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chapter47

    領證的這天, 佳年在舒心的監督下特意起了個大早。因為舒心一直在旁邊催促, 所以佳年都沒有時間好好化妝, 只是隨便塗了個粉底抹了個口紅便急急忙忙地奔向了衣櫥。

    挑衣服的時候她特意瞄了一眼舒心身上的衣服，發現他穿的是一套鐵灰鏽的西裝，手腕上則搭著一件灰色的呢子大衣。看著都是日常的穿搭，但不管是脖子上的圍巾還是他手腕上的手錶，都是精心挑選過的, 跟他身上的衣服配一臉。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明星要去參加頒獎典禮了。

    人家都穿得這么正式了，佳年自然不好意思穿得太隨便。所以她特意挑了一件黑色長款薄衫, 外面配了件酒紅色的呢子大衣, 腳上則踩了一雙跟大衣同色系的酒紅色長靴。

    換好出來，舒心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好幾眼，然後居然幽幽地嘆了口氣。

    佳年茫然：「……嘆什麼氣啊，我穿這一身不好看嗎？」

    舒心：「好看啊！問題就是太好看了。這樣一來別人一看咱倆的結婚證，肯定都會覺得我喜歡的是你的外表，而不是你的靈魂。」

    &你喜歡的究竟是我的外表還是我的靈魂了？」

    舒心：「外表吧！」

    佳年：「……」瞎說什麼大實話了。

    因為出門比較早而且一路上都沒堵車的緣故, 兩人到的時候民政局都還沒開門。

    &份的a城還是挺冷的, 佳年剛低頭跺了跺腳，脖子上就多了一條藍灰色的圍巾。圍巾上還帶著熱度，想也知道是某人直接從脖子上取下來的。

    佳年把圍巾在脖子上繞了兩圈抬起頭, 才發現舒心正在脫手套。

    佳年也不推辭, 只是等他把手套脫下來給自己戴上之後, 才笑嘻嘻地問了句：「都給我了你不冷啊？」

    舒心湊過來：「好冷, 求抱抱！」

    佳年：「……」

    兩人站在料峭寒風裡等了起碼有半個小時, 才看到姍姍來遲的工作人員。

    雖說舒心之前因為參加宣傳活動很是火了一把，但兩人都還沒意識到火了之後到底會有什麼後果，直到陸陸續續進來準備領結婚證的新人認出了舒心，並且把他給堵在了中間，舒心才後知後覺地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早上出門忘了戴副墨鏡武裝一下。

    佳年當時碰巧坐在另外一張桌子上填結婚登記表，一抬頭就看到一群人圍著舒心要簽名，便明智地沒有過去，而是坐在一邊等著。

    結果舒心直接從人群里朝她伸出了一隻手。

    一群人的目光立刻全部鎖定在了佳年身上。佳年只好握住了舒心的手，然後由著他把自己帶到了他身邊。

    有一個姑娘試探著問道：「你好，請問你是光影佳年大大嗎？」

    佳年笑著點了點頭。

    對方大呼：「啊啊啊啊啊，佳年大大你好，我是你的書粉，我喜歡你好久好久了，可以跟你一起拍張合照嗎？」

    佳年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的舒心便替她回道：「謝謝你對我太太的喜愛，如果要簽名的話，我太太可以儘量配合你，但拍照恐怕就得說抱歉了。我太太從來沒在公眾面前爆過照，作為她的書迷，這一點你應該比其他人更清楚才對。」

    姑娘點點頭：「理解的理解的，那能麻煩佳年大大幫我簽個名嗎？」

    佳年之前雖然沒參加過簽售會，但也會經常給書迷送簽過名的書，所以很快就在姑娘遞過來的筆記本上籤好了自己的名字。

    其他人也紛紛效仿，有的找舒心簽名，有的找佳年簽名。舒心統統包攬過去，快速地全部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後攬著佳年從包圍圈裡突圍出來，擠到了結婚登記口。

    整個領證過程都是在眾人的圍觀下進行的，就連上二樓拍照，都有幾個女粉絲在外面守著。

    等到領完證從民政局出來，佳年才抽空看了眼結婚證上面的照片，舒心倒是拍得挺好看的，不過她可能是因為之前笑得太多的緣故，拍照的時候笑得就稍微有點僵。

    但舒心卻好像一副如獲至寶的樣子，佳年一看完他就把兩本結婚證拿了過去，鎖進了車子的抽屜里。而且從那之後，佳年就沒再見過自己的結婚證了。

    自己結婚這事，佳年第一個告訴的是溫青。溫青接到她的電話時正在上大課，聞言激動得叫出了聲，然後被台上的老教師給趕了出去。

    溫青好似完全沒受影響，站在走廊上還不忘激動地問道：「怎麼這麼突然？」

    佳年：「不突然吧？不是早就跟你說過我要結婚了嗎？」

    &是我還是覺得很突然啊！今天是什麼特殊的日子嗎？情人節？你生日？舒心生日？你們認識一周年紀念日？」

    &不是，今天剛好有空。」

    「……別的情侶有空頂多是約個會或者做點少兒不宜的事情，你們倒好，有空卻跑去領證，對此我也是很服氣的。想好什麼時候辦婚禮沒？我可是要當伴娘的！」

    &了跟你說。」

    掛斷電話之後佳年問舒心：「接下來我們去哪？」

    舒心：「回家收拾東西。」

    佳年：「……收拾什麼東西？」

    舒心瞥她一眼：「很簡單，要麼把我的東西收拾好搬到你房間去，要麼把你的東西收一收搬到我房間去。難不成咱倆都已經領證了你還想跟我分房而居啊？」

    佳年想了想：「……唔，那還是收你的東西吧！你東西比較少，收拾起來方便。」

    佳年想過舒心的東西會比較少，但沒想過他的東西會那麼少，居然一個行李箱就裝完了。整個收拾過程都不需要佳年幫忙，他自己一個人就搞定了。

    把行李箱往佳年房間一放，舒心便一會看床，一會看佳年。他看床的時候，表情很正經，但看佳年的時候，表情就有點意味深長。

    佳年被他看得全身發毛：「喂，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想幹嘛？」

    舒心微微一笑：「沒事，我應該還能撐到晚上！」

    佳年：「……」

    事實證明，男人的話壓根不可信。因為舒心壓根就沒撐到晚上，奶奶睡完午覺一出門，舒心就把電視一關，然後拉著佳年回了房間。

    美其名曰早上起得太早了，要午睡一下補補精神！

    佳年當然不相信，她跟舒心在一起這麼久，就沒看到他午睡過。

    舒心微微一笑：「我結婚了呀，男人結完婚之後總會跟婚前有點不一樣的。比如婚前不午睡的，婚後可能就午睡了。」

    佳年扒著門框不撒手：「我才不相信你了，反正大白天的你不能亂來。」

    舒心抬手蓋住她的眼睛：「看……天已經黑了！」

    佳年：「……」

    舒心本來是預謀已久要亂來的，可是他沒想到，會亂得這麼徹底。

    之前跟組的時候兩人已經亂來過幾次，不過自從佳年回來之後，他就一直忙忙忙，當然了，忙只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沒有亂來的環境。佳年比較害羞，當著奶奶的面連被他抱一下都會紅了臉，所以自然不可能發生什麼。

    禁慾這種事情，一直禁著，其實倒也還可以忍受，他前面27年不都是這麼過來的麼？最怕的就是放縱兩回，但又放縱得不夠徹底。

    於是心裡老像有隻貓咪在撓，癢得難受。

    更何況今天的情況實在是有點特殊了，他們已經領證了，今天就跟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差不多。而且現在躺的是佳年的床，鼻翼間滿滿都是佳年的氣息，這樣的氛圍，讓舒心清清楚楚地意識到，他的佳年，已經徹徹底底地屬於他了。

    於是一不小心就折騰得有點狠。佳年一開始還忍耐著不肯發出聲音，後來就忍不住細細地嗚咽起來。

    舒心抱著佳年翻個身，然後把佳年放在自己身上，一邊細細地摩挲著她的背，一邊含著佳年的唇安慰她。

    佳年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只覺得一會好像被放在火里烤，一會又像是沉進了水裡。

    身下的床也配合，一動得厲害就咯吱咯吱地響。佳年又羞又難受，於是忍不住去咬舒心的肩。又捨不得太用力，咬著咬著就變成拿牙齒細細地去磨他的肩。

    舒心被她磨得越發上火，於是手上身下的動作也跟著越發狂亂起來。

    等到結束，兩人身上都出了細細密密的一層汗。佳年累得更是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

    舒心抱著她躺了一會，然後才翻身下了床，先弄了一條溫熱的毛巾過來給她仔細擦了擦，又拿過睡衣給她跟自己穿上，然後才掀開被子鑽進被窩，以湯勺式的睡姿抱著佳年開始補眠。

    這一覺兩人都睡得沉。佳年醒來的時候發現外面的天色都已經暗了，不過身邊的舒心卻意外地還沒醒。

    佳年檢查了一下身上的睡衣，沒發現有什麼問題，於是便推開臥室門走了出去。奶奶正在廚房裡煮著什麼東西，看到她，笑眯眯地說道：「醒啦？我給你煮了點參湯，你多喝點調理調理身體，早點把身體調理好了，也好早點生個寶寶！」

    佳年：「……」奶奶是不是聽到什麼了？