話框。

    「最強教練？」

    「這不是之前玩的那個nba網頁小遊戲嗎？」

    王明天想了起來，觸電之前曾經在網上玩過這個遊戲，是一款類似於經理人一樣的經營類遊戲，可以在球隊當中選擇任何角色：球員、體能師、營養師、教練、總經理王明天選擇的是教練，並且已經升了5級，獲得了一個「球場指揮官（低階）」的天賦技能。

    球場指揮官：當你站在球場時指揮，你的某位隊員深受鼓舞，狀態提升百分之5。

    當前你的能力值：內線+05，能力評價：f

    評價：初出茅廬的新秀教練，業餘球隊的遞水員，千萬不能讓他上場指揮，他會把所有事情搞得一團糟。

    今日活躍度：0

    今日可完成任務：俯臥撐一百個（未完成）：強健的體魄是成為球場教頭的關鍵，你總不能連站著看完一場比賽的能力沒有。

    戰術演練錄像學習（未完成）：良好的基礎戰術功底是成為一名出色教練的前提，你總要學會一些。

    教父筆記（未完成）：失敗是成功他爹，汲取經驗常回頭，避免再一次掉入同一個坑裡。

    指揮贏得一場比賽（未完成）：每日首勝可以增強自信心，如果連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成為出色的教練，沒有誰還會相信你。

    和某位球員談談心（未完成）：良好的溝通可以保證隊內和諧，及時了解球員心裡狀態，給予生活和情感上的幫助，建立最好的更衣室氛圍。

    5個任務，每個任務都有20點活躍度，完成個任務可以開啟低級寶箱，完成3個任務可以開啟中級寶箱，而完成全部的5個任務，可以開啟高級寶箱。

    王明天來了興致，就像是重新打遊戲一樣，不過這一次，卻是在現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